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姑娘一慌:“哎哟,客爷,您给这么多,小奴可不知道该怎么伺候您了。”
李伴峰摇头道:“不用你伺候,你只需要告诉我几件事,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姑娘皱眉道:“客爷这话问的,我当然是活人。”
“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活的?”
“我有血有肉,坐这还能喘气,当然是活的。”
“你身上的皮肉怎么粘上去的?”
姑娘站了起来,瞪着李伴峰道:“你是来生事的?”
李伴峰从怀里又掏出十个大洋:“我就想问点事情。”
姑娘怒道:“有钱怎地?有钱就能在这撒野么?”
她这一喊,书寓里不少姑娘都探头来看。
替李伴峰打理书寓的唐昌发拎着一根棍子走了出来:“我看谁敢在这生事!”
嫣红指着李伴峰道:“就是这个人!”
唐昌发盯着李伴峰看了片刻,抡起棍子,照着嫣红的桃子打了一下。
嫣红揉着桃子,红着眼睛道:“你打我做什么?是他来这生事的!”
唐昌发怒道:“这是咱家掌柜,你还敢说他生事,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说完,唐昌发又打了几棍子,嫣红捂着桃子,含着泪珠,不敢作声。
李伴峰拦住唐昌发道:“别打人家姑娘,我就是问她几件事情。”
唐昌发扔了棍子,笑道:“掌柜的,她什么都不懂,您有事问我就行。”
“行,那就问你,你是活的么?”
唐昌发笑呵呵道:“是呀!我肯定是活的呀!”
“你怎么知道你是活的?”
“死人能跟您说话么?”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你身上的皮肉怎么粘上去的?”
“打小长在骨头上的呀!”
唐昌发笑容不改,对答如流,他道行不一样,怎么问都不炸毛。
这事和修为有很大的关系。
找修为最高的人学艺,成功率最高。
唐昌发是在场中人修为最高的么?
这事不能武断。
李伴峰把其他姑娘都叫了下来,站成一排,逐一提问。
“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叫嫣翠儿。”
“你是活的么?”
嫣翠儿委屈道:“是活的。”
这才问一句就委屈了,比唐昌发差远了,这个道行不济。
李伴峰又问下一个:“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叫嫣青儿。”
“你是活的么?”
嫣青儿回答道:“是。”
别看她面无表情,但从语气中能听出些哀怨,道行也不如唐昌发。
李伴峰又问了下一个:“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叫孙铁诚。”
“你是活的么?”
孙铁诚回答道:“你特娘要干啥?”
第439章 铁证如山
孙铁诚,愚人城的主人,当初假扮猎人骗李伴峰进了愚人城,等李伴峰通过考校之后,又传授给了李伴峰两项技法。
他突然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姑娘中间。
李伴峰一脸惊喜道:“你来了我就不用问其他人了。”
孙铁诚皱眉道:“你到底来干啥?”
李伴峰笑道:“这不过年了么,我回家来看看。”
“看看就看看,你捣什么乱?”
“没捣乱,我是想多学一门技艺,你看这些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都还以为自己活着,肯定不是言之凿凿那么简单……”
说话间,唐昌发和姑娘们都一并看着李伴峰。
孙铁诚咬牙切齿道:“别说了,再说就打死你,当场打死你!”
李伴峰笑道:“别担心啊,咱们都自己人,知根知底,我就是想问问,这事是怎么办到的。”
孙铁诚一挥手,让书寓里的人全都离开了大厅,在后院等着。
等人都走光了,孙铁诚白了李伴峰一眼:“不是跟你说过么,得让他们相信自己还活着,用言之凿凿就行了。”
李伴峰摇头道:“就用这一个技法,怕是不行吧?”
孙铁诚哼一声道:“那是你学艺不精。”
这话李伴峰可不认:“这不是精不精的问题,要是言之凿凿一个技法就能成事,你也不用给他们一身血肉,弄的跟真的似的,
而且我还发现,他们其实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知道这身血肉不是自己的,有不少人还得想方设法去淘换血肉,
可他们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活着,明知道这身血肉是从别人拿的,他就相信这肉是自己身上长得,
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明显超出了言之凿凿的范围,肯定还有别的玄机。”
孙铁诚笑了笑:“这里还有愚者千虑的手段,你想想看,到底是死是活,他们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这不就说通了么。”
李伴峰笑了笑:“一个是言之凿凿,一个是愚者千虑,恰好都是我会的,这事就这么巧了?”
孙铁诚点点头道:“可不就这么巧了么!技法都是你会的,你自己融会贯通去吧。”
两人对视片刻,会心的笑了笑。
笑过之后,李伴峰叹口气道:“我是你领进门的,我是你门下弟子,你这么骗我合适么?”
“这哪的话么!”孙铁诚一拍胸口,竖起大拇指道,“我门下弟子都是我骗出来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李伴峰一脸真诚的看着孙铁诚,“他们都是跟你逢场作戏,我是真心实意想把咱们道门发扬光大!”
“别跟我来这套!”孙铁诚沉下脸道,“你认识我别的弟子么,就说人家逢场作戏?”
李伴峰道:“咱先不说你之前有多少弟子,在愚人城通过校考的就两个,其中有一个是我,你还不得照顾照顾?”
孙铁诚道:“我够照顾你了,你问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你跑到城里捣乱,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告诉我的那些明显是假的,给了他们这一身血肉,让他们跟活人一样,这可不是通过言语和心思施展的手段,
这是通过外物来施展的技法,和言之凿凿、愚者千虑根本不是一个机理。”
孙铁诚抽抽鼻子,把两只手抄在一起,蹲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好像是他的天性,只要被李伴峰说中要害,他就会变成这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这里确实另有技法,”孙铁诚说了实话,“但是我道门的技法,不能再教你了。”
李伴峰把双手一抄,蹲在了孙铁诚旁边:“咱都自己人,有啥不能教的,你都教会我两个了,再多教一个呗。”
“那不行,你还没入我道门呢,不能让你学走那么多技法。”孙铁诚把旁边挪了两步,转过脸,不想看李伴峰。
李伴峰绕了个圈,蹲在孙铁诚面前:“那就让我入道门呗,我对咱们道门忠心耿耿。”
孙铁诚又把脸转到另一边,继续躲着李伴峰:“你现在还入不了道门,时候还不到。”
“时候不到,那就不是我的错了,我既然没错,你为啥不教我呀?”
“反正就是不教!”孙铁诚用手指头在地上画圈。
李伴峰也在一边画圈:“你不教,我就不走了,我天天在这捣乱!”
“你再捣乱,我就打死你!”
“打死我,你就没弟子了。”
“我还有一个。”
“你说何家庆啊,那个不中用的。”
孙铁诚一怔:“你怎么知道是他?”
李伴峰道:“我在火车上遇到过他一次,差点就被他用愚修技给害了,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可后来仔细一想,那天遇到的就是他。”
李伴峰在通往无亲乡的火车上,确实遭遇了愚修技,他也推测过施展技法的人就是何家庆。
从孙铁诚的反应来看,这事是真的。
另一名通过考校的弟子,果真是何家庆。
至于何家庆为什么会来到愚人城,又是怎么从愚人城走出去的,现在不得而知,也不是追问的时候。
李伴峰趁热打铁,对孙铁诚道:“何家庆修为比我高,会的愚修技法还比我多,将来要是再遇到他,你说我得吃多大的亏,
都是同一个师门出来的,你这当师父的处事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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