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一听这话,老刘硬气了,赶着马车嚷嚷道:“我说看马的,还喘气不?出来干活了!”
一个老头,年纪和老刘差不多大,从客栈里走了出来,盯着老刘看了一会:“你龟儿凶得很哟,你跟老子吼啥子?”
老刘啐一口道:“你个老不死,还在这摆谱,我不给你整来活了么,赶紧把我这马伺候好了。”
老头牵过马车道:“你娃发了哟?”
老刘笑道:“有个有钱的大爷,把我包下了。”
一听这话,老头愣了半天:“龟儿子,你卖了啥子?”
老刘皱眉道:“我还能卖啥,赶紧干活去,我给你多讨两个赏钱。”
进了客栈,李伴峰坐在桌子旁边点菜,客栈里菜品挺多,价钱也不贵,李伴峰点了四凉四热八个菜,点了两壶酒。
老刘道:“你点这么多干啥玩意儿,这都吃不了。”
“吃不了你带上,我点的都是不爱坏的,回去的路上慢慢吃,那位管马的伙计是你朋友?”
老刘笑道:“嗯呐,多少年的朋友了。”
“你把叫来一块吃。”
老刘摆摆手道:“他可不能来,人家这地方有规矩,伙计不能上桌吃饭,我这进来都怪不好意思的。”
酒菜上齐了,两人吃着喝着,老刘给李伴峰介绍一下岁荒原的地界。
其实这地界很简单,荒途镇是岁荒原唯一的镇子,镇子外边都是荒原。
问起内州的事情,老刘压低声音道:“你是想找内州大门吧?”
李伴峰点点头道:“从那大门还能去内州么?”
老刘连忙摆手,压低声音道:“你说要去看看大门,这倒是没事儿,去内州这种话不能瞎说,你这整的太吓人,
那扇大门封了几十年了,其实啥玩意都没有,就一个山洞子,也没啥好看的,要我说你就别去了。”
正说话间,李伴峰打了个哆嗦。
老刘道:“我看你哆嗦一路了,这是打摆子?还是做下什么病了?”
李伴峰摇头道:“没啥病,可能有点着凉。”
老头让伙计把酒烫上:“着凉不怕,喝两杯热酒就好了,咱这地方冷,普罗州最冷就是这。”
“这地方还是普罗州么?”
“咋不是呢?这正经普罗州呀,你哪过来的?”
李伴峰道:“我从绿水城来的。”
“那是大地方,我也听说过,在普罗州没有不知道绿水城的……”
哗啦~哗啦~
客栈外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人马带着兵刃,骑着马,在客栈门前经过。
李伴峰问道:“这是什么人?不说荒途镇里不准带兵刃么?”
客栈里有人看向了李伴峰,老刘压低声音道:“这是岁荒铁骑,普罗州的大功臣,人家讲究马不离身,刀不离身,甲不离身,这事儿可不敢胡乱议论。”
李伴峰也压低了声音:“岁荒铁骑是什么人?”
老刘道:“岁荒铁骑又叫骁骑兵,当年他们跟着黄将军和龙公主,打的内州抱头鼠窜,功劳大了去了。”
黄将军是黄玉贤,就是他自己媳妇儿,这事儿李伴峰知道。
“龙公主是什么人?”
老刘略显鄙夷:“你咋啥都不知道,龙公主是天龙王的闺女,是黄将军的干姐妹。”
李伴峰愣了半晌:“天龙王又是谁?”
老刘笑了笑:“这我都不知道从哪说起了,改天我给你找个说书的,你去听听书就知道了,就这姐俩的书,三年两年都听不完,要是从天龙王说,你得在这娶个媳妇,一边过日子,一边听。”
哗啦~哗啦~
外边又有马蹄声。
这一次李伴峰仔细看了看,这一队有十几人,看模样也就二三十岁,兵刃确实以刀为主,身上都穿着甲胄。
李伴峰问道:“这是有什么事情么,他们一趟一趟这么跑?”
老刘道:“没什么事,这是巡街。”
李伴峰看了看怀表:“刚才不都巡过了么?”
老头喝了一盅酒:“刚才那是鲍家的,这会过来的是范家的,一会还有吕家的,他们都是岁荒铁骑。”
“岁荒铁骑有多少家?”
“大家就这三家,下边还有十六小家,这十九家都是岁荒铁骑,当年都是立过战功的,等将来再和内州打起来,还得他们上战场。”
没过多时,吕家的骑兵也过去了,李伴峰道:“岁荒铁骑上次打仗,是什么时候?”
老刘想了半天:“有四十多了吧?好像还不止……”
李伴峰道:“他们这些人才几个岁数?怎么当上的岁荒铁骑?”
老刘小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岁荒铁骑,代代相传,子一辈传给孙一辈,孙一辈再传子一辈,世世代代都和内州打到底,
他们每天都要巡城一遍,若是遇到内州突袭,他们拿着兵刃,当场就能上阵厮杀,
这些话咱就别议论了,在荒途镇,岁荒铁骑的事情都关系机密,不让随便说。”
看着骑兵们一个个经过客栈门前,李伴峰心中十分敬佩,他仿佛看到了白隼郡那群勇敢的战士。
两人吃着聊着,忽见几名披盔戴甲的骑兵,在门外栓好了马,进了客栈。
掌柜的赶紧迎上去:“吕四爷,您想吃点什么?”
这个叫吕四的人,把掌柜的推在了一边,径直走到了李伴峰这桌:“你们哪来的?”
老刘赶紧说道:“我是赶车的,岁荒原的当地人。”
吕四把老刘推了个趔趄,转脸问李伴峰:“我没问他。”
李伴峰笑道:“那你问谁?”
“你觉得呢,这还有谁?我问你哪来的?”
客栈一楼,一屋子人,纷纷结账出门,没有一个敢多看一眼。
李伴峰道:“我哪来的和你有相干么?”
吕四低头看着李伴峰:“我是岁荒铁骑,吕家的,我现在怀疑你和内州有来往,这是对你进行例行盘问,
你们刚才在这随便谈论岁荒铁骑,有不少人都听见了,敢做不敢当么?”
李伴峰皱起眉头道:“这有什么不敢当,我就是问岁荒铁骑是做什么的,这都不行么?”
吕四爷摇头道:“不行!你没这个资格,我们在战场上流血拼命,就容不得你这样的人指指点点。”
李伴峰笑了:“先不说什么叫指指点点,先说说你什么时候流血拼命了,你打过仗么?”
吕四爷抬起头道:“这你管不着,我家里有人打过仗,先祖替我把仗打完了,你对岁荒铁骑不敬,就是对我先祖不敬,我现在让你跪地上磕一百个头,交一百大洋,你服不服?”
李伴峰盯着吕四爷看了好一会。
他在勒索李伴峰。
按理说,这人已经没命了,可李伴峰还是想多观察一会。
他想看看这种鸟人为什么会让他产生误解,会让他觉得这是白隼郡的战士。
吕四失去了耐心,抽出腰间的长刀:“我问你服不服?”
李伴峰笑道:“不服能怎样?”
“那今天就要砍了你,以告慰先祖在天之灵。”说话间,吕四爷把刀举了起来。
“好,你砍。”李伴峰继续喝酒吃菜,完全无视了吕四爷。
老刘站在一旁,忍不住说了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呀……”
吕四看了老刘一眼:“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
他真想砍了李伴峰,他本身是二层武修,砍白羔子手拿把攥。
他手底下还有一个狠人叫裴儒峰,这人是五层的文修。
五层文修那是什么人物?在这边陲小镇上,有这样人陪在身边,吕四做事毫无顾忌。
可裴儒峰有点顾忌,他走过江湖,感觉李伴峰这人不太一样,他劝了吕四一句:“四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就算了吧。”
“不行!今天我就不饶他!”吕四举刀正要砍下去,忽听门口有人说话。
“店家,准备桌酒菜。”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进了客栈,他长着络腮胡子,穿着一件灰布短褂,戴着一顶宽边草帽,挑着个担子,担子上边蒙着布,像是个卖杂货的小贩儿。
他坐在了桌子旁边,拿着菜单点菜。
店里伙计也不知道哪来这么个不懂事的人,赶紧劝道:“我们这不做生意了,你去别家吧。”
小贩儿没当回事:“去别家做什么?你这没有酒饭么?”
吕四看了看裴儒峰:“把无关人等送走。”
裴儒峰吩咐两名骑兵送客,骑兵上前,推了那小贩儿一把:“岁荒铁骑办案,无关人等离场!”
小贩儿抬头看着两名骑兵:“你们办你们的案子,我吃我的饭,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两名骑兵生气了,本来在李伴峰那就没找回面子,这有遇到个不懂事的。
一个骑兵上前踹了小贩儿一脚,没踹着,这小贩儿躲开了,他身手不错。
另一个骑兵上前,要踢翻小贩儿的担子。
这个骑兵是个内行,明显有很丰富的经验,掀摊子,踢担子,不只是为了羞辱对方,更重要的目的是让对方低头去捡。
对方只要一捡,往下一脚能踩他的手,往上一脚能踢他的脸,几脚过去,就能把对方打服。
可这担子太重了,骑兵踢了好几脚,没踢翻担子,只把担子上的帘子踢掉了。
骑兵往担子里一看,里边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刀具,有菜刀,有镰刀,有柴刀,有剔骨刀。
骑兵大声喝道:“好呀,带兵刃来荒途镇,这得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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