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深可见骨的伤痕再度复原,白觉更是表情没有任何丝毫松动。
可这刹那功夫戈尔贡更是明白了,他是将体内的血液转化为血雷,完全摒弃肉身,以血泪代替血液唤醒自身沉睡的潜能……以剧痛的方式刺激着自我保持着清醒,而吊着他不死的仍然是涅槃之火。
简而言之,白觉的体内不断重复着破坏和修复的过程,只是看不见,在皮肤下骨骼里血管中,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会将饱含着雷能的血液输入四肢百骸,每一次心脏跳动都会带来痉挛般的剧烈疼痛。
越疼痛,越清醒,涅槃之火燃烧越旺盛。
完全抛弃肉身,只追求力量的狂人做派。
直至他承受不住这股折磨为止,精神走向极限为止,才会主动停下这疯狂的举动。
有人会同情吧……
有人会叹息吧……
有人会说承受这样的苦痛还不如一死了之。
然而戈尔贡看得见,有谁看得见。
他在笑。
血涌,雷动,遍体鳞伤之人在冷笑。
一言不发,冷然而笑,支撑着背脊挺直的是傲骨铮铮。
当有人认为他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时,却不知他反而畅快的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活着。
因为在这一刻,才是身为人类最傲慢最自豪的时刻。
释放自我的全部,解放全部的实力,拼尽最后一口骨气,无须顾忌,无需留手,百无禁忌,竭力而战。
力量不足便拼上智力,智力不足便赌上性命,性命不够便付诸全部。
因为值得啊!
拯救世界不正是有这份价值么?
所以哪里可悲了?哪里可叹了?哪里可怜了?
一个男子汉站在这里顶天立地,承他人所不能承之重责,撕心裂肺又如何?摧心剖腹又如何?
亦是痛快!
白觉毫无迷茫,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击败眼前的恶魂,否则他先前所走过的路、说的话都将成为笑话,其他人早已尽了全力,而现在……到他了。
领悟到了这一点的他,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踏入了又一个新的境界之中。
在身体的苦痛、灵魂的坚韧、精神的清醒、内心的痛快四重叠加的心理状态之中,他顿悟了。
这正是在无数世界经历了无数次重演的临阵悟招!
基于白觉的意志,一切如此轻而易举水到渠成。
这悟招,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招式亦不同于已有的武学樊笼。
和漩涡鸣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螺旋丸、卡卡罗特对波从没输过的龟派气功不同,这种招数只有本人才用的出,不属于门派和流派,而是仅仅属于个人。
他将会创出属于自我的绝学,融合了气魄、信念、自我的唯我之招,正如当初白谛大雪封山时领悟的旌旗十万斩阎罗,与天狐对阵时一枪贯穿虚幻之月的白戟归命人不还。
他伫立原地,便是在悟招。
当白觉重新睁开双眼时,战局已定。
他缓缓开口,念出一句古老的诗词。
“驰来北马多矫气,歌到南风尽死声。”
这句诗源自明末清初的诗人吴殳诗词集手臂录中的雪夜感怀。
这句诗词中有一个故事,传闻春秋时期,音乐家师旷劝晋悼公姬周施行仁政,晋悼公十分喜欢他的音乐。晋平公姬彪时,师旷的演奏技艺可以呼风唤雨,齐灵公吕环侵略鲁国,晋平公应鲁国的请求援救,齐国向楚军求救。师旷随军奏乐,使得楚军南风不竞,落荒而逃。
引用这句诗词,并不是想说明什么,而是在说明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你已经死了。
这是对自身实力具有绝对自信是方才敢念出的诗句,等同于提前预告的胜利宣言。
这句诗,是狂言,是傲慢。
可若是要反驳,只能靠着绝对的实力反驳。
且不论魔狼听不听得懂这句诗句的意思,可白觉眼中的轻蔑进一步刺激了他的狂性大发,杀戮的欲望疯狂高涨,仿若寒冬降临般的冰冷杀意随着冰寒的吐息一同降临。
魔狼的实力更在白虎之上,骤然发难,震退了白虎的纠缠,裹挟着致命的杀机,一瞬而至。
这快到刹那弹指间的攻势,人类是反应不及的,即便以超音速的身法移动,也会立刻被追上,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要抬起眼仿佛便可看见它那张开的獠牙。
“寄意寒星荃不察……”
白觉再度开口,他四周的空间仿佛是静止了,犹如女武神施展了时空断裂般,在他的眼中不断减缓……不,并不是时间静止了,而是他的思考在加速。
他的眼瞳里染上一层血色,血泪从眼瞳中流出,流出瞳孔的那一刻便静止在空中。
他望着那一滴血色,透过晶莹的红色的血液,他抬起手,屈指一弹。
一滴血飘向了魔狼的方向。
它的速度在白觉的眼中很慢很慢,但这是在加速千百倍近乎静止的时空阶段里的移动,所以它不紧不慢,反而快若极光……小巧无害的血滴向前飘去不断靠近,直至它触碰到了魔狼胸膛的漆黑毛发时,它倏然炸裂开来,宛若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倏然撕破伪装化身为霸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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