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跟风成神
“你好,叫我徐盘子就行。”那徐姓男子和二狗握着手,小心的指了指闷油瓶,“他,如何称呼。”
李二狗笑了,“叫他闷油瓶就行,他有轻微的孤僻综合征。”
“哈哈,您太会说笑了。”徐盘子很会做人,明显知道江湖人多毛病,这点不算什么。
“都坐下,都坐下,没必要这么拘谨的麽,坐下来了……”
黑商招呼着,大家伙就坐下来了,很快的和煦一谈,谈话里,不由得说到了徐盘子的生意,原来徐盘子受到一个老主顾的托付,要去山西淘一个宝贝,这个生意的利润很少,徐盘子是个信道人家,老主顾面子也拒绝不了,正愁着没车费,正好这边有个冤大头黑商乐意出车费,但是要求带上他们,索性徐盘子就很愿意一起去。
李二狗对这徐盘子一个心里总结,老婆跟人家跑了,他这是活该啊!怎么说呢,徐盘子这人啊,人心不够黑,除了一身行头以外,身上一毛钱都不会多,而且太要面子了,做古董这行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假的给你折腾成真的,缺角的给你抹圆了,短小的给你拉长了,挂羊头卖狗肉,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是很正常的,真真假假,以假换真才能套来钱,看看人家黑商,那不要脸都到一定境界了,黑商弄到一个宝贝,就去做十个一模一样的,然后每一个都当真的卖,你说人家卖假货了吗?没,人家也卖真货了,只是夹着假的一起卖,而且会用手段炒作,能黑吃黑,才能赚到钱,而这个徐盘子,真的不适合做古董生意,穷成这样,是个女的都会跑好不好,他是真让人醉了……
第0243章 太原
有道是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山西有个南宫,专门倒腾这事儿,南宫就在太原,火车直达的城市,正是太原。
一行人坐上了火车,火车上,黑商不住的打量自己对面的徐盘子。
在黑商看来,徐盘子这人还是很随和的,除了太过讲求仁义诚信,其他地方还是很合黑商胃口的。而在李二狗和闷油瓶看来,他们看重徐盘子的恰好就是徐盘子这人讲求仁义诚信,这一点很重要。
豪华商务仓里,李二狗和闷油瓶寂寥的在那闭目养神,唯有黑商就摆~弄着一对花木雕的小玩意,不住的对徐盘子唠叨,他们俩都倒腾过古董生意,自然唠起来那是相当的没有代沟,黑商道,“去太原,是奔着南宫去的吧!”
徐盘子点点头,“对,据说南宫那边货色比较齐全,我的老主也是一个老盘子。”
古董商之间有自己的暗语,古董行里的一句话,说起来几个字,听在一般人的耳朵里,似乎就是几个字儿,但是翻译出来,那可内容满满的!每个字儿都是代表着很深的理儿!
黑商倒腾古董也是有些年头了,在古董一行里,“盘子”是名词,但是不是形容那些盘子模样的古董器物,而是形容人职业的名词!涵义,泛指二手贩子!古董盘子的意思呢?就是我是专门倒卖古董的二手贩子,可不是那只倒卖古董盘子一类古董玩意的,盘子的意思是倒腾小的古董的,诸如古董碗,古董筷子,也是能倒卖的,大的,比如说司母戊鼎啊,九纹排钟,他们是不接的。
徐盘子呢,就是专门倒卖古董的他姓徐,而徐盘子的这话里,老盘子的意思呢,就是他的主顾也是个古董二手贩子,他是接了人家的活儿来出工的,一般来说,一手贩子买了给二手贩子,在给买家,古董过了三人的手,这个古董的活儿叫做三手倒,利润少的可怜,因为层层扒皮,买古董的人也不少傻子,而古董这东西又不是真的很有用,就是爱好者的心里定价位的,这一趟,黑商估计,徐盘子能落的钱几乎屈指可数。
于是,黑商嘘了一声,“南宫是不错,据说少说七八百个摊位,好像每天光卖货的都有少说千八百号,你们那边古董搭个手能落多少?”
黑商也是说行话,搭个手就是一次性转手的意思,而不是三手倒。
徐盘子伸了一个指头,“这个数!”
黑商点点头,一个指头就是说十倍,还不错了,五百买,五千卖,算不上太暴利。黑商有些不解的看着徐盘子,“你这三手倒的生意,落到口袋也没多少吧!”
徐盘子很老实点点头,“没多少,有个一倍的本钱就不错了!”
黑商有些气愤,没别的,黑商觉得徐盘子这收入简直就是丢了倒腾古董一行人的脸,黑商道“徐盘子,老哥有几句话,你不知道爱听不爱听。”
徐盘子很随意,“老哥说。”
黑商翘着二郎腿,念叨,“不是老哥说你哈,你就不会招子放亮点吗?不会找几个几百块的残品或者说是西北货,然后去找几个高手师傅,旧貌换新颜,圆润的地方你给它弄残了,整齐的地方给它划破了,短的拉长了,长的挫歪了,你那边的人手明显没你的眼神好,他又不是火眼金睛,要不绝对不会让你来,卖个一两次,不就有钱了吗?”
西北货就是“西贝货”,假货。
徐盘子脸色有点发红,不住的摇头,“不成,不成!这么干太缺德了!太没原则了!”
黑商一听,差点笑过气,捂着肚子指着徐盘子,“我勒个去,我第一次听说倒腾古董的居然还讲德行,讲原则,你他吗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了!”
徐盘子长叹了一声,“不成,我不能按照你的说法做,我按着我的法子混,我还能吃得住饭,要是按你那么说,我非但没了主顾,我这会就流落街头,只能摆摊卖西北货为生了。”
黑商呸了一口,“你还讲求细水长流啊!你也不看看,现在南边的长沙城那群老九门的,现在传个盘子的难度都赶得上他娘传毒品了,多少人这么一次严打都直接改行了!要我看啊,能骗一个是一个,这天下傻子太多了,就算是多出来十倍的骗子,也不够用!你这么讲原则,讲德行,哎呦喂,你这不是妓女挂牌坊,哎呦呦,真把老哥吓得够呛……”
旁边李二狗听不下去了,横了黑商一眼道,“行了,别寒碜人家了,你不要脸就行了,别拉着人家一起不要脸!”
李二狗一番话直接把黑商的脸说的火辣辣的烫,黑商不住的道,“狗哥,你这话说的不对,你看看我,我还是很讲良心的,我卖货啊,都是带着真货一起卖的,比起来那些所谓的娘希匹只卖假的,我就是业界良心啊!”
李二狗一把手推开了黑商,从背后拿出来了一副山西的地图,然后铺在了桌子上,这一铺,对面坐的闷油瓶也睁开了眼,赶忙看了过去,徐盘子也跟着看了过去。
二狗左手敲了敲桌子,随后右手食指在这地图上,太原城周围划拉了一圈,幽幽说了一句,“刚刚我沉思一会,想起来,绝龙天师—刘伯温当年曾经来过太原,而且还在这干了一件大事!”
黑商好奇道,“什么大事?”
李二狗手指点了点太原城周围的数个山~丘小村落,“相传,明朝立国之前,其实龙脉不在京师,而是在西安!西都!西方才是龙兴之地,西安没落之际,太原是就有新都之象了,曾经我在一本老书里看过,当西安龙脉虚弱的时候,太原恰好是最旺的时候,按照风水推演,太原会替代西安成为新王之地!”
徐盘子迷迷糊糊,“可是现在的都城是京城啊!北京啊!”
李二狗点头道,“正是因为他绝龙天师——刘伯温,所以太原才毁了,那本老书里,对刘伯温的评价八个字,胆大妄为,人定胜天!他依仗三百年最强的修为,愣是一口气屠了太原的龙脉!把龙脉撵到了京师!”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直摇头,那刘伯温还真是生猛啊!
二狗手指指着地图,感慨道,“最多的时候,在元末明初,这太原一口气出过三十六个草字王!”
徐盘子一边发愣道,“什么是草字王!”
闷油瓶不动神色,“草字王,就是草头王,是他自己自语为王,揭竿起义后的简称。”
徐盘子一愣,“了不得啊,一个地方连续出三十六个起义的,这真是成王之地啊!”
李二狗摇头道,“然,并没有什么用处,绝龙天师刘伯温在跟随朱元璋之后,有一次陈友谅大军逼近,眼看着朱元璋要败了,就想出法子去掏了陈友谅的祖坟,泄~了他家的青烟,来帮助朱元璋,而结果呢,南方陈友谅家的祖坟居然是假的,陈友谅得到过高人点法,把祖坟藏在了这太原城附近。或许是天道使然,那绝龙天师刘伯温兴致勃勃的窜到了假的祖坟,差点被那陈家高人害的灰飞烟灭,一怒之下,居然衍化天地之数,愣是找到了这太原城附近,据说那一夜,电闪雷鸣,有人看到刘伯温须发若狂飞天屠戮,一口气杀了三十六道龙气,把陈友谅家的祖坟捣了个彻底,也顺带着把那几乎孱弱的旧龙脉,西安龙脉给屠了,再然后百年之后,京师锁龙井之役后,刘伯温修为更加高深,居然想到敛聚龙气于京师,废了太原的新都王兴之风水,成全了京师的厚德之地,京师最后还真的成了新龙脉,这事儿几乎改变了中国的风水史,成全了刘伯温——绝龙天师的名号!在道士一脉,你可以不承认刘伯温的品德,但是你必须承认他的实力,真的很强大,贫道自己也很是钦佩!”
李二狗这么一番说出,唯有闷油瓶眨了眨眼,黑商除了感叹二狗博学,啥也说不了。
李二狗伸了个懒腰,“贫道也是无意中想到的一些玩意,大家说来听听就是,这太原城啊,可不是寻常地方,能成北派的大本营根据地,绝对并无道理。”
徐盘子的眼神有些古怪,看着二狗,好久,才反应过来,“大师,您是风水先生吗?”
李二狗淡淡点头。
旁边黑商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是风水先生吗?你这个吗字就是对我家狗哥的不尊敬!我给你说,我家狗哥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道士……”
李二狗没好气的道,“黑商你先别慌着拍马屁,让人家把话说完。”
徐盘子脸色似乎很慌乱,也很纠结,到最后一跺脚,道,“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把事儿给您说说吧,这事儿,恼了我好长时间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老是梦到这些,找了很多先生,他们都说是我想多了,搞的我现在不敢多想……”
李二狗点了根烟,“说,你说。”
徐盘子深深喝了一口水,看了看窗外,喃喃道起来了自己的事情。
第0244章 黄河眼
徐盘子打了个哆嗦,“这个,故事,讲出来,可能你们不会信,但是……”
黑商不满的道,“你快说!”
徐盘子理顺了下思路,看着李二狗道,“大师,故事,是这样的。这个故事起源于一个黄河边上的传说,一个黄河的传说。”
李二狗一听,不由得来了兴致,而本来打算睡觉去的闷油瓶听到黄河两个字也来了兴致。
徐盘子哆哆嗦嗦的开始说,他的话可能逻辑性有点差,不过大家伙还是能听得懂的。
“我打小是在黄河边长大的,这个传说,在我们那一带很是流行,讲给我故事的,是我已经过世的姥姥。事情应该发生在解放前的干旱之年,当时在黄河的中游,就是俺姥姥家的村子下就有一个很大气的村落,他们村子里没有田地,全村老小就靠着倒卖黄沙来生活,工人们把河下的黄沙倒出来,绞出来细细的沙砾,卖钱养家,这种做法当时是好的,一来可以减少黄河的泥沙淤积,疏通河道,二来也可以补偿家用,是减少黄河决堤的好把式。你们听说过盐帮和商帮吧,这倒卖黄沙的村子有个外号,叫做黄沙场,而这地方,就是那传说发生的地儿!”
“黄河每年都要断流的,解放前每年的春末和秋初都是断流的季节,也是挖沙子最好的时候,河流断流的话,下边多是坑坑洼洼,很不平坦,断流之后还会形成一个个星辰摸样的湖泊,池塘,但是河流下边,村里老人说,那下边河流变成了地下水,缓缓流着呢,只是上面龙王爷爷敞开了个面儿,说让我们有个活路,能挖沙子。黄沙场的河道那段就很宽,而他们所在的河道的最中间,就有一口古井模样的深水洞,那是断掉的黄河水积蓄在里面的,这个井水很深,而且无论那年那月,无论上游下游多麽干旱,哪怕整条河都没有水了,这口井也有水!而且,最最让人不好说的是,这口井井栏很高很高,四周竖着好几根奇怪的兽形柱子!那井口是青黑岩石雕琢,看不出年代,村里的老人说,这井几千年都是这模样了,兴许是先人打的井。”
“但是风水先生不这么说,解放前,有个路过黄沙场的风水先生说,这湖是黄河的眼!黄河是一条龙,这湖就是龙眼!它一千多年来根本就没有干涸过!淘沙是要水的,要不没法淘,而这个黄沙场也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不愁用水的黄沙场,他们也从来不存水,有些时候我姥姥的村子没水了都得去他们那打水,有的打水的老人说,晚上打水,还能在里面看见龙影!听见龙吟!”
说到这,不由得一众人愣了愣神,李二狗一怔,闷油瓶不说话,黑商一副不可思议的道,“你扯淡的吧,还龙吟,龙影呢?你讲神话故事呢?”
徐盘子没搭理黑商,继续道,“就在那年,我姥姥说,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孩,急匆匆的窜到了这黄沙场,还不住的喊,黄河眼要干了,要干了,要干涸了,大家都快存水啊!存水,快存水!!谁会信啊,黄河眼几千年了都没干涸过,你说干就干,凭什么信你啊?后来,那小孩就不见了,大家伙寻思的时候,过了几个月,就在一日,猛地天空一声巨响,那声音好大,直接震聋了好几个人,有人说,那声音是从黄河眼的地方传来的,一众人赶忙凑了过去,那本来很是清澈的黄河水,此刻好似浑浊的泥浆一样!有老人说,黄河眼里的龙,飞走了!第二年,黄河断流的时候,几千年的黄河眼彻底的干涸了,黄沙场的人慌乱了,他们很有钱。”
“他们请了很多的风水先生,去看,但是南来北往的风水先生没少请,钱没少花,但是没有一个风水先生说得出这到底怎么回事,村里有的老者怀疑是不是村里的小子不懂规矩得罪了龙爷爷,磕头烧香祭祀是一个也没落下,但是黄河眼还是慢慢干涸了,就在黄河眼快快干涸的时候,有几个胆大的,想看看,那干涸了的千年黄河眼下真的是龙巢吗?”
说到这,即使是闷油瓶的闷性子都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由得双瞳泛光,而李二狗更是摩拳擦掌,这黄河,真是神秘啊!
徐盘子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顺着那黄河眼往下看,结果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一些白灿灿的东西,那东西会变形!而且时而圆形,时而线形,当时村里有钱就凑了大数目请来了个老仙儿,那风水仙儿有几分真本事年岁都快九十了,身体枯瘦的和麻花杆一样,但是很健康,老头儿到了那地之后,没去看那黄河眼,反而是看四周,看了之后说一句,这事情,怎么闹腾成这个样子了啊!而当村长把老头引到黄河眼的边上,往下看的时候,那老头儿居然一个踉跄趴在了一边,尖叫道,刺眼,太刺眼了,不能看,不能看!!说着话,那老头儿的眼睛流泪起来,还用手挡着眼睛,说,不敢看!不能看!”
“后来村长给老头搞来了一个西洋镜,就是那墨镜,然后老头勉强不再说刺眼了,老头戴着墨镜看了好久,又重复了一句,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啊!村长近乎哆嗦的问,老人家,这个是凶是福啊?老头儿直摇头,别问了哈,这事儿不能说。老头儿拿了一个算盘!是一个圆形外形状,里面衬着一个方框的奇怪木算盘,他的算盘很古怪,他打了一会算盘,就脸色古怪,手哆嗦的道,让村长去在这井口上加个石盖!”
“村长让几个小伙儿背来了一些石板,在这黄河眼旁盖了个石盖,而老头居然说,我,我得坐上去!说着话,老头居然结印盘膝坐在了石台上,这一坐,就是快一天一夜啊,一天一夜里,数十个村里的汉子就围着老头儿,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出事了!有汉子回去报告村长,说是老头儿不见了!而村长详细一问,原来是昨夜三更时分,几个汉子,瞌睡死了就趴那睡一会,一觉醒来,老头不见了,当时气得村长大叫该死的,遇到江湖骗子了,可就在急匆匆赶往黄河眼一看的时候,怪事又出现了,周围十里八村所有人包括我姥姥,晚上都做了一个梦,都梦见了那老仙儿,老仙儿指了指自己,又左手捏了一个六,右手捏了一个七,指着自己似乎做什么意思,问他话,他也不说。”
“第二天,就在老头托梦消失的第二天,那井里居然猛地窜出来水了,而且水,非常的冰冷,冷的就和腊月一样,有人还在那水里捞到了冰片,当时引得一个军阀说这是吉兆,这是他发达成王的吉兆,那军阀就让士兵来开挖黄河眼了,村长屡屡劝说无效,还被军阀打死了几十个村民,我姥姥说,那一次军阀开挖之后,黄河眼下边,挖出来了一些碎冰!而碎冰之中还有一根很粗很粗的铁链,铁链上缠着一个冰棺……”
“再往后,黄沙场就散了,人都被军阀杀的死的死,跑的跑,再往后,我姥姥说,那军阀在率队过一条河的时候,遭了报应,全部军队被洪水冲走了,而和他们一路一起过河的晋绥军,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冲死的全都是那军阀的人……”
……
徐盘子喝着水,说着话,紧张无比的看着李二狗,想从风水大师的嘴里套出来一些东西。
李二狗揉着眼角,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二狗都很难一时半会把这些东西消化掉,二狗挥手道,“得了,我想想,你说的太多了,我得想想。”
徐盘子无比感激,不住道谢。
李二狗心里有几个疑点,古井,兽头柱,寒冰、铁链、冰棺、军阀、报应……李二狗能认出来的只有一个玩意,那老仙儿手里奇怪的算盘,圆形方孔的算盘,这个算盘李二狗曾经见过一次,那是一种量斗升器,就和二狗以前用过的天罗地网的墨斗一样,虽说不是法器,但是也可以发出法器的威力,而且那算盘有个很霸气的名字——天地卜算子!没错天地卜算子,天方地圆,算卜乾坤,据说这玩意是民间出的不是道家出的,而且学起来很难,现在已经失传了。
闷油瓶似乎有所发现,淡淡的道,“六和七,七和六,还指着自己,古人喜欢左右数数,我猜得不错,那老头托梦的意思是,他只能在那支持六十七年,徐盘子,从当时到现在,一共多少年了?”
徐盘子数字一数,脸色瞬间白了。
“咋了啊?”黑商很是不喜欢徐盘子一惊一乍的模样。
徐盘子哆嗦的不成样子,“六十七年,距离我姥姥给我提起的那事儿,恰恰好,六十七年!”
黑商手里的木玩吧嗒捏碎了,黑商看着那沉默的二狗和闷油瓶,“两位神仙,咱们,咱们这是没开始,就遭难的节奏吗?这,这运气,太背了吧,还有你个狗屁徐盘子,你吓唬说什么啊,这次,这次咱们就碰到六十七年的古怪……”
第0245章 南宫,蛮语
南宫单单是从古董市场的角度而言,无论是其地位,古董交易量或者影响力,都要比北京的潘家园厉害两倍以上!
为何,一句话,山高皇帝远,古董里很多东西是不能去皇城根下卖的,而潘家园只能算四九城里的老大,它还斗不过这山西野惯了的南宫!就算是道上有人叫南宫中国第一明面上的古董市场,也是很名副其实,理所应当的。
南宫,说是叫宫,其实可不是宫殿那般奢侈豪华,这说穿了,就是一个很破败的古代的建筑废墟空地,这地方可不小,足足快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相传以前是某个什么什么王来着的后花园,后来解放开放后,就被扒了,而这地方因为接近太原的市中心,有那么一段时间,无数房地产商人就盯上了啊,游说政府,不惜代价的要拿下这黄金地皮!
对于太原本地商人而言,这块地就是满地钻石黄金,也没人敢动,敢来要这块地的都是一些外地商户,而且新的市政府上台,自认为也要做出政绩,他们就伙同外来商户对这地下手了!什么,这地原来是做古董市场的?咳咳,古董是国家的,全部没收!所有倒卖古董的,轻者罚款,重者入狱!一时间闹得太原城沸沸扬扬啊!领导班子大有一副作为的模样。
工程刚开始,有一个太原本地巨商站出来,放出话来,这块地,谁他娘敢动,谁全家死~光!鸡犬不留!
你还别说,这话开始的时候,外地商人说太原本地巨商搞不过他们,故而恼羞成怒,谁也没当真,结果刚开工,就开始死人,各种死法,工人跳楼的,设计员上吊的,有的开着吊车不小心压死人的,一时间真的惶恐了,更快的,开发这地的开发商和当时的市长、相联的高管领导,也是真的各个全家死于非命!甚至家里连条狗都活不下!有人怀疑过这是风水先生干的,但是请风水先生来做法事的时候,愣是没有风水先生敢接这活儿,说是自己也会死的!
这事情闹得更是沸沸扬扬了,有人去求着当地的巨商,巨商就说了,这南宫是太原几百年的老古董地方了,清朝中期就有了,你们说扒了就扒了,你们知道多少高人在里面藏着的吗?信不信让你们一个个全家死~光,还没有风水先生敢插手啊?赶紧把那些捉起来的家伙恢复原状,赶紧把这家伙事腾空,然后把那些搞古董生意的恢复了……
后来又接着死了十几个人,这事儿才算消停,从此无论哪个市长上台,都长了心眼,动自家祖坟都别动南宫的爷爷们,指不定摸~到个咬死你全家的风水高人,能整的你断子绝孙,整的你家破人亡!这时商人们才晓得,不是所有挣钱的生意都能瞎揽的,有些事儿啊,没人动,必定就有蹊跷!看看这南宫古董市场,那可是市中心一寸地皮一寸黄金啊,愣是再没人敢来这闹事了,而且这里是江湖人的地盘,不需要警察,谁敢偷东西,按照规矩,剁指头还是剁手,看情况而定!
李二狗很喜欢南宫这个古董市场氛围,看着一个个古董迷们很守规矩的在那挑拣,很少说话,根本没有吵嚷,虽说少说八百多个摊位,一眼望去哪里都是摊子,但是却井然有序,很有规矩,比起来自己住的那地方的地下市场,那地方简直就和鸡窝一样乱糟糟。
而一同而来的徐盘子脸色很不好,徐盘子没找到自己相中的古董,他的老主顾交给他的任务,是找一个青铜器,因为最近流行这玩意了,徐盘子本打算是找一个青铜器的盘子或者碗什么的,一来小,好带,二来呢便宜,这玩意不会太贵,但是看了一大圈,愣是没相中一个,要么是残品,要么是高仿,没有好货,不由得徐盘子念了一句,“咱们走吧,这天儿估计要黑了,一黑,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冒出来,那时候淘个真货就更难了!”
李二狗点点头,几个人想通了就准备去招待所,一路上走着说着,就在快走出南宫的时候,李二狗的鞋带开了,就滞留了一下,系好了鞋带,快起来的时候,李二狗觉得有点不妙,好像,好像有人在戳自己的脊梁骨!
李二狗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的相当寒酸的老汉,那老汉一头乱糟糟的灰白头发,一脸的疙瘩纹,脸色发灰黑,神经兮兮的盯着自己,而老汉的背后,好像还带着一个链包,这种包就和筒子包一样,胳膊粗细,斜挎在肩上。
李二狗看着老汉,“干嘛呢?你!”
李二狗摸了摸身上下,没丢东西,看着老头不由心里认为,这么个打扮,你是要饭的吗?不对啊,你要饭周围这么多人,咋就看上贫道了?若是要饭的,这老头可真是个聪明的主儿,别的不说,单单这里古董市场,万一有主儿淘到宝贝了,还真是很高兴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