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陈国不提,应国这样的大国,即便是姜素的眼睛瞎了一只,贺若擒虎两次受重伤,在需要的时候,仍旧可以拿出宇文烈这样的顶尖名将,率领一支保持战斗力的军队奔袭战场。
而麒麟军当中。
一旦李观一自己受创,整个军团竟然拿不出第二位前十级别的名将,去应对乱世战场。
岳帅算是一个。
可是岳帅此刻,远在北域关外。
断无可能立刻驰援。
为今之计,唯借祥瑞,明珠,得了西南王的盟约,然后借助西南气运加盟,恢复伤势,再破陈国诸国,率大军军势而下,狙击宇文烈。
而若是在这之前,为江南准备的后手就被引动。
那李观一也就管不了太多。
立刻踏上麒麟奔袭而去。
就算是拼着伤势再重一层,也要把宇文烈和应国拦住。
太姥爷,婶娘……
千万不要有事。
李观一眼底神色变化,握着木匣子,一个计划出现在脑海当中,看向那边惊疑不定的祥瑞食铁兽,道:“我有一个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帮一把手。”
食铁兽瞅了瞅李观一的右手。
祂总觉得九黎氏还在这里。
迟疑了下,道:“那个薛楼主要我关照关照你,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太麻烦的话,我就不帮了。
李观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之后,这祥瑞呆滞许久,看着李观一,猛地摇头,把一个头摇成了拨浪鼓,道:“不成不成不成,这么麻烦的事情,我做不来……”
李观一伸出三根手指:“我加价。”
祥瑞动作猛地凝滞,眼睛盯着李观一的手指。
李观一道:“我加三大盆兽奶。”
祥瑞呼吸猛地一滞。
李观一带着一丝微笑:
“每顿三大盆。”
“干了!”
……………………
西南王城之中,众人争执,金景明等一批年轻的城主和段擎宇这一些老一辈,彼此的矛盾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熊天睿又见木泰鸿许久不回来,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找了个由头外出,匆匆见了自己这一方的将领,道:“段擎宇仍是执迷不悟,死死打算要和秦武侯联盟,我们劝不住他,不如早动刀兵!”
“他虽有八重天武功,但是我等也有七重天的武将,已是暗中把兵马调动来此,率军成阵,以多打少,以有备去打无心,当可以一击制敌。”
“我想着,就这几日,恐怕就得要动手了。”
有人询问道:“段擎宇并无戒备吗?”
熊天睿有把握回答道:“他此刻忙着安抚民心,因为那太平公的影响,对寻常百姓,看得太重,反倒是让自己露出破绽……”
那人却冷笑起来,道:“露出破绽?”
“可笑,可笑。”
“到底是谁露出破绽,还不知道呢!”
熊天睿面色大变,道:“孟将军这是何意?”
那人转头喝骂道:“押出来!”早已有人押着一人出来,那人看去三十余岁,本来应是个精悍之人,此刻却受伤不轻,似是受到许多私刑处置。
整个人精神萎靡,更似是只剩下了半口气。
熊天睿面色微变,认出了这个人是段擎宇的心腹,道:
“孟将军,这是何意……”
孟将军冷声道:“熊兄弟就不要和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此人你还不认得吗?”
“他是段擎宇的密探,带着联盟的消息和手印,已脱离西南,直奔秦武侯的大军去了,若非是我等早早留下了个心眼,此人早就把消息传递出去。”
“那时秦武侯大军一到,再和段擎宇里应外合,哪里还有你我的活路!”
熊天睿面色微变,道:“段擎宇,已经打算投靠了?!”
孟将军道:“那还有假!”
“而且,我等拿下了这一个,可谁知道段擎宇放出去多少密探传信,恐怕此刻已经有人抵达了秦武侯大军之中,准备带路了。”
“还什么准备时机,要我看,就今日,只要是木泰鸿回不来,你我立刻起事,兵变占据西南王城,再和那陈皇应帝联盟,以图大事。”
“就算是不愿立刻投入战场,也算是给他们看到我等的诚意,免去了往后清算,得一场荣华富贵。”
熊天睿神色几次变化,一咬牙道:“好!”
西南王城之中,局势变化,表面上还是一副宁静祥和的模样,可是暗地里,两股势力已经是水火之姿,一方和陈国,应国联系,段擎宇则是暗中和秦武侯所在军队联系。
泰伯雍都忍不住苦笑道:“你我说他们不行,可我们哪里又好到了哪里去,他们联系陈国和应国,我们也在想法子和秦武侯联盟,这西南之地,倒变成了天下争锋的一个缩影。”
段擎宇独自饮酒,道:“战场和江湖,不过只是庙堂的投影,此刻天下大势汹涌,你我这西南之地,哪里能独享清净,不也是天下的缩影么?”
“你我如秦武侯之兵戈。”
“而他们则是应国和陈国锋芒。”
“战场在江南和陈国,可又何尝不在我们西南,江湖之人总是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江湖中人,尚且还有隐遁世外的选择,我们在这天下乱世之中,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啊。”
“听说应国宇文烈已经逼近了江南。”
“麒麟军已经和宇文烈的大军交锋。”
“是,不过江南有剑狂在,倒也未必会吃亏……”
正在慨叹着,外面忽然传来了阵阵骚乱的声音,段擎宇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熊天睿,孟泽豪等人,西南的少壮派和这帮老一辈彼此看不对付。
往日大家还多少伪装一下,至少让面子上可以过得去,今日却已不再伪装,目光之中多有敌意,熊天睿还笑呵呵地笑一笑,而孟泽豪已经是握着兵器,不如何恭敬。
“这不是西南王殿下,和泰伯雍统领么?”
“您二位今日怎得出来了,不去缅怀你们过去那些英武岁月,谈一谈什么太平公神威了吗?”
泰伯雍眼睛一等,就要开口怒骂,却被段擎宇拦下。
段擎宇平静看着这位西南出身的悍将,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孟将军七重天武功,也算是宗师,可是却没能登临神将榜的前三十。”
“若遇太平公,秦武侯,不知还有没有拔剑的勇气。”
孟泽豪大笑数声,道:“神将榜,只不过是靠着战绩,排列高下,我的名声不曾张扬出去,也只是因为我等没有踏上天下,没有去和天下群雄争锋罢了。”
“等到我也走上天下,却也当个天下前十的神将当当!”
“也可以名垂千古。”
段擎宇没有说什么,只是泰伯雍冷笑不已:“如此自信,只不过是因为你们一直都在这西南一地,和自家人打来打去的罢了,一个城池一个城池之间的所谓战阵。”
“若是放你去到了中原三百年乱世之中,看你还有没有胆量说出刚刚的话来!”
孟泽豪拔出刀来,目眦欲裂,道:
“不过只一六重天老贼,安敢如此折辱于我!”
段擎宇只是手掌一抬,就按在孟泽豪的刀兵上,后者的法相还没能展现,就被硬生生压回去,段擎宇虽是靠着西南王历代传承之手段,踏足了的八重天,但是八重天就是八重天。
孟泽豪微怔。
他算是这些年来,在西南疆域之中,一城一城之间的矛盾冲突里,崭露头角之人,骄兵悍将自是有三分的傲气三分恶气。
西南毕竟和中原不同,西南王的名号都是陈国先帝敕封。
段擎宇更加类似于是这诸多城池联盟的盟主。
虽然有比较高的地位,但是对于各城之主,没有极度强制性的管控资格,这也导致在一个大的和平氛围之下,那些城池,部族之间的争斗也还存在。
孟泽豪等人的自信也是因为这些争斗而来的,只是此刻,他忽然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握着刀的时候,身躯都紧绷起来,就连内气运转都有些迟缓。
眼前这看上去还平静的段擎宇,却散发出一股压迫性。
让孟泽豪等将如临大敌。
他的心中,惊疑不定,这传闻之中,年轻时候和太平公交锋数次,每次都败,狼狈而退的西南王,忽而展露一股说不出的凌厉。
竟仿佛,这位八重天的西南王,也是一位了不得的悍将似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和太平公,狼王交手。
十战十败啊。
每次也就只能率领数十骑脱身而出。
这样的人,能够算得上是什么名将吗?
段擎宇收回手来,只是道:“无论如何,你们都是我西南的城主,统领,将军,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如此的失态,在百姓面前动刀子,不怕丢人。”
段擎宇收回手,大步走出去,道:
“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孟泽豪刚刚感觉到的,那种仿佛面对一代名将般的感觉消失了,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判似的,他看着段擎宇的背影,惊疑不定。
段擎宇大步走出,目光扫视,早就有卫士道:“王上,大事不好。”
段擎宇道:“什么大事不好?!”
那卫士道:“有人摘了榜。”
熊天睿,孟泽豪等人眸子微亮起,彼此对视,皆以为是木泰鸿所做所为,此刻大势僵持的时候,木泰鸿能够有如此收获,却可以驾驭民心,免去许多麻烦。
于是熊天睿踏前一步,道:“大喜事啊,王上!”
“二十四颗明珠归来,这是应命之人来了我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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