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456章

作者:灰白之裔

任谁听到外地人数落自己的故乡都会生出一些不满,爱丽丝的后半段则让男人回想起不堪的场景,脸色发白。最后,这些感情变成了释然,他看向窗外的天空说:“不管爱不爱它,这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这一段路不算长,变化与没有变化的风景却让人感慨万千。

曾经,我觉得我对故乡的感情并不浓厚,结果回到这里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无所谓啦,只要有趣就好。接下来怎么办?先去哪里休息一下,然后去游览一下风景名胜。”

“好啊,有几个地方我正好想带你看一看。”

爱丽丝再度站起来,身体前倾越过整张桌子把唐璜手边没动的汉堡夺过来,笑嘻嘻的打开包装吃起来,娇小的女孩有着堪比成年男人的好胃口,她本来也是个成年的北欧女性,能顶半边天的那种。唐璜耸了耸肩,在跋涉了那么久后,他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在喝完热橙汁之后,爱丽丝也解决了她和唐璜的早餐,女孩的手指沾了番茄酱汁,她自己也发现这一点,樱色的嘴唇微张,想用舌头舔干净手上的酱汁,当靠近手指,却被一张餐巾纸阻挡。

唐璜先是擦干净爱丽丝的手指,又抽出新的纸擦拭爱丽丝的嘴角。女孩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化为温柔。她稍稍偏转脸颊,仰起脖子,让唐璜以最好的角度帮她清理干净。当男人 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自然而然握住了唐璜的手,另一只手抱着玩具,亦步亦趋的离开。

“我觉得你扮演的不是我哥哥,而是父亲。”爱丽丝仰头看着唐璜,“是把对待杰克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了?”

“也不全是,我看见萝莉心里就先软了。”

“三年以上了解一下。”

“不是那种感情啊,一方面是我比较偏好娇小一点的,另一方面也是弥补某种缺憾。”唐璜看着正在升高的太阳,“尽管在记忆里,他们被孩童一样的涂鸦挡住了面容,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们在教育我的特征上做出归结。

在青梅竹马进入我的世界之前,他们就像专制的君主一样,为我量身制定了一套规则,我必须在这套规则内小心翼翼的成长,不然就会遭受到暴力。你知道吗,对于孩子而言,心灵的暴力远比肉体的暴力严重,每个人在熊孩子的时候都挨过打,但印象最深总是冷暴力......”

唐璜捏紧了拳头:“正因为经历过,我发誓我不会让同样的遭遇落到下一代身上,哪怕是杰克,一个精神污染的杀人鬼,我都是说服自己漠视被她干掉的风险,做她的母亲,实际上,我没看错人,杰克现在变成了好孩子。”

“我想起了《洛丽塔》中的亨伯特,他之所以会喜欢小女孩,同样是在心灵受创之后,为了补偿自己而做出的选择。”爱丽丝靠在了唐璜身上说:“高兴起来吧我亲爱的哥哥,我不是维内托,被你当成小孩子疼爱也很开心呢。”

“这是因为你同样存在着缺憾吗?魔乖术师应该是与温情无关的职业。”

“是的,我的父亲从小就把我当成后继者培养,他只有在我取得进步之后才会露出一点作为父亲的温情。所以我一直拼命努力,想要他更多的夸奖我。后来,当他在战争里死掉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非常淡漠了。

在我心中有着向仇敌复仇的愿望,但不是为了父亲的死,而是为了保住家族的荣光。所以我很羡慕普通家庭里成长的孩子,也想要一个长辈来疼爱我,归根结底,我终究没变成父亲期望的那样。”

爱丽丝握住唐璜的手抬高,用脸颊轻蹭他的手心,就像一只黏着主人的猫。猫咪反复无常的特性也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女孩的温柔只持续了一会儿,在抵达预定的宾馆又变成小恶魔般的狡黠。

“双人间啊,这可真是热情的暗示。”爱丽丝如是说。

“把年幼的妹妹丢到别的房间更引人怀疑吧,再说哥哥能对妹妹做什么呢?”

“德国骨科,英国法庭了解一下。”

唐璜进入房间之后,把爱丽丝在他身上不老实的手挪开,然后掏出迷你版的翠星石,大约只有15厘米那么高。在拧好发条之后,这个人偶活动了起来,以体型来说难以想象的效率完成了对房间的搜索,提裙对上发条的主人行了一礼,然后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像个娃娃。

“好了,”唐璜解开了风衣上的纽扣坐在床上,“没有监控,能大胆一些活动了。”

“你的家乡不是大城市也不是交通枢纽,警戒级别没有那么高。统治一整个星球的国家机器令人畏惧,但它本身还有其他使命,不可能调配无限的资源针对某个人,某个群体,治理也要讲究成本。”

爱丽丝的手指轻戳着翠星石人偶的脸颊:“那个白蔷薇人偶干的可真不赖,连这种强化侦查的特种型号都做得出来,更难得是在方便携带的尺寸里。

可以预见,今后的战斗将会集中在个体的超能力者之间。先观察几天,如果这里是新手村,那就抓几条咸鱼来拷问一下,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之后,行动起来就更加安全了。”

唐璜点点头,打开他携带的通讯器,通过加密频道和俾斯麦联络,把爱丽丝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并在结尾缀上“这是我的想法”。女孩摇了摇头,伸脚踢了唐璜的小腿一下,自己脱掉风衣倒在床上,她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与染成黑色的头发一起在床上披散。

等唐璜结束通讯后,她开口说道:“不增加人手吗?让俾斯麦把一两个同伴传送到中转点,再从中转点赶到东海不是很安全吗?”

“已经出动了,巴麻美与索拉卡,一个是伪装成我们这里的人,一个伪装成泰西的交换生。”

女孩打了个哈欠说:“好吧,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好好睡一觉,下午我们去我家,从有记忆开始的第一个家。”唐璜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做个好梦。”

在睡着之前,他的手心向着地板,一柄晶莹剔透的剑掉落,旋即化为吸血鬼的模样,守卫着入眠的主人。

看白姥爷的《战略级天使》,真是一种艰难的等待,和看蕉姐的《赘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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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虚轴 I

2001年的夏天,唐璜6岁,在成为小学生之前最后一个暑假里,他的天空被拘束在四合院屋檐围拢的方形里,每天的乐趣是看动画片,摆弄玩具,等无聊之后,再用建筑剩下的沙子或者蜂窝煤的炉灰构建属于他的城堡。

父母并没有限制他的出行,只不过附近最大的一个孩子也是初中生,整天跟着更大的孩子偷偷吸烟,谈论某些活在影片里的小姐姐,谈论某个女同学的发育情况,偷偷去网吧玩,和小学生的世界格格不入,没有亚古兽,没有库洛牌,没有精灵球,也没有天下第一武道会。

那时候唐璜实在不懂他们对于女孩子的兴趣。在幼小的他看来,女孩子是一种很凶恶的生物,令人畏惧,而且力气出奇的大。当她们像动画片里的反派一样,具有狡猾的特性时,对于男孩来说就成了一场灾难。

唐璜自认为是个好孩子,每次总能得到老师颁发的小红花,但在其他孩子眼里,这种乖巧的模样就变成了一种做作,绝大部分孩子的嫉妒都停留在嘴上,但偶尔几个,还是会有意无意的表现出来。

这里面以一个叫苏倩文的女孩表现的最为明显,因为不得岁,比唐璜大了好几个月的她不得不和一帮小孩子(她本人语)一起上学。老师看她年长,便让她去照顾老实内向的唐璜,在大人面前,她一直是合格的大姐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保护他。

每当唐璜来到幼儿园的时候,她总会第一个冲出来揽住唐璜的肩膀,就像幼儿园里其他要好的小伙伴们一样,等到大人不见的时候,她就变成了另一种模样:逼着她的保护对象吃掉她不喜欢的胡萝卜与地瓜;随心所欲捏着唐璜的手指,偶尔痛的唐璜叫出来;明明她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却逼着唐璜说她最漂亮,如果唐璜表示拒绝,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拿手拍他的小脑瓜。

“你啊,根本就是个人偶,不敢哭不敢笑,像个提线人偶一样,大人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对,根本就是小狗嘛,摇晃着尾巴讨主人欢心。”

在不久之前,苏倩文带着唐璜来到企鹅滑梯内部的空间,这里一直被她当做秘密基地。在上边,同龄的孩子们从滑梯的顶点滑落,发出刺耳的尖叫。传递到下方的时候,因为建筑材料的阻隔,已经变成了某种沉闷的声音。

唐璜莫名瑟缩了起来,就像看到动画片里战胜了主角的反派,心中某种苦闷而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心情在心中回荡。

可能他恐惧的不是声音,而是把他拉进来的女孩。今天苏倩文没有话痨,而是诡异的闭上嘴巴,用木板把出口堵上,坐在唐璜身边,不时转过头来看他。

唐璜不觉得沉默是一种有趣的游戏,他也偷偷瞄苏倩文,女孩白皙稚嫩的脸庞上有晶莹的汗珠流淌,映着建筑里的红光,明明天气热的要死,从脖颈到耳垂,白皙的颜色一路在女孩的身体上平铺,与流淌的汗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不热吗?”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去凉快一点的地方待着好不好,我请你吃冰棒。”

“不,就在这里。”

女孩终于动了,她伸出手来揽住唐璜的肩膀,不讲理的把他摁到自己的大腿上,汗液的印记在她浅色的连衣裙上扩散。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她的大腿活动了一下,让本来就不舒服的唐璜越发感觉到她骨头的坚硬。

唐璜挣扎着想要起来,在女孩低下头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后老实下来。薄薄的连衣裙沾了汗水以后皱巴巴的,像是一块粗粝的擦桌布覆在脸上一样让人不舒服,唐璜试着挪移,但苏倩文警告性的眼神让他继续乖巧的枕在女孩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