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锁潇湘
说起来，这已经是顾村今天喝的第六杯咖啡了。
穿着吊带衫和热裤的亚丝娜就坐在顾村的面前，一双晶莹剔透的小脚不安分地在红色凉鞋里翘着，亚丝娜的目光很明亮，远比顾村想象中的要明亮得多。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顾村，直到顾村转过头去，好让自己的目光避开亚丝娜的审视。
“老师，难道你就没有话，想要对我说吗？”
亚丝娜突然出声问道，顾村反而有一种被人捉住了的感觉。
这并不出乎顾村的意外，只是有点尴尬而已。
“应该有的吧。”
顾村声音缓缓地在亚丝娜的面前响了起来，他抬起头，直视着亚丝娜的双眸，顿了片刻，却又将刚刚想要说的话吞了进去。
吞吞吐吐，这一般就是男性不知所措的时候，会采取的措施。
顾村现在有些为难。
他还没有熟练地掌握，脚踏多条船的能力。那种本子中的剧情，只要让女性不断地发出诶嘿嘿的阿黑颜，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开一个硕大的后宫。
这种事情，太难了。
因为人的心实在是太小了，很难在这颗心里面，再塞上另外一个人。
顾村心中想着，不由地怀念起了在现实世界中的冬马。
“老师，你坐在我面前的时候，脑海中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这真的好吗？”亚丝娜闷闷地说道。
“不好。”
顾村承认错误承认地飞快。
“但是……”
但是一般代表着转折，一般渣男都是用这样的语句来摆脱女孩子的。
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们不适合。我很喜欢你，但是我妈妈不同意……
但是，往往代表着懦弱。
亚丝娜并不懦弱，相反，她比顾村想象的还要勇敢一些。咖啡都已经喝掉了，杯子都已经空了，硕大的落地窗外，阳光都要落山了。
可是自己的老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
于是亚丝娜便行动了。
她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猛地在咖啡桌上一撑，整个人便带着惯性撞向了还在发愣的顾村。迎着老师有些惊讶的眼神，亚丝娜带着一丝报复地快感，将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印在了顾村的唇上。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别说话，吻我的日本版吧。
亚丝娜亲吻地很用力，顾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想要借用接吻，让自己窒息。
而且，顾村还发现一点。
如果接吻的时候，女孩一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那感觉就会非常恐怖。顾村迎着亚丝娜的眸子，不由地笑了起来。
“有时候我总是怀疑，老师是不是知道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顾村还在沉默，亚丝娜的声音却已经先响了起来。
“隐隐约约间，我觉得老师并不是真的很喜欢我，只是像完成任务一样和我在一起呢。”
亚丝娜的话音刚落，顾村的头便已经抬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亚丝娜，仿佛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学生一样。
“但是呢，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亚丝娜看到顾村眼眸中的一丝惊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这种任务的话，恐怕老师会比我更加痛苦吧？”
并没有在意顾村的回答，作为亚丝娜而言，她只需要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全部告诉自己的老师便可以了。
对于顾村的信任，早已经变成了亚丝娜的本能。
顾村有些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欺骗自己的学生，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沉默永远都不是一个好方法，却是一个特别容易进行逃避的选择。
亚丝娜就坐在顾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师，直到顾村脸色改变，才终于开口说道。
“如果，真有这样的任务，我希望老师你多做几次呢。”
并没有提在ALO世界中发生的事情，亚丝娜还是简单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仿佛那一切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还没有等亚丝娜明白自己老师的心意，天便已经晚了。
一抹斜斜的夕阳，踮着脚尖走到了顾村与亚丝娜之间。
“老师，我们还会再见吗？”
亚丝娜食指沿着杯沿缓缓地滑动着，轻声地询问着。
“会的，一定会的。”
顾村话音刚落，亚丝娜便已经站起了身。她走得很快，没有多给顾村回答的时间，便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咖啡厅。
有些事情，只要知道一半便已经足够了。
咖啡厅的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顾村的身边，她手中拿着单据，却没有放下来。只是低下头，静静地看着顾村，眼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们认识？”
老板娘出声问道，没等顾村回答，自己却已经先说出了答案。
“我想，应该曾经在梦中见过吧？今天我心情很好，给你免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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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厅的顾村，一抬头，便见到了站在路边的两个轮回者。
封追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衣服，双手插在口袋里面，目光冷淡地扫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然后发出轻轻地叹息。站在他身边的段小蝶，倒是有趣得多。她穿着一件花格子的长裙，手上却拿着两个甜不辣的关东煮，脸上写满了无聊的字眼。
“终于结束约会了？”
一见到顾村，段小蝶便迎着顾村笑着说道。她走得很快，三两步便已经来到了顾村的面前，然后递给了顾村她手中的甜不辣。
“这是……”
“契约哦。”段小蝶微笑着说道，“我吃下这个甜不辣，然后你吃下另外一个。这样一来，我们之间便能够算作缔结了契约，共同封印这个轮回世界。直到我们任何一方撕毁协议。”
顾村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缔结契约的道具，居然是关东煮。
“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不清楚，”顾村从段小蝶的手中接过了关东煮，一边吃着，一边出声问道，“既然轮回者能够与我这个观测者签订契约，那么……”
“那么观测似乎就没有任何作用了，是不是？”迎着顾村疑惑的目光，段小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来奇怪，我们和很多观测者缔结过契约，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观测者，他们最多也只会和我们缔结一次契约。”
话音刚落，顾村已经将自己手中的甜不辣吃掉了。
“只会缔结一次吗？”
眉头微微地蹙起，一抹笑容也跟着绽放在了顾村的脸上。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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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剧烈腰痛。。。
??这这这……
??我就是洗脸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然后哗啦一下就把腰闪了。。。
??这种事情说出来，谁敢信。。。。
?第一百九十二章 棺材中的眼睛
一口咬下手中的甜不辣，顾村眼中的世界立刻产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世界，仿佛突然烧开了一样，不断地在顾村眼中沸腾了起来。
空气开始扭曲升腾，就连天空都产生了褶皱。
这样世界，顾村还是第一次接触，反而让人感觉如此的诡异。
“真希望我们以后不要碰面，”迎着顾村的目光，段小蝶和封追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本来轮回世界便已经够混乱了，再加上一位观测者，总觉得轮回世界会彻底混乱呢。”
话音落下，这两位轮回者面带微笑地朝着顾村挥了挥手，然后一起消失在了顾村的眼中。
这就结束了吗？
顾村抬头看着两个轮回者消失的地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并不能算作结束，只是暂时的休战。无论是自己，还是轮回者，都有可能撕毁这个脆弱的契约，然后重燃战火。
“您心满意足了吗，观测者大人？”
正在这时，萝娜的声音突然在顾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这样真的好吗？”
好吗？
顾村听着脑海中萝娜的声音，并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咖啡厅。咖啡厅中已经没有一个人，只有老板娘在那里打理着，收拾着桌椅。
“有什么不好吗？”
顾村缓声问道。
“您会明白的，现在可以回归了吗？”萝娜轻声问道，话语中嘲讽地味道更加浓郁了起来，“再呆在刀剑神域的世界中，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您总不会想要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中，直到和亚丝娜结婚生子吧？”萝娜轻声地笑着，直到顾村铁青着点头为止。
“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总觉得自己是在做着没有任何益处的工作。”
顾村轻声地自语道，他并不期待萝娜的回答。
只是一声轻笑声，突然在顾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没有目标，没有危机感，这当然会让人觉得无聊。如果您的妹妹，因为您没有彻底完成观测者任务而死掉的话，恐怕您就不会感觉如此无聊了吧？”萝娜微带嘲讽的声音缓缓地在顾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不过可惜，其实并没有这回事情。”
顾村的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些。
“但也不全是。”
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萝娜的声音消失在了顾村的脑海中，世界也在这一刻，改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