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潇潇羽下
“说实话，发售后的前两天，我真的以为要死定了。”王闻弘苦笑道。
“很差，对吧？”沈昕之前问过王闻弘，但王闻弘一直没有答复，只是让他去问尚浩志。
他觉得麻烦，没有再问下去。
“你猜得到？”王闻弘问道。
“我又不是傻子。你是我的责编，你会不知道销量？”沈昕没好气的看着王闻弘。
王闻弘干笑一声，沈昕说的也没错，如果连《棋魂》的销量都不知道，那他这个责编是摆设了。
“首发日，《棋魂》的销量只有3万册，你也画了一部很畅销的漫画，这个销量对于首版30万册而言，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我清楚吧？”王闻弘反问道。
沈昕点头，首发日只卖出三万，一周最多也卖出10万册，对《棋魂》来说，确实是一个相当差的成绩。
“但为什么，今天要重版？”沈昕不解道。
王闻弘推了一下眼镜框，“你知道我最近两个星期一直在忙什么吗？”
沈昕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是把《棋魂》推荐给了虹川的围棋道场，还有棋社。没错，《棋魂》的热度使不《灌篮》，但我不认为是《棋魂》的质量《灌篮》差，而是围棋不如篮球受欢迎。
“其实，《棋魂》最近排名下降，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甄铎九段负给了han国的副将。《棋魂》的大部分读者不懂围棋，如果是之前，他们或许也不会在意甄铎九段是否会输，但《棋魂》刊出之后，不一样了。一些读者开始接受围棋，甚至准备去道场或者围棋教室学习。
“在这时，他们又看到华夏围棋第一人竟然输给了han国副将，便又对围棋感到失望。厌屋及乌，《棋魂》也受到了牵连。道场的学员，特别是想报业余兴趣班的人，也处在了犹豫。”
沈昕挠了挠头，没想到这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不过，立志成为职业棋手的人，没有受到影响，那些经常去棋社下棋的业余棋手，影响也较小。这像国足的观众，很多表示看国足赛，对国足失望的球迷，有很多并不怎么踢球。而真正踢球的球迷，算国足输掉一些匪夷所思的赛，他们依然会在空闲时候踢球。所以，我打算让这些爱好者成为《棋魂》的读者。
“不过，这些人如果有时间看漫画，他们宁愿再下盘棋。因此只有当棋社没有空位，他们才会抽时间看一眼《棋魂》，随后有了空位，便又将《棋魂》放下。等到离开棋社，或许又想起《棋魂》的内容，便会随手买一本。此外，还有一种情况，你在《棋魂》里也已经画出来了。”
王闻弘说了这么多，口有些干，便喝了一杯咖啡。
“有吗？”
沈昕有些疑惑，正准备回想《棋魂》的内容，郗慕晗立刻说道：“小孩。”
“没错。是会下围棋的小孩，对《棋魂》而言，他们才是真正的读者。《棋魂》的角色和他们的年纪相仿，并且他们也看得懂围棋，甚至可能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沈昕眉头扬起。
由于甄铎九段输掉赛，让一些刚对围棋感兴趣的读者，立刻转变了态度，而王闻弘又通过去棋社、道场宣传，把一部分围棋爱好者拉了过来，很难说《棋魂》是亏还是赚。
“不过，由于让围棋爱好者购买《棋魂》，不是一天能做到的，所以，在《棋魂》发售第三天，单行本的销量才开始增长，在昨天销量达到10万册，也算是一个顶峰吧？我估计，以后放弃《棋魂》的读者还会回来。最终，会达到某种平衡。”
“为什么？”郗慕晗不解道。
“小晗妹妹，如果一本杂志只有一部高质量的漫画，像当初《newworld》和《y“s》，一旦有读者放弃《y“s》，他们很可能不会再购买《newworld》，之后，他们便会与《y“s》渐行渐远。
“《cfuture》却不一样，有的读者喜欢《龙王传》，有的读者希望《狩猎深渊》，有的读者喜欢《罪罚》……只要他们喜欢其的一部漫画，他们会购买《cfuture》。到那时，读者也会读到《棋魂》。
“你以为《棋魂》投票率下降，是因为读者没看《棋魂》吗？不是，是他们不想给《棋魂》投票。到目前为止，相对于其他漫画，《棋魂》节奏较慢，需要一两个情节提速，但我知道，沈老师有自己的计划，我不想打乱沈老师的节奏。而且，我相信慢节奏的漫画，后劲往往会非常足。”
一本杂志的强大与否，要看杂志刊登了多少顶级部作品。不仅仅因为这些作品之间的竞争，可以提高杂志的质量，同时，这些作品也结成了一张大，相互保护着彼此。算一部漫画因为某些因素，导致人气下降，但它也可以凭借一两个机会，完成逆转。
漫画如此，小说同样是如此。
沈昕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在王闻弘解释之后，变得更加清晰。
“王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沈昕笑道。
“听你叫一声‘王哥’，听你叫一声‘颜姐’难多了。”王闻弘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当时我们的关系也确实不怎么样，我心里也有数。”
“是啊，当时你挖我助手的时候，我可是想把你按在地摩擦。”沈昕说道。
“那……主意确实损，但不是我的主意，我充其量只是帮凶罢了。如果你想让我挖人，我也可以做。”
“得了吧，我才不做那么没品的事。”沈昕从座位站起，伸出右手，“昕哥，接下来，还是要靠你了。”
王闻弘笑而不语，站起身，推了一下眼镜框，和沈昕的手握在了一起。
第220章 小孩与围棋
自从甄铎输掉三国围棋团体赛之后，国内围棋的氛围变了。
然而，无论外面媒体如何报道、友有哪些不满，华夏棋院的态度非常坚定，一方面，为甄铎推到媒体的采访，另一方面，则为甄铎减压。
只是，甄铎知道自己大意，痛失好局，自责了很长时间，将近半个月，都没有怎么见人，只是一个人憋在屋里。
“咚咚……”
甄铎眉头微微皱起，没有出声，手拿白子，只是看着棋盘的黑白子。
“嘎吱”，门被推开，一片阳光洒在棋盘。
甄铎抬起头，看向门口，视野内是一名身着白色练功服的老人。
老人眯起眼睛，一手抹着胡子，一手端着一个紫砂小壶。
“还在复盘？”
“院长……老师，如果输掉赛，内心被封在失利的棋局，那我怎么可能拿得到天元、名人和棋圣？”甄铎也站起了身。
“能想通好。其实，有时候放下责任也是好事，没必要追求华夏第一人。”老人说道。
“我也不想。老师，请坐吧？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我也挺不好受的。”甄铎指着对面的空位。
老人坐下后，对着紫砂壶的壶嘴，轻喝了一口，又看到对面的甄铎，便把茶壶伸过去，“要喝吗？”
“……”
甄铎假装没听到，低头将黑白子分别收入棋罐。
“老师，我18岁拿到天元，22岁成为名人，二十五岁又拿到了棋圣的头衔，那时应该是国内围棋第一人了。掰着手指算一下，距现在应该有十年光景。十年……不是一个短时间。如果在刚做第一人时，我或许还会在意名气和荣耀，但十年过去了，‘第一人’的称号对我而言，不说是浮云，但丢掉也没什么可惜。
“说到底，下围棋还是年轻人占优势。计算力下降后，读棋会出现失误，这些我心知肚明。但是老师，那也要有一名棋手能够击败我才行啊。”
老人默默颔首。
棋院人才济济，但却没人能赢过甄铎。国内赛场，甄铎胜多负少。如果说三番棋，甄铎还有可能失误，丢掉一两场赛，那么，甄铎已经很久没有输过五番棋了。
团体赛不个人赛，每名棋手只有一盘机会，而且下的又是快棋。对计算力下降的甄铎而言，快棋确实不是他最擅长的类型。输掉一局之后，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老师，如果我在头衔战的决赛放水，算让后辈拿到冠军，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后，他们依然没有大的提升。如果有可能，我想做一柄标尺，年轻棋手想赢下头衔当然可以，但是，我要试试他们的水平。”
老人点头，“既然你这么想，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过来只是想提醒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孩子、还有你的弟子都在担心你。”
“小熙？他怎么样了？”
“最近一段时间，在应对u15的学员，已经50连胜了……你更狠。”老人笑道。
甄铎眉头扬起，紧绷的脸总算露出了笑意。
“老师，你说有没有可能，会是小熙从我手里夺走三个头衔？”
“他现在还太小，至少还要四五年。”老人摸着胡子。
“那我再等四五年。”甄铎眼睛微闭，凝重的神色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在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棋院训练场也在进行围棋对阵。
一名面色略显老成的棋手看着棋盘，手的棋子却迟迟不能落下。
“你没多少时间了。”对面小孩的童声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但说的话却让对手倍感压力。
对手咬牙，最终黑子落下，按下计时器。
小孩稍加思考，白子再次落在棋盘。
对手再看了三四分钟后，低下了头，“我……输了。”
小孩冷哼一声，张了张嘴，眼睛撇到一侧，间有两名前辈过来，才低声说道：“你还要再加油，否则，真追不我了。”
对方的头低的越深，双手紧抓着西裤，额头布满了汗水。
甄熙……太厉害了……
甄熙站起身，伸了一下懒腰，其他人不是在复盘，是在对弈，还有少数几个小棋手坐在角落处小声聊天。
他拿起放在桌的水杯，走到角落处准备休息。
那几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小棋手看到他过来，也连忙扭过了头。
甄熙冷哼一声，坐在座位，轻喝一口茶，旁边那几名小棋手小声说的话，却传入了他的耳。
“嗯，我看到单行本的最后一话，一个叫贺铁男的人，竟然在校庆，把点着的香烟摁在棋盘，真是过分。好想看小光，、有佐为去教训他。”
“我看过了，小光和他下棋，输了。”
“怎么可能？佐为那么厉害，不会让小光输的。”
“是真的。小光走神，下错了一步棋。围棋落子后，不能移动，所以，算有佐为，小光还是输了……我想知道你说什么《cfuture》已经更新到第14话了，我看的你多。”
“哦……那还真是可惜。不过，这部漫画还真的挺写实，是棋谱太常见了。”
“它面对的读者不是我们，而且，监修也才三段，内容能不出错已经很好了。”
“也是……你们发现没，师行洋是不是有些像甄天元？”
甄熙听到他们提到父亲，竖起了耳朵。
“一点儿都不像。”其一个小棋手摇头，“别忘了，小亮和（甄熙）不一样。”
由于甄熙坐在他们身边，那名小棋手只是说口型，并没有说出声音。
“也是。”
其他几名小棋手捂嘴轻笑，这些天一直被甄熙欺负，现在总算能说两句闲话了。
甄熙立刻了心，“你们说的是什么？”
“啊？一部漫画而已。”一个小棋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听你们的意思，好像和围棋有关？”甄熙不解道。
“是和围棋有关的漫画。”另一名小棋手解释道。
“你不知道吗？这部漫画最开始一直都挺有人气，甄棋圣大意输掉赛后，这部漫画也受到了影响。”说话的小棋手颇为遗憾。
甄熙摇头，心却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