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官
赫索丽斯回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认真地问。
“并不。”
零将书签压好,把书放在一边,靠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回忆道:“我在伟大生命的军团,有自己的使命与任务。负责带领军团深入外面的黑暗,去消灭那些入侵的黑暗。”
“怎么消灭?”
赫索丽斯问起了细节。
“用光的力量消灭。具体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也许这涉及到了现在宏观宇宙所没不涉及的维度吧,我没办法找到那部分经历细节的回忆。”零呆呆道,“我只记得,那些黑暗的恶意也会有光的载体,她们强烈的憎恨会毁灭一切见到的东西,甚至包括彼此,来强大自己的力量。伟大生命给我们军团的任务,就是负责消灭这些黑暗,只有消灭这些家伙,才能保护我们的族群,保护我们的国,但消灭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在黑暗中前进,不在伟大生命的光辉下,会因此非常消耗力量,每次远征,我们都损失惨重。但没办法,这是必要的,但还好,伟大生命会复活和保持我们的战斗力。”
“emmmm……”
赫索丽斯若有所思:“黑暗是无法被消灭的,你是不是记错了些细节?还有,在我们目前的宏观三维宇宙环境里,我确认你说的,那些虚无的恶意会出现在任何生命的意识里,哪怕是星空神系,也毫无疑问会受到影响。但是在最初伊甸,我的祖先记忆告诉我,那里只有光,就算有黑暗,一切也都是分明的。在那里,恶意的负面呈现黑暗态势,不可能控制光的存在。”
“我和你的祖先不在一个时代,你怎么能确定我们看到的东西一样呢?”
零微笑:“星空神系诞生时,就已经是在真理之主吞噬了所有伟大生命时吧?他的光护佑着最早的星空神,护佑着你们。那时的你们没有见过黑暗,不很正常吗?”
“不正常。这是个我认为的本源理念问题。”
赫索丽斯断然否定,因为这不符合她的世界观。
“真理之主给予我们的记忆里,清楚的说明了一切的起源。一切诞生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既然有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那一切就存在着我们传统理解上的‘寿命’,这是必然的。当存在还是个概念时,它就有着截然对立的两面,一面是否定一切存在的力量,甚至否定自身,一面是坚持自己存在的力量,他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在那个形而上的理念中,否认存在这个概念的存在无法否认自身存在,而它要让自己存在意义,就必须有东西让它来否定。所以,存在就成了一种合理只有。也就是说,一切都诞生于一种虚无中的原始冲突,这个冲突不需要任何载体,便以无法否认的矛盾,而出现存在。伟大生命的诞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一种存在概念最强的生命。它代表着存在,一个用以被否定,而又无法被否定的存在。”
赫索丽斯尽量让自己说的有条理,来告诉零自己所知道的。
“用以被否定、而又无法否定存在的事不存在的。因为无法否定存在的只有否定存在本身。我们假设,黑暗可以吞噬所有的光亮,但它不能否认自己本身就是亮度的一端,它可以被成为不够光明的光明,因为当比它光明的光明暗淡后,它就可以是光明。不是吗?当然,在这痛苦的矛盾中,它会诞生可以被否定的亮度,用来被否定,它有可能会因此源源不断地诞生可以让自己否定的概念,来缓解自己本身存在的痛苦矛盾。即使是伟大生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崇高,崇高到无法被否认,他一样可以被消灭。”
零淡然道:
“我的家园,我曾经的一切,就是这样被毁灭掉的。一定程度上,他确实如你所说的,是那个无法被否定的存在。他可能真的是那个用以否定,而又无法否定自己存在的家伙。我在一次远征后归来时,我信仰的伟大生命便消失了,我的家园只有漆黑一片,和一群被恶意控制,彼此伤害来强大自己力量的家伙。我的姐妹、我的同族全都消失了,留在我家园中的,全是我曾经在黑暗中要面对的那些东西。那所有的一切,就是被它驱使黑暗造成的,他成了如今的真理之主,而所有伟大生命的力量都被他一人篡夺。他可以创造像你们这种和我们本质相同的星空神族,统治着这狭隘的维度,看似一片光明,但这不能否认,他本就是那个黑暗之源。”
“……”
赫索丽斯无语,暂时没说话。
“是啊,否则为什么会有星空神系来奴役超膜宇宙,不就是在保证他所创造的一切千秋万代吗?但规则永远是不变的,在这窄小的世界里,恶意的暗雾依然流淌,恶之花依然会开。昔拉依然在力量上是可以无敌的。”
说到这儿,零微笑了下,“就这样吧,我们所知道的或许不同,所以可以不用在讨论下去了。”
……
我是一个凡人,被父创造。我的故事从他创造我那一刻讲起,他创造了一个国,创造了我,我是这个国家的子民。我不是他创造出的第一个使者,代表他的凡人,我诞生的时刻,已经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凡人出现了。我有着稳定的力量控制与思想,在我之前,父创造了很多代表他的使者。
那些最早的天使因为力量强大,被作为父的军团。她们的任务是负责抵抗黑暗入侵,军团长是一个叫零的使者,她是父创造的第一个使者,除此之外,我认识的第一个同族伙伴告诉我,军团内还有个强大的使者,名字叫昔拉。
那是个最好的家伙,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感到了故事里最美好的感受。但相互告诉我不要接近她,她是军团最可怕的家伙。
相互说,在国内她看上去会是最美好的那个,但是到了危险的国外,昔拉就是最恐怖的使者,也是在军团内孤立的那一个。我不知道相互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她不会欺骗我。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会接近昔拉,她看上去太棒了。
……
黑暗降临,我和相互开始了逃亡。我们开始惧怕光,因此要逃亡黑暗深处,逃亡了很久很久,我们的光芒也在不断变得暗淡。
在黑暗中逃亡的某一天,我和相互在黑暗中感觉到了由衷的恐惧。
“是昔拉,她在附近。”
相互告诉我。
“我们应该向她求救。”
我马上提议。
“不,不要。”
相互恐惧地说。
“为什么,我和她相处很好的。”
我不了解为什么相互会这样说。
“我们已经和她不是一个族群了,逃!我们要逃离这里!”
相互前所未有的恐惧。
……
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没能逃离。昔拉能够感应到我们的存在,她出现在我们身边,强大的光芒令我们感到了无限的恐惧,我终于意识到相互说的是什么,昔拉身上所带有的那种可怕,超乎以往。她不再拥有往日的美好,仿佛所有令我害怕的东西,都集合在她身上。
她对待我的态度,也不再有过去的善意。
“瞧瞧你们这幅暗淡的样子,你们为什么还有去吞噬掉别人?”
我不懂为什么,昔拉的语气仿佛是在质问。
我迷失地问:“我们、应该这样做吗?”
“我们不应该这样做。”
相互坚决否定。
“不,你们应该这样做。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变成我的同族。我们才能生存下去。我会帮助你们去做到,甚至帮你们吞噬更强大的光芒。你们接受了这个馈赠,我才能从你们那里得到力量,我才能保护你们。我们才能在这可恶的黑暗里生存下去。不这样做的话,我们迟早都会被吞噬的。”
昔拉在劝告我们,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这些话时,充满恶意。
“那样做只会加速毁灭,昔拉,我们的光不能出现黑暗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