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方羽，不愧是长生不老的存在！
“林霸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怎么还一副吃惊无比的样子。”方羽笑道。
“我都两千多年没见过你了，惊讶一点难道不正常么？”林霸天恢复了镇静，也露出了笑容。
“真的……好久不见了。”林霸天看着方羽，脸上满是追忆和感慨之色。
当年，他跟方羽是好朋友……或者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大概在三千五百年前，林霸天刚刚踏入修仙之路的时候，就结识了方羽。
两人性格很合得来，成为了极好的朋友，在往后一千年里，一直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关系。
后来，天道门出事了。
那段时间，林霸天正在闭关。
等他出关的时候，方羽已经将紫炎宫灭门，之后便消失在修仙界之中，杳无音讯。
林霸天走上天道门，发现天道门已被烧成一片灰烬。
之后，他又满世界地寻找方羽，到处打探消息。
持续一段时间后，还是没有找到方羽，他只好作罢。
那时候的他，修为已至渡劫期后期。
以他的妖孽天赋，要飞升也只是时间问题。
找不到方羽，林霸天只好再次闭关。
之后，他成功突破到渡劫期巅峰。
他选中闭关之地附近的乾坤山，留下一道意志，之后本尊就渡过雷劫，飞升成仙了。
“方羽，当年天道门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消失，我差点没法修满心境，无法飞升……”林霸天说道。
关于天道门发生的事，当年的林霸天略有耳闻。
但他知道，只有方羽亲口说的才是事实。
听到林霸天的问题，方羽脸色微变，眼神中充满着复杂之色。
既有仇恨，又有愤怒，又有一点的释然。
询问的人如果不是林霸天，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但面对这位当年的好友，特别是在不辞而别之后，他认为自己还是得有所交代。
于是，方羽便把天道门与紫炎宫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砰！”
听完之后，林霸天一拳猛地砸向地面。
“方羽，当年你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虽然当时我在闭关，但我给你留下了联络方式！你只要出声，我一定会出关去帮你！”林霸天气得语调都有些颤抖。
“渡劫期的闭关要是被打断所造成的损伤，至少得花费十年才能恢复。”方羽平静地说道，“而且，我也不需要帮忙，那群杂碎，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这不一样！”林霸天怒道，“作为你的朋友……我本该……”
“你本尊都成仙了，怎么情绪波动还这么大？”方羽拍了拍林霸天的肩膀，说道。
“砰！砰！砰！”
林霸天胸中怒气难平，一拳一拳地砸在晶石铸造的地面上，把地面砸得坑坑洼洼。
“我当初就不该闭关！”林霸天咬着牙说道，“若当初我在，紫炎宫就没办法趁着你被控制的时间冲上天道门，冷寻双也……”
“别说了。”方羽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林霸天的话。
这段记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点，此番提起，他胸中的戾气难以压制。
林霸天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拼命地用拳头砸着地板。
他认识冷寻双，跟冷寻双和方羽，都是极好的朋友。
当年的他出关之后，并不知道冷寻双也死在这场斗争里。
他原以为，冷寻双是跟方羽一同隐居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当年冷寻双为了守护方羽的天道门，殒身于紫炎宫那群杂碎的手下！
这一下，他心中的怒火彻底被引爆了。
同时，还有巨大的悔意。
若是他没有选择闭关，后面的事情，完全会不一样！
他若是能与冷寻双一起镇守天道门，冷寻双也不会殒命！
如今这道意志，是林霸天在渡劫期巅峰留下的。
在这个境界，心境已经修至圆满，基本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
可如今，林霸天却没法保持镇静。
他看着眼前的方羽，心中满是自责。
他甚至无法想象，方羽从天牢出来，看到被烧成一片灰烬的天道门，知道冷寻双殒命的消息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紫炎宫那群狗杂碎！”林霸天怒火难平，双拳猛地一砸，整个大堂的地面都被砸出裂痕。
方羽没有说话，双拳紧握，尽力压抑着胸中的戾气。
好一会儿后，林霸天才停下，颓然地站起身来。
他知道，现在做任何事情都无济于事了。
“紫炎宫，还没死绝。”这时候，方羽抬起泛着红芒的双眼，冷声道。
第539章 你已过时！
“没死绝！？”林霸天猛地抬起头，看向方羽，双眼圆睁。
“当初我杀上紫炎宫的时候，紫炎宫有所预警，用某种方式保存了一些弟子的魂灵，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苏醒。”方羽冷声说道，“苏醒后的余孽，我已经解决三个了，其余的还没找到。”
林霸天的半透明的躯体上，泛起阵阵杀气。
他看着方羽，寒声道：“我们可以在全华夏范围内搜寻他们！把这些杂碎揪出来，一个一个宰掉！”
“这件事我正在做。”方羽说道。
“这次，让我跟你一起！”林霸天断然道，“两千多年前，我没有帮到你。幸而我留下一道意志，还有机会弥补当年的遗憾……”
“你只是一道意志，离开这个地方，你恐怕没法支撑半个月。”方羽说道。
“半个月？方羽，你太小看我了。我的意志，怎么也能撑够一个月！”林霸天自信地说道。
方羽看着林霸天，沉默了数秒，说道：“你不留在这里等你的继承人？”
“等个狗屁！这么多年以来，能闯进这里的人屈指可数，还全都是废物！”林霸天嗤之以鼻，说道，“老子就是把那缕玄然气毁灭，也不会传给那群废物。”
“哦？这里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方羽眉头一挑，问道。
“嗯，大概有三个还是四个人闯进来过，全被我赶出去了。”林霸天说道，“其中有一个还不是人类，好像是其他族群的生灵。”
“其他族群的生灵？”方羽微微眯眼。
“想起这个家伙我就来气，大概是在八百年前？”林霸天回忆道，“它连人类都不是，居然还想伸手染指我的玄然气……”
“你把它怎么样了？”方羽问道。
“当时我心情不太好，一巴掌将它拍飞出去。”林霸天说道，“不过这只生灵的肉身也算强悍，这一巴掌下去居然没把它拍得形神俱灭。”
“它的外观你还记得吗？”方羽问道。
“也许是用了某种术法，它的外型跟人类没有区别，只不过身上的气息很明显，让我知道它不是人类。”林霸天说道。
“它的身上有什么气息？是不是充斥着死气和煞气？”方羽继续问道。
“……好像是这样的，你对这种生灵有了解？”林霸天问道。
“嗯，我最近在跟这个族群打交道。”方羽说道，“甚至我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它们。”
“它们……”林霸天正想询问，眉头却是一皱，说道，“有其他人闯到上面那一层了，我们得出去了。”
“上面那些雕像都是你亲手制作的？”方羽问道。
“呃……是啊，怎么样？你是不是看到了你自己的雕像？”林霸天笑道。
“其他人雕得倒是挺像，就是你自己的形象，过于夸张了。”方羽说道。
“夸张？哪里夸张了？不就是体型大一点么？我自己的雕像，我总要突出一点吧。”林霸天反驳道。
“体型不是问题，问题是那张脸。”方羽说道，“如果你真有那么帅，当年寒月宗的圣女也不会拒绝你了。”
“……我早就说过了，她拒绝我不是因为我脸的问题！”林霸天瞪着眼睛说道，“我的确没有那么帅，但当时也有很多宗门的圣女喜欢我的。你也知道，那些女的一口一个霸天哥……”
“但最终你还是没道侣。”方羽微笑道。
“那是因为我专一！我就喜欢寒月圣女，只是……唉，不说了。如今我的本尊说不定都成为仙王了，应该有不少仙侣，日子肯定很快乐。”林霸天摇了摇头，说道。
“砰！”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上方传来一阵响声。
“这群小崽子还打起来了，要是损坏老子辛辛苦苦制作的雕像，老子把他们全打成残废！”林霸天凶狠地说道。
方羽想起了上方等候的叶胜雪，便对林霸天说道：“我先上去了，你想办法变成一个人样再……”
“多容易的事，用灵法伪装一下就行了。”林霸天话音一落，身上泛起一阵光芒。
原本半透明的身体，立即变成实体。
此时的林霸天，穿着一身淡蓝的长袍，手中还装模作样地扇着一把纸扇，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他的面容，还真得跟他的雕像一般俊朗。
“这样可以了吧？”林霸天问道。
“随你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这身衣服已经过时了，现代人不穿这种丝绸长袍。”方羽说道。
“不管了，上去吧。”林霸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