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雨无声
至于一个小女孩到底能不能承受住那样子的压力,能否在那场残酷而激烈的战斗中坚持下来,这一点爱因兹贝伦家族并不关心。
长期隐居在冰雪之地远离尘世的爱因兹贝伦成员们,如今的心越来越冰冷,家族内部的很多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将伊莉雅当成了一件工具。哪怕再完美,哪怕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在他们的心中只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创造出来的人偶罢了,至于关心人偶的感情和意愿,在他们心中完全就是无稽之谈罢了。
可以说,从父母的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天,伊莉雅的地狱便是正式开启了。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御主,各种各样的魔术调整重新成为了日常,哪怕其中有些魔术调整会严重伤害到伊利亚本身,哪怕她一次次用着还显稚气的声音发出痛苦的哀嚎和求救,但是这个冰冷的城堡里能听进她话的人却没有了。
为了让伊莉雅能成功适应并且控制从者,爱因兹贝伦提前召唤出了赫拉克勒斯。不过因为是钻了漏洞提前召唤的原因,赫拉克勒斯并非是由着圣杯魔力构成,而是只能依靠伊莉雅单方面地提供魔力和以令咒加持。
尽管伊莉雅十分特别,但要仅以自身的魔力留住赫拉克勒斯依然无异于夺走自己的生命。Berserker只是稍微一动弹,她体内的魔术回路便是要马上运转来提供其行动的魔力,而这个过程却是如同将伊莉雅的身体撕裂一样,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明明都清楚这些,然而爱因兹贝伦家族依然没有给伊莉雅任何休息和调整的机会。将这个可怜的少女抛弃在冬之森,抛弃在饥饿的兽群里,甚至把她送给被恶灵附体的亡骸,也把她扔进过他们用以堆放失败作品的垃圾场。
伊莉雅想要得救,就只能依靠他们唯一给予自己的巨人,面对无数已经无法称作训练的折磨,她活了下来,用巨人对抗企图伤害自己的敌人,每次都边发出痛苦的叫声,一边将不断袭来的敌人全部排除。
也在这个过程之中,伊莉雅从无比厌恶这个给自己带来噩梦的丑陋巨人,到最后选择了依赖他,因为在那个冰冷得让人窒息的城堡里面,她所能交谈的对象,所能依赖的对象,便是只有身旁的黑色巨人了。
残酷的地狱用来形容伊莉雅先前所处的立场一点也没有夸张,太多太多的痛楚落在了这个纤弱的身体之上。久而久之伊莉雅的内心深处凝聚了一股无法宣泄的憎恨,让得那如天使般善良纯洁的她也背负起了恶魔的阴影。
可以说伊莉雅是最渴望关心和温暖的,但是这些年来的遭遇却又让她抵抗,她想要拼命地掩饰自己的软弱,挺起xiong膛表示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根本不需要可以依靠的伙伴和相亲相爱的朋友。这是为了欺骗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他人的给予的自己,用尽全力在虚张声势。
没有任何多余的行为,只是单纯而温柔的关心,牧风只是将自己的心意十分直白地表达出去,便是瞬间就击溃了伊莉雅那心中看似坚固无比却实则脆弱不堪的伪装。心中积累着的那股负面情绪,与其说是憎恨不如说是委屈,她真的很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尽情哭泣和宣泄出去。
一直以着一副假装坚强和强大的面具伪装自己,内心渴望关怀和温暖却又在做着无谓的抵抗。如果是直接表达可怜的情绪,也许会触发到伊莉雅内心的防线,然后被着她微笑着杀掉吧,因为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软弱。
想要接触伊莉雅的内心,看似简单却又十分困难,因为那孩子别扭的性格让她抗拒一切,任何想要接近她的人都会触到她在无数次被伤害中建立起的心理防线,然后被愤怒绞sha,如同受伤了却依旧倔强的小动物一般,贸然上去可能会被抓出一身伤痕。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一般人都会选择避让,而就算是想要帮助也只能慢慢地以着温柔来打消那点提防。
只是牧风的实力太过于强大,直接就是无视了伊莉雅的抵抗,以着十分霸道地姿态闯入到了她的身边,而后将自己的善意和温柔十分清晰地表达出来,却是在伊莉雅再次露出脆弱内心的时候一下子就闯入了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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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莉雅的小手有些冰冷,如同她曾经伤痕累累的心一样,牧风任由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剩下的另一只手则是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秀发。小心翼翼的动作却包含着满溢的温柔,让得伊莉雅鼻子突然酸酸的,心中积蓄已久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是爆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人直接就是这么扑到了牧风的怀中。
没有哇哇大叫,但是牧风却感觉自己的xiong口冰凉冰凉的,少女仿佛害怕这是一场梦一样,抱在他腰间的双手用尽了全力。重重地叹了口气,牧风便是微笑着轻轻拍打伊莉雅的头和后背,无声地安慰这个无限委屈的少女。
不过毕竟跟普通的小女生不太一样,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走下来就算是再脆弱的人也要变得坚强许多,所以伊莉雅的感情宣泄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结束了,挂满泪珠的小脸慢慢地抬了起来,仿佛是觉得这样子哭鼻子不好意思一样脸颊有点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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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带雨的小脸煞是可爱,如同清潭一般清澈水灵的眼眸无比动人,看到她那赧然的模样牧风只是轻轻一笑,便是帮着她将脸上和眼角未干的泪滴擦掉,而伊莉雅只是就这么看着,那双眸之中牧风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深。
“好了,又变得漂漂亮亮的了。”帮着伊莉雅将脸上的泪珠和泪痕擦掉之后,牧风笑了笑有些夸张地赞叹道。
“以后的话就要一直笑着,再流泪我可是会心痛的。”
“嗯!!!”听到牧风的话,伊莉雅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露出了天使般治愈的笑容,那一瞬间仿佛天亮了一样,天真无邪的笑颜让得夜晚都变得明媚起来。
“对了,大哥哥。我是伊莉雅·范·爱因兹贝伦,你可以直接叫我伊莉雅。”突然,伊莉雅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瓜子,然后便是不舍地松开了那依旧抓着牧风衣角的小手,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如同一名高贵有礼的小公主一般对着牧风自我介绍道。
那一刻的伊莉雅华丽而淑女范十足,有着雪之公主的感觉,充满稚气的身影却是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不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罢了,在自我介绍完毕之后,伊莉雅便是又再次抓住了牧风的衣角如同害怕他突然就消失一样,仿佛会说话一样的灵动双眸眨啊眨地看着他。
“我叫牧风哦,伊莉雅。”牧风明白了少女的意思,用着手在她的头上拍了拍然后笑着对她说道。
“牧风?大哥哥的名字好奇怪,不过伊莉雅会好好记住的。”煞有其事一副十分认真模样的伊莉雅显得十分可爱,在牧风的面前她又渐渐地回复了那天真纯洁的本性,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只是突然想起伊莉雅现在应该有18岁了,好像这样的评价又显得有些怪异。。
第五十三章 收编
“真是个乖孩子。”看到如此乖巧的伊莉雅,牧风也没有掩藏自己的喜爱之情,右手轻轻地在她的发间穿梭感受那一份独有的柔顺,内心宠溺之意越来越高涨。
虽然知道伊莉雅的真实年龄甚至比远坂凛还要大,但是这个样子的她在牧风的心中依旧只是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停留在那个天真单纯的年华。特别是知道这孩子的遭遇,牧风心中的爱怜之心更是难以抑制。
也许也正是因为牧风这一份没有掩饰的关爱和宠溺,才会让得倔强伪装起自己的伊莉雅成功地卸下心墙吧。当然前提条件还是因为牧风足够强大,不然的话还没有靠近就被排斥一切的伊莉雅给直接儿戏般干掉了,哪还有后面那么多的戏码,所以说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就连那一份善意和关怀有时都无法表达出来。
“嘻嘻~~~”灵动的眼睛眨啊眨甚是可爱,对于牧风的宠溺伊莉雅是照单全收,那抱住他手臂的双手也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死死不放手。
“轰!!”不过这边的感觉是很好的了,然而牧风和伊莉雅貌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以其夹杂在里面的各种怒吼和娇喝,终于让得两人回过神来。
“吼!!”依旧是那样子充满野性的狂怒咆哮,手中的岩剑还是那般的渗人,以着将大地一刀两断的气势,身上又重新挂满剑痕的赫拉克勒斯再13次挥刀。空气已被沉重的岩剑无情劈开,引发一阵如惊雷般的音爆声,还有着道道火光在流转。
“喝!”惊人的战斗直感,让得阿尔托莉雅在对手刚刚抬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当那把足以摧毁一切的岩剑以着无坚不摧的气势蛮横劈下的时候,她的身影却是化为了一道飘逸的风,瞬间来到了那高大巨人的身后,伴随着一声坚韧倔强的娇喝,手中的圣剑带起一片如月光一般皎洁的光芒,再次在赫拉克勒斯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看着那远方还在白热化进行的激战,牧风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虽然看着惊险而刺激,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是有种想笑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顺利地“收编”了伊莉雅让得他实在很难将赫拉克勒斯当成敌人,所以感觉这场在外人眼中应该惊心动魄而又精彩激烈的决斗,不过是一场平时朋友间互相切磋时的热身战而已。
嘛,这也是因为牧风知道有着阿瓦隆的保护,阿尔托莉雅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局面所以才能这么淡定吧。按照眼前的场景,如果放任这两个人一直战斗下去的话,估计打到天亮都分不清结果。
以着阿尔托莉雅的灵活以其那战斗直感的辅助,再加上阿瓦隆的绝对保护,赫拉克勒斯的攻击再怎么狂暴野蛮也对她无可奈何,只是场面上看起来惊险而已;不过另一方面,阿尔托莉雅想要战胜赫拉克勒斯也十分的困难,有着十二试炼作为保护的赫拉克勒斯在防御方面真的相当无解,那样子强横的肉shen光要击杀一次就已经十分的艰难了,想要连续击杀而且要以着不同的手段,实在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伊莉雅,让你的Servant停手吧,这场战斗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牧风之前之所以对伊莉雅“出手”,就是为了将这场闹剧一样的战斗停下,刚刚因为回想起伊莉雅的事情而恍惚了,现在回过神来也连忙对着伊莉雅说道。
“嗯。”一点没有任性的模样,乖巧得让人心怜,对于牧风的话语,伊莉雅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这几分钟的时间,牧风却直接以着蛮横不讲理地姿态闯入了伊莉雅的世界,然后以着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关心将其打动。
这样子简单地就被“驯服”了,不免让人觉得儿戏和不可思议。然而仔细想想的话,却是感觉一股心疼油然升起,因为如此简单地就被牧风的温柔和关心打动,证明这个少女内心对于这些感情的渴望已经到达了极致,而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那些隐秘而悲惨的过往。不需要真正地去了解,只是看到伊莉雅这个样子就可以猜出她之前的日子是怎样的不堪。
“Berserker,停手,回来吧。”
充满娇气的萝莉音此时却带着一点威严,而另一边勇猛无敌的赫拉克勒斯听到了伊莉雅的话后,却是如同中了定身咒一样真的就应声停止攻击,然后顶着阿尔托莉雅的攻击直接转身如同机器人一样迈着粗狂的步伐走了过来。
阿尔托莉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连续地攻击如同肌肉反应一样依旧在进行着,不过很快她也回过神来停止了攻击,一直以着骑士守则来约束己身的她自然不会对如今没有任何战斗欲wang的赫拉克勒斯动手,只是看着站在伊莉雅旁边好像跟“敌人”很亲mi的牧风,这个同样单纯的少女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在战斗中尽显狂野之态的赫拉克勒斯,现在却一动不动地守护在伊莉雅的身后,如同一座不朽的石像一样。大块头加小萝莉,这样子本该违和感爆表的画面,然而现在却无比的和谐,这两人才真正地称得上是一个组合,一个队伍,相互依存所产生的默契是其他人所不能理解的。
不过现在的伊莉雅所能依靠的人,除了身后的巨人之外,又多了一个。当将赫拉克勒斯唤回来之后,伊莉雅便是开始用着那对水灵大眼一脸期待地盯着牧风,娇xiao玲珑的身躯摇啊摇,牧风仿佛看到了一只在期待主人夸奖的小狗,那神态和动作完全就是一个模子。
看到伊莉雅这么可爱的模样,牧风的心情也跟着愉悦无比,脸上笑容绽放,便是抬手在着她的头上轻轻摩挲。
已经收回了武器一脸疑惑的阿尔托莉雅走了过来,看到牧风和伊莉雅两人如此亲mi的互动,心中的疑惑更甚,对于两人的关系十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