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678章

这是心中的道。

这种道心，未免太过可怕了……

“喂喂，老头你醒了吧？”

齐格飞晃了晃手里的竹竿，竹竿另一头被细线绑着老者跟着晃了晃：“醒了就赶紧说话，要不然就给你吃包子。”

“包子？”老者勉强睁开眼睛，在这种情况下调息着内部的伤势，“道友咳咳……道友这是何意？”

齐格飞一只手握着竹竿，一只手摸出一个包子：“给你吃这个，要不了多久，你就什么都会招了。”

……莫非炼制的什么毒药？

“道友不必如此，咳咳咳……”老者苦笑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就麻烦你问吧，毕竟老朽现在也跑不了。”

说着，他看了眼另外一艘木舟上，面无表情背着剑的百里妖梦：“如果老朽没感觉错的话……百里道友的七窍玲珑心，应当是在你身上啊。”

百里妖梦瞥了老者一眼，转头继续看着无量大海，木舟依旧快速地在海面上前进着。

“好了，老头别废话，要不然你就会见识到包子的恐怖。”齐格飞又摇了摇竹竿，笑眯眯地问道，“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以前是干啥的，现在又是做什么的，和百里是什么关系，全部都给我从实招来！”

“咳咳，道友别晃，老朽说就是了……”

老者咳嗽两声，身上那道近乎将他一分为二的剑痕已经愈合了很多，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色痕迹，某种意义上来说，突破生命界限的这些修士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把脑袋摘下来再安回去估计依旧能活蹦乱跳，更别说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精神灵魂的境界，身体死了还能灵魂离体再战一波。

“老朽名叫归无定，五万六千七百岁，四海为家，最近几百年在无量海居住，百里道友曾经是老朽挚友……”

“归无定？！”沐风云略带惊愕地看着老者，“玄灵尊者……不过九百年前，你不是应该和疯仙百里葬身于苍天之手了吗？！”

“他当然没死，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百里妖梦语气平静中带着些许杀意，“那时候师父刚刚推平了红尘王朝，斩了红尘王朝的那几个仙君，苍天出手攻击师父，在师父与苍天一战的时候，所有跟随在师父身边的修士全部逃跑了，尤其是归无定。”

“师父的挚友，跑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快，师父当年帮你修改推演心法，为你创出玄龟诀……齐格飞，杀了他如何？”

归无定花白的眉毛微微绞在一起，他仔细地看了看百里妖梦：“师父？百里道友生前从未收徒，但从刚才的剑法上，你身上绝对带着七窍玲珑心……怪哉，莫非是当年老朽离开之后，百里道友临终之际将七窍玲珑心传了下去？不过那时候除了死人和离开的人，就只剩下百里道友，战场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对。”

“你不配叫师父道友。”百里妖梦瞥了眼归无定，“下一次再怎么称呼，你就等死吧。”

归无定愣了下，点点头：“没问题，总之百里当时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机会……不过以他的本事，想来将七窍玲珑心送给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齐格飞有些好奇地看着归无定：“临阵脱逃……看你这么气定神闲，平常淡然地讨论这些事情，莫非当初是有什么隐情？”

“隐情？没什么隐情啊。”归无定直截了当地说道，“苍天下手，百里肯定是挡不住的，我不跑还留在那里等死不成？我当时也劝百里一起逃跑来着，不过那家伙说什么自己跑不了，硬是留下来和苍天硬碰硬，结果死无全尸，唉……”

百里妖梦黑着脸就要拔剑，齐格飞连忙用手势制止对方，然后才看着归无定继续问道：“嗯，你的理由没毛病，那么另外几个问题，你已经活了五万多年……化神最多只能活三万年，就算半步登天，没有跟进一步也只是三万年上限，你怎么活这么久的？”

“这个老夫倒是知道一点，玄灵尊者在修士界名声颇大，因为他活过了三万年的化神寿元，在修士界之中堪称一个奇迹。”沐风云好奇地看着归无定，说出自己了解到的东西，“听说这是因为玄灵尊者是一只灵龟得道，是比较少见的纯粹妖类，所以寿元天生比人类高一截……不过妖族修炼到化神，卡死在三万寿元的关头上，所以这个推断不怎么让人信服……”

“当然是假的，他能活这么久，是因为他本身是一只乌龟，有天生的休眠本事，在进行闭关苦修的时候，能够有效地减少自己寿元正常的流逝速度，不过也不是每一只乌龟都有他这般本事。”百里妖梦平静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刺儿，“当年熬了五万多年，他的寿元也即将枯竭了，要不是遇见师父，师父帮他推演了前路，这家伙在就应该老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归无定点点头：“对啊，要不是百里，老朽我早就寿元枯竭而死了。”

……真不知道该说这个修士没脸没皮还是本心清晰。

“你们这些小辈就是冲动，百里当时必死无疑，我留下来也不过多送一条命而已，自然要选择逃跑。”归无定瞟了一眼其他人，他自然看得出这些人对于自己的看法，“你们怎么看我就无所谓了，不过没有动手杀老朽自然有原因，此后老朽走老朽的独木桥，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就是。”

“你深得我的风范啊，有前途。”齐格飞晃了晃竹竿，继续问道，“五万多年，你活了这么久还没突破化神我是不太相信的……刚才从你和浮华同学的过招来看，寻常的登天修士恐怕都比不上你吧？说说为什么。”

“这个倒是没问题，另外这也和老朽阻拦道友有关。”归无定微微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苍老的声音低低地回荡开，“老朽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一个死字，不愿登天自然是想要多活一些年头，所以老朽的境界一直在半步登天，九百年前百里帮助老朽推演更改了心法，老朽才能走上另一条道路，重新延续自己的寿命……这位自称百里之徒的道友，想来也清楚吧。”

“清楚是清楚，不过你居然还能走登天之外的道……要不是师父，你怎么可能有这种机会。”

百里妖梦闭上眼睛默默修炼起来，她是真想一剑砍了这个老乌龟。

“听起来你当年逃离战场之后，就一直在无量海徘徊对吧？”齐格飞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竹竿，让归无定荡来荡去，同时他思考了一下，问道，“不登天是为了活，在无量海徘徊，你应该是为了阻止来无量海的半步登天修士进行登天？看起来你知道一些内幕啊……”

归无定点点头，很光棍地将所有情报全部抖了出来：“老朽这个人其他的没多厉害，但趋吉避祸，小命相关的事情上，就算是百里也比不上老朽，当年准备进攻红尘王朝的时候，老朽就感觉到了致命危机，可惜百里最后还是没走……唉，可惜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老朽半步登天之后，心神就开始不平，尤其是在老朽准备接引苍天之力的时候，更是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老朽前前后后观察了不少修士登天的场景，始终无法打消这种危机感，我很确定，自己登天之时，就是陨落之日。”

齐格飞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登天还有危机不成？比如天劫什么的？”

“不可能有！只要半步登天，接引苍天之力就能成为登天修士，其中没有任何困难！”沐风云否认道，“风云仙门过去有不少修士登天，老夫的师尊更是老夫看着登天的，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

“小辈你知道个屁！”归无定冷哼一声，“老朽对于这方面的感应从来没出过错，要不然你以为老朽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那你今天就没感觉到出来遇见我们？”齐格飞晃了晃竹竿另一头的老乌龟，“你现在不就有生命危险了吗？”

归无定笑了笑：“都说了老朽没算错，老朽现在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吗？”

“那你现在就有了！”百里妖梦睁开眼，拔出了背后的剑，“你能算到我能不能杀你吗？”

“百里曾经告诫过老朽，千万不能登天，虽然老朽不知道你有没有被百里临终的时候这么嘱咐过……”归无定满是皱纹的脸上依旧平和，他悠悠地说道，“在遇到百里之后，老朽才从他那里知道登天修士都是有问题的，老朽这么多年一直在这无量海打转，就是为了阻止修士登天，虽然老朽的确惜命，但力所能及之下，为老朋友的遗愿出点力也是理所当然。”

百里妖梦皱皱眉头，这只老乌龟没有说谎……她将剑放回背上。

沐风云看着归无定：“不可能！无量海这些年还是有飞升修士的记录，你若是阻拦修士登天，那为什么从来没有消息？”

“因为能半步登天的修士，很难因为老朽一言便退却，毕竟老朽做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在断他们的路。”归无定说道，“所以我就把他们……”

齐格飞接了下句：“你把他们干掉了？”

“道友你可别污蔑老朽。”归无定摇摇头，“老朽可不随意杀人，那些修士只不过是被老朽封印起来，放在无量海底沉睡而已，毕竟半步登天修士，对老朽来说并不算多么难缠的对手。”

登天有危险？沐风云紧紧盯着无边无际的无量海。

第五百二十九章 呼叫呼叫

“这些年老朽一直在无量海徘徊，因为老朽所修功法的缘故，无量海对老朽来说是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