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白狐
据说希尔芙住在山顶,不过风精灵的特点是自由自在,一年中只有几天呆在家里,也就赫尔薇尔同为精灵,可以捕捉到同伴的行动规律吧。
莱维仰望高山就已经感到头疼了:“所以说,干嘛不让缇欧直接送我们上去?”
赫尔薇尔拍了拍莱维肩膀,给予鼓励:“这样做试炼就没有意义了。”
“风之试炼……好吧,目标就是爬到山顶么?”想来第一次见缇欧,也是爬山爬上去的,感觉没什么不对,“风精灵平时住这里真的方便吗?光是上下就得几天吧。”
“你见过缇欧远行时用脚走路吗?”
从山脚下踏上第一步开始,莱维进入了风之试炼的领域,这里其实是精灵的领域,某种熟悉的力量指引着他,目标正是头顶的山峦巅峰,山路还很漫长,最开始的一段路线,莱维与赫尔薇尔一同前往。
赫尔薇尔随行的目的不是帮助莱维,纯粹是作为见证者,同时防止他因为意外给摔死了……这几率很小,但不是没有。
精灵们都有过回应召唤仪式的习惯,随着年龄增长见识增加,渐渐就会看破红尘隐居起来,要么把时间耗在喜欢的事情上,要么单纯是躲避纷争享受年华,鲜少有赫尔薇尔这样哪里有战争就去凑个热闹的精灵。
云之巅最开始的山路基本是环绕着往上,最简单但也最消耗耐心,走出半天后再回头,已经把地面甩出老远,可是再往山上看,根本看不到尽头。
“对了,山上是有魔物存在的,这也是考验的一环。”
“现在才说?”
“嗯,因为已经来了。”
即使不用赫尔薇尔提醒,魔物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声音也出现在前方,几只巨大猿类从山上跳下来,对着莱维就是一招泰山压顶,莱维见状,侧身让开一步,猿猴扑了个空,再被莱维一脚踹在背上,整个魔物跟保龄球似的刹不住车,直直往山下滚了。
这时莱维再看赫尔薇尔时,却找不到她的身影。
“精灵是可以元素化的,只是看不见而已,我就在你身边。”
“真是方便的能力,我也想隐身了。”
“使用属于你的力量就不算犯规,不过我建议保留魔力,之后的路会更难走。”
莱维表示明白,随即抽出剑对付魔物,几只魔物不算多难缠的家伙,迎上去两剑砍死,莱维甩掉血迹,继续路程。试炼开始的这段时间依旧枯燥,好在时不时有魔物出现让莱维消磨时间,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落入地平线下,莱维迎来第一个夜晚。
附近有山洞,里面住着盔甲蝎,对寻常士兵来说这种蝎子的外壳犹如骑士重甲,但莱维用红莲之火烧上去,嗯,顺便连晚餐都解决了,烧了个里外通透的蝎子只要拨开壳就可以吃,不过莱维明显自带干粮,对这种没调味品的蝎子不感兴趣。
莱维与赫尔薇尔在山洞里堆起篝火,面对面坐着吃些东西,沉默持续着,直到赫尔薇尔递上水壶。
“赫尔薇尔,你说沙漠中有我想要的秘密吗?”
“不知道,无法回答。”
莱维拿出誓约之戒,捧在手心里默默看着。
“最初还以为是金手指什么的,现在给我上升到宿命的高度,真是猝不及防……我现在都不确定这枚戒指属不属于我,甚至还有点害怕听到更大的秘密。”
“不用担心,我会守护您,先史之民。”
“可以说说吗?为什么你对先史之民那么执着?”莱维突然好奇地盯着赫尔薇尔。
赫尔薇尔微微点头:“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是憧憬,就好像年轻人们喜欢英雄的故事一样,孩子们渴望成为与英雄一样有价值的人,我差不多也是如此。”说到这里时,赫尔薇尔难得露出些许少女的神态。
缇欧表达过的意思中,先史文明留下的誓约之戒,持有戒指的莱维是誓约者。关于誓约者的身份,赫尔薇尔同样证实了。在绿龙柯雷娜的描述中,先史文明将这颗星球从毁灭边缘拯救出来,学院图书馆里找到为数不多的古代文献中,则用寥寥几句只言片语记录了先史之民的强大之处,啊,大体就是出现在历史中的先史文明都是救世主,老厉害了。
“……为什么大家都在开挂,只有我被银龙压迫着???”对此,莱维表示怀疑人生。
不过不要紧,他还是很喜欢缇欧的。
山洞外冷风嗖嗖,这阵风开始吹在身上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会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即使躲在山洞里也觉得冷风不断往身上灌着……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莱维还是得到了赫尔薇尔的帮助,火精灵往山洞口一坐,就像天然暖炉一样,山洞里很快温暖如春。
借此,莱维可以好好休息几个小时,养足精神再继续登山。
再次踏上山路,是准备迎接第二日朝霞的时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莱维感到迎面吹来凌冽的寒风,仅仅几分钟时间就令脸颊感到刺痛,逆风而行时消耗的体力比想象中的多很多,好在裁缝狐狸制作的风衣抵御大部分冷风,否则莱维的消耗会更大一些。
这次向山上走了三个小时,魔力与体力双重消耗,没到中午,莱维就已经气喘吁吁,这时候开始能走的路已经不多,前方多是断断续续的岩石,很多地方需要跳跃,有时候莱维不得不用剑刺入峭壁中,作为支点攀岩。
早知道这么困难就准备点登山工具了,可惜赫尔薇尔没提前告知他要爬山……
实际上这也跟精灵们的常识有关系,她们觉得故事中的英雄豪杰们做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哪怕是爬山也只要用手就够了。
不过就算让莱维吃力,以他与赫尔薇尔的登山速度,早就远远超越正常人的数倍,或许也是因为莱维心急的缘故,每次遇到困难的路程时,都会咬紧牙爬完一段路再休息,终于在接近中午的时间,莱维发现第二处山洞。
“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可以。”
这次的山洞很狭窄,在里面升起火,留给两人休息的空间就不多了。
莱维坐在旁边啃肉干,赫尔薇尔默默拨弄火堆。
“还有多久才到山顶……?”
“云之巅距离地面有六千两百米,我们速度很快的,已经走过一半了。”
“说实话,我根本想不到毫无加护在身的普通人该怎么走到这里。”
“西尔芙决定模仿始祖精灵们隐居,必然不会让外界轻松见到她,不过能通过试炼的人都值得尊敬,若你能走到她面前就一定能得到肯定。”
为了节省体力,莱维之后再没说话,默默闭上眼睛小憩片刻,合理安排休息时间可以恢复体力,有赫尔薇尔在身边护卫,即使有魔物出现也能提前预警。
不知不觉,赫尔薇尔坐在莱维身边,让他好靠在肩膀上休息。
休息之后,试炼继续,正如赫尔薇尔提前警告的那样,往山上的最后一段路艰难得不可思议,不仅有浓雾妨碍视线,还时不时卷起一阵古怪的强风,一旦吹来就注定让莱维失去平衡,有很多次差点失足坠落。
除了路途的艰难外,还有魔物袭扰,到了这个高度,出现的都是岩鹰、狮鹫一类,甚至还有双足飞龙出没,如果是其他地方莱维能跟这些魔物战一战,可现在手脚并用像个壁虎趴在山上,他决定饶这些魔物一命……嗯,隐身就好。
浓雾环绕的最后一段路上,悬崖峭壁都是湿的,呆的时间一久,莱维衣服内外都变湿漉漉的,更强烈的寒意侵蚀着身体,只好开启火焰的加护驱散冷意,这让魔力更快的接近枯竭。说实话,对于任何接受试炼的人来说,爬到这个地方其实是连退路都没有的,如果力竭坠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