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可烟修一般都是靠着渗透的手段作战,没见过这么强力的技法。
到底要不要把影子救回来,这让墨如黑陷入了两难,如果现在把影子收了,他就失去了逃跑的机会,可如果不收影子,每损失一个影子,他就要损失一部分生命,这是影修最大的弱点。
只损失一部分,总好过伤了自己本体,叶尖黄虽说能把影子从地面上拉扯出来,但墨如黑赌他没有快速消灭影子的方法,他选择了继续逃跑。
跑了没一会,墨如黑的速度慢了,所有被拉扯到空中的影子,都被消灭了,这给墨如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这是叶尖黄的技法还是何玉秀造成的?
何玉秀刚才好像并没出手。
墨如黑咬着牙在地面上穿梭,恍惚之间突然闻到了些许烟味儿。
坏了!
烟雾渗透到了地面,墨如黑的本体被包围了。
无奈之下,墨如黑钻出了地面,朝着开阔处逃命,被何玉秀两步赶上,一顿乱脚,踹个半死。
何玉秀揪着墨如黑来到了叶尖黄近前,扔在了地上,墨如黑抬头看了看,发现叶尖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粗壮的男子。
墨如黑调查过与何玉秀相熟的人,他知道这个壮汉是三英门的大金印秦田九。
据说这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能走到今天,全靠李七照应,他来这想做什么?
难不成刚才灭了所有影子的是秦田九?
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不光墨如黑觉得惊讶,叶尖黄也有些不解,他亲眼看着秦田九把墨如黑的影子全都给吞吃了。
这个技法,叶尖黄见过一次,叫风卷残云,是食修的云上技。
这个技法的要领是,选取大致目标,不作分辨,一并吞噬,然后再加过滤,把没用的吐了,把有用的留下。
这门技法比较难,云上的食修一般都不学风卷残云,叶尖黄觉得秦田九的修为应该还没到云上,可他确实用出了云上技,这让叶尖黄觉得不合情理。
秦田九是李七的人,而且是三英门的大金印,冲着他的身份,关于修为的事情,叶尖黄不能直接发问。
墨如黑蹲在地上,瞪了范必从一眼:“你个乌人,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范必从还在树下坐着:“换成是你,你也得卖了我,咱们谁也别说谁。”
墨如黑转脸对叶尖黄道:“前辈,你别听范必从胡说,我们找何小姐是为了……”
叶尖黄把一口烟吐在了墨如黑脸上:“说话之前,先想清楚后果。”
墨如黑低着头,犹豫片刻,说了实话:“我在内州谋了一份差事,年尚游是我上司,这块地界虽说是我的,可我已经不经营了,平时我都在内州当差,这次是年尚游给我的任务,让我弄死何玉秀,抢了她的契书,
只要事情办成了,年尚游会奖励我一大笔人气,我就找了范必从和吹脱骨,想把这事给办了,等事情成了,我把一半的人气分给他们。”
何玉秀闻言笑道:“你这生意做的挺划算,自己不用出力,白赚一半!”
墨如黑小声说道:“这买卖是我找的,我也应当得这一份……”
何玉秀踹了墨如黑一脚:“别当着我的面说买卖,那是我的性命和地界,现在你事情没办成,回去和年尚游怎么交代?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我在这成全了你吧!”
话音落地,何玉秀抽出一把匕首,一刀撬开了墨如黑的脑壳,隐约能看见墨如黑的脑仁。
“这你都不死?”何玉秀盯着脑壳上的裂缝仔细看了看,“你这脑仁和别人不一样,我这带了把勺子,我舀一勺你看看。”
秦田九道:“秀姐,墨如黑好歹是位前辈,咱们不能这么对待人家,你等我找点蘸料去。”
墨如黑嘶声喊道:“何大小姐!你留我一命,我跟年尚游那边好交代,事情办不成了,我不要奖赏就是了,
我这人还有用处,我回了内州给诸位做个内应,内州那边有个大事小情,我立刻回来给诸位报信!”
何玉秀用墨如黑的脸,蹭了蹭刀子:“你个喽啰兵,能弄来什么消息?”
“有消息,有要紧的消息!”墨如黑按住自己的脑壳,生怕再被掀开,“我知道荡寇营的下落,这不是听说的,我亲自去过,
我跟着年尚游办差的时候,去给荡寇营送过书信,我见过营盘,还见过里边的皇族将土,以后荡寇营只要有动静,我就告诉诸位,你们早做准备,肯定百战百胜,
要是你们现在把我杀了,年尚游肯定会怀疑,他肯定会知道荡寇营的消息走漏了,到时候荡寇营就搬家了,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错过了!”
秦田九闻言看了看何玉秀。
何玉秀也把握不准,他看向了叶尖黄。
叶尖黄问道:“荡寇营在什么地邻」?- 梦盈?⊙亦柒咝 吴诌(四)>[ ~鸠捌Y方?”
墨如黑立刻回答:“在沬邑(Mèi Yì)。”
叶尖黄对商国有些了解,只觉得墨如黑说的非常荒唐:“胡扯!沬邑是乐舞之乡,怎么会是练兵之地?”
墨如黑道:“我真没撒谎,就是因为没人想得到这地方,所以这件事才做的这么隐秘!”
叶尖黄沉默许久,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契纸,朝着之上喷了一口烟,递给了墨如黑:“普罗州的规矩,你懂。”
墨如黑自然不敢拒绝,他转脸看向了范必从:“事情我肯定能办好,但就怕这个人走漏了风声。”
“不用怕。”叶尖黄看向了秦田九,“兄弟,饿了么?”
秦田九微微摇头。
叶尖黄一挥手,范必从身上开始冒烟,嘴里却喊不出来。
烟雾之中,一只蜘蛛在网上摇晃片刻,顺着树枝爬走了。
……
李伴峰站在侯爵府的后园里,距离玉翠楼有三十多米,他静下心来,感知着江玲儿的一举一动。
江玲儿坐在阁楼一楼,用手指弹了一下床边的花瓶,发出一声脆响。
李伴峰在楼外,指尖一颤,用连闼洞房之技,把屋子里的花瓶搬到了屋子外边,正落在李伴峰身边。
江玲儿又摸了摸手绢。
丝绸做的手绢,柔软顺滑,几乎没有声音。
李伴峰感知了几十秒,用连闼洞房把手绢也换了出来。
江玲儿打开了柜子上的第三个抽屉,在抽屉里打开了一个针线盒,摸了摸盒子里第五格里一根绣花针。
等了一分多钟,忽听李伴峰在楼外喊道:“你不要太过分!”
江玲儿阴森一笑,略微有些得意。
李伴峰正打算歇息片刻,罗少君送来了一封书信。
拆开一看,信是何玉秀写的,书信中写明了他们调查荡寇营的过程,还特地强调他们在年尚游身边安插了一个内应。
李伴峰反复读了几遍,总觉得这事情有些细节不太对劲,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
娘子拿过书信,看了一遍,问李伴峰:“这个叫墨如黑的人,相公可曾听说过么?”
李伴峰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娘子又看一遍书信,把事情前后推演了一遍,摇摇头道:“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
李伴峰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总觉得思路之中有几处疑点:“娘子,你仔细说说。”
“杀何玉秀,夺契书,商国这个举动的目的暂时不明确,不明确的事情就不要想,不管商国是什么目的,这是一件针对普罗州的事项,我们称之为外事。”娘子在院子里的泥地上拨开了一层浮土,画了一条线,循着这条线,一点点帮李伴峰把思绪整理清楚。
“重建荡寇营是商国一等一的大事,不管营盘在哪,要练多少兵,练到什么时候,这都是商国自己的事情,我们称之为内事,
无论内事还是外事,都有具体办事的人,因此一个小喽啰知道其中一件事,倒也并不稀奇,
但如果一个喽啰同时知道内外两件事,这就有些反常了,尤其是这件事由乔毅主导,他应该不会让墨如黑这样的人物知道的太多,所以小奴觉得,这件事要慎重看待。”
娘子这边刚说完,李伴峰已经提笔写信,让何玉秀等人按兵不动,等候消息。
他留在无边城,继续研习技法。
……
商国,沬邑。
和商国的其他城市不同,沬邑没有复杂的九重城结构,也没有太多工厂,这里有大把的茶楼、酒肆、客栈、乐馆和歌舞坊。
内州没有阳光,沬邑时时刻刻灯火通明,街边店铺轮流营业,歌声、曲声、笑闹声,不绝于耳,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各有所好,雅俗共赏。
如果不是哨探前后三次在沬邑发现过军土,左安娜绝对不会相信,商国的荡寇营居然会驻扎在这里。
在易容术和幻术的遮掩下,左安娜的身形变得和内州人一样高大,她多了两条腿,走路时四肢并用,衣衫青翠,修长的身形看着像只螳螂。
在她身后还有一百多名身形同样高大的女子,浓妆艳抹,衣着单薄,一看就知是舞娘。
要是在朝歌,一百多个舞娘当街走动,肯定会引起怀疑,但在沬邑,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一位卿大夫去年办六十寿宴时,一共请了六百名舞娘助兴,席间,这位卿大夫还觉得场面不够大气。
左安娜带着众人走到一条冷清的街道,幻术渐渐改变,舞娘的数量越来越少,走了三分多钟,所有舞娘全都消失了。
过往的行人当中,偶尔有人察觉到了异常,他们看向了舞娘原本的方向,但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他们的视线很快又游移到了别处,他们的注意力,被远处的乐曲声吸引,那群消失的舞娘很快淡出了他们的记忆。
处在隐身状态下的左安娜,带着众人进入了一座宅院,宅院里不见主人,也没有婢仆,却有军土站岗巡哨。
左安娜加大了幻术的力度,确保众人不被发现,他们一并进入了后院的一座水井之中,在井里下潜数十米,左安娜等人浮出水面,来到了一座处在地下的校场。
校场之上,有军土正在操练,每名军土都有三个头颅,证明着他们与众不同的血统。
左安娜摘下了头上的一支步摇,一股桃花香弥散开来,这是行动开始的命令。
跟在她身后的一百多名舞娘,拿起了各自的装备,在隐身的状态之下迅速冲进军阵,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们的装备非常简单,每人一根法杖,把法杖插在固定的位置上,即刻形成强大的法阵。
在这一百多玲.梦器栮傘零事疚qi氵斯名巫师的驱使之下,法阵将会爆发极大的威力,把在场的所有荡寇军全部歼灭。
所有法杖就位,左安娜把步摇重新戴在了头上,桃花的香味再次弥散,所有巫师全都动用起了法术。
法杖荡开光晕,化作无形的利刃,切割在荡寇营的军土身上,可却不会伤到巫师们一分一毫。
这些巫师,是白隼盟的精锐。
一名荡寇营的军土倒在了地上,三颗脑袋全都掉了。
从伤口上能看到骨头,能看到皮肉,可就是看不到血液。
旁边的巫师有些惊讶,盯着尸体看了片刻。
这些人似乎有血液,但不是他们熟悉的颜色。
另一名巫师隐约闻到了一些油脂的味道,这些军土身上流淌的似乎都是油脂。
“这是傀儡!”一名巫师喊出了声音。
“都是傀儡!这里不是荡寇营,这里是商国的陷阱。”另一名巫师在检查了几具尸体之后,意识到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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