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王凡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黄金十字剑印记的！
而他口中的至尊……
方羽又想起在天道山前，通过元始至尊的视角所看到的那一幕。
元始至尊在危急时刻，动用了一门术法，同样显现出了黄金十字剑印记！
难道，王凡口中的至尊……就是元始至尊！？
方羽看着王凡，脸上充满震惊。
“你之前问我的身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当年的人族至尊，元始至尊的门生之一。”王凡缓缓开口道。
此言一出，方羽看向王凡的眼神彻底变了。
王凡，竟然就是元始至尊的门生之一！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情况！
“你是元始至尊的门生……当年天道山一战，你有参与么？”方羽很快回过神来，问道。
“有。”王凡点头，右眼之中浮现出追忆之色。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怒火和仇恨，还有莫大的痛苦。
那一战是巅峰之战，但也是人族的转折点。
在那一战过后，失去元始至尊的人族开始急速坠落，直到今天这个地步！
“也就是说，你是那幸存的三十二名门生之一……”方羽看着王凡，眼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
而这一刻，王凡的脸上也浮现出惊讶之色。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你从何处得来这些信息？”王凡问道。
“我与元始至尊见过面。”方羽说道。
王凡脸色大变，激动地问道：“在，在哪里见过面？！”
“是元始至尊当年留下的一道背影，我与他交谈了一会儿。”方羽说道，“后来，我去了魔族一趟，到达天道山，又得到了元始至尊当年在天道山一战的大部分记忆……”
“……你能看到这些，说明你就是元始至尊当年所说的希望，未来的继承者！”王凡看着方羽，语气中压抑着激动，说道。
“继承者？”方羽问道。
“当年天道山一战之前，元始至尊和我们三百门生都已经做好死战的准备，前往天道山之前，至尊让我们去准备后事。”王凡回忆起当年的情况，声音都在颤抖，“但当时，我们这些门生认为没有准备后事的必要，因为那一战若是败了，人族也没有未来了。”
“但是，至尊还是要求我们留下一些事物，要么传承，要么是一道意志……他说，我们留下的这些，未来就会成为人族的希望。”
“于是，我们便听从至尊的建议，纷纷留下各自的传承。而至尊也表示他留下了足够的信息，让后人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和我们这些门生最后的结局……”
“所以我看到的元始至尊的背影，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方羽心头震动，“而后来在天道山发生的大战，是以元始至尊的视角所看到，难道是通过……小球来记录？！那小球到底是什么存在……”
“至尊说过，天地间确实存在气运与机缘的说法，方羽……你是人族，你又见到了元始至尊留下的背影，那就意味着，你就是至尊口中的希望！”王凡激动地说道。
方羽回过神来，看向王凡，正色道：“元始至尊当时提到了元始古城，他说他把他的传承都留在了元始古城，还说元始古城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但我并没有找到元始古城，你作为当初的幸存者，应该知道元始古城的位置吧？”
第2864章 最后希望
“元始古城……”
听到方羽的话，王凡身躯一震，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右眼中显露出愤怒，痛恨，后悔的情感，非常复杂。
这一刻，他的情绪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原先从方羽口中听说到元始至尊，他的眼神和神色中皆有激动，而现在提起元始古城，原先的一切情绪都被逆转了。
他那张沧桑的面容上，更多的是痛苦。
看到王凡的神色变化，方羽内心也是一沉。
作为元始至尊的门生，又参加过当年的天道山一战，王凡必然那三十二名幸存的门生的其中之一！
而在天道山一战的最终时刻，元始至尊把他们全都传送到元始古城之内，这是方羽亲眼所见的情况。
可如今提到元始古城，王凡露出这样的神色……元始古城，只怕是凶多吉少。
难道……真与蛇头人所说的一般，元始古城已经被毁了？！
“元始古城发生了什么？”方羽脸色凝重，追问道。
王凡仰起头，看着天空，涩声答道：“天道山一战后，至尊拼尽全力把我们传送回到元始古城。而那座元始古城，早已被至尊用神通封印且隐匿，完全避世。”
“开始，我们当中很多想要离开元始古城，想要出去给至尊提供帮助！可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我们都知道，元始古城是至尊在战前就已经做好的准备，他并不希望我们全都战死在天道山前。”
“就跟他所说的一样，就算是一点希望，也得保留，那是人族的希望！于是……我们三十二个门生就决定一直待在古城内，治疗身上的伤势，凭借至尊留下的传承不断地修炼，以求更进一步，再为至尊报仇！”
说到这里，王凡低下头来，看向方羽，右眼已经通红。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这些门生可以按照计划恢复伤势，提升修为，直到有能力为至尊复仇的一天！”王凡咬着牙，说道，“可是……我们没有想到，就我们这幸存的三十二名门生当中，竟然还有一个叛徒！”
“这个叛徒，元雨那个杂碎！他与先前那十二个杂碎肯定是同一！只是他更晚跳出来！直到我们退回到元始古城，他才跳出来！”
王凡呼吸急促，语气中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真的出现了叛徒！
方羽心头一震。
蛇庙这一次说的……都是真的？
“在我们逃回到元始古城没多久，各个都处于恢复期的时候，元雨与神族内应外合，把元始古城的位置透露出去，并且将城门打开。”王凡深吸一口气，说道，“纪万古带着他的一众手下杀入到元始古城之内。”
“当时的情况……”
王凡说到这里，竟然哽咽了，难以继续说下去。
他的右眼流下眼泪，泪水划过那布满伤痕的面容。
他咬紧牙关，双手握拳，身躯还在颤抖。
能让一位活了如此多年的强者流露出这样激烈的情绪，很难想象当初发生的事情……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大的伤痛！
但是方羽……能够理解这种情绪。
当初他从山牢出来，回到天道门，却看到一片废墟和燃烧的紫焰时，那一瞬间的窒息，愤怒，痛苦等等情绪变化，他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天道山一战当中，我们受了太严重的伤势，根本没有能力与当时的神族交战……我们被那群神族戏耍，虐杀……”王凡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全龙师兄他们在天道山一战当中，皆受了致命的创伤，而我的伤势较轻，他们觉得我还有希望……于是，全龙师兄他们便用生命给我开路，让我存活下来……”
王凡一边说一边流泪，右眼通红。
“元始古城就在那个时候……被毁了？”方羽沉声问道。
“我逃出来后，神族还在漫天搜寻我的下落。我只能尽一切方式躲避，躲过他们的搜寻。”王凡说道，“我也想过回去与神族拼命，与纪万古拼命……但我一想起至尊最后把我们送走，独自面对纪万古时留下的背影，想起全龙师兄最后对我露出的微笑……我便决心，绝不能送命！”
“无论境况有多艰难，我都必须活下去！我这条性命……早已不属于自己。”
王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方羽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但他的情绪，已经被王凡所感染。
他亲眼看到过天道山一战的惨烈……也能想象出元始古城被破时的场面。
第2865章 无限循环
包括王凡在内的三一位门生在那个时刻的悲愤，完全是可以想象的。
叛徒，又是叛徒！
天道山一战，若非那十二个叛徒，元始至尊也许还有一战之力，结果也许完全不同。
而在他们幸存的门生逃回到元始古城，准备重整旗鼓时，又再一次遭到背叛！
可以说，人族会沦落到今时今日，至少有五六成原因是由于叛徒的出现！
“你身上的伤势，都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么？”方羽看着王凡，问道。
此时的王凡，情绪已经恢复不少。
他看着方羽，指了指自己空洞的左眼窝，说道：“你指的是这里？”
“还有其他的伤势。”方羽说道。
王凡轻轻摇头，说道：“这些伤势不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而是在后来……在这十万年间留下。”
“在元始至尊被破之后，我躲避了超过万年的时间，并且在那段时间里治疗身上的伤势，修炼至尊留下的一门仙法。”
“在掌握那门仙法之后，我才出现在云陨大陆各处，打探关于人族的消息……”
“在天道山一战后，神族重新制定各种规矩，把人族贬为低等族群，最终贬为唯一的第十等族群，在畜生之下。云陨大陆的所有族群，都能肆无忌惮地羞辱人族……”
“那个人族组织是什么情况？”方羽眯着眼，问道。“我之前询问过他们当中的一位高层，提起你……他显得很愤怒，说你手里的人族就是从他们组织挖出去的……”
“也就是说，你把这个组织里的人挖走，再卖出去当奴隶……”
“你对这个组织有多少了解？”王凡转过头，看向方羽，问道。
“我用了一些手段潜入内部，知道了不少秘密，但核心秘密不多。”方羽答道，“但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寻常的组织，目的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人族登顶……甚至这个组织的背后，就有神族的影子。”
“看来你了解得不少……这个组织的本质，就是利用孱弱的人族重建一套等级秩序，压榨人族的最后一点血肉……”王凡咬牙切齿地说道，“加入这个组织的都是人族，都是被洗了脑的人族！”
“组织内的中高层掌握了权力，享受能够号令一众手下的感觉，沉浸于其中。但这个组织的核心层……一定是想要毁灭人族！”
“加入组织的人族基本上都会被洗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心只想修炼出所谓的神性，成为一名神族！而其中有一部分连性命都保不住，会被他们的上层蚕食……”
对于这个组织，王凡显然了解得极为深入。
“如果让这个组织不断壮大，让所有人族都加入其中，那么……人族很快就会灭亡，再无希望。”王凡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与这个组织周旋，不断地从他们那里把人族救出来，清除他们相关的记忆……”
“所以你把这些救出来的人族再卖出去是因为……”方羽眼神闪烁，问道。
“人族不能聚集，不能建立任何形式的组织势力，除了那个组织以外……否则，就会被灭杀。”王凡说道，“神族规定，人族在云陨大陆上只能为奴，任何族群势力都不得让人族得到除奴隶以外的身份！不成为奴隶的人族，在这片大陆是难以存活下去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容身之所。”
方羽心头震动。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王凡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