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446章

　　玉冰莹略感意外：“所以青阳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为夫既非全知亦非全能，只是比常人通晓的知识多一点。”苍皇对此并不在意，他向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破金身。

　　“好吧。”

　　而玉冰莹也很快便不执着，转而询问道：

　　“话说回来，青阳自玄洲回返途中，未再去德风古道？”

　　姬青阳眼帘微阖；“问这个做什么？”

　　“莫要与我说，就连夫君自己，亦不知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手指自发间穿插落在侧脸，感受着那略胜常人的体温，元妃改换了称呼，调笑道：“灵风妹妹如果见到，应当会更喜欢吧。”

　　那是一种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吸引力，相貌或许与从前同样，但气质、气息皆发生过质变。

　　生命层次出现了本质上的差别。

　　苍皇的回答是：“源于外表的爱，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不能说吗？”

　　玉冰莹未因此产生负面情绪：“那让我来猜一猜？”

　　“好啊。”姬青阳轻笑。

　　接着便见元妃神色笃定：“青阳之肉身逆反先天成功了。”

　　不待苍皇讶异，她继续说道：“我当初打破魔胎时，亦曾尝试过，结果以失败告终。”

　　玉冰莹虽然同样蜕下父母所赐之肉身，但那是打破「魔身」结出「神胎」，虽是蜕变却未能成功逆反先天。

　　哪怕以她的天资才情都感到困难，所以没有坚持，亦未执着于「伪」先天。

　　而姬青阳成功踏出这步她亦不意外。

　　他之天资、才情，皆胜过自己，再加上一个可以说独一无二的出身，如果知道这条路，那走上去并成功就是唯一的结果。

　　苍皇轻声进行解释：“它是我之道路的关键一步，方才不说，是担心影响到冰莹道途。”

　　“我明白。”玉冰莹微微颔首。

　　“嗯？”

　　而后便见元妃秀眉微蹙，功体运转，在两息后恢复平静。

　　姬青阳猛然起身，关心道：“怎么了？”

　　玉冰莹神色有些古怪：“欲界那边方才传回信息，魔佛波旬降下法旨，准备在中原乃至神州外传教。”

　　“欲界方面？”姬青阳闻言略带疑惑，他不记得自己有在欲界放钉子。

　　此时，元妃眉头舒展开来，话语中带着三分骄傲三分炫耀——

　　“典籍记载「北帝」斩落化身至欲界，成为魔佛波旬，但因心境不全维持欠缺，只得三面六臂法相，而「北帝」显四面八臂之法身。”

　　她给姬青阳留了时间消化，而今接着说道：

　　“有我亲自写下的《星主宝诰》，让少部分人改换信仰不要太容易。”

　　冷知识，苍皇自己实际没传多少信仰，最多占整体的一两成，元妃帮他拿下至少五成，剩下那部分则是「仙踪无名」所传。

　　姬青阳回过味来：“他们会相信？”

　　“你我毕竟也研究过信仰之力，就欲界那广撒网的传教方式，钻个空子不难。”

　　当今天下不说完全太平，也是相对太平，所以在玉冰莹、乃至大多数人看来，主动选择加入欲界并奉行欲界理念者，不可能是好人，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

　　只是，元妃并未选择将他们杀死，而是在悄无声息中完成数场偷梁换柱。

　　至于魔佛波旬是否会发现？

　　首先她下手的时机是在魔佛波旬被重创后。

　　其次则是，魔佛波旬对信仰之力的研究，准确来说是功能上的研究，实在不怎么样，至少不如轩辕皇朝。

　　在这样的前提下，就只剩下想与不想。

　　姬青阳对欲界无所谓，以他的实力，只要他想，温酒斩魔佛亦非不可能之事。

　　欲界能存在，是苍皇允许它存在，需要它让整个佛门，包括保守派以及顽固派归心，臣服于轩辕皇朝走上全新的道路。

　　常年监国摄政，为苍皇坐镇中央的元妃，则是另一种态度。

　　当然此事免不了香九霞帮忙。

　　于是，欲界被见缝插针。

　　“忽然感觉我有些失败是怎么回事？”姬青阳浑然不在意此事越过自己，亦不曾将欲界扩张信仰一事放在心中，反而与妻子开玩笑道：

　　“冰莹你似乎更适合作为一国之君，要不要换下身份？”

　　“如果我是一国之君，那需要坐在这里处理政务的就是青阳。”玉冰莹挑眉：“这样，夫君还要换吗？”

　　“那自然是——”

　　姬青阳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不换了。”

第576章 天难灭，地难葬；无往无前

　　以姬青阳如今的身份，以及轩辕皇朝如今的配置，哪怕算力、体魄强到难以想象，他也不太喜欢一直坐在皇殿处理政务。

　　在自身不会陷入偏听的前提下，放权，才是最佳方案。

　　因为这是超凡世界。

　　因为轩辕皇朝众人皆有信念，从道不从君。

　　就这么简单。

　　“有冰莹帮忙妥善处理政务，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苍皇脸上泛起温和的笑容：“小弟他们还是差点意思。”

　　然后。

　　“青阳有与其他姐妹说过类似的话语吗？”

　　玉冰莹靠在那宽厚的胸膛上，话语中带有揶揄与调侃。

　　提起其他人时，似慕灵风那般情绪，并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不仅是因为身份不同，更重要的是她了解并且理解他。

　　“没有。”姬青阳回道：“我无法分出太多感情，你应当知晓。”

　　与其说无法不如说不会。

　　女子轻声感叹：“这样其实残忍了些。”

　　只是，不等她说下去，便被苍皇出言打断。

　　“与我何干？”

　　他从未掩饰过自己。

　　“书中说人在掌握权力之后，就会被权力异化成怪物，冰莹你说，为夫还有几分像从前？”

　　关于权力姬青阳从来没有执着过，放权的一把好手，除了极少时间君主忙线制，偶尔君主轮班制，在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君主离线制。

　　除了把控大局，其余部分都交给其他人，美其名曰——

　　如果我什么都会还要众人做什么？

　　因此，面对这样的问题，玉冰莹笑着反问：

　　“青阳觉得呢？”

　　“我？我觉得我始终是我。”

　　苍皇轻松写意道：“如果是一般人，此时应该再说一句，如果你发现我哪天变得不是我，就杀了我。”

　　“可惜，为夫现在不说天难灭、地难葬，但想死还真不容易，便不做补充。”

　　“也算是为未来省下一桩大麻烦。”

　　等《形坟》第三境大成，万象归一，最终成就是「先天玄黄不灭体」。

　　多了逆反先天这环，不然就只是「天地玄黄不灭体」。

　　哪怕如今只淬炼出一滴道血，带来的提升仍旧非常可观，可以自称有生无老病死。

　　玉冰莹关心道：“如今黮月天火还会有影响吗？”

　　比起被权力异化这种不靠谱的言论，还是超负荷催动黮月天火燃烧人性，放在姬青阳身上要更合理。

　　哪怕有反制手段，依旧棘手，玉冰莹不可能心大到完全不担心。

　　“会，不过我已有打算，能解决这一隐患。”

　　黮月天火的存在既是负累也是助力，它与自己的共生关系，在设想中，是最佳的媒介，或者也可将其称为粘合剂。

　　不过在那之前，姬青阳使用天火，仍旧需要付出代价。

　　“与四十五年后那件事有关？”

　　“果然还是瞒不过。”

　　“可需帮忙？”玉冰莹向来都是直剖关键。

　　姬青阳垂眸：“届时，你们不一定有时间来帮我。”

　　“所以……”元妃若有所思，笃定道：“还有关键线索瞒着我？”

　　“天机不可泄露。”

　　关于「太穹魔神」如今不方便提及，姬青阳只知道它/牠是代价，却不清楚，它/牠究竟从何而来。

　　正常来说这般存在应该有记载。

　　特别是，如果有前人见过乃至封印过，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甚至峨兹也不清楚。

　　就好像是凭空而生。

　　非是圣熵，亦非是指魔熵，而是太穹魔神。

　　除非这个存在当真无往亦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