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想
看着大喊着，声音中多少带着一点悲愤，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的佐伯尧。路程歪着头，掏了掏耳朵：
“啊，啊，真是让人敬佩啊，伯爵。”他说：“但是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佐伯尧·雅诺什：“……”
对方没有回应，也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于是路诚微笑着点点头，对他说：
“我的问题是啊——如果这一切都是你做的，那么你之前的领主，雅诺什·匈雅提。他是干什么的？混事儿蒙饭吃的吗？”
佐伯尧·雅诺什：“……”
他愣了几秒钟，然后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喊：“但他已经死了！”
路诚：“他的女儿还在。你可以选择效忠于她，做个忠臣啊。”
佐伯尧：“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向那种小女孩宣誓效忠？！”
路诚：“那也没问题，你继续守在阿尔巴什山，做个半独立诸侯也没问题呀。”
佐伯尧：“你要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那怎么可能？！”
听他说这么多，路诚忍不住翻了白眼：“看吧。”他说。
“说来说去，你不还是为了自己么，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意义？”
佐伯尧：“……”
看着对面的伯爵一副“你们亏欠功臣的模样。”路诚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对他说：“你的责任说出来了，就没说说你得到的好处？”
“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对付那些渣滓，公国会准许你盘踞在阿尔巴什山？会给你便利，让你征募数以千计的精锐战士？
你会有现在这样，统帅千军万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
你会像现在这样，在自己的领地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威，会获得阿尔巴什公国，乃至是帝国东部边境几乎所有人的尊敬与爱戴？
你是凭什么，才获取争夺公爵宝座的资格的啊，佐伯尧先生。不就是凭你这几十年拼杀积攒的威望么？
权利和义务总是相对相当的。你只强调自己的贡献，就可以无视你获得的好处吗？”
“……”路诚说的话的确有道理，让佐伯尧无言以对。
他只能压低声音，无视前面说的话，只说结果：
“我为公国做出的贡献，难道不值一个公爵爵位么？！”
“嗯，嗯，或许吧。如果公爵这种东西真的是谁的功劳大，谁就能当的话。按理说你做的也无可厚非，按照规矩，我最多只能俘虏你，然后逼迫你宣誓效忠啊，最多也只能把你囚禁。不能杀你的脑袋。”
路诚的话说，让佐伯尧伯爵产生了虚幻的期望感——就算这次失败，就算战败了，如果能获得对方的同情和理解，是否就等于说，自己获得了东山再起的可能呢？
接下来只要继续蛰伏，等待机会……就算没有机会，自己至少能将自己的领地完整的交给自己的儿子。继续做个边境领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随着这位实力强劲的主教，水涨船高。
“但是啊，佐伯尧先生，你给公国造成的损失也很大啊。”说到这里，路诚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你和阿瓦尔可汗商量的事情，真当没人知道么？！”
“？！”
骤然听到路诚说出这样的话，佐伯尧伯爵心头一震，马上知道自己再没幸免的道理。
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上前，对准了路诚挥刀猛砍过去——再下一秒。
“！”
伯爵的心脏被刺穿。路诚的刺剑后发先至，命中了他。
就像是佐伯尧伯爵想的那样，路诚本身的实力，也远远在他之上。
“为了在挥军西进时，不被阿瓦尔人抄了后路，你卖国了，伯爵。”
佐伯尧死死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就算死亡的命运即将降临，他也毫无服软的意思。
和游牧侵略者达成协议有什么问题。
将边境的几处草场与城镇割让给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答应在成为公爵之后，向阿瓦尔汗进贡，并且扩大与阿瓦尔人的贸易，出口火药与铁器给他们——所有的一切，在佐伯尧伯爵看来都没什么。
只要能获得公爵的宝座，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包括放弃自己戍守边境的职责。
土地，金钱，人口，所有的一切在一名合格的贵族看来，都是“财产”，是“财产”，自然可以自由的贸易。
但是很明显，路诚并不是这么看的。
“就是这样了，伯爵。”路诚平静的说：“我阻止了你的错误。”
“接下来，祝你永坠地狱。”
伴随着路诚的话语落下，佐伯尧伯爵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理所当然的，直到最后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任何事。双方的观念差距间隔了上千年，外加一个世界。
“叛贼已经伏诛！”
路诚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灵魂离开身体后，被深邃的黑暗所吞没。路诚随即高喊：
“佐伯尧已经死了！你们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了！阿尔巴什人，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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