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这帮啃过树皮,吃过虫子的家伙们眼睛一下子红了。
陈国的后勤辎重将军宁兆吉大怒,道:“汝等贼匪,竟敢来此犯我!机关弩已用尽,汝等乃速速退去,否则要汝等……”
雷老蒙道:“是吗?”
轰!!!
几乎是同时,巨大的轰鸣声音响起。
辎重部队所在的这一处营地周围的所有防御措施全部被轰碎,四方的高墙尽数倒塌,一头一头异兽缓步踏入,有巨狼,黑熊,天空之中飞鹰鸣啸,雷老蒙学着樊庆的习惯,道:“投降,不杀。”
异兽咆哮。
机关弩上弦,整齐划一。
雷老蒙疯狂挠头,从甲胄前面掏出一个本子。
看了一眼台词本,他是个江湖人,不像是个军官,所以就找到了最像是个将军的樊庆,要他写了些可以说的台词,他找了找,恍然大悟,于是把这个本子收起来,然后咳嗽一声,肃然道:
“汝等已被我部接管,所有兵员,放下兵器,停止抵抗。”
“否则我部将对汝等进行墨家机关覆盖式处理。”
“重复,投降,不杀!”
辎重部队本来就都是三线级别的军团负责,看着那一个一个只有巨熊这样的异兽才能承载住的机关弩,宁兆吉的脸色煞白,张了张口,战斗意志消磨,最终兵器坠地了,他颓唐道:
“你们,是什么部队?”
雷老蒙自然而然地回答道:“麒麟军,后勤部队。”
宁兆吉呆滞:“啊?”
雷老蒙道:“后勤部队之一。”
“主管做饭的那一批。”
宁兆吉道:“哈???”
………………
后方的后勤和辎重被包抄的时候。
慕容远听到那将大喊一声李观一,失血过多,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毕竟麒麟名号出现,已经是快要一年前了,只是下一刻,他就窥见那位穿着深色甲胄,身后披着大氅的陈国将军几乎瞬间跃上马来。
那匹异兽战马嘶鸣,四重天巅峰的修为。
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他的坐骑是龙马,足下踏着狂风,乃是陈国太尉之侄,自是见过那小子的武功,什么狗屁二重天,他四重天都未必打得过暴走的宇文化,这个家伙却可以强行获胜。
为将者,知道进退。
刘士登手中握一柄马槊,甲胄肃杀,周围环绕数名副将,裹挟了百十个二重天的亲兵,这些不是他的部队兵员,而是作为世家子的客将,以及远亲,都是少一个都心疼的班底。
结成了突围用的阵势,朝着一侧冲去。
却只听得赤炎声动,刘士登侧眸一看,那戴着暗金面甲的少年将军左冲右突,手中的战戟横扫,重劈,朝着此地冲来,并不着急立刻冲阵,而是有一种堂皇大势,恢弘而来的磅礴。
刘士登变色:“这种名将气魄,一年前他还没有!”
整个大军的阵势,隐隐然围绕在这个少年战将的身上。
他是麒麟军的主将。
却有一员副将见李观一只二重天境界,大怒:“区区二重天,有何惧之有,我来战你!”乃拨马回旋,手持狼牙棒朝李观一杀去,刘士登还稍微有一点点侥幸之心。
却见眼前寒光猛然闪过。
那少年将军手起刀落,三重天的副将人头直接被斩,翻身落下马去。
刘士登大恐:“这是二重天?!”
一路急行,麒麟不是以神速著称的神兽,但是却也豪勇,昂首咆哮,火焰声动,短短十几个呼吸,就已经径直闯破前面的封锁,跨越了前军战场,前方重甲军分开让主将刘士登进入其中。
然后按照陈国军阵,皆把重盾举起,聚合为一。
间隙之中,长矛刺出。
密不透风,杀机森然。
却见麒麟长咆哮,踏火于空中,前爪狠狠的踏在了重甲盾牌上,盾牌迸裂,前方百十个重甲结阵战卒毫无反抗之力,被直接踏破了战阵的防御,然后如滚地葫芦一样四下滚落。
刘士登的战马受惊,哪怕是龙马,在此刻也控制不住。
或者说,正是通灵的异兽,才越是能感觉到自己背上之人的恐惧害怕,忽而嘶鸣,人立而起,刘士登连人带甲,滚落在地,却腾起内气,一股磅礴内劲一拉。
周围十几个士卒跌跌撞撞,成为了人肉盾牌,直接倒向李观一和刘士登之间,而刘士登则已经飞速离开,这些战士脸上神色都极为难看,似乎不敢相信主将就这样把他们当成了肉盾。
李观一目光横扫他们,反手。
猛虎啸天战戟直接插在旁边地面上。
麒麟按爪,双瞳赤金色,张开嘴巴,注视着周围人。
散发出一阵阵白色气息,似乎下一刻就要一口麒麟火喷出。
那少年战将坐在麒麟的背上,此刻在群敌包围之中,竟然已经有了一种从容不迫之感,伸出手,金色的流光从他掌心自两侧缓缓覆盖,最后化作了古朴苍茫的战弓。
从战弓的两侧,各自有一缕如同晨曦般璀璨的金色流光蔓延出来,在中间汇聚。
金色的光华散开。
神兵·破云震天弓!
李观一就在这战场之上,拉开了战弓,神兵嗡鸣。
被慕容龙图和慕容秋水亲自教导之后,已经突破过的元神锁定了那边狂奔的战将,灿烂的光华化作了箭矢,下一刻,弓弦的嗡鸣如同飞鸟振翅,连成了一片。
刘士登只觉得后面锋芒逼近。
下一刻,身子一痛,眼前发黑,就这样栽倒下去。
李观一呼出一口气,他伸出手,拔出了旁边的猛虎啸天战戟,周围的其余战卒握着刀和盾,想要去围攻这个少年将军,他抓着战戟,戴着暗金色的面甲,目光平静扫过。
周围十数人,竟不敢往前。
麒麟缓步踏前。
刘士登前的百十人,如同波开浪斩,在这前面都散开来,刘士登的将军重甲破碎,出现了一个狰狞的贯穿伤势,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巴里面涌出来,跌在那里,看着前面散开的军队,眼前发黑,道:
“我,我乃陈国太尉之侄,你,你不能杀我!”
“你不能!”
李观一看着他。
这就是沙场,这就是天下。
少年举起手中的战戟,猛然斩下。
刘士登头颅直接飞起。
陈国少壮派将领,太尉一系,刘士登。
死。
李观一的战戟将战将的头颅挑起来,长啸道:“主将已死!汝等,还不投降!?”长啸声音之下,刘士登的头颅给陈国军带来巨大的士气打击,原本还勉强维系着的军队士气只是瞬间就如同山崩一般。
这就是斩将的含金量。
陈国的后勤被切断。
背后中军是号称不动明王尊的名将。
宇文天显的推进简直是如同磐石旋转。
重盾,长枪,骑兵配合,不紧不慢,却绝对不会停歇。
另一侧是年轻一代骑将前十的凌平洋。
五百重骑兵分成了两个分队,以连环【偃月阵】,蹂躏战场。
再加上主帅被斩,士气一落千丈,皆往最后没有敌人的方向冲去,只是才奔出去,忽而听到一声沉重鼓声,五百肃然沉静的重盾步兵已经等候在那里,弓弩上弦,一千长枪兵分列于重盾左右。
若是从左右冲击,则需要面对对于步兵来说要命的长枪阵。
若是正面冲击重盾步兵。
则会直接迎来弓弩的射杀。
这是极为标准,甚至于比起兵法典籍里面要求的规格更为标准更为完美的步兵阵法,他们的主将知道,自己和这些兄弟,都只是泥腿子出身,不懂得什么兵家阵法,他们只能死磕基础。
完成兵法典籍的要求?
不——
唯超越,才是正道!
为首者,乃一位三十余岁,生的粗狂的将领,沉声道:
“麒麟军,樊庆,在此地等候诸位多时。”
他手中战斧提起,重盾兵手中的重盾重重抵着地面,弓弩上弦的声音简直是让这些溃军头皮发麻,感觉到了一种无边恐惧,这将肃然道:
“投降者,不杀!”
于是这两千步卒皆踏前一步。
轰然肃杀,齐齐高呼:
“放下兵器!”
“投降,不杀!”
兵器坠地的声音清脆,连绵不绝。
慕容远模糊的视线里,看着这战场似乎顷刻间就颠倒了,炽烈的火光之中,麒麟踱步而来,麒麟背上之人翻身下来,戴着暗金色的面甲,猩红色的战袍翻卷,一下吧自己搀扶住。
“可还安好?”
李观一搀扶住慕容远,见到他浑身伤口极多,显是恶战,转而高呼道:“丹师在哪里!”
慕容远意识缓缓散开,模模糊糊地被交给了一帮人。
心中终于安稳,这位悍勇无匹的慕容世家子弟有种活下来的感觉的时候,就听到了焦急的声音:“卧槽,这种伤口,竟然还能活着?”
“从城墙上往下跳的时候,退就受了伤,又被钩镰枪所伤……”
“内脏也有冲击,五脏六腑都有破碎,五脏内血液积累,他开始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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