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阳若雪
他的力量在增长,他的血脉在进化,然后,他挣开了眼睛,那一双仿佛透着森森寒气的,被冰封一般的眼睛。
“真是适合我的武器啊!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又有什么阴谋,但是,这个局,我接下了!”深蓝色的长剑被拔出,淡淡的银灰镀上了剑锋,整个世界的暴雪为之旋转。
寒冰铸就的铠甲包裹起埃尔萨次的身体,冰魔的血统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限,本应抵达八阶才能完全变身的他在这一刻已经拥有了冰魔本该拥有的全部力量,并且获得了新的能力。
手中缰绳一抖,雪过天青自亚空间跃出,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冰冷的剑刃便已经将它刺穿。
庞大的负能量与含霜灌注进它的身体,青色的毛皮和鲜红的血肉在极短的时间内腐化、销蚀,然后被坚硬的寒冰重新包裹。
这一匹战马在失去生命后的第三个瞬间,化作了高达七阶的亡灵。
“能够将驱役的亡灵拔升到与我等阶相当的程度吗?”埃尔萨次发出森冷的笑意,冰魔形态下,他的笑声仿佛坚冰在摩擦般冷涩。
跨上冰霜战马,埃尔萨次开始纵马狂奔,他要去发泄,要去报仇!
不,不只是报仇,他,要成为王!
“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马蹄践踏的声音在暴雪覆盖下的夜空中回荡,骑着冰霜骨马的王子消失在了暴风雪之中……
……三个月后……
“陛下,暴风雪已经覆盖了百分之八十的国土,夏天就要来了,可是春耕还没有开始,已经有超过数百个村落开始出现逃民,另外,还有不少村落一夜之间搬迁一空……”
“这绝对不只是一个人能做得到的!吉安娜可以掀起覆盖全国的暴风雪,但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搬走成千上万的贫民!还有其他人在背后下黑手!这绝对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为!给我查!”奈瑞纳特愤怒的敲击着自己面前的桌案,伴随着碎裂的声音,近侍默默的将那碎成两段的桌案搬开,然后淡定的换成新的,从始至终,没有人对此产生半点的在意,似乎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似的。
“陛下,我觉得那些消失的村庄,很可能不是逃跑了。”名为伯米尔的骑士发言道,他是埃尔萨次的老师,也是之前被命令去劫掠神圣教权国的军人,在得到诺森特失守的消息后,他便带着抢到的八百名农民回到了洛伦特王都。
“不是逃跑了又是什么?哪怕就是死了!也该有尸首才对!”奈瑞纳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该……咳咳,那些法师?没错,也只有他们才能悄无声息的把成千上万的平民在瞬间转移干净!”
“陛下慎言,村子里无论是金银细软还是粮食都没有动的痕迹,家具摆放也很整齐,这意味着他们并不是搬迁,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不是,而法师,恕我直言,如果真的是法师做的,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做得如此遮掩。”伯米尔略微提醒了一句,然后才在新的桌案上铺开了王国地图,指着几个打着红叉的位置道,“请看这些村庄所在的位置,排除掉那些在诺森特要塞被袭击时搬入城堡的平民,第一个出现问题的村落在这里,然后是这边……”
“从诺森特朝着王都在延伸啊……”奈瑞纳特皱起了眉头,他的视线再次回到了那个女儿的身上——“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被杀掉了,而且是被一个打算一口气从诺森特杀上王都的人杀掉了?也对,如果真的是吉安娜的话,这些人被喂给了魔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我不这么认为,陛下。”伯米尔摇了摇头,虽然这时候推给那位叛逆的王女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他还是遵循着自己的信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村子里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也没有血液或者尸体的残骸,这并不符合冰狼过境的情况,就算被杀死了,也是一瞬间全部死亡,再者说,吉安娜王……咳咳,吉安娜攻破诺森特要塞时并没有袭击过平民,而且目前的情报也都说明她御使的是元素生物,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杀掉沿途的平民。”
“那又会是谁?精灵族从来不会处理敌人的尸体,多格拉特还在诺森特修整,那些山上下来的蛮子还在王国边境劫掠,你告诉我,还有谁能够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奈瑞纳特再次敲碎了一张桌子,他的心头充满了烦躁,就好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刀子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
到了他这个境界,任何的预感都绝对不会是错觉那么简单,身为八阶,哪怕不是法师,他们也能够勉强感受到命运星空中属于自己的那颗星辰的指引。
危险正在降临。
“并不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个有些阴冷的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来自王国的二王子,也就是埃尔萨次“死后”继承了他王国第一顺位继承人位置的弟弟。
“你是说……亡灵?”奈瑞纳特忽然感到一种打从心底透出来的寒意,“可是区区几万贫民所化的低级亡灵,又有什么用呢?为了这种弱不经风的军队惹上洛特伦,真的有人会这么做吗?”
“当然有了,我的父亲大人!”凄冷如寒冰摩擦般的干哑声线自门外传来,伴随着议政厅的大门破碎,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进了大殿,而风雪中,一个蓝黑色的身影,就这么缓缓的走了进来。
ps:本来打算把泰瑞纳特写成一个女王的,不过艾丝赫萝她妈是被强娶的原住民族长,如果是女王就变成她爸被强娶了,虽然不是不行,但是想象一下还是算了……
匆匆百年·向无情的父王发起叛逆(其二)
“埃尔萨次,你没死?!”奈瑞纳特看到那被寒风包裹的身影,吃惊的叫了出来,不过对于他的表情,埃尔萨次的脸上却是如同被冰封般的不屑——
“如果说我的老师大人问出这个问题,我姑且会回答两句,但是我的父亲,你真的觉得我死了?在我失踪后第三天,没有任何寻找,也没有派出使节询问,就匆匆宣布死讯,确立了新的继承人的你,真的认为我死了?”
被埃尔萨次呛了一句,奈瑞纳特为王者的厚脸皮在一瞬间展现出来,他完全没在意埃尔萨次的话里有话,只是笑着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来人,把大王子还活着的消息……”
“不必了,死了就是死了,我已经死了,所以,我化作亡魂,回来了。”埃尔萨次冷冰冰的看着奈瑞纳特,那锐利的眼神让周围的近侍与大臣都为之一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埃尔萨次已经丢开了脸面,奈瑞纳特也不再装蒜,而是露出了一抹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儿子。
“我的父亲啊,诺森特的战斗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人类的士兵是无法战胜魔法生物的,除非超越人类!”
“你到底想说什么?”伯米尔厉声问道,他忽然觉得这个弟子似乎发生了某种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变化。
“只有魔法生物,才能对抗魔法生物!所以,我的父亲、我的师傅,去死吧!然后,成为我的力量吧!”埃尔萨次挥舞起手中的大剑,白色的雪雾与深蓝色的力量在瞬间弥漫,然后,从那暴风雪中,一个个被寒冰所包裹着的骷髅开始在嘎吱声中慢慢的走出,一时间,大殿中便是一片惊呼!
“你以为,靠着一群亡灵,就可以……”奈瑞纳特话还未说完,一身冰蓝甲胄的埃尔萨次便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大剑就这么迎头斩下!
“铛!”清脆的撞击声在一瞬间炸响,埃尔萨次不由得后退两步,他的双手被震得有些发麻,但这并没有阻止他的疯狂,反倒让他身上那诡异的气质变得更加炽烈!
“这些亡灵……”伯米尔想要冲上去帮助国王,但是他却惊骇的发现这些被埃尔萨次放出的骷髅每一个都有七阶的实力,虽然没有武技也没有类法术,但是单纯的力量和速度所酝酿出的七阶却仍旧足以碾压绝大多数肉体系的六阶强者。
看着殿上被肆意屠戮的大臣,伯米尔咬了咬牙开始冲向亡灵,若是这些人被杀光,哪怕最后胜利,洛伦特在短时间内也会陷入瘫痪之中。
一个七阶不可怕,但是伴随着埃尔萨次所释放出的雪雾却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一个接一个七阶的骷髅从仿佛亚空间之门一般的雪雾中走出,对着视线内所有可以看到的活物展开厮杀,然后将他们变成同类。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力量!只要有了这批不灭之军,无论是吉安娜还是神圣教权国,全部都会倒在我的铁蹄之下!”埃尔萨次大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他的眼中,蓝黑色的火焰越发的旺盛起来。
“你以为一群七阶就可以战胜八阶的我了?你是不是太小看你的父亲了!臭小子!”泰瑞纳特咆哮一声,原本微微发福的身体变得干瘦而狰狞,他的脸颊开始变得僵硬,一根根冰锥从他的下颚与头顶刺出,他的背后开始伸出被霜雪包裹着的苍白的骨刺,眨眼之间,整个人便已经化作了一头亡灵。
那就是达到血脉极限后,所能够开启的化身力量,也是洛伦特的血脉的源头——冰魔。
然而,见到这意味着术士全力全开的血脉真身,埃尔萨次却并没有半点的恐惧,反而露出了一抹冷笑,展开了自己的本体。
那是与他的父亲完全不同的,仿佛端坐于寒冰之中,犹如执掌万千亡灵的皇者一般的姿态。那毫无疑问的是冰魔,却又与普通的冰魔完全的不同,不说那由白骨与寒冰扭曲而成的冠冕,单说那源自血脉上的压迫力,就让奈瑞纳特感到惊惧不已。
“你的血脉……进化了?”奈瑞纳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血脉进化,堪称术士集团中极其罕见的传说级事件,那能够让自身血脉突破原本的界限,达到更高阶段的可能,被每一个非龙裔术士所追逐,但是术士体系出现已经上万年,血脉进化这种事情,却仍旧只是个传说,悲观一些的术士甚至认为,那只是因为不同血脉因子产生的变异。
但自己的儿子,这个曾经被一度寄予厚望的孩子,如今却达到了这个境界,他可以肯定,这绝对是纯粹的冰魔,却又是高出冰魔的力量。
“是啊,进化了,所以,去死吧!”埃尔萨次冷漠的挥舞着大剑,却被奈瑞纳特轻易的挡住,“真是太愚蠢了,有了这样的力量,你若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哪怕只是装的,你也仍旧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哪怕你无法忍耐,只要蛰伏一段时间,也一定可以达到更高的境界,但是你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发起叛乱!难道你以为血脉的优势就足以跨过七阶与八阶之间的天堑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份血脉奉献与我吧!”
“愚蠢的是你!”埃尔萨次仍旧保持着冰冷,对于泰瑞纳特的话语,他没有半点的动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以前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自废手脚,把堪称王国前三战力的我舍弃,但是当我的血脉进化后,我就看到了,看到了这个血脉的罪恶!世界上的每一个冰魔血脉都是一体的,一个强大的冰魔死去,就意味着这条血脉顶点的存在更进一步!你担心我晋升八阶之后会夺取你血脉顶点的地位?或者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是你准备好的粮食!我甚至不知道该叫你什么?父亲?爷爷?还是曾祖父?你究竟是奈瑞纳特,又或者是别的谁?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想活下去,就必须杀死你!”
匆匆百年·向无情的父王发起叛逆(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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