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817章

　　至少姬青阳不觉得他会这么随意。

　　太过随意，可做不了幕后黑手。

　　“咳咳咳——”

　　战空与祸虚此刻已气空力尽，大口咳血。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中，姬青阳伤口复原，渗出的鲜血分解成纯净元气四散。

　　“这不可能！”战空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哪怕苍皇之气机明显衰落，但就以此战战果而言，让人如何愿意相信？

　　“结束了。”

　　姬青阳笑道：“予一人送两位道兄起程。”

　　心情大好的苍皇并未询问他们名字，而是用了一个特殊的称呼，有几分尊敬之意。

　　哗啦啦——

　　战旗飘扬，那种独特的魔性重新展现，破灭万道之能被催至极限，「诸天无道」被推至巅峰后产生全新变化。

　　诸天无道的核心在「无」，这式神通以起源为终结，创造出一个大道不存的时代，让面对此招者失去一切能为。

　　而在物极必反后，全新的神通，则是以终结为起源，创造出一个万道鼎盛的盛世。

　　“诸天万道。”

　　就算身受重创，功体仅余全盛的四成，苍皇仍旧展现出无双无对的绝顶战力。

　　此招已非言语能概述，纵使倾尽赞誉之词亦难形容其万一，招出，万道沸腾，演化出无数武学神通，以滔天之势向战空与祸虚压下。

　　轰！

　　自两人体内出现的回环，在诸天万道覆下的瞬间便被拆解。

　　黑暗时主既无法率先下杀手，亦无法截留力量保本，一阵恐怖的悸动中，天穹之上闪耀的战祸双星同时黯淡。

　　极端之战过后，一望无际的万里狂沙，胜者傲然独立。

　　“咳咳咳——”

　　战旗拄地，姬青阳发出剧烈咳嗽，滴落的紫金色血液中，金色占比仅余不到一成。

　　“不过短短一日时间，予一人之功体便从上一战后的六成，恢复到此战前的七成。此战后予一人之功体仅余四成。”

　　“所以，无人尝试前来偷袭么？”

　　“此时若无人出手，那予一人可以明说，此战毫无意义。”

　　将紊乱的内息抚平之后，姬青阳朗声道。

　　少顷。

　　天地无声，乍闻时计之声响起，黑暗时主持回环权杖现身，询问道：

　　“苍皇对磐隐神宫不感兴趣吗？”

　　“怎么，想与予一人合作？”姬青阳反问。

　　“你我虽然敌对，但在我看来，你我或许存在相同的敌人。”

　　黑暗时主改变了话术，与此同时，他也在打量姬青阳，观察对方当下之状态，推测其究竟是真受到重创还是假装受创。

　　姬青阳直言：“这话你信？”

　　“为何不信？”黑暗时主道。

　　“首先，你与予一人是立场之争，更不用说予一人受前辈所托，要终结乱象。”

　　出言同时，姬青阳运转功体疗复伤势，无形中透散的气机，隐约可见几分不稳，但被其不着痕迹遮掩。

　　注意到这一幕的黑暗时主道：“我可以保证黑暗回环不入侵你的时空。”

　　“至于终结乱象，嗜血族名存实亡，各族因嗜血族之乱而衰落。尘世暗夜结束，你人族大可着手复兴。”接着他又进行了一定的让步。

　　姬青阳自顾自说道：“其次，予一人信不过你。”

　　“啊？”黑暗时主讶异道：“这不能吧？”

　　“你已经成了势，覆灭一个时代，塑造并引领一个时代。”姬青阳感叹：

　　“予一人同样塑造、引领一个时代，并于此覆灭一个时代，正要重新塑造一个时代。予一人也不清楚你这局布置了多久，但可以肯定，你未能将一个时代的精神与智慧统筹，未能将之作为你精进的资粮。”

　　黑暗时主叹道：“所以你还是要杀我。”

　　“对，留着你，只会让你有时间精进。虽然予一人自信自己不会被你超越，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被影响。”

　　只见姬青阳坦然颔首，而后接着说道：

　　“就像鸿蒙未蒙先前与予一人说，人族复兴对天地的破坏太大。所以予一人不能活着。”

　　“相同的话予一人送给你，黑暗回环的存在会威胁万族生存，予一人不容你活着，所以你只能死。”

　　黑暗时主狐疑：“你还会在意万族？”

　　显然，他不相信这套说辞。

　　所以他提出全新的问题：“卷入这个时空的另有原因，难道其他时空也会另有原因？”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因为苍皇毫不避讳，那再多看几本书，结合现实，或多或少能够猜到一些。

　　不可能所有的时空皆如当下这个时空这般。

　　姬青阳道：“如此，那便与轩辕皇朝无关。”

　　那张俊伟的面孔尽显凌厉：“也与万族无关。只剩下予一人斩了你，或者你斩了予一人。”

　　“以苍皇当下之状态，我方若暴起，一拥而上将你斩杀并不难。”黑暗时主不疾不徐道。

　　“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姬青阳闻言不见丝毫慌乱，反而说道：“尔等大可试试看。”

　　这般反应，也让黑暗时主拿不准，面前之人当下状态究竟如何。

　　总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可能亲自出手将自己陷入到险境之中。

第1066章 不是，你真偷袭啊

　　黑暗时主将话题深入：“你可知我为何能做到如今这步？”

　　上次见面，两人不说相谈甚欢，至少也是相看两厌，最后大打出手。但在几轮战斗后，哪怕客观上过去的时间非常短，再照面时，起码不曾一言不合当场动手。

　　“你愿意说？”姬青阳询问。

　　“你若想听，那我与你说明又有何妨？”

　　“如此，便说来听听吧。”

　　“一切还要从我在「宙道」的突破谈起，那已经是极其久远前的事，大道感应，让我看到了其他时空。”

　　关于自己的过往，黑暗时主心中并不忌讳。

　　姬青阳首先关注的则是；“哦？大量的信息未将你之元神撑爆？”

　　黑暗时主道：“惊鸿一瞥而已。”

　　然而，以他们的境界，如果条件符合，惊鸿一瞥与全部看过其实没有差别。

　　事实也确实如此。

　　“有的时空，只是按部就班发展，有的时空则产生了变数。”

　　黑暗时主陈述着自己的见闻：“比如嗜血族统治的，灭绝希望的世界；还有剑风云失控的杀戮世界；天始地终成功灭世的世界；宇外者成功殖民的世界；还有厉族统治天下的世界；林林总总，诸如此类。”

　　随后，他目光闪动，道：“但变数不止有这一种，天外来客，苍皇可曾见过？”

　　姬青阳稍作思索：“似天始地终那般来自宇外的生命？”

　　“非也，而是知晓这个世界信息的存在，同样属于变数的一种。”黑暗时主纠正。

　　“不曾见过。”姬青阳道：“你自他们身上得到了灵感？”

　　黑暗时主叹道：“坦白讲，没有。”

　　身为见多识广的黑暗回环之主，黑暗时主对话语中的鄙夷、轻视，完全不曾掩饰：

　　“类似这样的变数，就我所见，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差太多。”

　　“他们无能摧毁一个时代，更无能去塑造一个全新的时代，想要改变却不敢改变，亦或者无能改变。”

　　“这或许是看过他们的经历后，惟一得到的收获，或者说领悟。”

　　在讲述这些往事同时，他也在观察姬青阳对这些信息的反应，可惜基本没有收获，苍皇对此兴致一般。

　　姬青阳指出话语中的矛盾：“这难道不是灵感？”

　　“可惜，这样的觉悟我本来就拥有。”黑暗时主摇了摇头，感叹道：

　　“无论是时间还是其他，有舍才有得，想要做出改变就要付出代价。既要又要，只会什么都做不到。”

　　“这个论点，予一人倒是赞同。”至此，姬青阳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变化从何而来：

　　“你将惊鸿一瞥之所得消化，并在自己的世界布局，于三光尽掩之刻，开始逐一回收。”

　　因为黑暗时主掌握情报，所以黑暗回环掌握资源，在很多时候，情报的价值要高于资源，尤其是当一个人能完全发挥它的价值时，收获会远超一笔资源。

　　当下这个世界已经能把阴谋家丢一起养蛊。

　　可惜实际作用不大。

　　黑暗时主道：“大差不差。”

　　姬青阳不动声色将话题扳回先前：“你是在防备天界，还是在防备异度魔界？除此之外还要加个太穹魔神。”

　　“若我想要成就自己的理想，准备必要的手段不是理所当然？”黑暗时主未正面回答。

　　他需要防备的人事物实在太多。

　　姬青阳闻言与他说道：“可惜你遇到了予一人。”

　　“那些变数，无一人能入我之眼。甚至素还真等人我亦不放在眼中，只要我想，有太多方法解决他们。”黑暗时主神色倨傲，接着道：

　　“唯独你不同，彼时我并没有看到苍皇，我对你的了解太少。”

　　哪怕身为黑暗回环之主，黑暗时主也不敢说自己能掌握所有时空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