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看过一会,娘子看出了端倪:“相公,土方人没有相让,他们被商国人抓住了要害,人马粮草都接济不上,所以节节败退,
归根结底,是因为货郎出手太狠,灭了先锋营,又毁了粮仓,直接掐断了土方国的命脉。”
李伴峰回想了一下:“按照阿依所说,那场偷袭一共就去了三个人,看似挺随意的。”
赵骁婉摇头:“相公啊,这可不是人多人少的事情,货郎极其擅长偷袭,以普罗州之单兵战力,一场偷袭就能左右战局,和他交手的名将,都吃过他的亏,
这场偷袭肯定不是随意而为,此役在内州沃土,地形随时变化,今夜在漠野城下,明日可能在百里之外,能找到土方国先锋营和粮仓的位置,货郎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当年曾有一战,货郎花了一年时间去筹备一场偷袭,朝廷遭到重创,战局几乎难以回转,
也正因为这场惨败,朝廷才把我和洪莹从死牢里放了出来。”
江玲儿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看着赵骁婉说兵法,仿佛看着自家亲妹妹,眼神之中满满都是骄傲。
洪莹抢过战报,也看了看:“乔毅出手挺准呀,该打的打,该围的围,一次都没看错过。”
李伴峰看着洪莹,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其实他没听明白。
赵骁婉赶紧给李伴峰解释:“相公,莹莹的意思是乔毅用兵得当,
你看水瓦城这里,清晨进兵,不到半日破城,没说杀敌数量,也没说抓了多少俘虏,这证明水瓦城明显守军不足,乔毅果断打了,因而速战速决,
再看铜鱼镇,也是清晨发兵,三日后得胜,抓了上万俘虏,这就证明铜鱼镇守军不少,但粮食应该不多,乔毅围而不攻,等着敌军自行溃败。”
道理上说得简单,可执行上是另一回事,李伴峰眼下就有个疑问:“乔毅怎么知道水瓦城人少,铜鱼镇人多?先打一仗试试?”
洪莹道:“那哪能随便打,万一打在了铁板上,折了兵马,丢了土气,接下来就没得打了,他应该是派了斥候,这群斥候打探到了消息。”
赵骁婉觉得不只是斥候:“斥候也就一双眼,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看得清,我怀疑乔毅在土方国也安插了不少眼线,这场大战,他也筹划了很久。”
李伴峰重新看了战报,和乔毅这样的人周旋,他真心觉得有些吃力。
看乔毅在土方国赚了这么多,李伴峰也得从他身上赚一笔,最好能把老火车赚回来。
想到老火车,李伴峰想起了那张鼻涕纸。
“娘子,那张纸研究明白了么?”
“相公啊,小奴用了不少手段,这张纸贴的太牢,怎么都撕不开。”
“纸放哪了?”
“我平时都随身带着,今天放在咱家货架上了。”
李伴峰回了随身居,从货架上把鼻涕纸拿了下来,想再仔细看看,实在不行就交给江玲儿,看看她能不能用针给挑开。
对折的鼻涕纸,自行展开了。
怎么展开的?
娘子研究了半个月,不是说一直撕不开么?
她逗我?
娘子不是那样的性情,也许是在江玲儿那里,她不方便说。
又或者不是娘子打开的?
可除了她还有谁能打开?
被鼻涕粘住的那一面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光是第一行字,就让李伴峰激动了起来。
旅修云上技,行者无疆。
居然是云上技!
李伴峰晋升到旅修云四,一直没有学到技法,没想到能从货郎那里得到这么个好东西。
行者无疆是什么技法?会不会和畅行无碍类似?
从第一行字开始都是对技法的介绍,字迹有些模糊,李伴峰辨认了很长时间。
“使用技法之前,先找一只表,或一台钟,必须精准。”
这是老火车写的?
这个技法和钟表有什么关系?
再往下看:“学行者无疆之技,须精于意行干山之技和一意孤行之技。”
李伴峰眨了眨眼睛,这两个技法,他都不是太熟练。
后文写道:“凭行者之胆,踏平干山之险,无疆无界,无惧无畏,
于干军万马之间,不惧刀斧,不惧水火,不惧毒秽,不惧邪祟,不惧心念之扰,不惧爱憎之殇……”
什么都不惧?
李伴峰反复读了几次,终于明白了行者无疆的用途。
在一定时间范围内,旅修只要用出了这套技法,就会处在无视一切伤害的状态。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技?
居然真有这样的技法?
李伴峰又往下看,下边的内容是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
“技法长短,看修行根基,旅修之祖一天可用两次,一次可用一十秒,因算错时间,一十一秒时仍未脱身,因此死于乱战之中,切记不可大意。”
这就是准备钟表的原因?
旅修之祖是这么死的?
李伴峰拿着鼻涕纸,从头到尾读了好几遍,因为太过兴奋,他读出了声音,身在一房的红莲,一个字都没听见。
……
圣人召集众人议事,商国连战连捷,土方国状况不妙,这就意味着圣人的处境也很危险。
倘若乔毅要求土方国立刻交出圣人,魔主能做出什么决断,还真不好说。
“众爱卿,有何退敌良策?”
单成军道:“圣上,土方国打仗,退敌的法子肯定是土方国自己去想,咱们就算想出了办法,土方国也未必听咱的,何必白费这心思?”
有他这句话,其他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轻易开口。
圣人面色铁青,正想训斥单成军,忽听有人通传,土方国君派使者来见。
圣人赶紧把使者请了进来。
这名使者是个三头人,皇族血脉,足见这事儿的重要程度。
圣人不敢怠慢,以最高礼仪接待,等问及来由,使者没有多说,只说请单成军面君。
来圣人这,单找单成军,这却把圣人当成了什么?
单成军倒是没多想,跟着使者走了。
圣人看着手下众人,半晌没有说话。
……
土方国之主坐在王座上,三颗头颅一起看着单成军。
左边的脑袋先开口了:“单侯,可有退敌良策?”
还是同样的问题,单成军依旧不打算回答。
因为他心里清楚,无论他给出什么样的答案,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魔主会让他出手,迎战商国大军。
单成军经历过无数阵仗,眼下的战局他看的明明白白,战场上的胜势被乔毅牢牢攥在手里,想要力挽狂澜,谈何容易?
“陛下,臣以为眼下应当避敌锋芒,与乔毅拖延周旋,待我军重整旗鼓,再与之一决高下。”
这话等于没说。
魔主也想拖延,乔毅根本不给拖延的机会。
中间的脑袋问道:“还有何计策?”
单成军道:“计策确实是有,而且是上上之策,陛下若是能舍却当前这场恶战,直取普罗州,仍可反败为胜。”
三颗脑袋同时目露寒光,右边的脑袋问道:“单侯,你可知商国军队已经攻进我土方国境,你说舍却恶战,难道连我族疆土也一并舍却了?”
单成军还真就是这么想的:“被商国夺占了几座城池,都是大漠荒凉之地,多些少些又有何妨?
若是能一举攻占普罗州,就算把当下的疆土全都让给大商,又有何妨?”
魔主沉默了好一会,中间的头颅问道:“单侯,寡人给过你机会,你也几次率人前往普罗州,可曾有过丝毫斩获?”
这是在挖苦单成军,去了几次,都是白跑,你有什么本事攻占普罗州?
单成军可不觉得惭愧:“若是还像以往,派些零星人手过去,普罗州肯定打不下来,
为今之计,当集结重兵,一役将普罗州横扫,才是良策。”
“一役横扫?”三颗脑袋一起笑了,笑声之中满是讥讽,“这是你家主公想出来的主意?”
单成军摇头道:“这是微臣给陛下的主意,普罗州物产无数,只等陛下去取,何必在此贫瘠之地与商国鏖战?还请陛下三思。”
魔主长叹一声,冲着单成军摆摆手道:“你退下吧。”
单成军走了,魔主叫来两名臣子,一起商量与商国议和的事情。
……
议和的文书送到了乔毅手上,乔毅扫了一眼,随手交给了年尚游。
年尚游不明白乔毅的意图:“还请主公示下。”
乔毅正在批阅文书,对这件事情似乎懒得理会:“仗打到这个份上,空口白牙就想议和?魔主做事也太没诚意,你随便找个由头,把他们使者打发了。”
年尚游倒是想到了个价码:“若是让魔主把那伪王交出来,想必他会答应。”
伪王,指的是圣人。
乔毅摇摇头:“不必理会伪王,他不值这个价钱。”
“卑职是担心……”
乔毅示意年尚游先别作声,他想仔细看看手里的文书。
看过之后,留了批示,乔毅对年尚游道:“没什么可担心的,那伪王比我们着急,急则生乱,乱则生变,
以他的心智,能变出来什么好手段,只能看他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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