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吴天就像一个丈夫般帮着宋玉华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柔声道:“任何一个世界只给有勇气的人,你如果不遵从父愿,可以把武功修炼好,有了自保资本,离开那个令你讨厌无比的宋家,那时你眼中又是另一个全新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挑战,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得痛苦而无助。”
宋玉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心中廓然开朗,迷惘的心田原本充满了黑暗,倏然间,被一星点的火光照亮,渐渐的璀璨起来。
吴天轻笑道:“想通了,很好,那现在完成你的债务,无债一身轻。我说过,只要你为我流一次血,那以后的人生将由你选择,可以在吴家选择你想要的生活,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感受这个世界里的风云变化,更要给你那讨厌的父亲睁大眼睛瞧瞧你的智慧和能力,让他天天抱着他那把破刀坐在磨刀堂内嚎啕大哭,后悔把你这般作贱。”
第二十七章 宋智把独尊堡卖了
吴天离去,宋氏子弟纷纷保持了沉默,眼中露出了愤怒,吴天这是赤果果的打宋家人的脸。宋家数百年来未曾有过的大耻。原先宋家弟子以为吴天只是针对谢家,对于宋家大小姐下嫁谢家,除了宋缺这个家主外,无人同意,倶都极力反对。
宋智脸色阴沉,他的脸也火辣辣的,但是他知道必须忍耐,吴天可不是善茬,人家上门打脸,盖因当年大哥做的那些事,丢脸也是大哥排第一。
所有宋家子弟纷纷看着宋智,可以说宋家的水军和陆军都是宋智一手训练出来的,这次送亲队伍全是宋智挑选出来的宋家优秀子弟,本来是打着送亲的借口,然后让宋家弟子适应长江水道的各种水战地形。如果现在和吴天发生冲突,只怕这些优秀子弟将尽数葬身于此,不值得。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宋家和吴家的仇就再也无法化解。
然而吴天并未对宋家子弟下手,仅仅是针对谢家的人,对宋智来说,反而对宋家有利,一旦谢家灭了,那四川就要重新洗牌,料想吴天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吞并谢家在四川的所有势力和财力。
从宋家的角度思考,的确是被吴天狠狠的打了一耳光,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打的。十年前他就听到关于吴天的传闻,说吴天乃贪狼星下凡。想到这里,宋智心中苦笑,十年前只觉吴天不过是梵清惠试探大哥的棋子,他听后也是一笑而过,并未重视。
现在想来方知宋家惹来一个能威胁宋家的存在,就是吴天进了战神殿后,吴家在江南的地位扶摇直上,就是朝廷亦对开始正视吴家。吴天的确是个大才,应该说是个少年天才,五岁编写的教育教程就让很多大儒汗颜,启蒙教学堪称经典。
原本锣鼓喧天的喜船上静寂无声,没有谁说话,沉吟半晌,宋鲁忍不住问道:“二哥,玉华离去了,而谢家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
吴天既然杀了谢彪和谢文龙,想来吴天已下定决心灭独尊堡,吴天选择这个时候出手,实在是太妙了,时机恰到好处。
宋智意味深长的望着宋鲁,看得宋鲁浑身发毛,心道:“难道二哥发现我是故意的?”
忽听宋智笑道:“吴天不会那般无知,玉华去了吴家,料想地位不会太低,毕竟宋阀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就是朝廷都得小心翼翼,何况后起之秀吴家呢?”
言罢,宋智很是欣慰,低声道:“嫁给吴天,总比嫁给那废物好。”
宋鲁嘿嘿一笑,道:“二哥,其实我早想把他干掉了,看到玉华那绝望的眼神,我恨不得把谢家灭了,如今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玉华跟着吴天,的确强谢家百倍。”
宋智手扶栏杆,抬头望着万丈的悬崖,目光复杂,很难想象吴天竟能做到,轻而易举的就上去了。以吴天的功力和实力,并不输给大哥。
宋鲁忽见二哥凝望着吴天上去的绝壁,忽然问道:“三弟,你是不是该谈一谈吴天,你认为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智知道十年前三弟宋鲁就与吴天交过手,只是三弟宋鲁被吴天搞得灰头土脸的回家,再也没有提起关于吴天的事,而大哥宋缺好像也瞧出了其中的玄妙,所以也没有过问,好像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似的。
宋鲁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深吸了口气,低沉道:“他是个不折手段,狠辣无情的人,而且此人的智商极高,堪称妖孽。当年如果不是他放我一马,只怕我现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接着宋鲁就把吴天如何把他擒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以前是觉得丢人,不好意思,现在吴天的实力摆在那里,栽在吴天手里不丢人。所以宋鲁也才把当年的事情道出了实情。
宋智冷笑道:“也只有大哥以为谢晖是个英雄,滥杀无辜,独尊堡能活到现在,只怕没少干这样的事情罢。哼,他们的行事作风比魔门也相差不大了。梵清惠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不可能不知道谢家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嘿嘿,这就是名门领袖,我高看他们了。”
宋鲁苦笑道:“有时我也觉得自己犯贱,我被吴天整成那样,但我一点也不恨他。反而敬佩他的智慧,能利用自己的所有条件然后把梵清惠这个精明的女人重创,可见吴天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所料不错,吴家能这般快的壮大并崛起,只怕吴天在离开的时候就已设计了吴家崛起之路。”
宋智拍了拍宋鲁的肩膀,笑道:“二哥知道你做得很对,如果你不愿让玉华跟吴天走,只怕吴天未上船,你便可抱着玉华跳入江水之中,吴天纵有通天本事,只怕也无法抢到玉华。”
宋鲁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最讨厌把女人当做政治筹码了,大哥不在乎子女的感受,但我在乎。宋家需要这样麽?要联姻也是其他世家门阀嫁女到我们宋家,而不是我们宋家送女人给人家。既然大哥这般喜欢被梵清惠怂恿,那我就不让这个女人得逞,但凡她希望看到的就是我要破坏的。”
宋智呵呵一笑道:“现在梵清惠想要对吴家下手,恐怕为时已晚。当年觉得是祝玉妍和碧秀心要挟吴天进战神殿,现在想来不是,而是两女取得了吴天的信任,吴天至少出来了两个月,而且碧秀心已在吴家坐镇,就等人上门去送死呢!”
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我们现在去扬州,不急着回岭南。嘿嘿,很想看看梵清惠去吴家会不会灰头土脸的出来。我们嘛,当然是商量一下关于玉华的事情,反正玉华现在正在崖顶……”
宋鲁露出了一丝阴笑,低声道:“我们不知道神秘人是谁,反正谢彪和谢文龙死了,只是我们一直在追踪敌人。至于通知谢家,好像我们没有带信鸽,信鸽全被那神秘人毁了。”
当宋家船只朝原路返回的时候,吴天露出了一丝笑意,瞧着怀中玉人眉目含‘情’,显是方才已被吴天破了身。只听吴天指着远去的宋家船只道:“玉华,现在知道你二叔和三叔的心思了罢,其实除了你父亲要和谢家结盟外,宋家其他人并不愿意。毕竟现在正是杨坚打压门阀的时期,死了一个成国公李浑怎够,不灭个三四家门阀,料想杨坚是不会让世家门阀收起那只贪婪的手。”
宋玉华很是当心父亲会与吴天真正的搞成了仇人,尤其是吴天现在要灭谢家,一旦铲除了独尊堡,如果宋家和吴家仍旧是对立关系,那宋家的损失就大了。
吴天似乎看出宋玉华的当心,自信道:“不要把你父亲看得那般不堪,你父亲的心思明朗得很。以前是他对我的轻视,所以才会应下梵清惠的请求。如果知道我吴家的力量,他就不会这般做了,至少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宋家,他只是被梵清惠这贱人坑了一把罢了。你说你父亲还会第二次中招。第一次中招纯属意外,第二次中招只能说他无能。”
吴天早已摸清宋缺的性格,而且宋缺也不是个鲁莽之辈,相反,他的智慧还很高。他自己造成的苦果他自己会吃,绝不会把宋家拖下水。而且吴家现在正是蒸蒸日上的时期,如果在商业上竞争,其财力并不输于宋家,何况吴家掌握的资源都是高端的,粮食更是被吴家联合了其他江南世家把持,统一归在了吴家手中贩卖。
而吴家的纸、书、茶、盐、铁都是其他世家门阀无法相比的,所以粮食必须拿出来和吴家交换。大量的精盐制造这项技术眼下只有吴家专有,其他世家门阀都没有的,而且制作精盐的各道工序统统在吴家核心弟子手中,撬墙角是不可能的。
而且吴家现在又在开始经营红糖和白糖,其制造技术也只有吴家独家掌握,何况还有各种特效中药,这些东西随着吴家的实力壮大而开始铺开了摊子,已准备筹划并经营这些产业。
如果吴天没有料错,宋智应该看破他的意图,所以两人都非常默契,通过宋玉华可以达成很多暗地里的交易。何况吴天还打算等灭了谢家,就让宋玉华坐镇四川,然后经营四川。
吴天心中阴笑道:“四川的盐也是全国闻名的井盐,质量并不差,而且加上吴家提炼精盐的技术,宋家若是放过这样的机会,那宋家也就差不多完蛋了。这回宋家必须捏着鼻子认了,而且还得天下皆知,是宋家和吴家联手灭了谢家的,宋缺虽然不愿,但是宋家的利益不可侵犯,就是他是家主也无能为力,只能在肚里骂我是狡诈阴险之徒。”
第二十八章 特殊礼物
独尊堡在成都是最大的一股势力,也是地方豪强。就连其他几股势力都前来道贺,毕竟谢家和宋家联姻,登时让独尊堡在四川的地位暴涨,武林地位亦隐有上涨趋势。
今天正是独尊堡迎接谢宋儿女成亲的大好日子,按照时间计算,今日迎娶宋玉华的队伍就要到成都了,所以成都独尊堡张灯结彩,所有的下人或是谢家子弟都露出了喜悦和骄傲。
武林判官谢晖乃天刀宋缺的义弟,在四川更是第一高手,已成了四川一地的神话人物。如今他的儿子谢文龙即将到来,所以街道非常干净,吴天带着宋玉华走进了成都,只见吴天和宋玉华衣着华丽,料想是那个世家公子,守城士兵不敢过问,恭恭敬敬的把吴天和宋玉华引进了城内,并好心的指点了独尊堡的去路。
吴天很是诧异,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当即走到身边的好心士兵,笑道:“你把这个木匣送去独尊堡,然后立即离开。”说话间,吴天手中已多了一定银子,当即塞入士兵手中,叮嘱道:“去罢,倘有人问起,就说是江南吴家特送的礼物,只有谢家家主谢晖方能打开。”
那士兵登时眉开眼笑,他并不知道谢家和江南吴家可是敌对关系,送礼物也不会是甚么好礼物,况他也不知道这些,毕竟他只是一个混口饭吃的大头兵,豪门恩怨与他没半毛关系,他只是替人办事而已。
独尊堡!谢晖正满脸堆上了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好像是他结婚似的。此时,独尊堡的宾客具已全至,谢晖更是在客厅中招待前来道贺的重要宾客,客厅内气氛融洽,充满了欢笑的气息。
倏然间,一个守门家丁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并亲自跑来禀报。尤其得悉是江南吴家送来的礼物,更是不敢怠慢。谢家和江南吴家的关系,但凡是谢家之人都知道两家开战乃迟早的事,不然独尊堡也不会这般急切地和宋家把婚事办了。
“家主,江南吴家来人了,此时正在堡外。”这个家丁乃谢家旁系弟子,因近日那谢家大喜之日,他也不敢怠慢,又担心有人会到谢家捣乱,所以亲自变身守门家丁,就是盯住大门,看看有没有其他敌对势力的人混进来捣乱。
谢晖一听是江南吴家,身子不由一颤,神色凝重,苦涩道:“老夫担心的事终究来了,吴家怕是等不及那小子出来就要开战。”
吴谢两家早已结下了难解的仇恨,谢晖一直懊恼不已,他的确小看了江南吴家,就是吴天不来,江南吴家如今的实力也毫不逊色四川谢家。独尊堡在四川一家独大,但吴家虽是后起之秀,然而吴家的发展极快,经过十年的低调发展,通过线报获悉吴家还有魔门的人暗中保护,就连谢家在江南的铺子倶都遭到了江南世家联手挤兑,如今已退出了江南,损失巨大。尤是盐业,更是难以走私,谁教吴家经营的盐业数量庞大呢?
除了吴家明面上上交朝廷的赋税外,更是大批私盐贩卖到全国各地,甚而连琉球、高丽、草原都有吴家私盐进入。最可怕的是这些私盐都是南北世家门阀勾连起来的运输网,连朝廷也无法撼动,除非朝廷向所有世家开战。
少顷,那黑炭头士兵胆颤心惊的来到了客厅,那士兵见到独尊堡守卫森严,心中早已后悔不该贪图那十两银子的好处而跑这一趟,要是谢晖恼怒,会不会把他一掌毙了,说他吃里爬外。
那士兵当即恭恭敬敬的把礼盒奉上,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他……害怕小命不保,自从拿到吴家的盒子后,他就心神不宁,总有不好的预感,他能活到现在就凭着这直觉而活到至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