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她蓦然间倒向地面，仿佛感受到了天地都在旋转一般，剧烈的颤动传来，那种幻觉让她连倒地的疼痛感都察觉不到，反而似乎是被谁拥抱了一般……
等等，这似乎并不是幻觉。
她吃力的睁开血染的眼瞳，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熟悉的目光。
她知道他是谁……即便那面容上覆盖着面具。
“你……回来了……”李秀宁的声音很沙哑，她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干涩又难听。
“嗯，我回来了。”白觉用她十分熟悉的语气回答。
“太慢了。”李秀宁眼角滑落几滴眼泪，她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流泪，可现在她把脑袋埋在白觉的怀中，哭的像一个孩子，看着家国陷落，看着故友战死，看着人间炼狱，她忍受着巨大的内心折磨独自留下来慷慨赴死，可她却连雁门关都守不住。
濒临死亡之前，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坚强。
若是面对敌人，她可以死的壮烈，可当再度看见熟悉的人时，外衣被击破后暴露出了最脆弱的自我，尊严、痛苦和内疚都在这一刻通过眼泪释放。
“抱歉啊，我耽误了一点时间，抱歉……让你久等了。”白觉抬起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你做的很好，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着雁门关，你很努力了，所以好好休息吧……一觉睡醒，不再是噩梦了。”
李秀宁捏着他的衣领，听着那温柔的话，她缓缓闭上眼眸，昏厥了过去。
白觉怀抱着重创的英灵缓缓起身，她没有看见，在白觉的背后是怎么样的一副景象。
那是一条笔直贯穿了天地的白线，如惊雷般击穿云层，笔直的落向大地，在地面上画出一条鲜血涂抹的赤色轨迹，这条路上，一切阻拦之物都化作了鲜血、灰烬与尘埃。
白觉的脚下还踩着一颗天人众的脑袋。
他是一路杀过来的，惨烈程度不比李秀宁更低，只是他更强，所以看上去举重若轻。
白觉背对着六道大军，可他带来的压迫力实在太强了，哪怕背对着，也没有谁敢冲上去背刺一刀。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入了雁门关之内，将重创的李秀宁交托至传令兵的手中。
白觉望着在火光照耀下那张年轻且熟悉的脸庞，他在面具之下无声的笑了笑。
“照顾好她。”白觉对着将来的友人说：“阿难。”
“是。”阿难急忙回礼，直至白觉重新走出雁门关后，他才一愣，似乎自己并没有自我介绍过吧，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
这个问题他已经没有机会问了，因为雁门关外大战再起。
之前是一场舍己为人的守城，现在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白觉在六道众的眼前划下一条笔直的横线，他不说什么废话，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
“——越此线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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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祝大家都变成家里有矿的氪金母猪吧，福袋开了吗？英灵出了吗？女武神毕业了吗？枪婚了吗？上舰了吗？没有？那继续氪吧，大家氪大家氪，啊哈哈哈！
ps2：
第五百四十三章 我没想到
一夜硝烟尽。
杜鹃啼黎明。
雁门关依旧屹立不倒，关前尸骨成山，都在一把烈火之中烧成灰烬。
守城的士兵们举着火把点燃着地面上的尸骸，如今是冬日，所以它不会那么轻易的腐烂，但如果不快速处理掉，也迟早会滋生病菌瘟疫。
“有形之物终会腐朽，只要是活着的生命，不论是什么，都是在与天争命。”白觉站在雁门关的城墙上看着破晓的晨光，内心没有一丁点轻松，每一次日出对民众来说都是多活了一夜，而对他来说，时间反而更加紧迫。
虽然他一刻都不想等待，打算直接去见天人道杀个对穿，但偏偏世事不能如他所愿，李秀宁受了重伤……哪怕是英灵，恢复力极强，也需要数日时间，在这里她甚至不能好好休息，一般的药物对她也没用，必须带回稷下学宫，让专业的医师为其疗养。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耽误，导致了李诗冥如今也在燕京昏迷不醒，以至于立刻的反攻完全不可能，只能压后。
因为白觉全歼了六道的主力部队，大概在一两日之内雁门关依旧是安全的。
可一听说援军要三天后才来，白觉的脸色立刻就黑了。
——你妈的，为什么！
——将李秀宁留在这里守关，这叫守关？这叫送死！
——那群名将都是跟梁非凡坐一桌吃的吗！这种时候居然出这种痛击队友的昏招！
在白觉发了飚准备去找那群名将谈一谈人生，甚至要掏出自己的deep dark fantasy套装之前，一条还算好的消息传来，陈庆之率领白袍军正在奔赴，大约一日后抵达，而岳飞的岳家军也已经赶到了八达岭一代，至少前线的战事维持不算太困难。
白觉点了点头表示陈庆之岳飞老哥稳的住，是个好文明，就暂时不用约你们小黑屋见了。
之后他背着李秀宁朝着燕京的方向赶路。
这次比较低调，直接御剑飞行。
北方的冬日已经十分寒冷，温度的变化对白觉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倒是对李秀宁有些英灵，所以他微微提高了一点四周的温度，虽然是天寒地冻的时间，但在方圆几步之内却宛若春日般温暖。
白觉很快就察觉到了后背上的呼吸和心跳的变化：“醒了？”
“嗯，醒了。”李秀宁微微睁开朦胧的眼睛，她说：“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以为自己已经被迫归还去了文明之理。”
“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你想回文明之理还早了一点，至少现在不行。”白觉说：“你还得继续活下来，有很多人都需要你。”
李秀宁的心跳微微加速，听着这句安慰的话，她却不由得脸红，脸颊贴在白觉的后背上，她小声问：“很多人都需要我……你也需要我吗？”
“我……当然需要。”白觉回答的很干脆，他在十年后第一位见到的英灵便是李秀宁，如若李秀宁没了，十年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因果秩序不可崩坏，哪怕目前出现了错乱，但还没有影响剧烈到因果崩坏的程度……哪怕是从个人的主观角度来看，他也不喜欢李秀宁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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