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913章

　　玉冰莹取了份特制的玉简，将模型录入，交给姬青阳使用，后续无论修改或完善都方便，等结束后可以直接交给守藏阁，那边会对其进行拆分与整理。

　　正因为亲自研究过这式神通，所以才明白它的潜力与能发挥的价值。玉冰莹上手实践，虽然自己未修成，却也将能总结、整理的关窍全部做出来，这本该是霜旒玥珂要做的事，完成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到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的蜕变。

　　元妃走完这一步后它就是纯粹的教材。

　　显而易见，看重神通不代表相信霜旒玥珂。

　　接过妻子递来的玉简，姬青阳询问：“太医令的研究如何了？”

　　“这你要问巫司，我只负责其中一部分，所有项目与研究成果皆由巫司汇总与整理，最后录入守藏阁。”玉冰莹没有越权。

　　理论上她确实可以进行回答，但太医令并非元妃直接管辖，而是巫门衍奇一手建立。

　　此时。

　　“……”

　　一直当透明人的巫门衍奇，不得不站出来。

　　他本人不在意此事，但元妃尊重他，在太医令诸事皆以巫司为首。

　　姬青阳致歉：“是我之过，还望巫司见谅。”

　　“此非帝君之过。”巫门衍奇先是回礼，随后汇报道——

　　“禀帝君，原定一千二十四项企划，如今已完五十项，整合之后，有三十项数据可用于后续研究，十项成果可以尝试降级，为医术攻坚与普及奠定基础，剩余十项暂时用不到。”

　　姬青阳诚恳道：“辛苦巫司与众人。”

　　巫门衍奇清瘦的脸上神色柔和：“帝君不必如此，我等亦乐在其中。”

　　随后，他针对另一件事亦进行了汇报：

　　“先前帝君送来的「玲珑骨」，因其所复诅咒能吸收功力，以可付出代价激发功力，但放在当下无论材质还是技术，皆太过落后，没有投入使用的必要。”

　　“但是如果帝君同意的话，待将来霜妃幼弟前来治疗，我可以将研究成果用在他身上。”

　　玲珑骨属于看着好像有点用，实际不如不用的材料。

　　不具备不可替代性，不够高端，本身又是意外之下的产物，都不如鸡肋，皇朝这边有数种材料可以代替它的作用。

　　话虽如此，但巫门衍奇若想深入研究，还是需要请示。

　　姬青阳颔首同意并叮嘱：“百里冰泓是人妖混血，亦是诅咒源头，除了成果的实践之外，或许会有新收获。”

　　巫门衍奇致谢：“多谢帝君。”

　　“对了，让邪帝把心收一收，那种不人道的研究企划影响不好。”

　　“我明白。”

　　“另外……”出言同时，姬青阳右手抬起在胸口一牵一引，一团紫色道血缓缓浮现：

　　“现在是否有能力研究不重要，先留一份进行存档，等「大罗天」建成，其算力与附加功能应当可以支撑起不少项目。”

　　巫门衍奇见状，并未如过往取出封印器皿：

　　“有劳帝君将之封印。”

　　紫色道血散发着淡淡光辉，天地元气与之接触刹那，被消融瓦解。道血本身的质量，要远远胜过自另一个时空带回的素材。

　　“嗯。”

　　一念万界生！

　　在姬青阳念动之间，一座境界在太医令殿内被开辟出来，就在血鲲鯩隔壁。

　　道血亦被姬青阳施加了限制，解封、控制手法被一并交给巫门衍奇，它的象征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当然，如果真参悟出什么，那也是当事人自己的天赋。

　　姬青阳在太医令留了一日，一日之后，槐生湘灵到来。

　　除了与姬青阳说明霜旒玥珂的情况，还带来自己写的部分手稿，以及一份论文初稿，需要巫门衍奇这位老师帮她斧正。

　　关于苍皇外相发生的细微变化，槐生湘灵坦然接受。

　　准确来说，变化发生之后，苍皇身上的气机更加和谐，那种无形的吸引力，相较日前又有提升。

　　反而像巫门衍奇以及邪帝等人的反馈，要高深不少，而且更加详细、直观。

　　他们隐约能在苍皇看到自己的「道」，更具象的概括，就是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它们皆是由辰宿易道衍生而出。

　　只是如今尚且看不真切，就像雾里看花。

　　此事就这样揭过。

　　关于霜旒玥珂，实际情况不出玉冰莹与姬青阳所料，槐生湘灵能做的思想建设有限。

　　…………

　　短短一日，让人由内而外完成一次蜕变，几乎不可能，就算加上先前的四日，在当事人没有自觉的前提下同样不可能。

　　霜旒玥珂内心的矛盾并未能解开，哪怕有槐生湘灵为她解惑。

　　再至霜妃府邸之前，苍皇索性换了身衣服。

　　时隔一日。

　　“……”

　　两人再次照面，霜旒玥珂只见一道令人怦然心动的身影，静静立在对面，让人不由心觉岁月美好。

　　于是，霜旒玥珂目光突然呆滞，心跳不由快了两拍，一抹红霞不知不觉于脸上浮现。

　　眼前所见让她几乎忘记了苍皇先前所言。

　　踏——

　　姬青阳进入庭院后，未停留在原地，而是从容走到那张放着一沓沓书册的桌前，不同的史书被做了分类，翻看痕迹比一日前要明显。

　　等人走近后，霜旒玥珂才回神，回想起方才的失态，顿觉双颊发烫。

　　这身白色华服与星袍相较，更加淡然，却与那无形气质在青年身上形成不尽风流，衣袍材质霜旒玥珂不懂，此前从未见过，但那顶繁杂金冠在他身上，亦不会让人觉得俗气。

　　她这才见礼：“见过帝君。”

　　姬青阳明知故问：“这些书都看过了？”

　　“除了通史，只看完一部分，湘灵姐姐为我讲解了一部分，还有许多没有看完。”

第1206章 苦境特色抽象恋爱观

　　霜旒玥珂心中矛盾仍旧存在，只是，眼前所见弱化了矛盾。

　　明明只是衣服换了颜色，却真实惊艳到她。

　　当然，这与她看史书如天书无关，就算有槐生湘灵讲解也无用，以她的积累与底蕴，该看不懂还是看不懂。

　　退一……退一万步讲，身为凌康族公主，而且是已经发展起来的凌康族，霜旒玥珂都没有吃过苦，他们甚至不是神州土生土长的部族，一步快进到心怀天下，别说可不可能，姬青阳自己都不相信。

　　算下来，苍皇后宫众人，相较而言，真正吃过苦的只有玉冰莹与碧琉璃。

　　前者当年因为玉清越一时脑抽，在离家出走的路上，吃过人生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苦。

　　后者完全是因为身在精灵天下乱世。

　　相应，有「心怀天下」这个概念的开始只有玉冰莹与慕灵风，冷滟是后天领悟，槐生湘灵之举虽有利于皇朝治下百姓，但她的目的，同样不在天下苍生。

　　再加上霜旒玥珂本人的觉悟与信念都不够。

　　诸如此类，若要真正将她绑在战车上，就只能苍皇牺牲一下。

　　如果元妃将那式神通破解，苍皇对霜妃大可不必这般重视，因为从零到一的一步，那至关重要的的一步已经踏出。可惜，才情卓绝如元妃都没成功，哪怕苍皇能将之复刻，霜妃的重要性亦不会因此降低。

　　姬青阳温和道：“湘灵应当与你讲过汤问梦泽之事。”

　　在昨日槐生湘灵便提议，让他换身衣服，那时他表示无所谓。

　　就当下而言当时的提议相当内行。

　　但是，就算这样，姬青阳本人的态度也不会改变，单凭雕霜沐雪夺形诀，他不会放下身份哄着霜旒玥珂。

　　“对。”霜旒玥珂颔首。

　　“不想去？”

　　“……”

　　“还是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

　　“我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姬青阳若有所思道：“来到轩辕之丘这几日，你在迷茫，对吧？”

　　“嗯。”

　　霜旒玥珂心中一颤，只觉一股苦涩自心底升起，然后涌上心头。

　　“每次思考未来都会回忆过去，现实与理想因此冲突，但你无能改变过去，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未来。

　　就以当下时局来说你已尽到自己的责任，往后无需再为冰楼打拼。

　　那问题便落在现实与个人理想上面。”

　　姬青阳语气温和，话语不急不缓：“以你的情况，如果没有轩辕皇朝的庇护，被人控制成傀儡应当已是最好的结局。

　　当下，神州各方势力能够斗而不破，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多强，单纯只是……

　　我不想挥兵将他们伐灭罢了。”

　　“为什么？”霜旒玥珂再次道出自己的疑惑。

　　姬青阳说道：“就像史书中写的那样，我不想将更多百姓卷入到战火。”

　　霜旒玥珂又问：“如果战争爆发，冰楼会被卷入吗？”

　　“天佛原乡，丘山百妖路，蜃海冥都，以及冰楼。”姬青阳神色平淡：“战争一旦爆发所有势力都会被卷入，若是皇朝也加入其中，冰楼会率先出局，然后是蜃海冥都，丘山百妖路，最后才是天佛原乡。”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玉菩提不愿意加入轩辕皇朝的前提。”

　　冰楼的抗风险能力不能说差，人不能评价没有的东西。

　　只要能看懂神州局势就能看懂它的尴尬。

　　“湘灵姐姐确实与我讲过。”霜旒玥珂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