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造化斋主
司水芸用冷峻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那些颇有些想法的男生纷纷闭口不言,作为连山大学的学生,即便本身不是武道高手,但判断实力高低的眼光还是有的,只凭这一拳,能跟司水芸较量的只有学校里最顶尖的百分之一。
这一出闹剧出现得恰如其分,刚好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司明偷偷给倒在地上的郝帅点了个赞,本以为这样就能轻轻将冲突揭过,可很快发现慕容倾依旧在同司镜玉进行无声的对视。
一者肃穆,一者假笑,两人的交锋即便算不上火花四溅,也绝对跟友好搭不上边。
“你俩是……”
尚未问出口,就见慕容倾缓步向前,拉到司镜玉面前,问道:“我们曾经交过手?”
“我认为没有。”
“但我有一种你我之间尚未分出胜负的感觉。”
“真是巧了,我也有这种微妙的感觉,不上不下,令人甚是不悦。”如此说着的司镜玉脸上依旧挂着亲切的笑容,给人感觉愈加恐怖。
“择日不如撞日,你我到演武场切磋一下怎么样?”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只是切磋的话你我可能分不出胜负,彼此的差距就在毫厘之间,想要真正一较高下,得动真格才行。”
司明想不明白,明明避开了修罗场,为何依旧是一触即发的严峻气氛,只在蛮洲见过一面的两个人,怎么就结下了仇怨,甚至到了不惜生死相搏的程度,难道是天生八字不合?还是上辈子是仇人?
眼见慕容倾对这一提议露出思量的表情,他忙插入两人之间,隔断视线,并对司镜玉道:“姐你远道而来,我还没有尽过地主之谊,实在有失礼节,我们现在就去用餐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明明价格不贵,手艺却相当出色,不去一次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上过连山大学。”
司镜玉收回视线,笑吟吟道:“既然弟弟你有此盛情,姐姐也只有却之不恭了。”
司明朝慕容倾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忙催促司镜玉离开,眼下要务是隔开两人,其它什么的都顾不上了。
待人离开后,慕容倾才思考起来:“记得司镜玉是司家的少族长,跟司明一起误入蛮洲,怎么就成司明的姐姐了?若说是借口,但两人的长相确有相似之处,唔……”
蓦地,又是一人风风火火的赶来。
“司镜玉你又诈我!”
推门而入的少女有着一头耀目的金发,姣好的容颜,天生丽质,有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而且跟司镜玉的颐指气使不同,她的气质更平易近人。
“司镜玉人呢?她来过这里没?”少女从班级里随便找了个人询问。
“来过了,跟司明同学一起出去了。”
“可恶啊,她早就知道司明回来的消息,故意瞒着我不说,还编了个理由将我诓骗去体育馆,一切都是为了捷足先登,不行!不能就这么让她的奸计得逞,必须得让司明知道真相!”
少女转身正欲去追赶,却被慕容倾叫住:“这位同学,你认识司镜玉?”
少女心下着急,本打算随口敷衍,可看了一眼慕容倾后,莫名生出亲近感,耐住情绪道:“当然认识,我跟她都来自水镜司家,我叫司花婼,你呢?”
“我叫慕容倾,如果你要找她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知道她在哪里用餐。”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不客气,既然你也来自水镜司家,想必也认识司明?”
“嗯,过去他帮过我们司家一个大忙,算起来差不多是前年的事情吧……”
两人边走边聊,也许是相互合眼缘,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慕容倾也得以了解到司明在司家的经历。
“所以说,其实他并非你们司家的族人,只是为了完成保护的工作,暂时冒充那位司镜玉的弟弟。”
“最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发现事情似乎并非这么简单,当年司镜玉的确有过一名同胞弟弟,因为家族里一些不方便说的原因,她的这名弟弟被私下遗弃了。”
“就算被遗弃,也不该千里迢迢遗弃到素国吧?”
“当年因为追杀八罗孽主一事,天外惊虹欠了我们司家一份人情,而本家老祖宗耐不住司镜玉的母亲,也就是前任族长的请求,于是通过燕惊鸿的人脉,找了美国的墨侠卫偷偷将孩子送走。”
正说着,司花婼在慕容倾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名叫“温加饱”的饭馆,她也没有问服务员,靠着直觉推开一间包厢的门,果然,对方就坐在里面。
“司镜玉,司明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弟?”司花婼开门见山的问。
“当然是喽,大家不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司镜玉不温不火的一笑,打开扇子轻轻摇曳,而扇面上的字不知何时换成了“假作真时真亦假”。
“别用话术来敷衍我,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从小到大被糊弄过无数次的司花婼表示自己没那么容易上当,“换个方式吧,临走前老祖宗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这就是秘密了,怎么能随便对别人说呢,我的口风可是很紧的,不管是上面的口,还是下面的口。”
司花婼先是一愣,旋即脸蛋涨得通红:“下、下流!你别想用黄段子糊弄过去。”
“听得懂这句话的你,看来也不那么纯洁了,哈,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亲自去询问老祖宗啊。”
“如果能找到老祖宗,我当然会去问,但她不是跟师沐颜前辈一起退隐了吗?就在房间里留了一张纸条,连具体去了哪里都没有说明。”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毕竟守口如瓶可是女子的美德啊。”
“你、你又讲黄段子,太不知廉耻了!”
“咦,我有吗?”司镜玉故作疑惑,接着坏笑道,“事事都往这方面想的你,才是最不正经的那个人吧。”
“你——”
“你们俩怎么又吵架了?”
刚刚点完菜进屋的司明,见得情形,连忙阻止矛盾的进一步升华:“照理说,人在异乡应该更加团结才对。”
司镜玉道:“我有水芸陪在身边,不需要再团结一只金毛犬,当然,如果她向我求饶的话,也不是不能施舍一点同情心。”说着比了一下指甲头。
“谁需要你的同情心!还有,你说谁是金毛犬啊!”
“一激就炸毛,你的确不是犬科,而是猫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