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279章

　　也就是说，玉冰莹在为他分担，更早的时候则由宗伯一人包揽。

　　其次，姬青阳与天堂鸟只是缔命关系，他并没有选择夺舍这个傻鸟，缔命可以像使唤牛马一样使唤它，哪怕它并不觉得自己是牛马，梳理神州地气这种事对天堂鸟而言是本能，但对姬青阳而言那就是另一回事。

　　就像分身化体这类存在，如果都是自己，等于一个人同时做着几个人的工作。

　　这叫什么？这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就姬青阳认识的人里，也就问奈何跟自家小弟是这种玩法，抛开修为与天赋，他们这样做纯粹是求稳。

　　但如果分身拥有自我意识，那过程中的精神压力由他们自己承担，优点是本尊轻松，缺点自然是此举容易引发分身造反，类似的案例姬青阳一抓一大把，只能说各有优劣。

　　所以姬青阳的选择同样是稳妥之举。

　　最后，那道身影身上气机在拔升，在与阳禽天堂鸟的合奏下……

　　达成了飞升的基础条件，通俗来说就是修为境界达标，这么离谱且荒诞的一件事，在修行路上其实也还挺正常。

　　「老头当年是先证道再渡劫最后登天。」

　　「现在这位不知是否渡过劫，今日之事若非机缘巧合，便是我机缘巧合成了她的劫。」

　　「或者，渡劫的筏。」

　　姬青阳并没有干看着，他有些家学渊源，所以对当下情况能够做出一个推测。

　　无论如何，今夜算是摊上大事了。

　　具体多大不好说。

　　少顷，女子身上气机不再攀升，悠扬的箫声停止，余音在山间回荡，阳禽天堂鸟三个脑袋则略感迷茫。

　　“多谢苍皇成全。”白衣女子欠身致谢，姬青阳却直接闪身避过这一礼。

　　散作无形的青年出现在山顶：“谢从何来？”

　　“一朝顿悟省下千年苦修，原本我要在千年后方才能够登天，故而苍皇当得此礼。”

　　若以此论可算成道之恩，缩短千年时光，可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变数，对方这样说，姬青阳也就这样听。

　　他询问道：“敢问姑娘姓名？”

　　“姑射。”

　　名为姑射的白衣女子将竹箫悬在腰后，抬手截下一缕青丝，随其功体运转，那一缕青丝化作一根——

　　“我之三劫只渡过一劫，余者，便以它作为承载留在人间，助人间渡过两场浩劫。”

　　这确实是种方法，但不是谁都能用，多少有些与这片天地搞借贷的味道，姬青阳确实如他预料中那般，成为了筏。

　　这种方法的高明之处在于把「劫」归拢。

　　无论心劫，魔劫，情劫亦或命劫，尽数化作助苍生渡劫之能，留在人间。

　　“我本欲将其留待后世有缘人，但它在苍皇手中当有大用。”

　　说完，女子便将炼成的丝线隔空送出。

　　“此物是？”苍皇明知故问。

　　姑射平静道：“便由苍皇为它赐名吧。”

　　“唤其「天君丝」如何？”

　　当年诛神之战前，姬青阳就曾想到过，以天君丝发射千年一击的案例。

　　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无法付诸实践。

　　而今，阴差阳错，这「天君丝」反而落在他手中。

　　至于姑射说的两场浩劫，前者当是以天君丝作为菩提弓弓弦，射开星云河封印魔佛波旬；后者则作为千年一击的弓弦，射杀异度魔龙。

　　但那都是“剧情”，当下而言，并不一定复刻这两件事。

　　只要「天君丝」帮姬青阳平定两场浩劫，姑射与人间的因果便算结清，留待后世如何，而今尚且没有定数，但将它交给苍皇，白衣女子已经能够预料到将来之事。

　　“可。”

　　姑射颔首表示认同，而今「天君丝」落在苍皇手中，由她这名主人亲自送出，此举是为了却方才因果。

　　姬青阳握着手中丝线，询问道：“仙子准备几时离世。”

　　此物在掌，未来之战倒是能多几分把握。

　　总不能说每发射一支千年一击，就让一位佛门高僧来当耗材，那不行。

　　“尘缘已了，却是无需逗留。”

　　只见女子铅华尽洗，身上衣带飘飘，虚步腾空而起，御风弄影，转眼便越九万里苍穹，复见天光照下，仙影斜斟北斗，细饮银河，苍茫中姑射仙子登天而去。

　　一夜春风，又是花开时节，片片如星雨。

　　有看过登天的人都知道，重要之事并不一定非得人尽皆知。

　　“当真是阴差阳错。”青年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天堂鸟：“都是你给我找的麻烦。”

　　就在此时，被握在手中的「天君丝」上泛起流光，令其变得更加坚韧，就连内中力量似也完成脱胎换骨。

　　唳？

　　阳禽天堂鸟三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通姬青阳为什么说它们。

　　然后十二只眼睛齐齐看向站在山上的青年。

　　“算了，我也不是完全没占到好处，这一次就原谅你。”

第357章 论证借贷飞升的可行性

　　飞升这事并不一定要人尽皆知，不过，前代轩辕皇登天时，异象确实宏大，姑射仙子这就比较朴素。

　　就像“剧情”中御清绝兵解时，曾以其道影响天下弦声，虽然很多人对其是否飞升存疑。

　　只是作为参照却也足够了。

　　姑射仙子既然能登天，就代表这种借贷在天地眼中合情合理合法。

　　最多当事人战力或许差一些。

　　没打过，不清楚，只是猜测，在姬青阳看来无所谓，毕竟，还是老生常谈的「擅长修行不一定擅长厮杀」，所行之道不同。

　　而既然存在这样的关系，那“剧情”中姑射女神将「天君丝」交给知音之人「雅瑟风流」，同样合规合理合法，目前姬青阳还没见过不合法飞升是什么样。

　　现下人间对天界的了解是越来越少。

　　这是好事。

　　但也不是好事。

　　前者，天界干预人间，造成的后果比姬青阳干预神州更大，轩辕皇朝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仙朝，由先天人统、先天人治，不仅是面对先天人也面对百姓。

　　就这苍皇还委托天行客作为监督者存在。

　　怕什么？怕自己带着神州栽沟里，更上层下场很难说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先贤绝地天通，应当便有类似的考量。

　　仙凡混居确实很麻烦。

　　若非今日目睹又一人登仙，姬青阳也不会想这么多，退一步讲，东皇玄洲那边，光明神仍旧因为放心不下苍生选择滞留。

　　后者，就算人间追求仙道的人不多，但有些案例与记载总归给后人留下希望。

　　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

　　修行者吐纳天地元气，补足自身，对天地而言元气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只要修行者身亡融入天地轮回，元气便会回归。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修行者若是不死，只进不出，久而久之天地间的有余被耗尽，修行者继续修行便在损不足，通过透支天地以奉有余。

　　若是从另一个角度看，那就是修行者因为自身的原因，直接影响到天地大环境。

　　若是过程中再有因果纠缠，难以厘清，那便会在天地衍生出劫。

　　比较常见的便是末法之劫。

　　天地元气沉寂，天意一刀，直接斩在众生天魂之上，削其天寿。

　　为了延续，天意选择损众生维持天地。

　　等那么几代人填进去，天地恢复，末法时代自然会结束。

　　供养一名「真仙」需要不菲的元气，这便是修行者与天地存在的因果，姑射仙子的飞升就是建立在这般前提。

　　借贷，然后留下手段还债，似这般等价交换的原理与那「秽佛洗罪界」的类似。

　　目前还没听说它被建成。

　　当然苍皇并没有打算走这条路，也不打算让认识的人走，原因？因为他不了解天界。

　　总而言之，此番阴差阳错结下段因果，对苍皇与姑射仙子而言皆是好事。

　　不仅省下许多麻烦，而且这样处理比留待后世要靠谱太多。

　　大前提自然是，苍皇名声在外，德行与人品值得信赖，能将「天君丝」用在该用的地方，宏观来说就是有利天下苍生。

　　所以姬青阳只是调侃天堂鸟，并没有真因为它之举动生气。

　　…………

　　关于姑射仙子飞升，动静不大归不大，但不代表神州大地完全无人感应到。

　　百丈金芒银华，十里青烟圣雾，千山万流，皆是精粹道氛。

　　“奇老道，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依恁爸看你也该择日离世了。”身着麻衣的白发青年看向对面之人：“传到你这代，就算面对先贤也有底气。”

　　到了圣无殛如今境界也就夜观天象，顺带着简单掐算，便能推算出个大概。

　　当然他也不会放过以言语中伤友人的机会。

　　本来只是叙旧，结果遇到这种好事。

　　这能放过？

　　“你这怎么巴不得我走？”天奇道者身上气机较之当年愈发飘渺：“与其担心我，你不如担心自己死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