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我会好好修养，放心吧，这里是空兽一脉的秘境，不会有危险的。”方羽说道，“至于你，得专心修炼。”
“嗯，我知道了，师兄。”
安笑笑这才点头。
“嗡……”
掠抬起一掌，安笑笑的脚下便泛起一阵白芒。
光芒升起，将其身躯完全笼罩在内。
“咻咻咻……”
没一会儿，安笑笑就消失在原地了。
方羽则是留在原地。
沐浴在仙力之下的他，感觉很舒适。
掠还留在原地，并未离开。
“掠尊者……”方羽看向掠，想要说话。
“我可让噬空带你到我们领地各处游览一番。”掠说道。
“呃……”方羽看了一眼远处还乖乖坐在那里的庞大黑犬，说道，“也好，不然我也什么事情可做的。”
“你清楚你自己的情况么？”
掠又说道。
听到这话，方羽眼神微动，看向掠。
“姜牧之把你们送来这里，应当也是希望我能想办法治疗你身上的伤势。”掠说道，“但很抱歉，你的伤势过重，我无能为力。”
“事实上，在治疗的方面，姜牧之的手段未必低于我，他无法做到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做到。”
“目前，我也只能帮助你延缓仙源的消散速度，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这番话，特地在安笑笑离开之后才说，意味很明显。
而对方羽而言，这副身躯的情况他早就清楚了。
经脉破裂，仙源受损，无力回天。
方羽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只是他在这段历史当中，附身的一副躯体。
躯体原主的名字叫做墨子语，是悟道仙的第六个徒弟。
对方羽来说，不管墨子语结局如何，这都是一段已经发生过的真实历史。
最终，他会离开这段历史，回到当下的现实。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亲身体会到了悟道仙麾下的这些徒弟之间的感情。
尤其是安笑笑，共处的时间更长。
在其余师兄师姐死去后，墨子语与安笑笑其实就变成了相依为命的兄妹关系了。
甚至可以说，墨子语等同于安笑笑的精神支柱。
一旦墨子语也死去，安笑笑的身边便再无一人。
这种打击，安笑笑能够承受得住么？
“人族内部发生如此多的变故，实在唏嘘。”掠轻叹一口气，说道，“鼎盛的大族，没有外敌的威胁。因而，问题只能出现在内部。”
“我能看出，你曾经也极具天赋，可惜了。”
方羽没有说话。
对于人族而言，最大的威胁的确就是内部。
相比起谈论这些话题，方羽更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得到更多关于空兽一脉的情报。
“掠尊者，我可以多问几个问题吗？”方羽想了想，开口道。
“你想要知道什么？”掠问道。
“我想知道，我们人族过去与你们空兽一脉之间有过什么关系？”方羽问道，“为何你们对人族会如此的友善？”
掠轻轻摇头，答道：“并非对整个人族友善，而是少数人族友善。”
“我们会帮助你们，是因为过去我们曾经受过你们的帮助。”
“受过我们的帮助？”方羽眼神微动，说道。
“是更加久远的年月里发生的事情。”掠看向方羽，眼神中有追忆之色，说道，“我曾受过你们人族……某位先祖的恩惠。”
“若没有他，我们空兽一脉早已消失。”
“如今，我选择帮助姜牧之，帮助你们，都只是在偿还恩情。但这份情，并非对整个人族，而是对值得帮助的那些人族。”
人族的某位先祖……
方羽眼神闪烁。
这个时代是姜牧之的时代。
而先前，方羽就曾推断过，姜牧之所在的时代，是四王当中最久远的一个时代。
姜牧之之后是沧辰，再往后才是姬天明的时代。
而现在，掠说起那个人族先祖，又是更早的年月……
那是什么时期？
太初时期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太初时期的话，这可是人族起源的时期！
太初时期的某位人族先祖……
会是谁？
方羽眼神闪烁。
“不会是……那个人吧？”
方羽看向掠，有点忍不住想要直接询问。
关于那个人，目前得到的线索还是太少太少。
所有的历史中，似乎都没有提到过那个人的存在。
但那个人分明是存在的，可偏偏在现有的历史中，却找不到其存在的半点痕迹！
“关于那个久远年代的事情，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掠似乎知道方羽想要询问什么一般，继续开口道，“我没有办法太过详细地告知你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此言，方羽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空兽一脉……跟神族有关联么？”
“我们与神族的关联？”掠微微蹙眉，摇头道，“要说我们与神族的关联，或许……噬空，焰空它们到了外界，会被称为神兽吧。”
“神族是一个族群，但神这个字符，却不单指神族。”
“但是，我们空兽一脉与神族之间的确打过交道，也算是有过交情。”
方羽眼神微动，问道：“是什么样的交情呢？”
他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己问这么多问题其实是不合适的，甚至会显得有些奇怪。
毕竟眼前的掠对他也没多少了解，不过是因为姜牧之还有过去受过的恩情才愿意帮助他和安笑笑。
但眼下，方羽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回到这个时代的机会只有一次。
尤其当下，他知道时间已经不会太多了。
必须抓住机会，把想要知道的所有问题都问出来！
“你似乎很在意神族？为何？不过是一个逐渐凋零的族群而已，在当下的仙界，他们应当极少出现了吧？”掠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第6130章 一间草房
方羽眼神微动。
他意识到，掠应该很久没有离开领地，自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方羽便把关于人族与神族进行血脉融合等一系列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人族内部的变故源头么？”掠听完过后，脸上显然有惊讶之色。
但很快，她又蹙起眉头。
“但是，以我所知之神族，以自身血脉为傲。融合血脉这类事情，他们理应排斥。”
“否则，神族不会凋零，以他们的能力，早该发展到主宰仙界的层级了。”
掠的这番话，过去也是方羽考虑过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神族为何突然愿意与人族进行血脉融合？
必定是背后有某股力量在推动。
是一股神族无法抗拒，人族也无法拒绝的力量。
那只看不见的巨掌，便是姜牧之，姬天明口中……方羽需要面对的最终难题和对手！
位面法则！
这是一个催动人族进行自我毁灭的手段。
“神族的血脉，的确可能是最强的。”掠继续说道，“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有争议。”
“这么多年来，神族逐渐脱离视野，成为传说，化为神话……是有原因的。一个过于完美的族群，是不可能持续发展的，否则，终有一日会触顶，遭到反噬与镇压。”
“我说他们逐渐凋零，正是他们过往的写照。当下，他们通过与人族血脉融合，或许也会是他们的求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