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严的鲜红幼月
一份给极为刺眼的桂，然后看着他说道：“天寒露重，我就不留你了……”
“……”
桂拿着那盒冰淇淋，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这是在赶我走？”
八幡君一挑眉：“你不是说你今晚要赶回江户吗？现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但是……”
“还是说你想穿着这一身，在晚上去我家？”
假发子忽然笑起来：“那也不是不可以。”
八幡君也笑起来：“可以是可以，大河就在我家里，想必她看到你现在的装束会非常的感兴趣。”
然后，冷饮店门口就只剩下了两个人，看着就清爽很多了。
比企谷瞧了这个小鬼一眼，看了看她因为紧张和天气而变得干燥的嘴唇，再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犹豫了半晌还是递到她面前：“……快吃。”
声音冷得掉渣……
扮起了深沉冷酷的大老师看向长街的尽头，低声道：“今夜的风儿……哪里的香气？”
就在街角，就在他们刚才吃面的隔壁，就有一家烤鱿鱼的烧烤店，现在临近黄昏，正是吃饭的时候。
——吃荞麦面纯粹是假发喜欢，他自己不怎么吃面，不论是别人的下面还是自己的下面。
“要不要去吃点烧烤？”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一旁的小鬼听，她美滋滋地吃了一盒冰淇淋，歪头看了眼街角，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兴趣。
这个小孩，很冷，很沉默，完全不像是个小学女生。
大老师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好像很不喜欢和人说话。”
小鬼又悄悄地看她，像一只怯怯的兔子，与实久瑠差不多：“你……你不也一样？”
“你错了，我很喜欢和人交流，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智障和白痴，算是人的并不是很多。”
他的声音很沉静，逻辑也很简单：“你很孤僻，这不好，至少在你这个年龄段不好。”
小女孩儿没有说话，他自顾自地说起来，因为他觉得有必要说一点：“为什么不好？因为孤僻是一种生活态度，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活态度。”
比企谷低下头，看着那个同样低头的女孩儿：“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变得这样的阴沉孤僻，但是你应该学会怎么生活得舒服，而不是被那些无聊的往事弄得不舒服。”
留美抬头，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那些事情并不无聊。”
“你的父母离异了？”
“你父母才离异了……”
“你的哥哥因为种种原因不和你玩了？”
“……我没有哥哥。”
“你曾经被人猥亵过并拍过照片威胁你不准说出去？”
留美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个白痴。
比企谷大致上了然：“你在学校……被霸凌了？”
小女孩儿的脸色又开始苍白。
猜到了事实，他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得意的表情，或者说他一般没表情：“疏远或者孤立，有趣的社会现象，体现在感情最为直接的小孩子身上，就显得非常恶毒。”
“羡慕引发嫉妒，嫉妒引发恶毒，因为某个在小团体中比较有话语权的人带头，渐渐越来越多的人都会孤立你，或者说下意识地孤立你。”
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小女孩儿小拳头死死地握着，但是眼睛却越来越亮：“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比企谷皱皱眉，觉得这话问得好生白痴，不满地呵斥：“孤立都是相对的，他们孤立你，你也在孤立他们，都扯平了还想怎么样？”
小女孩儿转头，巴巴地看向他：“但……如果她们不但孤立，还出现欺凌呢？”
八幡君听见她说的是“她们”这个字眼，明白了这个家伙的状况，一双死鱼眼在已经亮起来的路灯下熠熠生辉：“圣人说，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她们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们。”
留美困扰地低下脑袋：“但是她们人多啊……”
十七岁的少年不屑嗤笑：“我说过人越多，这个团体所发挥的力量就会越小，何况只是一群小学生……你去把带头的那个揍一顿就好了，打她的脸，最好是鼻青脸肿。”
“那要是告家长怎么办？”
“那就只好拼爹喽……”
家境貌似不错的小姑娘犹豫片刻，最后问道：“我估计打不过……”
比企谷不耐地呼出口气，觉得现在的小学生真是越来越蠢：“打不过自己就憋着，等你觉得打得过的时候再打，或者找一个打得过的帮手。”
然后他就注意到，这个小鬼看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第十九章 这算骂人么？这只是一种语言艺术
眼神是什么？
光线在瞳孔上反射的光芒？
为什么会出现变化，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更奇怪的是，有人还可以看懂这种变化。
死鱼眼看得清清楚楚，他看懂了这个小鬼的意思，然后默不作声地扭过头去：“你想让我帮你去欺负你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