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但在这些恶意的围绕下，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崩坏，渐渐维持不了人形。
“暗杀者先生......以及某个人，愿你们能够得到圣杯......救赎自己。”
爱丽丝菲尔笑着说完这句，火焰熊熊将她的肉体净化，一个黄金之杯出现在了舞台上。
此时的圣杯尚是完整的姿态，如记载中的万能之釜一般，代表罪恶的漆黑物质还只是浅浅一层，远远没有到达足够的深度。
暗杀者默默站起，爱丽丝菲尔的消失给他的触动很大。
一步步向外面走去，尽管圣杯在此，他却丝毫没有护卫的意思。
说到底，想要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来到言峰绮礼身旁：“圣杯已然显现，您的愿望是什么呢？”
“愿望吗......我不知道。”言峰绮礼摇头，“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也是因为父亲与教会赐下的任务，但如今远坂时臣师父已经不在了，我参加战争的意义消失......不，本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若有所思：“这场战争与我本人的意志完全无关吗？”
“圣痕（令咒）在您身上显现，证明是圣杯选中了您，这场战争对您来说应该是有意义的才对。”
“......理应如此，但我迷茫着、挣扎着、思考着，既找不到答案，也不能得到救赎。如果是圣杯选中了我，那它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它在渴求着什么？”
暗杀者淡淡说道：“不对，圣杯是‘被许愿’的器皿，作用是满足人类的欲望。它挑选的一定会是对圣杯本身存在着欲望的人，不管被挑选者本人有没有意识到。”
“我......对圣杯存在着欲望？”言峰绮礼不可思议的说道。
“您如果对金钱、地位都没有兴趣的话，那欲望就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爱情、亲情、友情......任意一个就好，难道在您心中没有可以留下影子的感情吗？”
言峰绮礼手抚胸口：“感情......我爱我的父亲，或者说怀揣着‘以儿子的立场面对父亲’的意识。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孺慕之情，事实上我也是如此执行的。
但那是像机器一样行为，输入指令然后行动而已，并不是在自身感情的驱动下做的。”
“......人如果面临死亡，脑海中就会浮现特殊之人的脸孔吧。”暗杀者沉闷道，“您想到的是什么呢？”
言峰绮礼讽刺般笑了笑：“这种口吻，就好像这是真理一样......你以为我会有吗？还是说，你自己曾经历过，所以确信我会看到？”
啊，暗杀者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虚无，是深渊。
他不畏惧死亡，自然不会因死亡产生动摇。
“这样啊......没办法了。”
暗杀者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言峰绮礼的胸口。
“那就请您去死好了，我的御主。”
嘭！
从暗杀者的袖口中吐出火舌，弹丸洞穿了言峰绮礼的胸膛。
令咒在此刻也毫无用处，死亡的阴影就这么轻易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但言峰绮礼的表现出乎意料的镇定。
“这就是‘死’......”
身体在变冷，不对，肉体的变化不会那么快就产生，这只是一种错觉。
是灵魂在逃离身躯时产生的错觉。
“您看到什么了吗？”暗杀者带着希冀问道。
“什么......也没有。”
言峰绮礼努力在这最后的几秒钟内寻找着，但无论是父亲还是时臣的脸都是一闪而过，没有能让他产生波动的面孔。
“但是......稍稍有些寂寞啊。”他如此想到。
一般人的葬礼都有人哀悼，自己的葬礼有谁会哀悼呢？
凛？
她大概会表面强撑，内心悲伤吧。
也就是说，没有人会在我的葬礼上流泪吗？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一个人和自己一同去死。如果他的家属能将哀悼之情分给我一些就好了。
“我想和谁一起去死呢？”言峰绮礼莫名想到。
仅仅只是一瞬，脑海中浮现了一朵紫阳花。
“奥尔黛西亚......”
图片:"圣职者与紫阳花夫人",位置:"Images/224230-43893.jpg"
可惜，那是已逝之人的名字，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三十章 圣杯：退出
在叶青排除暴力人员时，百无聊赖的娘闪闪打了个哈欠，在她周围是表情扭曲的死尸，全都是不长眼想触碰她的杂修。
“嗯？”
娘闪闪感到心脏一紧，不由自主的向远处望去：“这感觉是......圣杯吗？竟然这么早就显现了？”
她想了想，对手忙脚乱的叶青说道：“杂修，你留在这里不要乱动，本王去拿个圣杯，去去就回。”
“唉？！”叶青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已经变成灵体消失了。
“切！”
叶青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在这些黑帮份子身上，尽管是用的刀背，但每一刀都击打在要害，纵然不当场晕厥，也足以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不分是藤村组还是其他帮派，叶青将他所见的所有黑帮都当做必须打倒的目标。渐渐的，技巧越来越熟练，原本不甚了解的诀窍也有所领悟，颇有一些熟能生巧的意味。
但他的体力很差，就算是有强化魔术辅助也并不能说多么出色，终于在连续打倒十多人后，体内魔力只剩下了小半，浑身的肌肉都酸痛的要命，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呼......呼......”
叶青倚墙坐下，体内二十一根魔术回路源源不断的制造着魔力，魔力可以补充，但肉体的疲劳是无法消除的，短时间里他很难再承受高强度的战斗。
“可恶，如果我有二十岁，不用强化魔术也能轻松收拾这些黑帮。”叶青暗暗想到，进而叹了口气。
“不过那也于事无补，这次的骚乱规模太大，光是暴徒就有上千人，更不要说那些趁火打劫的不良、流氓了。只靠个人的力量很难阻止......”
叶青出神想到：“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可以停止这场骚乱？”
叶青心里刚冒出来这个想法，头顶上突然传来一股拉力，还一跳一跳的——呆毛雷达！
他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按星门的解释，这根呆毛可是能自动寻人的，连神无月夫妇都能找到，这就证明它确实有某种可以勘破迷局的力量。
“快带我去关键的地方！”
——呆毛安静了下来，对叶青的话不为所动。
叶青眼角一抽，稍微沉默了一下。
“我亲爱的呆毛阁下，请带我到这场骚乱的起始之因那里吧！”叶青中二病发作般冒出来一句，但没想到呆毛还真吃这套。
绕着百会穴转了一个圈，呆毛瞬间绷的笔直，指向街区的深处。
叶青微微一笑，拿好妖刀村正，一路小跑过去。
......
在某处间桐的房产中，雁夜静静坐在壁炉前，不知在想什么。
感知到远方传来的异样威压感，他惊讶的抬起头：“现在？”
即使是个不入流的魔术师，雁夜身为御主也知道那股威压意味着什么，更何况berserker的躁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意外的是圣杯竟然降临的如此之早！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总共的时间连一星期都没有，现在就要分出胜负了吗？
“叔叔？”慎二穿着睡衣出现了，缺乏表情的脸上隐隐有着恐惧。
雁夜脸色温柔下来：“没事的，慎二。你快去睡吧，叔叔会处理好一切。”
将慎二支开后，雁夜让黑暗骑士解除了灵体状态。
看着狂战士坚实的身影，雁夜微微有些失神。
如果继续这场战争，以狂战士的宝具和能力值来说，或许真的可以取得最终的胜利。
圣杯是万能之釜，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即使是雁夜也不例外。虽然他现在已经了解了心愿，终结了间桐的宿命，对圣杯的渴望已经没有那么强烈。
但就他个人而言，圣杯依然十分具有诱惑力。比如：治好他这具即将腐朽的身躯......
如果是圣杯的话，他就算想要长生不老也做得到吧——这也是脏砚的渴望。
他仿佛能看到脏砚那张恶心的脸，正对着他说：“去，用这只狂犬撕咬敌人，取得圣杯，长生不老！”
雁夜笑了笑：“我不是你。”
Berserker所追求的的并不是圣杯，如果雁夜束缚着他去夺取圣杯，剥夺他和Saber一战的愿望。那雁夜和脏砚又有什么区别？
“走吧，berserker。”
雁夜亮出最后一枚令咒：“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一直以来，谢谢了。”
“以令咒命之：获得自由意志吧，berserker！”
“aaaaa——thur！！！”
黑骑士狂吼一声，撞碎了玻璃窗，消失在了夜色中。
契约已然消失，但令咒的魔力可以让他自由活动一段时间，而且因为雁夜的命令，他似乎找回了部分理智。
在这极有限的时间里，黑骑士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雁夜看着天边的银月，身体放空，不由自主咳出两口鲜血，里面掺着黑色的杂质。
他已经命不久矣了。
即使忍受了刮骨削肉的痛苦，强行剥离了大部分虫子，但深处的一些却是以他的魔术水平无法应付的。而且他的身体本来就到了崩溃边缘，虽然没有继续恶化，但却始终无法治愈。
就算用财力来支撑治疗，恐怕他最多也就能活个五六年吧，不过他并不觉得遗憾或者悔恨。
行使魔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他付出的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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