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道然
对任何修士而言，这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结果。
尤其对于洪天辰这样的强者，更是残忍至极。
“抱歉。”花颜低声道，“如果不是我们无尽领域……”
“与你无关，我知道无尽领域的一切决策，基本上都是你那个姐姐做的。”方羽说道，“另外，还有至圣阁唆使的成分。”
“我没能阻止她，我有责任。”花颜说道。
“谁让你是妹妹呢？”方羽说道，“如果你有主导权，那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花颜仰起头，直直地看着方羽，深吸一口气。
“如果我有主导权，当初林毛……也不会出事。”说到这句话，花颜眼眸泛红，泪光婆娑。
听闻此言，方羽回想起花颜之前说过的情况。
当初她与林霸天进入到死灵渊内，遇到了那头大黑狗。
由于实力不济，两人都不是大黑狗的对手，最终林霸天让花颜离开，独自留下拖延大黑狗……
因此，在花颜看来，林霸天从此就死在了死灵渊内。
但她不知道的是，林霸天还活得好好的，并且成为了大天辰星最为有名的霸天圣尊。
不过，先不论林霸天是否还活着这一点，就当时面对那头大黑狗时……若花颜能够施展万道之力，情况一定有所不同。
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花颜当时没法运用万道之力，因而便抱憾至此。
“怪不得花颜对林毛的态度会是那样……原来她并不只是为当年没有留下共同对抗大黑狗而感到自责，更因为有力却使不出而感到亏欠，这样就能理解了。”方羽心道。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林毛当初就不会出事，他那般有天赋的人……”花颜看着方羽，有些说不出话来。
很多时候，她都会把方羽视作林毛。
在她看来，林毛若没死，现在就应该成为像方羽一般的人杰！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可惜……
“我没有告诉林毛我的真实身份，他却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对不起他……”花颜越说越无法控制情绪，两行清泪滑落。
方羽看着花颜这般自责的模样，眼神微微闪烁。
斟酌片刻，他还是决定……把当年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老洪……暂时不需要你继续治疗了吧？”方羽干咳一声，开口问道。
第2181章 油尽灯枯
花颜看了一眼洪天辰，说道：“暂时不用了，只等他苏醒……”
“那就行了，你跟我来，我跟你聊一聊。”方羽说道。
“……好。”花颜看着方羽，轻轻点头。
随后，她便跟随方羽在后山边缘，面向绿海坐下。
“我有一个非常重大的事实要告诉你。”方羽盯着花颜，说道，“这个事实可能会让你受到惊吓，并且大受打击……出于朋友道义，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这家伙做得稍微有点过分，所以我没有办法……”
“什么事实？”花颜一双美眸直视方羽，疑惑且认真地问道。
“真要说么？”方羽问道。
“说。”花颜答道。
“我想了想，好像又不太好。”方羽挠了挠头，说道。
“你快说……”花颜已经完全被吊起胃口，咬着红唇，几近撒娇般地说道。
“好吧。”方羽顿了顿，说道，“其实……林毛当初并没有死在死灵渊内。”
花颜看着方羽，脸色有些呆滞，随即才回过神，问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因为林毛……实际上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方羽答道，“他的原名……压根不是什么林毛，而是林霸天。”
“林霸天……林霸天不是……”花颜美眸睁大，问道。
“对，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位威震八方的霸天圣尊林霸天。”方羽点头道，“至于林毛，是他自己取的花名，至于为何取这个名字……你联系一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还有样貌。”
“方羽，林毛……”花颜看着方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其实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出于某种原因，林霸天以易容和改名后的姿态面对你……”方羽说道，“而他的伪装手段非常高明，你并没有看出问题，所以……”
“林毛，林霸天……”花颜眼眸闪烁，显然还处于震惊当中。
但这种情况，方羽是可以预料的。
毕竟是一个让她自责接近两千年的名字，忽然变了一个人……这种事情很难接受。
“林毛……林霸天没死，那他为何没再见我？”花颜仰头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害怕？”方羽想了想，答道。
“害怕？”花颜眼眸微微泛红，低下头去。
“呃，不过也没关系，林霸天做这种事情，最后还是遭报应了，你看他现在不就消失了么？”方羽说道。
听到这句话，花颜抬头看着方羽，问道：“他与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都从下位面的地球而来。”方羽答道，“只不过他比我早上来罢了。”
“原来如此……”花颜再次低下头，不再言语。
方羽知道这么一个消息，对她而言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
“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主要是想消除你的自责，当年林霸天并没有在死灵渊内倒下。”方羽淡淡地说道，“真正让他消失的，还是从上面落下的力量。”
“另外，也是想告诉你，别再把我当成林毛了，我真不是林毛……只要林霸天没死，日后你还是有机会见到他的。”
说着，方羽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把你视作林毛，你就是方羽……”花颜忽然抬起头，说道。
“那就好。”方羽说道。
“至于林毛，林霸天……日后见到他，我会质问他的，他怎能骗他的姐姐！？”花颜佯怒道。
看起来，花颜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至少，她看向方羽时，眼神中再无自责。
方羽也长舒一口气。
对他而言，他再也不用莫名其妙被当成弟弟，值得高兴。
“你不是林毛，那就更好了。”花颜轻声说道。
“嗯……啊？”方羽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花颜。
这时，花颜倾城的面容上，竟然泛起淡淡的酡红。
自他认识花颜起，花颜似乎就没出现过这种羞涩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你想说什么？”方羽问道。
“……没什么。”花颜轻轻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很奇妙。”
“罪魁祸首都是林霸天，之后找到他，你要是打不赢他，我可以帮你打。”方羽说道。
“嗯。”花颜浅笑嫣然。
与花颜短暂的交流过后，方羽就前往藏经阁。
路上，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无尽领域被他轰得粉碎，那之前在无尽领域内困住万道始魔的所谓无尽深渊……又去哪了？
“无尽领域是可以随时移动的，而万道始魔那只老魔头，在很久以前就已被封印在那个结界之内，这二者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方羽突然觉得很是古怪，“为何万道始魔会出现在无尽领域之内？”
“那个结界当然是独立存在的，不是它出现在无尽领域，而是无尽领域主动靠近它。”离火玉的声音响起。
“这么说来，万道始魔制造出花颜和花枝这对共生体并且把她们送出去后，就是为了让这对共生体想办法解救它？”方羽微微眯眼，问道。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花枝利用万道之力，控制了整个无尽领域的魔族，而后又带领无尽领域接近大天辰星，直到找到万道始魔被困所在。
只不过，哪怕是万道始魔亲手培育的后代，花枝仍然畏惧暴戾嗜血的万道始魔，根本就不敢进入那道结界之内。
“怪不得万道始魔会如此愤怒……”方羽心道，“可是……那个人留下的结界，真的还有逃出去的可能？谁能解救它？”
“主人，世间从不存在毫无破绽的结界。”这时，极寒之泪的声音响起，“很多结界看似牢固，只是因为施法者足够强大。一旦施法者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维持结界，那么被关在结界内的存在，就有逃出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留下的结界，也得看那个人是否还能维持？”方羽眼神闪烁，问道。
“对，毕竟里面关着的，是万道始魔这种级别的存在。”极寒之泪说道，“这就注定，那个结界迟早会被突破，无论以何种方式。”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维持……”方羽眉头紧锁，问道。
“是的。”极寒之泪罕见的给出肯定的回答，“结界与他，皆已油尽灯枯。”
第2182章 时间不多
油尽灯枯……
这个词以极寒之泪那冰冷的语气说出，显得极为悲凉且绝望。
而对于方羽而言，听闻那个不可说的人已到这种地步，同样心情异样。
如此强大的一人，难道也会遇到无法战胜的对手么？
“没必要惊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多年了。”这时，离火玉开口道，“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么多好东西都送给你。”
“也就是说，我很可能已经没机会见到他了？”方羽眯着眼，问道。
“……是的，机会不大。”极寒之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