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第四百七十八章 青丘涂山篇（十六）
在八云紫问出这个问题之前，让我们稍微回顾一下关于上一卷的内容。
布姐曾经黑化想要捅死白谛，其理由无非有两个，一个是源于奥丁所给予的命运诅咒，但这个已经被化解了；另一个便是由于白谛的书记官身份，他隐瞒了自己怎么作都不会死的事实，且一离开就是很久的时间，型月只是离开一千多年，而东方却相隔了百万年的跨度。
老白自己也明白，这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奈何上一卷被任闲无疑之中卖了一波，导致差点被捅死。
他本以为不用担心有猪队友再卖他一波，可惜八云紫很聪明，她没有这么好糊弄，虽说恋爱之中的妹子智商接近于零，只要对方不出轨，她不会主动怀疑对方，但白谛的破绽未免太多太多了，疑点也太多太多了，回想起从过去至现在，他的言语之中多多少少暴露出了‘我早已看破一切’的意味来。
八意永琳、月夜见、八云紫不可能对他的身份完全不产生疑惑，加上他口无遮拦的个性和嘴贱逗比的日常，经常蹦出来的一些词汇和超时代的想法，无一例外都证明了他跟这个世界的脱轨，根本不像是该世界的住民。
当抵达圣域之后，八云紫可轻易感知到这个世界之中存在一道障壁，当力量水准突破这层障壁，就如同水栖生物离开海面，将会看见另一幅截然不同的风景，她也询问过龙韶音，并从对方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世界并不只有一个，突破障壁之后，将会见到的是另一片新世界。
如果白谛是来自于这新世界，那他的来历身份就可以说的通了。
保持怀疑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之时，起初小紫也并不在意，只要白谛还是白谛，他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可现在她却必须要问个清楚，原因来自于第六感，正如曾经在高天原之中一样。
“书记官，是什么？”
面对她直白的提问，白谛张了张口，下意识的想要糊弄过去，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说谎的话，会立刻被察觉到，她很聪明，一直如此，能忍到现在才问出口，证明她已经掌握到了一定的事实依据，有了自己的猜测，胡乱回答，反而会加深她的怀疑吧。
“必须，现在说个清楚吗？”白谛摸了摸后脑勺：“可不可以延迟一会儿？”
“拖延到你想到怎么糊弄过去吗？”八云紫轻轻摇头：“你可以只对我说，但必须说清楚。”
她阖上折扇，无声与有声的境界扩散开来，对话声被隔绝开来。
老白放弃抵抗了，他整理了一下言语，从头说起：“你知道穿越者吗？”
“穿越……者？”八云紫按着眉心，搜索着记忆之中残存的片段，她微微歪了歪脑袋：“的确，在哪听过，唔……对的，是有过的，遇见过三次。”
“还真有啊！”白谛惊了：“他们呢？”
“死了。”八云紫回答的十分干脆：“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还记得有个自称穿越者的人类少年在见到我的时候，表情一脸兴奋，说什么想成为我的式神，再被我拒绝之后恼羞成怒，愤然离去，说我后悔的，当时我处于感兴趣就跟随着看了看他接下来的行动，然后……”
“然后？”
“饿了三天，最后吃了有毒的蘑菇，死了。”八云紫一脸失望：“还以为有什么本领……倒是他穿的衣服和打扮挺奇特，可惜连体能差的出奇，在那个还是莽荒的时代里，随便一只野兽都能将他轻而易举的杀死。”
“啊……”白谛捂着脸：“可以理解。”
当年自己被恐狼拿掉一血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有万象书录的回档功能外加永琳那救命的一箭，一个死宅男怎么可能在危机四伏的莽荒时代里活下来啊口牙，不带着系统和外挂穿越了，结果简直惨不忍睹好么。
“那什么穿越者，就是你的同类？”
“不清楚，即便是穿越者，也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世界。”白谛摸了摸下巴：“这个东西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涉及到多重次元位面的构造问题，简单来说，所谓穿越者和旅客没什么区别，从自己的家乡或主动或被动的离开，抵达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个家乡就是他所在的世界，陌生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风貌习俗文化和历史，有的相似，有的迥异，甚至世界本身也不是唯一的，存在平行时空，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时间线上可能存在另一个八云紫，而她并不认识我。”
“而书记官，是一个特殊的职业，接受了这个职业，便可以成为在无穷多的世界里绝对的唯一个体，不存在第二个我。”白谛竖起手指：“同时，也是穿越者，可以往返于各个世界之间。”
八云紫简单消化了一下信息量，抿起嘴唇：“所以，这里不是你的故乡，也不是你所经过的唯一一个世界？”
好吧，终于问到重点上了。
白谛苦笑，他咬着牙点了点头：“是啊，并不是唯一一个，但这个世界是我成为书记官之后，所抵达的第一个世界，也是最初的起点……我将这里称为东方。”
八云紫握紧折扇：“你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是不是？不仅是我，八意永琳，风见幽香，乃至龙韶音……”
“并非一切，只是一部分，很片面的一部分。”白谛摇头：“当我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就已经改变了应有的历史进程，所有的一切顺序因果都被 干扰和打乱，正如蝴蝶效应，有了穿越者干涉之后的世界，早已与原本截然不同，你是在担心自己是谁线上的木偶吗？连所想所感都是虚假……你错了，你的一切经历都是绝对真实的。”
如果真能预知一切，那位于低等位面的人们不就是创造神了吗？
那只是高等位面的信息逆流如低等位面，以艺术品的方式被创造了出来，并且是相当片面且不完整的，因为它所阐述的只是一个时间段之中的故事，过去未来，无限延伸的时间会诞生多少精彩纷呈的传说，谁又知晓……正因如此，才会有龙韶音，天狐，这个世界虽然还是东方，但早已不是原本的东方世界了。
“那么，你当年并不是死了……或者说，只是看上去死了，实际，已经脱离了该世界。”八云紫已经推测出了很多来：“前往了下一个地方，而在涂山的记忆，也是你所留下来的……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做隐瞒。
“在那个世界里，我……”八云紫抱住双肩：“我被感染了，被什么东西侵占住了思维，然后……亲手把你给……”
“那是深渊，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一时不察所导致的后果。”
“我明白了。”八云紫长叹一声：“或许我是第一个想明白的。”
白谛尚且不知道布伦希尔德、斯卡哈、尼禄、贞德的记忆都已经恢复，他点头道：“你是第一个认识到世界真相的，即便我什么都不说，迟早你也会知晓，索性一口气说个清楚吧……生气的话，捅我两刀也行。”
“我现在很冷静，冷静的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八云紫看着他：“我本该愤怒的，心底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点欢喜，现在，我终于能更加靠近你一步了……这是连永琳都没能接近的距离。”
“你不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她们吗？”白谛奇异道，如果暴露了，自己恐怕真的要面临异端审判了。
“为什么？”八云紫反问：“这是只属于你我的秘密，白白告诉她们会有什么好处？”
老白内心松了口气，但也分外错愕，旋即他笑了出来：“我瞒了这么久，结果还是瞒不住了，没想到秘密被戳穿之后，我的内心反而踏实了起来，为什么呢？现在突然很畅快了。”
“是啊，为什么呢？”小紫也带着甜蜜的微笑：“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
“说吧。”白谛现在已经无需隐瞒了。
“你外面还有多少女人。”妖怪贤者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白谛顿时汗如雨下，赶忙干笑道：“女人什么的，你别逗了，我怎么会有外遇呢，我这种逗比和嘴贱的死肥宅，没人会喜欢的，现在还是死处男呢，女人缘什么是不存在的……”
“可除了我之外，这里还有两只狐狸精和一只金龙呢，这谎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以你的个性，不可能对于已经知晓的悲剧弃而不顾，遇到麻烦事必然会选择多管闲事，加上你热爱作死的本性和遇事一根筋的做法，肯定会选择与在高天原里同样的方式来解决麻烦，所以……”八云紫笑意盈盈，重复了一遍：“你用这种方式勾搭多少了？”
白谛沉默，颤颤巍巍的竖起三根手指。
“就三个？你可是离开了百万年之久呢。”
“时间流速不一样，我实际经历的时间也就那么点长。”白谛认真道：“你要信我啊，我对谁都没出手的，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才被追着砍的！要不是觉得对不起永琳，我干嘛憋的这么辛苦，一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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