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慎二,有何贵干 第1352章

作者:烂衣奸少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不,好像有哪里不对……还有那个蓝色的魔方,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算了,以她的态度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回去问小杰克。说起来,小杰克这个分灵的操作……是不是不意味着我从一个女儿变成了两个女儿?”

踏上返程之旅的少年没有看到,一门之隔的家里,女人捏着便签,盯着他坐过的地方怔怔出神。

更不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没有他想地那么轻松,她还隐瞒了很多事。

梦境对她造成的影响远不止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代入感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看到主角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有着一模一样的名字,又有多少人不会有所触动呢?

如果没有这场幻梦,她或许早就结婚生子,要知道她今年已经28岁。家里的,坚持日式传统的父母一直在催她结婚,最后为了躲避父母催婚,不得不搬出了那个家。

她当然不是不想结婚,父母亲戚安排得相亲她一直都有去。平心而论,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都很出色,也不乏相貌、家世、个人能力俱佳的精英人士,青年才俊。

可因为梦境的影响,每次看到相亲的对象都会下意识地拿来和那个男人对比,间接导致每次相亲都无疾而终。即使答应了交往,持续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等到小小杰克出现,无疾而终的速度变得更快。

因为小小杰克会和玲霞说,这个男人不行,这里不如爸爸,那里不如爸爸,反正哪里都不如爸爸。

一开始,她还会和小杰克争论几句,几次一过就放弃了。

不要试图和用其他男人去和女儿的爸爸作对比,因为在女儿心中爸爸永远是最厉害的。

这间接导致了她的单身,导致了父母的催婚,导致了她搬出家里,导致了她的辞职和离开东京——好吧,后两点其实不算,那是为了带女儿离开冬木找爸爸。

日本的职场与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不同,加班是常态,请假是罪恶。虽然她的工作是比较轻松优渥的那种,但想要请下一段长假也是不可能的。

几次请假未果后,她咬了咬牙,直接辞职——在日本,这有不小的概率和断送职业前途划上等号。日本是个对忠诚有着病态执着的国家,在那里,将一生奉献给一份工作是很正常的事,而辞掉工作则算是一件天大的事。

因为辞职之后,你会受到各种隐性的歧视,银行不会给你贷款,年金制度和保险制度也会因此变得严苛。而在重新就业时的门槛也会变得很高,比没有经验的应届毕业生高得多,因为用人单位会认为你在职场上有什么无法原谅的缺陷,因此才“被迫”离职,可谓处处受制。很多人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辞职。

虽然在泡沫经济崩溃后,对“终身雇佣制”的声讨越来越多,情况也有所好转,但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风气和价值观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她这么做仍要承担相当的风险。

当然,以她的个人能力和与生俱来的聪明头脑以及从梦境中得到的人生阅历,不管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开店、租房用的是以前的积蓄,但那之后,她的就没再动过一分存款,全靠店里的盈利。

即便如此,在她的父母看来,这已经是天崩地裂般的大事件。

“接下来,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便签滑落,却正好落在她的心口。

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对那个少年又怀抱着怎样的心情?

她,不懂。

“真是的,像个傻瓜。”

◇◇◇

“真是的,像个傻瓜。”

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另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也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她是罗马尼亚的影之支配者,魔术师世界目前风头正盛的千界树一族的决策人之一。在真正的主事人称需要潜心钻研魔术,越来越少在外人面前露面后,她就成了庞大家族唯一的主宰。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强人会露出如此软弱的表情。

她的手里捧着一个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蓝色魔方,不时偷偷地瞄上一眼,像是在期待什么。

正是这件来路不明的,突然出现在她、她们眼前的东西,给了她们去往另一个世界的希望,而她却做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笑的选择——她放弃了,把希望寄托在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

她本可以和她最好的朋友一样,带着女儿一起去找他,却因为平行世界的自己过得很幸福,破坏这份美好而放弃。

理由说来也好笑,和不堪、污秽的自己比起来,还是不曾踏足黑暗的她更适合陪在他和女儿的身边。那样才是真正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就像她还是大小姐时憧憬的那样。

“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呢?虽然菲奥蕾说她和女儿已经到了冬木市,但好像有所顾虑,没有和他相认。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强人所难,她就算拒绝也不奇怪,但是……我真的很希望……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杰克……”

“妈妈,我回来了。”

银色短发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黑色的西装上衣,格子状的过膝长裙,胸口上绣有是布勒加斯特最好的私立学校的标志。

女人抬起头,笑容一如既往地柔和:“欢迎回来,杰克。今天怎么这么早吗?”

没错,她是杰克,受肉之后开始成长的女孩子,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类社会,校园偶像一般的少女。

“因为我们请假了。”少女放下书包,来到母亲身边,拉起她的手撒娇。

可能是因为进入青春期,开始长个子了,再像以前那样飞扑到母亲怀里乱蹭越来越困难。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怎么会。就算受肉了,我也是从者,没有那么脆弱。我们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妈妈。”

“什么重要的事?”母亲笑问,“是不是我的乖女儿恋爱了?让妈妈猜猜,是哪个男孩子这么幸运?是那个看起来很优秀的学生会长?”

“哼,才不是呢。学校里的那些人都是一群不成熟的小孩子,连考列斯叔叔都比不上。”

“你这样说,考列斯叔叔会伤心的。”

“不会让他知道啦。”女儿促狭地挤了挤眼睛,和某人在坑人时的表情极为神似,“我要说的是爸爸的事——那边的我们好像和爸爸见面了。”

趴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体一震,坐了起来:“怎么见面的。”

“具体的过程不是很清楚啦,就是突然看到了,爸爸抱着我们玩举高高,很开心呢。”

“是嘛,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