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投降啊!”
是战,三日下十七城,相国、都尉以众降下者二千五百人,虏军三万二百,获五王,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
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六十三人。
一路疾驰如此,所击者皆拜服,所向披靡,通过战斗,补充补给,更换兵器,坐骑,确定更详细的堪舆图,然后以更为决绝,更为迅猛的方式奔赴向目标。
自外界来看,这是不可思议的高速战略,可是在李观一等人自己看来,也只觉得大势汹涌,这种征讨四方的大势之下,几乎不能够停下来,若不是大成,就是大败。
一路上高强度的征讨之中,樊庆发现自己的统率越发细腻起来,如果抛弃细腻的调整配合,可能在统率能力的最高数值上,稍微有了一丝丝提升。
但是,这应该也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自己只是出身农户的逃犯。
樊庆已经极为满足。
而且,似乎是因为自己参与了这一场浩大壮阔的征讨,樊庆感觉到,本来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突破的功体,竟然隐隐泛起了涟漪,此刻已经是抵达了四重天的巅峰。
只是握手的时候,隐隐然可以听到有什么雄浑的咆哮声。
那是法相么?
樊庆缄默,自己如果有可能养出神韵的话,会是什么?
五重天……
这个可以作为一方大将的境界,自己真的可能抵达么?
他看着李观一的背影,心中不由地有些激荡起来了,而这六千多即将蜕变的军队在此进行最后的休养,李观一看着远处,不久前,在安西城望过来,极遥远的山,已近在咫尺。
抬起头,都可以看得到那笔直如剑的山峦。
【居胥山】,已经要到了。
这是这一年的最后一日。
明日,匈奴祭祖祭天,也是李观一又长一岁的时候。
李观一呼出一口气,目光沉静,他坐在这攻下的城池,将士们正在修整自己的兵器,调整自己的心境,一路驰骋至于此,他们心中,早就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害怕。
也已没有了回头之路。
剩下的,也只是豪迈,勇壮,是一种磅礴大势之下,个人也被带着波澜壮阔起来的感觉,若是成就此战,则必然名垂千古,自有一股即将面对历史洪流和岁月之感。
而李观一正在写信。
给婶娘写信,也给遥远江南的太姥爷慕容龙图写。
未必能够寄出去,却是一种安抚心境之法。
和婶娘说琴曲变差了些。
和太姥爷说剑术,太姥爷慕容龙图给他留下的剑术图谱,他已经修行地极为纯熟,也创造出来了自己的斩蛇,但是李观一知道,那一剑,恐怕就是自己在剑术之上的巅峰了。
他今生今世,讨伐四方,若是侥幸可以平定天下。
以剑开太平的时候,或许还可以悟出一剑。
那一剑,就定是此生再不可能超过的极限,巅峰。
不过那也和太姥爷的路子不同,江湖之中那种青衫磊落霸道的剑术,李观一断不可能修行得出来了,李观一蘸着墨,在西域的莎草纸上写着道:
“所以,倒是觉得有些辜负了太姥爷你的苦心。”
“那许许多多剑术,剑招,我是不可能修行出来的了,但是,我也有此一剑……”
李观一抬眸,他静坐了一夜,平定此心,樊庆持枪,契苾力在用细细的布擦拭着自己的刀锋,凌平洋抱着枪闭目,那六千多驰骋如雷霆的同袍也都静默,带着一种沉静的兵家杀气。
天下交锋,塞北角逐,应国国师和草原大汗王厮杀于北境,虎蛮骑兵,夜驰骑兵角逐于中原,宇文烈挥枪,姜万象落子,四方英雄,狼王老而弥坚,凤凰初试清音。
而吾……
李观一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天下的疆域图。
忽然轻笑,并指如剑,只自安西城一剑斩下。
横穿西域,撕裂天下,截断大势。
李观一的剑指顿在虚空,顿在了自己眼前的‘西域堪舆图’,战袍翻卷,铁甲寒光,微微垂眸:
“这就是,我的一剑了,和太姥爷你不同的。”
他缓缓收回手指: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
“虽还不能够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却已可如雷霆之震。”
“太姥爷,不过数日,你在江南,应可以看我这一剑。”
“是何风采。”
“以我个人之说法,就以此剑,邀太姥爷你一观了。”
李观一将这信放好,然后握着兵器起身,大步走下,樊庆,契苾力,凌平洋,王瞬琛安静跟在后面,抬眸远望,西域圣山【居胥山】,已在眼前。
他们正要最盛大的王庭祭天。
不知道【客人】要来。
李观一对着这沉静肃杀的军队,只是道:
“出征。”
千军皆应,唯此一声:
“诺!”
第65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
李观一所部数千人,已不必需要任何的军阵,在李观一骑乘飒露紫的时候,这些精锐都已经翻身上马,提起了兵器,披着甲胄,随在李观一身后如同流水般远去。
这种在高速驰骋的行军作战之中培养出的配合。
这一支军队将会从其余不同兵团之中遴选而出,成为李观一真正的亲卫兵团核心,就如同狼王的苍狼卫一样——
这种随主将一同经历征讨厮杀的军队,对于主将的信任,士气,配合,凝聚力,都要比起从其余各部调来的兵团更强许多。
是所谓同生共死。
是所谓与子同仇!
李观一所部跨越此地,朝着西域各部的共同圣地【居胥山】奔去,晨曦阳光温暖,这一片区域的西域大地之上,生长着蕨类植物,好些天之前的雪积累在一起。
积雪在背阴面,可以做到很长时间不融化。
李观一呵出一口浊气,绕开了【居胥山】的一侧,他让樊庆等人率领军队暂且止住了,自己则是骑乘神驹奔赴往前,抬起眸子看去,远远的,已可以看到祭天焚烧起来的烟气。
西域各部祭天,和中原的风格不同,但是本质上都是一种庄重的行动,李观一骑乘神驹在这山峦的一侧看去,远远看到了诸王们的踪影,甚至于——
军队距离他们有些距离,那些军队约莫有数万人之多,李观一只是远远看了看,不能够确定详细的数字,五六万,亦或者说七八万。
各部的王和可汗们前来,都带着自己的精锐,数量不多,可是耐不住这些可汗们人数不少。
他们实在是太过于放心了。
军队和祭祀的地方距离足以让李观一所率的精锐,发动一次决然的冲锋,那些军队穿着符合自己部族风格的甲胄,不同颜色的旌旗高高举起,在蓝色的天空下翻卷着。
空气中带着一种清新的味道。
蓝天,白云,雪山,还有从祭祀的大典仪中央祭坛上的烈火,白烟,再加上这西域辽阔的风景,不得不说,这是极神圣美丽的画面。
李观一想着。
让他的战戟都有些想要挥出去的冲动。
祭坛上点起了熊熊的烈火,火中灼烧着檀香木和某种神妙的骨头,白色如云的烟在广阔的西域中一直升到高处才弥散开去。
修筑的祭坛上,不同部族的大祭司们披着繁复古朴的彩衣,脸上戴着用牦牛头骨,羊头骨制作的面具,高举仪式用的短刀起舞,伴随着古老的舞步,烟气袅袅。
来自于不同部族的可汗,王爵们站在不同的方位。
其中最中央的,是统万城的城主,沙陀国的国主,也是曾经统帅十万大军的名将赫连介山的兄长赫连博,他到了这个时候都还穿着甲胄,巍峨地如同山,腰间佩戴厚背的弯刀。
而在战甲之外才穿着用来祭祀的庄严服饰。
旁边,姑墨国主疑惑:“奇怪,祭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还有好几位可汗,单于没有来?难道说,他们不愿意来这里,还是说路上耽搁?”
“我们要不要等等他们?”
赫连博皱了皱眉,数了数,有接近百位贵族们没能够如约赶到,人数太多,多到了他几乎是下意识以为这些人是重新起来了反对他的心思。
他根本想都没想这帮人是被擒拿,投降了。
于是立刻做出回应,豪迈笑道:“来不了,就不等他们了吧。”
“我们是在这里祭祀长生天。”
“祭祀先祖,要重新在这里结盟,完成如同三百年前,吐谷浑王的功业,这个事情,是所有人都同意的,他们能不能按时赶到,都不会影响这一点,不是吗?”
赫连博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姑墨王点了点头。
心中叹息,在这样庄严的地方,可是站在这里的人,心里面并不是齐整的——这些可汗,单于,王们,都有自己的念想,都有自己的欲望。
他们纵是没有胆量和豪情说要去和中原的猛虎,赤龙争斗,也不敢说,自己能够立下三百年前吐谷浑那样,一统西域全境的功劳。
却又偏生想着在这王庭里占据更高的位置。
说到底,是想要荣华富贵和地位,却又不愿意去承担在前方引领道路和方向的责任;就为了这些个权位,排名,谁才是王,明争暗斗了许久。
其中,【月氏】,【坎巨提】,【大宛】等西域的王国,极为不愿意去和中原发生这样激烈的争斗。
尤其是经历过围杀李国公之战的部分王国部族,都不愿意采取威胁安西城的战略。
娘的,那可是那神威天将军的地方啊。
不少战将直接骂出来。
领兵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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