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你所言也不算错误,实际上,田齐的确创办过一次学宫,只是……很快便被废弃了。”
孔子说:“大约是几十年前吧,田齐桓公创建了稷下学宫,他是个有名望的君主,也是少数几个保持着清醒的君主之一,他认为一味的借用神灵的力量,终有一天会走到尽头,若是国家自身不富强起来,一切都是空谈。”
“当初的读书人还是有不少的,多少人都愿意施展自己的才华,稷下学宫兴盛了大约数年时间……只可惜,可惜田齐桓公走的太早了,在他之后继位的齐威王根本不在意读书人,稷下学宫失去了齐国政策的扶持,很快便轰然倒塌。”
“emmmmm……”白觉沉吟片刻,问:“那现在稷下还在不在?”
孔子曰:“当然在,它现在位于秦国境内,名称尚未改动,如今在维持它的主要是墨家巨子,官学仍然是黄老之学,只是可能是因为田齐火烧稷下学宫太伤人心,导致了如今秦国境内的学宫仍然名为稷下。”
“所以稷下在秦国境内,我要去就只能去秦国?”白觉想了想:“彳亍口巴,反正最终目的地是一样的……去了秦国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多留一留?”孔子笑着问。
“不用,我很忙的。”白觉攀西坐下,他挠了挠脸颊:“咱们三年多交情了,我也不说什么矫情的话了,就这样吧,我明天就走,有时间回来看你。”
“有时间啊……”孔子望着窗外的松树:“人生不过百,常怀千岁忧……你若是走了,下次回来时,怕是会名满天下了吧。”
“名满天下啊。”白觉托着下巴:“对我来说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你倒是不知道谦虚,罢了,你这性子就是如此,只是行走在外,务必要小心谨慎,时机成熟之前不要轻易踏入政局之中。”孔子曰:“如今战场智商,秦国最为势微……足足百年退缩在城墙之内,只能靠着内政不断壮大自身,但即便如此,在战场的实力仍然不如其他六国。”
“实际上我也没得选,秦国是唯一的选择。”白觉不做他想:“它该一统天下。”
“倔强。”孔子摇头轻笑,他对着门外等了许久的人唤道:“孟儿,进来吧……”
门外,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二九年华的女子走入了静室内,恭敬的行礼:“老师。”
“你虽这小子一起去秦国吧。”
孔仲尼捋着胡须吩咐。
“这三年来,你修习的很刻苦,对于儒家的经典你已经吃透了七七八八,接下来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继续研习发展……孟儿,你与老夫当年很相似,故而迟早也要去他国见见世道,只是如今六国局面如犬牙交错,战乱不休,我不放心你去行走,如今秦国内政平稳,也适合你去看看,稷下学宫是个好地方,可以开拓视野见识。”
“是,老师。”
孟珂静静点头,她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白觉,唇角微扬,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你们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是吧?”
白觉望着这一老一少。
“不满意吗?这三年来可是我在照顾你的。”孟珂装出了长姐的态度。
“是么?到底是谁照顾谁?吃了我三年的饭菜就算照顾我了?”白觉斜眼,这些年来因为他在这里,儒生们的伙食问题不知道改善了多少,作为一个厨师,哪怕给他普普通通的材料,他也能将其烹调成美味。
孟珂脸颊一红,她咳簌一声:“这不一样,你衣服是我帮你洗的,破了也是我帮忙补的。”
白觉心想我带来的衣服被你搓破好几件了……那可不是麻布衣,不需要用拳头砸的。
这三年来,即便一开始不习惯也该习惯了。
孟珂从以前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把她从面黄肌瘦养成白白的漂亮姑娘,的确从心底上来说是一定成就感的,但听到她说话,白觉总会不自觉的怀念咖啡厅里的家人。
即便三年过去,白觉也只是将她当成邻居家的妹妹之类的角色,成不了最亲密的人,她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修复完特异点后,白觉就要离开,还是不要在她生命里留下太多痕迹比较好。
他是这么想的,奈何孟珂的好感度始终蹭蹭蹭的涨个不停,白觉也很头疼,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事。
譬如在她每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替她熬点补气血的粥。
譬如因为不忍心她的漂亮长发被糟蹋,于是每隔几天采点芝麻叶、烧点热水帮她洗头发,教她怎么编织简单的发型,顺便做了把梳子和镜子送了她。
譬如在她被师兄骂哭之后去找那个师兄撕逼,并且表示今晚没你的饭。
譬如好几次把这个迷路的丫头从大半夜的山林里领回来。
譬如教会了她几招防身的剑术,也偶尔指点她一些先进的红色思想……
白觉真的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为什么会涨好感度呢?
实际上,不仅仅是孟珂,住在书院附近、甚至几次进城采购时遇到过的女孩们,都对白觉有很高的起始好感度,而距离他最近的孟珂更是疯狂涨好感。
在其他儒生看来,有小姑娘喜欢他简直太正常了。
白觉相较于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而言,长得好看,做得一手好菜,美味绝伦,性格不如其他人古板,说起话来一套接一套,会唱一些奇怪音律但很带感的歌,学问不低,是不是蹦出两句名言名句,还会吟诗作对,表面上是个毒蛇,内里是个傲娇,本质上是个善良的老好人。
甚至还带来了不少新游戏……什么狼人杀、什么斗地主、什么五子棋、什么象棋,虽然象棋其实在这个时代就有,但这时候的象棋是六博棋子,还并不是完整的象棋规则。
这样的人,平心而论,谁不喜欢?
那群儒生嘴上不说,心底都很欣赏小子,除了平日日常撕逼之外,就差把他当神像一样供奉起来了。
一个不同于该时代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是异类,这句话倒是没错。
白觉拿孟珂没辙,也没办法反驳孔子的提议。
他对孔仲尼是很尊重的,这老人从未对他有过什么要求,反而对他的提议几乎有求必应,任何困惑与他谈一谈大多都能解决,在思想境界上,孔圣还是你孔圣。
见到白觉答应之后,孟珂显然很开心,而孔子也开始给白觉说起最后一课的内容。
这一讲便讲到了天黑。
白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与各位师兄道别。
这群儒生们纷纷执手看泪眼,只能说上一句珍重,然后默默抹了一把猛男泪,搞得白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又不是送终,干嘛一副如此惨烈的表情。
孟珂在一旁做个安静的美少女,吃着白觉做的清蒸螃蟹和小龙虾,她表面不说,实际上很清楚这群师兄大概是因为白觉走了,没人管伙食,于是忍不住悲从中来,痛哭流涕。
但她可就不一样了,只要粘着白觉,每顿都有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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