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106章

“小事小事，不用在意，总之你直接叫我大哥哥就行。”

齐格飞笑了笑，然后继续和八重凛唠嗑起来，一个常年病弱卧床的小萝莉有些跟不上齐格飞的话题思路，三言两语就有些混乱了，以至于注意力都从自己那被齐格飞弄趴下的父亲身上转移开了。

闲聊唠嗑之间，八重凛也从齐格飞口中知道了自己姐姐干的事情，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跑到危险的峭壁上去摘狐神的仙草，可以说十分乱来，对此八重凛也无法埋怨，毕竟八重樱都是为了她。

“其实比起所谓的仙草……我更想吃姐姐做的饭团呢。”八重凛笑着，如同一碰即落的樱花，也许她预感到了自己的病不是所谓的仙草能够治好的吧。

就性格上而言，八重樱更加坚强一点，八重凛性子更软，然而八重凛某种意义上，比八重樱更理性聪明一点。

齐格飞隐隐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凛！药来了！”小八重樱急匆匆的脚步声随着喊声响起。

这时候，中年人忽然缓缓出声：“呵呵，小鬼，当希望破灭，绝望会随之涌来……这一局，你输了。”

八重凛和满脸期待端着小药碗跑进来的小八重樱，都如同听不到自己父亲说出这种宛若诅咒的话一般，而齐格飞倒是毫不意外。

“……的确啊，绯狱丸。”齐格飞语气沉痛，看着小八重樱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给八重凛，无奈道，“没想到八重樱的心结居然在这里啊，我终究是棋差一招。”

“哈哈哈哈哈！！”

中年人……或者说已经被绯狱丸意志替代的中年人发出得胜的畅快声。

第八十四章 再不装逼就没机会啦！

随着一段回忆构筑的梦境走到终末，八重神社周围的环境开始模糊起来，一切如同海市蜃楼般缓缓扭曲消散，不过位于房间中，梦境关键地方的齐格飞是看不到的，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因为还有个主神在从旁辅助他。

“哈哈哈哈哈！你输了！”中年人，或者说绯狱丸放声狂笑着，中性沙哑的声音中满是快意，“你知道这段回忆樱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至于被齐格飞坐着？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根本不至于让绯狱丸愤怒，它只是感觉到无比的畅快，酣畅淋漓的畅快，因为这部分八重樱的意志，又要堕落了。

齐格飞语气平静地问道：“哦？是什么？”

两人在这边交谈，而小八重樱和八重凛在另一边，两者间如同被划分为了两个世界，作为梦境中的小八重樱和八重凛，以及游走在梦境边缘的绯狱丸与齐格飞，在这个梦境即将结束之时，真实与虚假的界限愈发明显。

所以在认为一切都划上句号的时候，绯狱丸终于按耐不住狂喜的心情，趁着梦境即将结束的时候取代了中年人出现，为了打击齐格飞这个奇怪也具备一定威胁性的家伙。

“你知道这段回忆的真实过去吗？”绯狱丸笑着，毫不在乎地给齐格飞科普，因为已经结束了，所以即便齐格飞知道了也没有用处，这段回忆和心结，即将彻底化为八重樱的梦魇与心魔。

它不仅要让八重樱再次向绝望迈进一步，还要让齐格飞明白自己的愚蠢，在心灵上打击齐格飞！

就如同高考结束，考完之后下来面对与自己答案相差少许的正确答案，那种痛苦与卧槽，完全可以给人留下心灵上的阴影。

“曾经八重凛生病还没被作为祭品活祭之时，八重樱每天照顾着卧床不起的八重凛，从做饭到洗衣服，无微不至，同时她也在努力寻找治疗八重凛的方法，向偶尔路过八重村的旅人询问，向八重村里的村民询问，然而八重凛的病是先天性的，在那个时候一个小村子里能找到什么治疗方法？”

“八重樱偶然听人说了关于狐神的恩赐，生长在峭壁之间，唯有勇敢与坚毅之人才能寻找到的仙草，然后八重樱就去找仙草了，费尽力气，千辛万苦爬上峭壁，采下了那所谓的仙草……”绯狱丸嘲笑着，得意着，“然而那种草不是仙草！而是村里不少人都知道，被称之为灯心草的普通野草！”

“哈哈哈哈！千辛万苦摘了一根野草。她将灯心草熬成药汤喂给自己妹妹，但是什么用处都没有，是不是非常可笑？”

绯狱丸停下笑声，看着前面八重凛捧着药丸，一点点将药汤喝下，再看了看那满脸希冀的小八重樱，做出胜利者的宣言：“千辛万苦为了希望而努力，在这个过程中所承载的疲惫与痛苦不值一提，但那希望彻底破灭烟消云散，随之而产生的绝望，对自己的愤怒，对命运的愤怒，对一切的心若死灰……这才是八重樱难以忘怀的心结！！”

齐格飞摸着下巴点头：“哦哦，原来如此啊，寻找仙草中的艰难与疲惫不算什么，寻找到仙草却根本没用的大起大落才是最关键的地方啊，所以你弄出来的那个老鹰，果然是用来迷惑我的。”

“哈哈哈，没错，那就是用来迷惑你的东西！”绯狱丸得意地说道，“这个心结形成的梦境，根本就是无解的梦境！八重樱不会放弃寻找仙草，这一点必然导致眼前的结局，其实你最应该做的就是直接拦住八重樱或者干脆告诉她仙草根本不是仙草，就是平常的野草，那么没有经历过那些努力，八重樱最多失望而不是绝望，也就不会导致心结继续扩大，这一个梦境，也就是平局收场而已。”

“然而你这个小鬼，却天真地去帮八重樱找仙草，哈哈哈哈！你也会相信什么狐神的恩赐，治愈百病的仙草吗？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你的这份努力，不过是亲手将八重樱推进了深渊而已，哈哈哈！善良？温柔？你也不过仅仅如此而已。”

“虚伪的人类啊，你现在肯定在内心安慰自己说着不是自己的错吧？哈哈哈哈哈！”

在绯狱丸得意的笑声，辛辣讽刺的言语打击中，齐格飞略带陶醉地说道：“喂喂，善良？温柔？你居然能从我身上看到这些优点？果然我的魅力已经能跨越种族了吗……”

“哈哈……嗝？！”

绯狱丸笑声卡壳了一下，老子说的善良和温柔是反语和讽刺好吗？！还有你这家伙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不过齐格飞没有继续不要脸，因为八重凛已经将那碗药给喝完了，小八重樱满脸希冀、期待、焦急地看着八重凛，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既然已盖棺定论，这时候再不装逼可就没机会了！”

齐格飞从绯狱丸身上站起来，背对着小八重樱和八重凛，向附身中年人的绯狱丸做出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呵呵，愚者的智慧，本来我还怕你强行用力量将happy end改写成ture end，现在看来八重樱的意志很坚强，即便占据优势，你也无法在梦境中为所欲为啊。”

“你什么意思？！”绯狱丸眯起眼睛看着齐格飞，心中忽然涌现起一阵不安，然而梦境已经走到最后一幕最后一刻，无论是它还是齐格飞，都不能再改变什么了。

“呵呵，现实是一场不算糟糕也不算好的梦境，打不出什么结局，但所谓的人啊，都要追寻happy end，但是对人而言，所谓的happy end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就如同完美的定义一样。”

“这一场梦境，按照你的说法，那就是只有bad end与ture end，而在你的干扰下，剧情必然向着bad end演变，我在你看来所能做的最好的行为，就是打出ture end，然而我可是个不会走剧本的人哦。”

绯狱丸皱起眉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ture end，真实的结局，happy end，美好的结局，bad end，悲伤的结局。”齐格飞歪歪头，笑眯眯地说道，“引申到这个梦境，ture end即为梦境破碎，八重樱心结仍在却没有扩大，我们平局收场，bad end即为你所说的结局，千般努力化为命运的嘲笑，八重樱心结扩大，迈向绝望，最后的happyend……”

绯狱丸感觉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视线越过齐格飞，看向后面那对姐妹。

“姐姐……”八重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苍白转为红润，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在升腾，那按理来说不可能治愈的疾病居然被治好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声音轻柔地说道：“凛感觉到了，好温暖的感觉呢，这是姐姐你……”

“凛！”小八重樱一把抱住了八重凛，牙关微抖，泣不成声，“太好了……太好了……凛！”

房间周围的墙壁开始扭曲，梦境要不了多久就要结束了。

“这不可能！！”绯狱丸咆哮着，双眼死死地看着齐格飞，它所依附的中年人的身体也开始扭曲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凛的病是不可能被治好的，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格飞抬头大笑，学着绯狱丸之前的笑声来了一段，以至于现场一下子变得滑稽起来，胜负颠倒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玩家努力打出happy end的结局，若是游戏中不存在happy end，便不可能达成这个结局，然而我可不是玩家……”齐格飞抬抬下巴，“我可是作者，既然不可能存在happy end的剧本，那我就亲手创造一个！”

齐格飞停下口中的话似乎在整理思绪继续说，绯狱丸竭力抵挡着梦境的扭曲消散，双眼盯着齐格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