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商衡绝望地看着吴天这种冷酷的话，他身子就不由一颤，他很聪明，在出来救援的时候，就把家中所有财富全部扔掉，只带着家人来到了商清雅的马场。
商衡张了张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姑爷，救救他们罢，他们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商震忽悠，我们也不会跟着他离开场主，求求姑爷了，呜呜呜！”
商衡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上都出了血而不知，商清雅、长孙无垢均在吴天身边，目光期待地看着吴天，商清雅是想开口，可要是这样，只怕吴天会更加残酷的惩罚，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他绝不会再管，绝对会袖手旁观，大不了把她保护起来就是了，其余的人绝不会得到他一丝怜悯。
吴天哈哈大笑道：“真是笑话，你现在知道来求我了，知道我的好了，可当时你们怎么不这般说呢？怎么不可怜我投资这般大，得到什么样的回报？破坏我们的协议，若非知道四大贼寇要来，我才不会这样好心地分配出去，我一样会杀，彻底的清洗。他们把我夫人的仁慈当作软弱，忘记了我本身就是个屠夫，北方佬一直都这般说我，胡狗更是把我当作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什么？他们做就可以，我做就不可以。你们可以逼宫，而我们就不能借刀杀人。天下从来就没有这样的道理。讲道理的人都是身份和实力相当，这个世界就是狼吃肉狗吃屎的世道，只讲拳头，拳头硬才是硬道理，我已经很仁慈了，至少他们的路是他们选的而不是我逼着他们选的，是他们在逼我，知不知道？”
吴天端起酒来，悠哉地品着美酒，而长孙无垢想说话，遂被长孙无忌拉住，严厉的眼神看得长孙无垢一哆嗦，从未见哥哥如此对她，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切莫站出来，就连身边的商清雅只是默默地抹泪，显然商清雅也知道吴天的性格和做出的决定不容改变。
令人惊奇的是：柳宗道、梁治把头低下，然后闷着头喝酒，好像没有听到商衡的哀求。商衡抬头看着周边的同事，商衡才真正的意识到这次吴天是来真的了，而且吴天没有说错，他们的姑爷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眦睚必报那是姑爷的惯常作风。
商震给他甩脸子，而姑爷竟然答应了，显然商震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顾忌姑爷以及场主的感受，那么他们也不该离开场主，的确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死亡之路。
吴天喝了三杯酒，手指在桌子上非常有节奏地敲着，忽然叹了口气，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轻声说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天下间人心才是最难猜，知道死人了，就想着我们饶恕。笑话，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李世民稍微提高购买价格，你们就眼红我当下的利润，可你们想过没有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没有威慑北方佬的实力，战马的价格会这般高么？现在是南北之间虽然没有发动任何战争，但却发动了经济战。”
瞧着众人震惊的神情，吴天轻蔑道：“也只有商震这个废物看不透，他也是飞马牧场的元老，而且还是商业立身，竟然不知道这些年江南和北方佬一直都在经济上较量，我压制着江南战马外售就是把马的战略资源提高，让那些世家把兜里的钱财全部耗尽。任何一场战争发动后都有目的，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打的就是经济。他竟然没有学到江南经济手段，可悲可叹，我一直给他机会，不然的话，三年前他偷偷卖给李家的一千匹战马时就该死了。现在教我对一个叛徒同情，那我该如何对待忠臣于我的人呢？依法必究，这是我在江南颁布法律的初衷，可不会因为特权而破坏我苦心经营下来的大好局面，更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而坏了我的大事。死一点人就觉残忍，那北方被胡人烧杀掳掠的百姓，不见谁去同情，又有谁去为他们买单。”
说到这里，吴天傲然道：“天下所谓的世家所谓的朝廷，也只有当今陛下敢于北伐，而不是那些所谓的仁义大儒们所言，好战乃劳民伤财的事，是亡国号角。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一个帝国不能保护自己统治下的百姓安全，又有何资格统领一个帝国呢？自从有了儒家治国的思想后，何曾为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百姓说句话，说话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用来打击政敌之用，关心百姓疾苦的人何其少也。”
说着，吴天冷冷地看着商衡，不屑道：“你商衡没少在下面说我这个飞马牧场的姑爷是个超级屠夫罢，信誓旦旦地说我将遭天谴。可是现在遭报应的是你们而不是我。老天很公平，我杀一人就能救百人，我为何不做。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管我何求？北方边疆年年遭受胡人入侵，百姓苦不堪言，你们这些所谓的忧国忧民的人有谁看到了，你们只会拼命地压榨百姓手中那微不足道的救命钱。我吴天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老子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胡人杀我百姓就没人说，好像是理所应当的，而我杀人就说我是个屠夫，天大的笑话，这样的人我凭什么不能杀，这种吃里扒外的玩意不杀不足以为那些死去的百姓和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出口气，老子要对我治下的百姓和士兵负责。”
听着吴天的愤怒之言，就连长孙无垢都惊呆了，脸上火辣辣的。她一直觉得汉国公的爵位是血淋淋的，是那些无辜之人的鲜血铸就的。而且吴天从来不为自己辩解，而且喜欢用刀子与人说话，过于霸道蛮横，但她真的明白了一句名言：“大道无形，大爱无声。”
商清雅心中一震，吴天从来没有这般说过，显然是为了安抚她们，不然吴天不会说的。以吴天的实力也不要为自己辩解，只见吴天轻蔑地看着商衡，讥笑道：“你若觉得亏欠，不凡带着家人慷慨赴死。我可以保证你们死后，我会在飞马牧场立一座巨冢。若非夫人仁善，收留了你，如果是我，我会拒之门外的。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们既然看不惯我制定的规则，大可离开，去追逐你们的理想。但是不要破坏我的规则，破坏规则者死。他们不死又如何给那些不忿之人一个警告呢？商震死的还是很有价值的嘛！以后我想再也没有人会这样了。如果有我会提前清理掉，大家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你们眼中的贱民其实很好养活，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会为你慷慨赴死。你也读过春秋大义的人了，不该不知道其中含义。所以江南百姓把我当万家生佛，那是他们知道感恩，而你们所谓的知识分子却不这样，我寒心啊。”
商秀珣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不满道：“爹，现在不是寒心了，而是流血了，可以去救人了，再不救好东西都糟蹋了。”
吴天笑道：“乖女儿啊，要不你去，爹这几天腰杆痛。”吴天没有想到这个女儿竟然怂恿她去救人，只见商秀珣道：“好啊，可你必须派人给我调用才行。”言罢，小桂子已至，吴天恍然大悟，原来商秀珣是得知小桂子来，所以才会这般大言不惭。
吴天捏了捏商秀珣可爱的小鼻子，笑道：“原来你知道你小桂子叔叔来了，所以你才跟爹这般拽。”
听到吴天这般说，小桂子就知道吴天已经同意了。他对商秀珣也是打心里喜欢，商秀珣从吴天哪儿知道他今天要来，所以商秀珣就一直出去等他。一路上商秀珣就在求他带她去，所以小桂子才说只要吴天同意他就答应。
小桂子笑道：“小姐，走吧，现在可以收尾了，再不收尾，那些妇孺就全成了这些贼寇的……”
瞧着商秀珣跟着小桂子高兴地出去，至于商衡，商秀珣可没有丝毫同情，觉得这样的人就是活该，父亲没有回来时，总是给娘和她使绊子，来后就要闹着分家，死了也活该。
第一百九十三章 灭四大寇
这次出手的是黑旗军，吴天一直没有告诉商清雅等人，就是不想商清雅露出任何破绽，像商震这种吃力扒外的玩意，早死早超生。小桂子就是担心商清雅这个主母心善，所以才掐着时间来。
吴天挥了挥手，笑着走了出去。商清雅瞧着商衡，叹道：“回去吧，好好的过日子，牧场也怕不适合你了。”
商衡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他现在才意识到吴天是真的赶尽杀绝，本以为飞马牧场会收留他，可吴天并无此意。商清雅太清楚自家丈夫的性格了，有些时候可以和他耍脾气，但在大是大非以及他决定的事情上，任何人都没有能力改变，就是张丽华也不行。
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心道：“真是一群白痴，有着大腿不抱，偏要去作死。国公爷可不是善男信女，真当夫人可以劝住。”长孙无忌相当惊讶商清雅，按道理商清雅一定会哀求吴天，让吴天放商震一马，可商清雅没有，显然商清雅并不是不知道事情轻重。
见商清雅出去后，柳宗道、梁治紧跟其后，接着才是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兄妹两，只见长孙无忌教育妹妹道：“无垢，现在知道了罢，有些事情切莫出头，国公爷可能在家事上非常迁就夫人，但在公爷做下决定后，切莫干涉。这样会引起公爷的反感，方才公爷那一番话，既说给场主听，也是说给你听，这是吴家家规中所具备的条例。”
在长孙无垢眼中商清雅是个非常谦和的女人，不过长孙无垢倏然间明白了，为何宋玉华、宋玉致不参与进来，反而留在后花园中修剪花枝去了。原来早已知道吴家规矩，也只有她这般冒失，况且吴天的话至今尚在耳中萦回。
长孙无垢脸色绯红，就像早晨的朝霞一样美丽。瞧着小妹的模样，心中莞尔一笑，心道：“若是妹妹继续保持这种无邪的心态，那在国公府就有一席之地。”
长孙无忌随即吩咐妹妹去宋玉华、宋玉致哪儿，他则去了牧场，当他来到牧场后，忽见吴天和小桂子已把四大寇围困在一个小地方，小桂子嚣张道：“曹应龙，小爷等你了三年，是不是觉得桂爷爷情报如此精准，并且事先设下埋伏，哈哈哈！”
曹应龙看到吴天和小桂子都出现后，他就知道今天难善。瞧着他麾下悍卒在黑旗军面前形同豆腐渣，就像割稻麦似的，一片一片地倒下。他眼睛血红，虽然四大口曹应龙、房见鼎、毛躁、向霸天均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但不等于他不在乎麾下的兄弟。
曹应龙没有理会小桂子，他知道这一切全是吴天布下的，而且吴天统御的黑旗军至今未缝一败，不论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都是如此，在北方胡人中更是流传着杀神之名。忽然觉得是不是被恩师出卖，把他当作弃子了。
曹应龙是石之轩暗中收下的记名弟子，当然知道吴天在武林中的地位同样是不败战神，就连慈航静斋如此神秘而强大的门派也倒在了吴天手中。
毛躁，人如其名，的确是毛毛躁躁，性格相当阴毒、狠辣，屠村灭寨更是家常便饭，最为有名的是毛躁好色，而且对待玩腻了的女人从来都是残忍的杀戮掉，按照他的话说，他玩过的女人永远都只属于他毛躁一个人的，其他男人休想染指。
只见毛躁怒瞪着小桂子道：“大哥，宰了这个朝廷鹰犬。为我们武林出一口气。”小桂子在这些土匪中名声更盛，因为江南土匪只要遇到了小桂子就无一活口，多少江南土匪因为小桂子在江南施行的三光政策而不得不背井离乡，开始逃出江南并投靠四大寇。
向霸天号称寸草不生，也是个凶残之徒，目中就没有任何恐惧，凌厉地盯着小桂子，沉声道：“大哥，今日既然落在了暴君麾下的两只鹰犬手中，我们就别想活着出去，不如痛痛快快地杀一场，老子就是死，这也生也享受够了，金钱美色无不品尝个遍，只可惜着了吴天的道，不能品尝场主和宋家大小姐的滋味了。”
向霸天话音未落，吴天手一伸一吸，向霸天就飞了出去。而且向霸天还是小宗师大圆满境界，实力不俗。可在吴天手中连一招都过不了，只听吴天冷冷道：“本来是古直接去扫了你们的老窝，不过本公见你们热心帮我除却商震等叛逆，所以本公才同意让你们进入牧场，不然的话，你们想要进牧场，你们有这个本事么？天大的笑话，杀尔如同杀狗。”
此时向霸天的脖子被吴天掐住并提了起来，手脚在空中像绳子勒住的狗似的胡乱捣腾。而房见鼎见老四被吴天擒住，如此羞辱，义愤填膺，当即拔剑向吴天刺去，商秀珣惊骇道：“爹，小心……”
吴天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后背上的刀忽然一闪即至，房见鼎的剑在吴天面前哐当一声撞在石头山，闪耀出零星的火花，而剑柄处的手还在握着，不过，房见鼎的手腕已不见了，齐整无比。
吴天单手出刀，一气呵成，房见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忽觉肚子一震剧痛，已被吴天踹飞出去，噗嗤一声，口中一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接着才是杀猪般的惨叫。
毛躁眼疾手快，迅疾接住飞来的二哥，身体向后蹭蹭地后退了六七步才定住身形，脸已通红。吴天出手如此简单，但是房见鼎这个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就被吴天废掉。
“死！”吴天言简意赅，倏然把向霸天抛到空中，吴天身体忽然一动，刀光闪闪，只见向霸天身上全是光团，几个呼吸间，吴天已然退后，站定，而向霸天却已成了人彘，极是血腥残忍。
毛躁脸色煞白，平时他杀人不觉什么？但现在是他围观杀人，心中陡生寒意。原本觉得二哥已很惨了，但见了四弟向霸天，才觉得吴天残忍阴毒，杀人不过头点地，向霸天连哭叫的机会都没有，但人却不死，毒、狠、辣三字来形容吴天之手笔。
向霸天不过是语言侮辱了一下他的夫人，他竟然这般残忍的对待。太不是人了，江湖上给他魔鬼绰号并没有起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忽见小桂子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观看了一下向霸天，赞道：“少爷，刀法长进了，这种速度也是亘古未有，太帅了。”
吴天淡然道：“小桂子！”
小桂子忽然立定，高声喊道：“卑职在！”小桂子眼睛直接朝着曹应龙和毛躁望去，意思好像再说：现在轮到你们两个上台了，我家少爷已经表演完了，现在轮到我这个奴才出台表演。
吴天冷笑道：“曹应龙，石之轩既然派你来这里，看在我家夫人的面上，今日就放你一马。不过死可免活罪难逃。去，把他们阉了，割掉他们的耳朵，挖掉一只眼睛即可，弄死了，他们就不能向石之轩报告这里的情况，我想石之轩会知道该如何做。”
小桂子道：“少爷，万一两个小土鳖反抗咋办，不小心杀了可不能怪我，谁叫我手艺不精呢？”
吴天鄙视道：“我在这里，你放心大胆的去，如果反抗，就给我扒皮抽筋，然后再把人头割下来送去。人家既然给了我这份大礼，我也要给石轩轩一分大礼，礼尚往来才是为人处世之道。”
他知道曹应龙其实也属于天策府之士，只是毛躁不知道而已。况且石之轩还是搞了点小动作，他是不甘心如此败退。换做是他也不甘心，也要搏一搏。当然，吴天知道石之轩吃定他不会杀人的原因，乃是石青璇之故，谁教石之轩搞了岳山的老婆，现在岳山和岳山的老婆都已被他活活气死，只留下石青璇一个人在幽林小筑，并且明月也常去幽林小筑探望，尤其岳山死前给了明月写了一封信送到了汉国公府，信上已交待明月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切莫让外人欺负，不能让石青璇受半点委屈。
小桂子嘿嘿一笑，道：“就是石小姐不满意，不过谁教她亲爹不靠谱，还是魔门中最歹毒的阴谋家呢？摊上这么个亲爹，的确是一个悲剧。”
他知道吴天已暗中用暗器封住了毛应龙、毛躁的穴道，他只要展示一下手艺，威慑飞马牧场的人，切莫惹少爷，惹到少爷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被抓回来剥皮抽筋，生不如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