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我们没有关于那个人的情报。”耀月没有犹豫，开口答道。
“不，你们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方羽摇了摇头，冷声道，“我确定这一点。”
“如果你们想要进入人族祖星，这是唯一的条件。”
“我就是要得到关于那个人的情报，除此之外的任何条件，我都不接受。”
耀月脸色变幻不定，没有说话。
关于那个人的情报，一旦提起，就有可能遭到难以想象的反噬。
但方羽的语气如此强硬，要怎么办？
耀月沉默的时候，方羽一直在观察着其神色。
从耀月的神情看来，方羽可以确定……圣院的确掌握了关于那个人的不少情报！
他必须得到这些情报！
如今，方羽已经在乾坤塔第九层，距离夺得塔顶的那颗明珠……只有一步之遥！
当初离火玉告诉过他，只要能够拿到那颗明珠，他就能解除所有的限制，得到一切想要的答案。
而现在，方羽却仍然一头雾水，仿佛置身于迷雾当中。
越是接近得到那颗明珠的位置，心中的疑惑反而越多。
关于自己的身世，记忆，以及过往……似乎都出现了异常。
不管是从原始神族之主的口中，还是从眼前圣皇耀月的口中所得到的信息……皆指向一个方羽自己不愿意相信的情况。
那就是，他的过往绝不只是他记忆中的那段内容。
在炼气五千年之前，方羽有可能已经存在于世间。
只是他没有了那段记忆。
而一切的关键点，在于那个人！
是那个人安排了一切，让方羽继承了大道法则，得到了大道灵体。
又通过白帝和疯老头陆清，把大道之眼交给了方羽。
那个人是一切的根源。
方羽的脑海中还在闪烁更多的场景。
比如当年在地球上见到师父道天留下的意志时，师父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告诉他要走自己的路……
而他又想到了之前在得到人道书时，花颜说他身上出现了异常的重影，以及面容都变得陌生等等……
此时此刻，方羽的思绪非常凌乱。
他感觉自己距离某个真相已经很近了。
但眼前仍然有一团看不见的迷雾……或者以无形的墙壁来形容更加恰当！
那个真相很近，但就是触碰不到。
还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方羽得知真相！
“你考虑好没有？”方羽盯着耀月，沉声问道，“我说了，这是唯一的交易条件，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滚开。”
“当然，后续我还会想办法把你们老巢给挖出来，把你们全杀了。”
方羽的眼瞳之中，暗红的杀意之色越来越明显。
这个时候的他，似乎有些走火入魔，没有了往常的镇静。
而这种情况，就连方羽自身都没有察觉到。
他没有意识到……就这么一日内，他所得到的这些关于自己出身诡秘的诸多线索，都在慢慢影响着他的情绪和心境。
当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有误时，这种情绪的蔓延就变得更加猛烈，逐步吞噬他的理智，让他变得越来越焦躁。
耀月察觉到了方羽情绪的变化，内心震动。
他知道，眼下他是不可能作出决定的。
是否要谈及那个人，得让天智者去判断！
“给我一些时间……”耀月答道，“待我考虑清楚，我会告诉……”
“咔！”
耀月的话还没说完，方羽就对着他伸出了右臂！
“咔咔咔……”
耀月的颈部被方羽死死掐住，颈部的骨骼直接粉碎！
“你们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你们既然知道关于那个人的情报，就必须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们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方羽的手上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耀月根本无法对抗方羽。
他心念一动，咬了咬牙，身躯瞬间爆开，化作一团青焰。
“砰隆……”
耀月就这么在方羽的身前化作散开的火焰，就此消失。
方羽一早就知道，对方并非本尊，不过是一道虚体。
不过，他仍然选择了出手威胁。
对方羽而言，对方提起了那个人，却又遮遮掩掩的行为，直接勾起了其内心的杀意。
不管如何，至少目前可以确定……圣院的确掌握了方羽想要得到的情报。
既然如此，之后只要找到圣院的老巢，就能够逼迫他们交出这些情报！
方羽眼瞳闪烁着暗红的光芒，低下头，握了握拳头。
第6356章 全面墟化
“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们，圣院。”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最终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这时，离火玉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每次都是这么说的，现在时机未到对吧？”方羽冷声道，“凭什么总是要按照安排来行事？如果我有机会从其他地方得到答案，为何一定要等待所谓合适的时机？”
“关于我自身的事情，难道我都没有知情的权力么？”
“我不会再按部就班，我会想办法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其他地方得到的情报，未必是事实，有可能是错误的呢？”离火玉沉默片刻，反问道，“从不同的目标的口中，你可能得到完全不同的答案。”
“到那时，你相信哪个？或者说，有没有可能那都是错误的，并非真相？”
“我当然知道这些家伙口中所说的不一定是真相。”方羽说道，“但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参考，我会自己去验证他们说的话是否为真。”
“同样，就算我从你，从极寒之泪，或是从其他地方得到的线索，也未必就全是真的吧？”
“你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受到那些家伙所说的话的影响。”离火玉说道，“他们就是想要扰乱你的思绪……你不该让死敌的话影响到你自身的心智。”
“这是大忌。”
离火玉的话，让方羽内心微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如今内心竟然有一团无形的戾气，开始怀疑自己过往的一切了。
为何会这样？
方羽回过神来，觉得大概是耀月提到的关于天道门被灭那件事情所致。
如果天道门被灭都是刻意的安排，哪怕只是感觉到有一丝的可能性，他都无法接受。
这就是他现在满心戾气的根源！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方羽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天道门……那是他最大的痛苦根源，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关于此事的一切，方羽都极其在意。
哪怕到今日，他也无法释怀。
方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离火玉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无论是原始神族之主，还是圣院……都是他的对手，是死敌。
他若是被对方的言语所扰乱心绪……那就是失误，甚至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失败。
心战，也是战斗的一种方式。
方羽脑海中再次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师父时，师父说的那些话。
“你该为自己而活，随着自己的心去做事。”
“感觉到累，你便可不为，谁也不能干涉你的决定。”
在更早的时候，还在地球上，道天留下的那道意志也说过类似的话。
方羽当时并不太明白师父这句话的含义。
但现在，他感觉有些明白了。
不管如何，方羽对师父的信任是绝对的。
在方羽的心中，不管谁欺骗他，师父绝不会是其中之一。
可偏偏，他的师父却被视为叛徒，被困在牢笼中，死在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手中。
道天之死，方羽到今日都还未完全接受。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搞清楚，师父到底因何而死！
真的是所谓出卖了人族秘密而被处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