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昂热,楚子航,凯撒,路明非,上杉绘梨衣,上杉越,酒德麻衣,苏恩曦,蛇岐八家,猛鬼众干部,甚至连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他们本该在世界上消失,可他们的灵魂也都坐在观众席的椅子上。
近百人的目光聚焦在赫尔佐格的身上,静静的凝视着他……
这是何等的恐惧。
诸位能想象的到吗?
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的恐惧感,如无尽深海,令他彻底沉沦。
那一刻,赫尔佐格浑身汗毛炸起,他无力瘫坐在了地面上,张着口,大口的呼吸着,宛若被扼住了喉咙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剩下‘嗬嗬’的喘息声,无言的恐惧蔓延至背脊,扎根在脑海深处。
即便观众们什么都不说,可那双眼睛,那份眼神,都是催命符。
在座的每一人,活着的,死了的!都想杀他!
他完了。
活不了了!
不仅成不了龙王,反而亲手将自己葬送!天上地下,再无他容身之所,就连在地狱,也有死去的鬼魂在等候!
他本以为自己才是下棋的人,别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是操偶人,所有人都在他的手下,按照他的意愿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可是,当舞台落幕时,他赫然发现,他才是戏子,他们才是观众。
舞台下的观众席。
“真是一出……绝顶好戏。”昂热捏了捏鼻梁,他内心已经震撼到了麻木,他恨龙类入骨,却忽略掉了人心比龙王更可怕的事实。
“我要杀了……”上杉越凝视着源稚生和源稚女,那是他的孩子,血脉相连,他的孩子却被赫尔佐格害的兄弟相残,他的杀意早已按捺不住。
“冷静,现在做主的不是我们……”昂热看了眼白觉:“他才是这场好戏的导演。”
“精彩绝伦,即便之前就知道,但看着本人承认,感受完全不同。”凯撒深深叹了口气:“我佛了。”
“人心可怕,险恶超过龙王。”楚子航默默低语。
上杉绘梨衣浑身颤抖着,她紧紧的握着路明非的手,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宛若一只颤抖的鸵鸟,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听。
她最信任的家长背叛了她,说出了她也能轻易懂得的事实,天下之大,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继续依赖。
路明非深吸着气,他的内心当然也不平静,而是战栗不已。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白觉突然要求他去拦住那辆车,将绘梨衣带到剧场来,辛亏他照做了,否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偶就是现在绘梨衣的下场!
路明非偷偷的看向了白觉——这一切,他都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
白觉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如果你当初没去拦住那辆车,没有去救绘梨衣,舞台上发生的一切将会成为真实,我仍然会按照这个剧本出演,区别就在于……会多死一个人罢了,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你看着高朋满座的都是死人。”
路明非盯着白觉,用力抱住绘梨衣:“我会保护她的!”
白觉扬起唇角:“那我拭目以待。”
他转身离开了座位,而观众们没有离席。
他径直的走上了舞台,对着赫尔佐格微笑道:“可否满意我为你设下的局?”
“是,是你做的?”赫尔佐格牙齿都在上下打颤。
“是我。”白觉微笑道:“你能满意真是太好了,不枉我特意为你逗留了这么久,为了看到你那狂喜的表情转为绝望的瞬间,我可是忍耐了很久啊。”
“你为……”
“为什么这么做?”白觉笑着说:“惩恶扬善,需要理由吗?”
观众席里传来一阵唏嘘。
妈的,说的好有道理。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愉悦。”
白觉转过身,不理会苍老了十岁的赫尔佐格,走到源稚女身旁:“辛苦你的演出了,我本以为你会留情,没想到你真的把你哥杀了。”
“为了演出尽可能真实。”源稚女说:“现在,你该履行承诺了。”
“OJBK。”
白觉对着源稚生的胸口一拍,注入魂力,源稚生的体表燃烧着一层七彩的火焰,硬生生聚起了他即将破碎的灵魂,随后一顿揉搓,搓面团似的强行稳住了他的魂魄不消散。
源稚生猛地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弹坐了起来,身上的龙骨外甲粉碎了。
源稚女见此,面露惊喜之色,立刻抱住了源稚生:“哥哥!呼吸,保持呼吸!”
“稚女,,这,这是……我不是已经?”源稚生刚刚说了几句话就没了力气,双眼一闭,再度昏迷。
“他没事,只是灵魂虚弱。”白觉拍了拍手说:“精神重创,之后需要静养一两年时间,毕竟是白王血脉,精神力量不算弱小,顺带我刚刚把他身体里暴躁的龙血也清除掉了,不至于变成死侍。”
“谢谢。”源稚女真诚道。
“说好的,我不会骗你。”白觉起身,伸了个懒腰,他站在舞台上对着观众们欠身道:“那么,演出也就到这里为止了,接下来,除了已经死去的观众要去投胎之外,余下的观众,你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干涉,我的工作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他打了响指,观众席位上的灵魂们纷纷一愣,他们露出各异的表情,樱井小暮深深看了一眼源稚女,樱也深深看了一眼源稚生,算是死者对生者的道别。
白觉告诉死去的灵魂,只能看,而不能说任何话,对他们来说,能在看一眼想见的人,也是最后的慈悲了。
当灵魂依次散去,他们将会在轮回中再度长大成人。
白觉也在镇魂的歌谣中转身离开,他隐约看见了卡塞尔学院的众人对着他的背影道别,也看见了赫尔佐格颤抖着拾起刀刃打算自裁,但他也并不在乎,这次龙族的旅行,他已经收获了足够多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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