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吴天叹道:“孙爷爷,如果没有事,我何苦离开呢?等你回来后,你就会知道一切了。我答应你的事,绝无悔意,安全把我送到目的地,你就可以回来了,而且做吴府的更夫,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娘若是知道了,只怕不会让你做更夫,会让你安享晚年。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就是把自己的嘴闭严实了,切莫向外人道出我的去向,打死也不能说。”
孙老头一哆嗦,满口应道:“是的,是的,老朽的嘴一向很严,更想今后有一个归属。”孙老头心中疑窦丛丛,两年前他就知道这事了,而且演练了两年,陪着吴天演戏,如何做好爷爷这个身份。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孙老头当然知道其中的危险,虽然他胆小怕死,但更怕将来没有一块上好的棺材和坟地。如果不是因为胆小,也不会混成这样了。
吴天言语中是有威胁,虽然吴天语气很平和,但他能感受得到吴天现在的心一定非常急迫,似乎在他年幼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吴天挑中他也是看中他太普通太平凡,即便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异常的。
吴天拍了拍孙老头,叹道:“爷爷,好好的把此事办好,你日后就可以坐享其成了。以你老的阅历,知道我吴府发生了一些未向外人宣布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有些秘密你千万不要去打听,只要渡过一个月,我们安全到达青城,你我两人的劫难算是渡过去了,料想那些人也不会对付你一个没有武功的老头子。”
孙老头很是沉默,心中却大吃一惊,刚才吴天在他身上的力道非常大,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孩子的力量。心中一凛,惊出来一身冷汗。他方才是想等到了中途,然后把吴天身上的一百两金子拿到手,然后立即隐退。
反正像他这样的糟老头子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只要找个隐僻的地方安居,不会有人发现的。但是,他从吴天的眼中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只是吴天没有点破罢了。
孙老头没有了念想,既然吴天发现他的心思后,他更不敢妄动,而且他也不知道吴府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让扬州吴家的公子出来避难。从吴天的做事,他更加恐惧,吴天好像就是个阅历非常丰富的成年人,根本瞧不出他那张稚气的脸下隐含着一颗聪慧的心。
“谢谢少爷不杀之恩,我……我若是做出对不起少爷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似乎只有赌咒发誓才能让他心中的恐惧减退。
吴天拿着船上的菜刀,两根手指夹在刀刃上面,一用力,菜刀应声而断,一副童真的语气说道:“爷爷,这菜刀太脆了,孙儿轻轻一拧它就断了。还是用孙儿准备的菜刀罢,很快很锋利的。”
说着,吴天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菜刀,亮堂堂的,乃是精钢打造的刀,瞧着吴天的手指在刀口上弹了弹,笑道:“这把刀将会陪伴我们度过一个月,一个月后这把菜刀就归你了。”
言罢,吴天准确无误的把菜刀扔到了砧板上面,静寂无声,孙老爷子咽了咽唾沫,心道:“幸好……幸好我的歹心没有实施,不然地话,现在死的应该就是老孙我了。”
孙老头很是苦涩,原本以为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可以从吴天身上得到那一百两的黄金以及包裹中那些珠宝,可惜吴天也不是个善茬,似乎有武功,而且武功不低。
如果是一般三流武者,根本做不到吴天这般轻描淡写。瞧着吴天那镇定的神态,优哉游哉的靠在船头晒着太阳,而他则自动的去拿船桨划着。小船渐渐的驶离了扬州城,渐行渐远。
吴天确实没有料想到孙老头会对他动歹心,这是没有算到的,如果不是他眼力过人,且林宝儿又发现孙老头的内心激荡,非同寻常。不然地话,吴天也无法判断孙老头会想杀了他,然后夺财害命。
吴天也知道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不要说孙老头这种没有武功的人了,就是有武功的人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他。心中很是得意,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他更是想放声大笑。
世人敬畏的慈航静斋的斋主竟然栽在他手里,当时如果要杀梵清惠,他是能做到的。不过为了母亲和慧儿姐姐的安全,他又不得不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如果不是林宝儿的提醒,当时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梵清惠。
瞧着孙老头那精瘦的身子,吴天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暗自怜悯道:“如果你没有方才一番杀机,那我也会让你好好的活着,可惜你没有选择我给你的生路,偏要选择死路,怪不得我心狠了。”
他本想半月后,只要进入了四川,他就可以让孙老头离开,然后独自一人去战神殿。可孙老头没有给他做好人的机会,偏要想着杀他,当兵的人啊,虽然胆子小了点,在见到他是孩子后,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干掉我。嘿嘿,你既然想杀我,那我就让你切切实实的安乐死。
以孙老头这般年纪,只怕未必相信他的话,料想会等自己对他的警惕放松后,就是孙老头下手的时候了。吴天根本不信孙老头在被发现心中的秘密后,他还能退却,绝对不会,以老家伙的心机和城府,他一定会想法算计自己,然后让自己死去。
吴天背着手站在船上,望着涛涛的江水,忽然生出一丝孤寂,对战神殿是既心动又畏惧。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到手,虽然有林宝儿这样的金手指,但他仍是当心,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吴天现在是真的屎堵屁股门了,和慈航静斋再无缓和的余地,他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为何梵清惠这般急切的想要他死,当时梵清惠心中的杀意他感受得到的。如果没有梵清惠心中生出的杀意,他也不会下狠手把梵清惠重伤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心道:“如果魔门的人也出来了,那就好了。如果世上有谁可以向梵清惠说不的人,只怕除了阴癸派的阴后祝玉妍不可了。”
李守仁是魔门的人,他早已清楚得很,就是李守仁第一次去吴府时,通过林宝儿的无形气机感应到李守仁修炼的魔门武学,其功法还是阴癸派的。所以吴天在得悉梵清惠来后,就故意留了一个破绽给李守仁,就是想让李守仁知道他走水道,反正他知道慈航静斋要杀的人,那阴癸派就一定会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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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独尊堡谢晖
吴天是没有想到慈航静斋竟能影响到独尊堡,并且请动了谢晖出手杀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更没有想到的是,魔门石之轩、赵德言等人会与慈航静斋和独尊堡合作。
吴天离开了半月,终于被慈航静斋捕捉到了吴天去四川的消息,如今沿着长江一带的各方势力都想把吴天抓住,因为慈航静斋把战神殿的消息撒播了出去。
梵清惠这是吃定他了,竟然付出这样的代价,就连魔门花间派石之轩也与她合作。吴天心中冷笑,据李守仁传来的消息,好像梵清惠打算把师姐碧秀心嫁给石之轩的意思,所以石之轩才会这般心急火燎的赶往四川。
吴天手中握着信笺,很是无语,他原以为梵清惠不会告诉天下武林,因为战神图录的武功太过神秘了,又非常的厉害,如果谁学到了战神图录中的内功心法,悟透破碎虚空的宇宙奥秘,绝对是一股无法控制的新兴势力。
最可气的是宋阀之主的宋缺竟然亲自手书一封信给了独尊堡谢晖,并请谢晖出手把吴天抓住,然后把吴天当做礼物送与慈航静斋。当然,宋缺也付出了代价,并把长女宋玉华于十年后下嫁给谢晖之子谢文龙。
梵清惠和宋缺的手段似乎都非常高明,难道碧秀心就这般心甘情愿的做魔头石之轩的女人,难道要作为慈航静斋的牺牲品,甚么以身饲魔,当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吴天的手紧紧握着,脸上露出了狠戾的神色,忽觉梵清惠太卑鄙了,这种事都干得出来,难道慈航静斋培养的女人都是用来做交易的么?这和青楼中老鸨的买卖有什么区别,无非一个是有名声的‘妓’女一个是身份低点的‘妓’女。
更没有想到石之轩竟然出手阻拦了祝玉妍的救援,在魔门中,只有阴癸派站在他这边,保护他的一派。其余的魔门派系似乎都被战神图录吸引住了,而且还和大仇家慈航静斋握手言和。
正当吴天心神激荡的时候,忽觉身后传来一丝危险的气息,吴天忽然身体伏地,猛然跃起,一把匕首毫无差距的刺中了来敌,当吴天抬头望去,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目光,惊诧道:“孙老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阴险,谢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拼死相博。”
孙老头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早已失去了方才的惊喜。不过孙老头狂笑了起来,狰狞道:“谢晖答应把吴府馈赠给我,老朽活了六十年了,这一次老朽下了重注,并且老朽的刀上涂抹了剧毒,可恨没有成功,未能杀……了你。”
吴天面无表情,手更是用力,遂又一搅,孙老头那颗衰老的心脏被吴天活活的搅碎了,忽然间,孙老头的身体软了下来,那把散发着幽幽刀光的长刀登时间掉在了船上。
吴天没有为孙老头的死感到愧疚,冷冷的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了你。就是你能杀了我,谢晖会让你得到我吴家的一切?你守得住么?江南门阀会让你独吞?你被人利用了,哎,你真是白活了六十年,见识如此浅薄。”
原来吴天从未上过岸,每次都是孙老头去购买所需生活必需品,这是没有法子的事,他不敢现身,害怕暴露了身份。但孙老头仍然背叛了,他原以为孙老头不会这般做,毕竟孙老头活了六十年,是个知天命的人,如果老老实实的完成了他的任务,他这一生都不会在受苦了,岂料孙老头还是做了。
吴天把孙老头的尸体直接从船上扔到了大江里去,低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财帛动人心,这种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我真是小瞧了古人的胆和那疯狂的赌性。”
“武林判官谢晖真不是盖的,竟然这般短的时间里把我找到。”吴天心里非常清楚,深切的体会到名望的重要。宋缺、谢晖、慈航静斋、石之轩一合作,他就难以遁形。
这等隐匿的方式都被谢晖把他揪了出来,吴天并不觉得谢晖、宋缺等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给他十年的时间,没就谁可以杀得了他,想要杀他也要想想后果和付出的代价到底值不值,他现在要的就是时间。
可惜吴家根基太浅,短短的五年不足以立足世家门阀,当今门阀没有哪一家不是数百年的底蕴。最重要的是梵清惠的手段太过厉害了,忽然后悔重创梵清惠,使得梵清惠下定决心铲除他。
梵清惠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竟把碧秀心作为牺牲的工具,想到这里,吴天心中冷笑,你梵清惠支持的就是我反对的,为了反对而反对。梵清惠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庙宇中养伤,舔舐伤口呢?
吴天伤及的地方倶是要害,没有两三年,梵清惠休想痊愈。正当吴天凝神沉思的时候,谢晖倏然而至,‘啪、啪、啪’的连拍了三下,笑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毒辣心肠,难怪斋主要彻底把你铲除。”
谢晖脸色如常,但内心里却惊骇不已,吴天竟能杀了孙老头,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各种意外他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吴天的警惕性会如此的高,这种智慧如妖的天才就该趁早灭了,一旦让吴天成长起来,只怕就是整个武林的浩劫。
碧秀心一身白色的宫装,静静的站在暗处,她得到密令,切莫率先动手,监视谢晖去杀吴天才是上上之策。一旦吴天死了,梵清惠便把一切过错归咎在独尊堡身上,只有这样,吴家才不会对佛门下达那疯狂的屠杀令。
吴家虽然立足扬州时日甚短,但吴家五年来培养出来的人才和高手绝对不少,至少不比一般门阀的力量差。而且吴家很有钱,吴天简直是个怪物,太妖孽了,赚钱对吴天而言,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积累起来的财富非常的恐怖,而且吴家的影响力并不弱,至少在文人中的影响力极大。
吴天一脸鄙视的凝望着谢晖,对于谢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视若无睹,好像一个无事人般,冷冷的笑看着谢晖,讥讽道:“梵清惠那贱货养的一条狗而已,竟然在我面前装正义。嘿嘿,宋缺也厉害,竟然以女儿为代价换取你杀我,宋玉华真是一个可怜可叹的女人,竟然被自己的父亲当做交易的工具,更可笑的是梵清惠不但如此,还把自己的师姐碧秀心也卖了个好价钱。他‘妈’的,这就是所谓的正道首领,我算是见识到了。更是见识到独尊堡这个武林败类,不思进取……”
吴天心想:“碧秀心要是出来了,老子就把她搞了,妈了个逼的,真把老子当成一盘菜了。”吴天知道不超一天,只怕天下消息灵通的人都会赶来,他在拖延时间,他知道祝玉妍一定有能力及时赶到,而且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