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煌之羽
‘一方面是精灵不喜斗争,你或许没法磨练得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力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的精灵还在执行着古老的规定,那些都已经是我刚诞生为神的时候所制定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一部分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正常来说,应该需要自行修改,但是精灵的固执远超你的想象。’
‘好吧,这一点,我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伊格雷尔低声附和道,在数十年前,伊格雷尔跟随雷纳法姆在[精灵之森]游荡的时候,就曾听精灵王巴泽尔提过了类似的话题,巴泽尔也在为精灵的改革而努力着。
‘……不肯做出改变吗?’
‘唉~他们的信仰心很坚定这一点的确是件好事,但超过一定限度后就会很伤脑筋了,就算是我,也希望自己的同族能跟上时代的脚步,幸好还有哈亚维让巨龙,具体来说是各位龙王定期和精灵进行联系,不然我难以想象,维持着数千年不变的精灵遇上了正在进步的其他种族后,究竟会遭到何种程度的冲击。’
维娜轻声叹息着,平淡的语调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
伊格雷尔只是安心地当一个听客,如果对方是哈亚维那个话痨,伊格雷尔现在早就开始催促了,但对方是维娜的话,伊格雷尔还是愿意稍微奉陪一下的。
‘抱歉,不知不觉就说了点多余的东西。’
‘不,没关系,毕竟维娜大人一般都不会说这么多的话,之前也只是和我稍微提一下要下达的指示就离开了,偶尔几次的话,我并不是很介意,如果要变成和哈亚维那样的话,还请饶了我吧。’
伊格雷尔微微摇了摇头,否认道。
‘而且,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气息,但我也不过是以防万一才自己过来看看,现在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么说着,伊格雷尔将视线转向前方的缺口。
‘总有种,一不注意就会被吸进去的不适感,说起来,这个的对面是什么,我只被告知了这是过去第一次[神战]所遗留下来的连通外界的破口,更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伊格雷尔微微垂下视线,在心中询问道。
‘那是……混杂着各位神明联合神力的混乱空间,对我们来说,就像是需要被掩盖的错误一样的东西。’
对于伊格雷尔的疑问,维娜沉默了一会儿,出声回答道。
‘唉~总感觉最近几十年总在做一些超过我身份的事情,我明明只想以一位[龙王]的身份度过未来数百年的时光,但是进度太快也真是件辛苦的事情呢。’
一边凝视着缺口,伊格雷尔一边抱怨道,同时他还控制着自己的神力,将缺口覆盖住薄薄的一层,以免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龙王]?不,伊格雷尔,你已经不再是[龙王]了,是了,还没有通知你那件事来着。’
在伊格雷尔困惑的心情下,维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慢慢说道。
‘等等,维娜大人,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按照您的说法,我……被剥夺了[龙王]之位吗?’
伊格雷尔的瞳孔猛地收缩着,脸上的表情瞬间紧绷起来。
“诶,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并不是‘剥夺’,只是‘覆盖’,因为你获得了更高一级的称号,仅此而已,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
察觉到了伊格雷尔心中隐隐的不安与混乱,维娜立刻回应道。
‘更高一级……’
‘原本这是由哈亚维应该告知你的,但是你也知道吧,祂从虚空之外回归后不久就陷入了漫长的沉眠之中,为了修复自己受损的神躯,所以没时间通知你。’
维娜安抚着伊格雷尔那逐渐躁动的内心,慢慢说明道。
‘不过,在那之前,伊格雷尔·特里克斯,我就先替哈亚维来确认一件事吧。’
‘想问我,什么?’
‘你想……一直作为[天龙种]存在下去吗?还是作为[龙族]存在下去?’
‘额,不好意思,维娜大人,我不太能理解您说的话,我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伊格雷尔心中的疑惑更上升一层,所积累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算了,这个果然还是由哈亚维来确认比较好,对于我刚才的话你就忘了吧。’
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维娜终止了这个话题,让伊格雷尔感到了十分的茫然。
‘半神之龙,伊格雷尔,在抵达[神位]之前,你将以[极龙帝]之名为下界所知,虽然有些迟了,但身为哈亚维的友人,我还是要表示祝贺,对于巨龙一族第二位[龙帝]的诞生。’
维娜的声音很快朝着严肃转变,祂对着伊格雷尔宣告道。
‘诶?’
伊格雷尔愣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迷茫。
‘[龙帝]?我记得不是说需要……’
‘是的,然后,条件达成,这是没有异议的,不想接受吗?’
‘……不,我明白了。’
伊格雷尔花了数秒钟理解了现状,并收拾好了心情。
‘之后,将神力气息留下吧,你也不需要每时每刻都待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来,在未来的时间里,你想选择沉睡还是游荡?’
‘后者吧。’
‘那你大部分时间就要存在于边界了,这样也能接受吗?’
‘拜托了。’
‘那就这样吧,等待着[里之则]的回应,这会决定你以后的轨迹。’
‘……我该说,期待吗?还是,不安呢?’
伊格雷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粗壮的龙尾下意识地甩动着,他静静地悬浮在这片空间中,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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