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此时此刻，小世界内。
方羽站在草坪上，看着面前的林五千。
林五千进来之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闭上眼睛，身上散发出一阵黑气，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惊喜地说道：“哇，老方，你这地方不错啊，还真就把黏在我身上的东西给阻绝在外了！”
听到这熟悉的称谓，方羽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就是林霸天！
继在虚渊界一别后，他们总算再次见面。
“你为何会出现在蛮荒界？”方羽问道。
林五千没有说话，身上泛起一阵黑光。
光芒闪烁之后，他便显露出了他原来的面容。
正是林霸天的面容。
相比起之前的‘林五千’，帅气减少了，沧桑的感觉增加了。
“唉，老方，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林霸天原地坐下，双手撑在地上，叹了口气。
说着，他又抬起头看着方羽。
“我都显露真身了，你也得显露啊，我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
方羽心念一动，身上的伪装便卸去，恢复原来的模样。
“老方，怎么感觉你越活越年轻，越来越眉清目秀了呢？”林霸天挑眉道，“不像我，帅气已然略逊当年。”
“行了，少说这些废话。”方羽走到林霸天身前坐下，说道，“既然你受到监视，那我们就得抓紧时间，长话短说。”
“其实也不算是监视，就是被那股力量缠住了而已。”林霸天又叹了口气，说道，“至于那股力量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就是死兆之地。”
“你不是与死兆之地融合了么？”方羽皱眉道。
“是啊，融合了，所以现在这副躯体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完全属于我了。”林霸天说道，“简单地说，就是我已经不再纯洁，被玷污了……”
“所以那股力量会控制你？让你不能做某些事情？”方羽问道。
“控制倒不至于，但的确会对我造成很多的限制。”林霸天说道，“在外面我为什么不能直接跟你打招呼或者交流？就是因为从根本上而言，死兆之地是排斥你的……毕竟当初你差点把它给灭了。”
“那如果你让它知道你在跟我联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方羽问道。
“具体后果我也没法猜，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林霸天摇了摇头，答道，“总之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
在说话的时候，林霸天眼神明显很复杂。
方羽知道，对林霸天而言，这里面的情况肯定没有说出来的那么轻松和简单。
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
“你还没说你为何会到蛮荒界。”方羽说道。
“到蛮荒界？其实很简单，因为这里也有一个死兆之地。”林霸天答道。
“啊？”方羽愣住了，说道，“我没听说过。”
“只是名字不同而已。”林霸天微笑道，“其实在今日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了，你猜我在哪里见过你？”
方羽眯起眼睛，思索起来。
很快，他就回想起之前在罗南深渊内的奇怪遭遇。
“罗南深渊？”方羽问道。
“对了，就是罗南深渊。”林霸天笑道，“我送给你的冰霜之星，你可还满意啊？”
“深渊之主……罗南深渊就是蛮荒界内的死兆之地？”方羽惊讶道。
“嗯，在融合死兆之地后，我才发现虚渊界内的死兆之地只是一小部分。”林霸天说道，“死兆之地的真实体量……庞大至极。”
第4168章 域上仙界
“怎么说？”方羽问道。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死兆之地其实是活物，而它的本体分成了很多部分，分别位于各层位面，各个界域之中……而我在融合死兆之地后，就能轻易地在这些死兆之地之间穿梭。”林霸天缓声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曾来过蛮荒界的死兆之地，当时你或许还没到这里……”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方羽问道。
“当然是为了调查当年把我送到死兆之地的那些狗东西。”林霸天眼神冰冷，说道，“我通过死兆之地提供的便利，穿梭各层位面和界域，得到了不少一手情报。”
“而蛮荒界这个地方，说来也挺有意思，在我看来……蛮荒界与域上各大异族的联系是最为紧密的一个界域。”
“因此，也可以说蛮荒界就是距离域上最近的一个界域……老方，你应该知道域上是什么地方吧？”
“听说过很多次，但具体是什么地方，还不清楚。”方羽答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域上应该……算是一层位面吧，最顶上的位面。”林霸天看向方羽，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年修炼之初，一直向往的仙界么？”
“当然。”方羽答道。
“我认为，我们当初所得到的有关仙界的一切信息的模板……应当就是如今所谓的域上！”林霸天斩钉截铁地说道，“最初时候我们都以为离开地球所到达的地方就是仙界，可你我都知道那是错误的认知，离开地球还有大天辰星，然后是什么虚渊界，蛮荒界……总之什么狗屁界都一样，换汤不换药，就是灵气更加充裕，修士水平更高，跟我们所想的仙界相去甚远。”
“哪怕到了蛮荒界，这一点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因此，我认为当年我们所接触到的仙界，描绘的其实就是域上这个地方！而所谓的域上，实际上完整的名称应为……域上仙界！”
域上仙界！？
听到这个名称，方羽内心一震。
仙界这个词，对于他们这一代的修士来说，实在是太过深刻。
每一名修士都幻想有朝一日能够得道飞升，到达仙界，成为传说中的仙人。
然而，事实却是飞升后却只是到了更高层次的地方，再一次从低爬起。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呢？老方，首先我要问你，你知不知道地球是人族祖星，并且曾经位于最高位面这件事？”林霸天问道。
“知道。”方羽答道。
“那就没问题了，既然地球曾经位于最高位面，那就意味着，那个时候的人族修士，的确只要飞升……就会到达域上仙界！而后来人族受到打压，人族祖星也跟着跌落位面，最后跌落到了最低位面……”林霸天说道，“从这时候开始，飞升就不可能到达域上仙界了，因为差得太远了，人族只能从最底层位面一层一层往上爬。”
“加上中间可能遭遇到的各种力量的打击和针对……哪怕天赋再高都没用，半路就夭折了，根本没法到达域上仙界。”
听着林霸天的分析，方羽眼神闪烁。
“北荒这边的仙王势力，大多跟域上的大族有牵连。”林霸天沉声道，“其中我最关注的就是大神佛殿这个势力，在我看来，他们极有可能跟域上的神族有关。”
“神族？”方羽微微眯起眼睛。
“嗯，就是神族。”林霸天点头确认道，“老方，我目前还不知道你对人族被打压整件事情的了解有多少，我就先说说我所知道的情况……人族之所以如此迅速地陨落，就是因为域上各大族的围剿。”
“而其中，域上的神族，就是一大力量！”
“神族的综合实力本来也不弱，因为他们实际上就是照着人族的模式发展起来的，他们的修炼体系，功法，乃至于各种铸器炼丹术，都是从人族这里学去的，只是他们加以一定的改造，就变成了他们自己的东西。”
“尤其在人族陨落之后，神族瓜分得到不少人族的至宝，从此之后……实力更是突飞猛进。所以我认为，在众多围剿人族的大族当中，神族会是最强大的对手之一。”
方羽点了点头，说道：“神族的确很强大，之前我到过一个界域，名为云陨大陆，那里就有不少神族……不过以现在的目光来看，那些应该都是神族很小的分支。”
“但其中有一位名为纪万古的神族修士，实力还是很强，直接融合了界域法则。”
“是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必须得说，神族的血脉确实很强，就是分布在下层位面的小分支都能时不时出个绝世妖孽，更别说他们域上神族的主脉了……恐怕全都是妖孽啊。”林霸天摇了摇头，感慨道，“再看看我们两个，只能蹲在这小世界里偷偷商讨对策。”
第4169章 两线行动
“真是心酸啊。”
方羽看向林霸天，问道：“所以你以林五千的身份降临大道榜第一，就是为了在大道争锋上与大神佛殿的昼不明交手？”
“错，不是交手，我本意是要把昼不明给打残。”林霸天嗤笑一声，说道，“只可惜这大神佛殿不讲武德，莫名其妙就给我来个平局，打乱了我的计划。”
“你是希望把昼不明废掉之后，引出他背后的大神佛殿内的强者？”方羽问道。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大神佛殿内有二老，其中一位当今的殿主，也是昼不明的师父，尊号摩天神尊。另外一位，则是上长老，名为玉非子。”林霸天眯起眼睛，说道，“这两个家伙，应当可以直接联系到域上的神族，把他们引出来办掉……就能摸到域上神族的一些线索。”
“看来你调查这些仙王势力的手段跟我差不多。”方羽说道，“我这段时间也是这么做的，目前查出来祖家背后的月照大族，烛龙殿背后的烛九阴，宇弓世家背后的三梵大族。”
“这说明我们步伐一致。”林霸天说道，“老搭档就是老搭档，心有灵犀一点通。”
“今日我来大道争锋，就是想探探别的仙王势力是个什么情况，刚才那个两仪门的极阴，还是挺有意思的。”方羽说道，“他施展的太极符印，你应该看到了。”
“嗯，太极符印，与当年地球上的一个一品宗门，太极门所修功法是一模一样的。”林霸天答道，“不知道这两仪门跟我们人族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他们只是窃取了人族的遗产。”
“另外，我可以告诉你，影林与域上的暗星大族有牵连，上源世家则与红狱大族有关。至于虞家，舞家，以及两仪门，目前还没发现他们与域上大族有关，但这几个势力能从两个仙王……不应该跟域上大族毫无关系才对。”
“毕竟仙王都是上面大族选中的大道傀儡，你没跟这些大族打交道，谁会白送你力量呢？”
“你连大道法则相关的事情都知道了？”方羽惊讶道。
“知道啊，不就是被篡改的大道法则么？”林霸天挑眉道，“唉，老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什么人啊？我林霸天，情报王，世界上就没我套不出来的情报。”
“除了北荒以外，你对其他荒域还有没有了解？”方羽问道。
“当然有了，五大荒域我都去过，不过在其他荒域的时间没有在北荒长而已。”林霸天答道。
方羽微微眯眼，考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擎天尊这个名号？据说他在中荒出现过。”
“擎天尊？”林霸天微微皱眉，然后说道，“好像是有听说过，但我重心不在那里，所以没有深入了解，这人是谁？擎天尊这个名号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
“熟悉？你怎么会感觉熟悉？”方羽问道。
“擎天尊，擎天尊……擎天宗！？”林霸天睁大眼睛看向方羽，说道，“当年地球上是有个宗门叫擎天宗的吧？是擎天宗还是擎天门来着……不重要，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个宗门！我记得！”
方羽眼神微动，想起自己掌握的至高神掌，就是来自于这个擎天宗！
难不成，这擎天尊与当初地球上的擎天宗有关！？
“擎天尊是人族仙王，出现在中荒，但听说已经死了。”方羽说道。
“死了！？那你问他干什么？”林霸天疑惑道。
方羽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关于擎天尊这件事情，还存在太多的疑点。
后面得到中荒一趟，才能得到确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