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锁潇湘
轮回者们听到多纳特罗教授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什么玩笑，原本还在担心的完全潜行装置，现在居然被代行者提在了手中，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担心我害你们吗？”
多纳特罗教授嘴角一翘，笑着问道。
没有人敢承认，但是又没有人敢反驳。如果可以杀死这位教授，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现在直接盲目地跟他打起来，估计转眼间就是自己死亡的结局了吧？
轮回者们面面相窥，前一刻还在侃侃而谈的申火和江宾春，现在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一点神采都没有了。顾村脸上的神色倒是平静了许多。
多纳特罗教授的心思并不难猜，他之所以提供完全潜行装置，恐怕是为了提防自己动手脚吧？
“我相信你。”
顾村嘴角一翘，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多纳特罗教授的面前。
两个人心知肚明地对视着，嘴角都漫过一丝笑容。
“很好，在轮回空间里面， 信任是必不可少的。”多纳特罗教授缓声说道，提起了自己手中的完全潜行装置，放在了顾村的手中，“下一个是谁？”
下一个？
申火和江宾春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我。”
原本一直不说话的护士小姐姐，直接站了出来，迎着一片震惊的目光，走到了多纳特罗教授的面前。
“代行者，如果我不接受这装置，你会杀掉我吗？”
她歪着头，笑着问道。
“自然……”多纳特罗教授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便汇聚到了他的身上，“不会。”
手上拎着像是墨镜一般的完全潜行装置，护士小姐姐点了点头。
剩下的事情，便立刻顺理成章了起来。
再笨的人，现在也已经转过了弯，明白了护士小姐姐话中的意思。
“我也要。”
“跟我一份。”
申火和江宾春也跟着走到了多纳特罗教授的面前，接过了完全潜行装置。现在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封追还没有接受这份馈赠了。
“不要看我，我只是反应慢一点而已。”封追耸了耸肩膀，有些尴尬地笑道。
“很好，”多纳特罗教授点了点头，环顾着轮回者们，缓声说道，“明天还有一天时间，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地准备即将公测的刀剑神域。只要你们不刻意地钻主神的漏洞，我就不会给你们相映的惩罚。”
不等轮回者们反应过来，多纳特罗教授一转身，直接关上了房间的门。
顿时，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申火尴尬地笑了起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自己去找完全潜行装置，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用……”
“再用代行者提供的装置。”江宾春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现在情况未明，与代行者闹得太僵，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我们既然是轮回者，思想就不能够太僵化。”
真是一个好盘算。
顾村半眯着眼睛，听着房间里轮回者们的话语，在心中默默地摇了摇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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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比想象中还要冰冷一些，顾村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懒洋洋地走出了轮回者们租住的宾馆。这是他们在穿越过来之后，便已经被系统安排好的地方。
路上行人如织，处处透着繁华的景象，让顾村不由地有些怀念起自己在东京的岁月了。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不知道明日奈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顾村不由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纯黑色的华为手机。
手机上的短信是结城浩一郎发过来的，信息很简短，甚至都没有详细询问顾村现在的情况，只是写出了供货的地点。
“茅场晶彦的那里吗？”
顾村看着屏幕上的字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手指缓缓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起来，找到了藏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只听滴答一声轻响，茅场晶彦带着惊奇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
“顾村！？”
声音苍老了许多啊，有点未老先衰的迹象。
顾村半眯着眼，听着电话中的声音笑了起来。
“是我。”
“是你？真的是你？”茅场晶彦声音先是狂喜，紧跟着便是一阵沉默，“你失踪了整整五年。”
五年？
顾村眉头一挑。
“五年总是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不过看来果然如我们所料的那样，五年里你就把完全潜行装置研发出来了。”顾村笑着说道，“我刚刚看到报道，说后天就是刀剑神域游戏公测的时候……”
“嗯，刚刚浩一郎也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会来我这里取一份装置。”茅场晶彦欲言又止，声音里却不由地多了一丝期待来，“我可是很期待，会和你在游戏里面碰面。”
“没有魔法，只有刀剑的游戏世界吧？”顾村左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你准备叫什么名字，到时候我可能要来投奔你。”
“投奔我……”茅场晶彦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恐怕不行，我估计要实时监控游戏的数据，可能没有多少时间玩游戏了。”
几年不见，连人都变得不再坦诚了吗？
顾村嘴角一翘，没有戳破茅场晶彦的话语。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越发的昏沉了起来，就连原本行人如织的街道上，现在也渐渐没有了人影。顾村目光一扫，只有个小小的小食摊，还开在路边。
这是日本非常常见的小食摊，一架小车上照着一层帷幕，腾腾的热气，不断地从这纯白色的帷幕后面冒出来。
“啊……真巧！”
正在这时，白色帷幕被人掀了开来，留着披肩长发的女人转过头，向着顾村挥手叫了起来。
“盖秋……？”
顾村眼睛一眯，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女人。
明明已经是个轮回者了，但现在却有心情，在大半夜跑出来吃夜宵？
“人生的意义，就是在晚上吃夜宵啊。”护士小姐姐朝着顾村招了招手，“再过几天就要进入刀剑神域的世界里面了，我可是有很多事情都没做呢！”
“比如说……”
顾村一边问着，一边坐在了护士小姐姐的身边。
“比如说啊，我买的小雨伞就要过期了。”护士小姐姐从口袋里面掏出杜蕾斯的小雨伞，笑着说道，“一下子穿越五年的时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呢。”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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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二更~~~~
??愚人节过去了~
??嗯……
??这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到三十万字，我尽量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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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责编怼死，我得要努力更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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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脏 想要跟我做一个交易吗，顾村？
小雨伞？
顾村眉毛一挑。
“你是金陵人？”
“是啊，”护士小姐姐笑着点了点头，“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对于日本这国家总是有种特殊的感情。”
顾村默默地没有接话，每年的十二月十三日，金陵市都会拉响警报。虽然时间可能会冲淡仇恨，只是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忘记的。
“说起来，我对这国家的感情很复杂，”护士小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面前的甜不辣，一口咬了下去，“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跟我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说故事的时候人总是多愁善感的。
“老师的叔叔家，大概那时候运气不好，没有逃走。”护士小姐姐说着，伸出食指来，在自己的面前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石灰听说过吧，”护士小姐姐叹了口气，“当时的官兵跟他说，想要一家人活命，就去挖一个坑，然后把水倒进去。石灰遇到水之后就会沸腾，然后人就一个跟着一个跳进去。”
说完，护士小姐姐便笑盈盈地看着顾村，只是她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寒冷的气息。
“是选择你一个人活命，然后逃走，还是为了家人，自己跳进沸腾的石灰水中。当时金陵市很多人都选择了自己跳进去，在燕子矶的江头，有一个万人坑。都是成年的男人，站在江边上然后被机枪扫过，尸体就直接扔进江里。”
顾村沉默了起来，他知道面前的护士讲的都不是虚言。
时间还没有过去太久，留有记忆的人依旧活着，他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逃难的岁月。
“所以啊，我感觉很奇怪，”护士小姐姐说着，眼神不由地飘渺了起来，“有时候恨不得这个国家彻底沉在海底，有时候却又觉得，希望两个国家可以一直和平下去。”
啪！
还没等顾村说话，护士小姐姐的手便已经轻轻地拍在了顾村的肩膀上。
“不要做出这幅沉思的样子，我们只是普通人。”护士小姐姐感慨地笑了起来，“至少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到了主神世界之中，怎么样才能够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呢。”
说着，护士小姐姐又重新要了一份小食，坐在路边的摊子上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刀剑神域这款游戏，我虽然没有看过。不过应该可以全息模拟人类的所有活动吧？”护士小姐姐冲着顾村眨了眨眼，“怎么样，明天之后就不会有现在这么闲暇的时间了，我们要不要趁现在再感受一下，现实中肉体的碰撞呢？”
护士小姐姐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顾村，掺杂着无数玩味地笑意与期待。
“即使不用小雨伞也可以哦，”护士小姐姐说着，食指在自己嘴唇上轻轻一点，“虽然我一直教育小女孩们要学会保护自己，但是明天就要死去了，再保护自己就没有任何必要了呢。”
真是个看得透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