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商震这个大总管不大可能,如果他想要夺取牧场,只要通过正当手段就能取得,何必费这般大的手脚。而且商震更是创立飞马牧场的核心人物之人,他的利益并没有受到损害。商震没有,那商鹏、商鹤两位元老也不会,酒席上两人的表现,以他敏锐的目光不可能掩饰住他们的杀意。
今天的宴席,他也只是关注了几大核心人物,并未关注其他执事,料想问题出在其他执事身上。吴天忽然问道:“清雅,今晚是谁执勤?”
商清雅沉思片刻,回道:“陶叔盛,本来昨晚就该是他执勤,但他有事请假,所以今晚才轮到他执勤。”
吴天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冷笑道:“他应该是其他势力安排到牧场的内奸,想不到这个家伙胆子这般大,这般有信心可以杀了我。”
商清雅惊道:“什么?你说他要刺杀你。他一向比较本分,而且商震叔叔还说等他退下后,就把他的位置交给陶叔盛,况且我们牧场看似松懈,实则外松内紧,且今天又是突厥人威逼牧场选择的时候,整个牧场中的精英弟子都召集了回来,怎会这个时候出手?就不怕失败的严重后果?”
商清雅对吴天说牧场中有杀机,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实在不敢相信竟有人胆子这般大,而且还敢在牧场全力防备之下进来,如果没有内奸,根本不可能,就是刺客纵有通天本领,但每一个关卡都是牧场内那些忠心耿耿的弟子值守,想要潜伏进来,能过一两个关卡倒能做到,但要避开后院严密的巡逻,根本不可能,何况后院中还有鲁妙子、商震这等高手在,避开两人的耳目,除非拥有吴天的修为不可。
吴天低声道:“是的,我刚才忽然发现小湖周边有人潜伏,而且这些人都是刺客才具备的能力,只是没有想到是谁有这个本事,把刺客藏匿到这里而不被你们发现,而且这些人应该不是今天才进来的,至少已经进来了不少时日,如果要对付你,只怕你早已死了,他们对付的人应该是我,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也只有这样,牧场中的内奸才有这个胆子。”
商清雅脸色一沉,对吴天的分析更是感到吃惊,如果真有内奸,那事情严重了。吴天的分析,她似乎意识到陶叔盛这段时间似乎异常得很。尤其是在关陇门阀威胁后,行事好想比较诡异,只是突厥人忽然到来,才转移了她的视线,她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与世无争。既然商震、商鹏和商鹤都推举她作场主,那商清雅也不是真的就一无所知,没有这个本事和统领的能力,又岂会让牧场内部如此团结呢?
瞧着商清雅神色慌乱的样子,吴天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怕什么?我们虽然被包围了,但这些刺客并不知道我已发现了他们的行迹,所以我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要相信我,区区刺客,如果无法实施突袭,在为夫眼中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商清雅‘嗯’了一声,手更是搂住吴天的脖子更紧,今晚的确非常危险,而且今天打败了突厥人,大家都以为敌人已退,倶会放松警惕,如果要暗杀牧场中的核心人物,只怕早已得逞了,这些人对付的人就是眼前的夫君。
其实,吴天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而且如此清楚他一定会来,好像非常坚信他能把商清雅拿下,而且还会陪商清雅到这里洗鸳鸯浴。猜测人心和算计,可谓是步步惊心,心思缜密无比,每一步都被那神秘人算到了。
假如没有林宝儿这个逆天器灵存在,他只怕也会被这个暗中一直潜伏的敌人算计死。此人太了解自己的秉性了,竟然猜到自己泡妞的本事。飞马牧场在解决了突厥危机,定然会松懈下来,而且吴天又杀了墩欲谷和颜回风,威慑已达目的,料想没有谁会顶风作案。
此人的算计恰恰摸清了众人的心里,所以才会如此设伏,而且这些刺客都占据了绝对的地理位置,今晚的月色又如此明亮,更是刺杀的绝佳时机。只怕是刺客刺杀生涯中最佳地点,最佳时机,天时地利人和倶都占了,唯独没有算到吴天的敏锐和应变能力。
吴天心中冷笑,暗道:“纵有千般算计又如何,在老子的强大实力下,设计虽然绝妙,但也枉费心机。谁叫爷爷拥有金手指呢?想要避开林宝儿的视线,就是神仙也无法做到,何况是人?”
商清雅得悉有刺客潜伏后,心中颇感庆幸,这些天她心情一直不大好,所以没有到湖里来洗浴,若是来了,恐怕自己的身体都被这些暗藏的刺客看光了,真是一群该死的刺客,太不要脸了。
商清雅见吴天自信满满的,心中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她对吴天有着盲目的信任,这是堕入爱河中的女人的通病。商清雅搂着吴天的脖子,香口附在吴天耳边,低声问道:“夫君,接下来妾身一切都听你的。”
吴天瞧着湖边那块青石板,笑道:“我们就到那青石板上去,料想你平时也是在那石板上换衣,而青石板恰恰是刺客刺杀我们的好机会,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刺客称心如意。”
商清雅一下就明白了吴天的意图,当即从吴天身上跳下来,像山间精灵一样,忽然而至,来到了青石板上,神色如常,张开双手朝着小湖,咯咯直笑道:“夫君快过来,你要是能在水里抓住我,妾身什么都遂你的愿。”
吴天对商清雅的心境感到吃惊,这小妮子的胆子和冷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难怪几个老家伙会心甘情愿的拥护她。这份胆色就令他刮目相看。吴天忽然察觉到身边不远处潜伏在地下的一名刺客似乎对他露出了轻蔑之色,觉得他必死无疑。
吴天心里暗笑道:“轻视好啊,要不是为了把你们一网打尽,问出幕后主使人,老子早出手干掉你了,那还留你在土里面趴窝呢?”
来人只有三名刺客,但这三名刺客的修为俱在先天八重境界之上,而且又懂得龟息之术,就是宗师境界的高手也无法捕捉三人的气机。
瞧着商清雅像鱼儿般忽然扎进了湖中,一条绝美的美人鱼在湖中畅游,而吴天则来到青石板上坐下,笑道:“美人儿,等下看为夫怎么抓到你!”
商清雅挑衅道:“你来啊,陆地上妾身不如你,可在水中妾身却不怕你。有本事你来追我啊,要是追到,妾身今晚就全凭夫君处罚!”
吴天忽然起身解裤带,这个动作看似吴天真的要下水,而且没有关注周边的环境,没有任何防范。三名潜伏的刺客以为时机已至,兀然间,三道黑影从地下窜了起来,腾空而起,手中的剑向吴天直刺而来。
第五十七章 清除内奸
吴天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那轻蔑的眼神,原本十拿九稳的三名刺客顿觉不妙,中计了,他们不知道那个地方出了问题,脸色大变,吴天狞笑道:“迟了,给我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吴天根本没有解裤腰带,而是手中已握着一把漆黑的刀,刀身上散发出阴森的浓厚杀气,快若闪电的一刀直劈迎面而来的那名黑衣刺客,只听吴天道:“一寸长一寸强!”
吴天的刀比刺客的剑约长了半尺,而吴天已能施展出刀罡,临头劈将下去,那名黑衣刺客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吴天一刀劈成了两半,血肉横飞,死的不能再死。
几个呼吸之间,吴天迅疾窜出,避开从后面袭击而来的刺客,倏然间,吴天双膝微曲,一蹬地,彷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从侧面飞出的一名刺客同后面而来的刺客,两人的剑忽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射,发出美丽的火花。
“可恶!”一名刺客神色大变,头领竟然在吴天手中过不了一招,而且吴天的刀法太犀利了,而且刀又是削铁如泥,只见头领携带的宝剑竟断成了两截,人更是被吴天手中的魔刀劈成了两半,如此恐怖的力量,实是平生仅见。
他们作为刺客,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但从未有这般凶险。吴天的身法又过于玄妙,老大的死,令两人肝胆俱裂,目露凶光。只听见其中一名刺客发出野兽般的怒啸,身上的功力暴涨,刺客,一旦一击不中就该退走,然而,他们的退路又被吴天堵住,退无可退,陷入到了绝境,而湖中的商清雅却又发出了求救信号。
那命刺客忽然和吴天刀剑碰撞,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所持的剑尖已被吴天的刀断去了一截,既惊且怒,作为刺客,他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见吴天一声爆喝,欺身而上,想要抓活的。那名刺客忽然暴起,以身体阻拦吴天去追已退走的另外一名刺客,可惜他太高看自己的血肉之躯了,岂能硬抗吴天手中的魔刀?
“作死!”吴天冷喝一声,刀又急又快,直接一刀劈开了这名刺客的半边身躯,根本无暇顾及这名刺客的死活,迅疾朝着林中追去,刺客既然现身,就不要想着还有生还的机会。
窜入密林的那名刺客,忽见吴天追来,登时亡魂具冒,连回身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吴天太可怕了,修为之高不做他人之想。尤其是吴天手中的那把刀,大头领和同伴在吴天手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就是对上宁道奇只怕也没有这般凶险。
当黑衣刺客冲出密林,正要从后山崖退走时,吴天早已在前面恭候这名刺客的大驾,黑衣刺客朝后望了望,不见吴天的踪迹,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豆粒般大的汗珠,低声道:“吓死老子了,格老子的,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用刀之人。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黑衣刺客心中惶恐不已,他们本来就是黑夜中的幽灵,一向都是他们猎杀别人,这一次却反过来是刺杀对象反截杀。心中愤怒之极,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刺客,怎么事情倒转了过来?
黑衣刺客来到山崖边,迅即拿出绳索,然后绑在身上,正庆幸逃生时,忽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可怕的声音传来,“给我躺下!”嘭的一声,脑袋好像被大锤敲打了一下,扑通一声,人登时昏死了过去。
飞马牧场看到场主的求救信号,登时喧闹了起来,陶叔盛抢先一步来到小湖边,今晚是他执勤,见商清雅完好无损,只是不见了吴天,心中大喜,不动声色道:“场主,刺客去了哪里?属下这就派人去追,一定要把刺客缉拿回来。”
商清雅神色如常道:“不要去了,吴大哥已去追杀,料想不会太久,你一定会看到这些刺客的尸体。”
话音未落,商震、鲁妙子、商鹏、商鹤、梁治、柳宗道等人具已赶来,听见陶叔盛的话,更是怒气大盛,上前就给了陶叔盛一个耳光,骂道:“你是怎么执勤的,刺客竟然进了后山而一无所觉。”
陶叔盛刚要狡辩,忽然商清雅一声喝道:“来人,把陶叔盛拿下!”
商鹏、商鹤见到商清雅打出了拿下陶叔盛的手势后,迅疾上前,在陶叔盛身上封住了穴道,两人冷冷的看着陶叔盛,只听陶叔盛怒道:“场主,我何错之有?”
商清雅冷冷的凝望着陶叔盛,轻蔑道:“不要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些刺客根本不是今晚才到的,而是昨天就已来了,你昨天又请假,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三个大箱子,说什么是妻子娘家的东西,当时没人在意,也没有人检查,真是厉害,既然想到了这样的主意,我竟没想到你有这般才能,吃里爬外的东西。”
当吴天点出陶叔盛有问题后,她立即回忆了昨天陶叔盛种种举动,发现只有那三个箱子才是刺客潜入牧场后院的藏身之物。商震根本不会怀疑商清雅的话,昨晚他亦觉奇怪,陶叔盛的妻子已死了三年,怎么现在才想起那嫁妆呢?
没有人检查陶叔盛的东西,那是陶叔盛如日中天,深得商震的青睐和看好。而陶叔盛的父亲也是跟着老场主打江山的,如今这片基业也有他家的一份,只是陶叔盛不知道什么时候与外人勾结了起来,出卖了飞马牧场。
陶叔盛并未被商清雅吓倒,一直狡辩着,他在等吴天的死讯,只要吴天死了,那事情就容易解决。倏然间,一个黑影倏然而至,吴天冷笑道:“你不是要证据么?很好,我给你。”
言罢,把这名唯一幸存的刺客扔到陶叔盛身前,冷笑道:“他身上还有你陶叔盛的牌子,你还有何话可说,而且他并没有死,只是被我打晕了过去,我也很好奇,你并没有杀商清雅和飞马牧场内其他的人,你和那幕后之人想杀的人是我。”
陶叔盛见事情败露,哈哈大笑道:“吴天,不错,我的确是要杀你,如果你不死,飞马牧场就将被关陇门阀以及武尊所灭,只有你死了,飞马牧场才有救。”
吴天讥笑道:“你对飞马牧场倒是忠心耿耿得很啊,杀我竟有这般好处。不过,你不告诉我不要紧,因为你已是个死人了,谁也救不了你。我想杀的人,就没有谁可以阻拦,而且你并没有那般伟大。如果我所料不错,今晚第一个杀的人是我,第二个杀的人就是场主,第三个目标就是各大执事吧?只有除掉这些人,你才能完全掌控飞马牧场。而且你在十多年前就已成了对方打入飞马牧场的细作,而真正的陶叔盛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若是我猜得没错,你现在戴着的是陶叔盛的人皮面具。”
众人具都惊呆了,实没想到吴天的话如此劲爆,商震忽然上前,在陶叔盛脸颊上摸了摸,遂用力一撕,那张人皮面具已在商震手中,商震脸色一阵酡红,不是高兴,而是羞的,敌人竟在他面前潜伏了三年,他一点不知情,后背也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