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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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
灯火通明,可以说是,处处皆是热闹之感,文武百官,当世豪杰们都齐聚在这里,是重聚,也是为了祝贺陛下大婚,祝贺帝后之婚约。
诸般礼数,都已齐备。
庄严肃穆,可谓是开国之后的第一等大事情。
宾客列座,俱为豪雄,器物齐列,大国仪轨,钟鸣鼎盛,巍巍然肃穆之音是也,却见得史官在旁,礼官肃穆,但是,但是!
陛下,不见了!
南翰文觉得,自己忽然就可以共情当年那个,亲眼看到了陛下说要让天下赴死的曲翰修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胃简直是遭遇到了食铁兽的战争践踏一样,几乎在抽搐了。
陛下呢?!
陛下,天下群雄,四方豪杰们都在。
您可不能放了天下这一场乌龙啊。
曲老爷子。
难道,难道我要遗臭万年了吗?
陛下当日和礼部官员争夺之后,决定大婚礼数,按照和那几位相识的时间顺序,来一一举行,可这第一个就出了这么大个篓子,还有以后吗?还需要有以后吗?
不如也去投湖算球!
南翰文脸上带着微笑。
看似还冷静,实则精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越千峰几乎瞪大眼睛,拎着薛长青,差一点把这孩子的胃酸给晃出来:“你姐姐呢?你姐姐不在,陛下也不在?他两个去哪儿了?!”
“私奔了!?”
薛长青茫然。
有种回到年少时候,姐姐跑出去玩耍,自己被爷爷质问的感觉。
怎么又来了?
嗯?我为什么要说又?
整个宫廷,整个江南都要乱起来了的时候,天空之中,忽而传来了一声惊雷的声音,众人都下意识抬起头去,看着天穹之中,云气翻卷,赤金色的云霞一层一层翻卷散开来。
巨大的神龙缓缓游动。
太古赤龙看着这人间繁华,看着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自己,老怀大慰。
瞧瞧,瞧瞧!
什么叫做祥瑞!
这才叫做祥瑞啊!
可就在他想要张扬一番的时候,头顶那两人却很不配合地腾落了,众人安静下来,看着秦皇帝后踏龙而来,被越千峰一胳膊把脑袋夹在胳膊肘下面的薛长青觉得自己回到了少年时。
李观一拉着薛霜涛的手,在百官群雄注视之下。
一步一步踩着虚空落下。
四方安静,就连礼乐的声音都停下来了,李观一目光扫过这所有人,南翰文想要让秦皇陛下去更换符合礼数的衣裳,秦皇却环顾而笑道:“朕所言者,方为礼法。”
“何以以过往君侯之礼,约今日之人?”
他拉着那女子往前,朗声道:“今李观一,以玄圭苍璧、牺牷粢盛之仪,告于天地社稷——今朕承天命以御寰宇,奉人心而抚黎元。”
“兹择吉日,当有大婚。”
“日月昭德,永固山河之誓。”
“人心庇佑,长延社稷之祥。”
李观一背诵着礼部官员给写的这些东西,但是却觉得实在是无趣,无趣,声音微顿,他眸子扫过前面的故人,好友,同袍,看着身旁那从十三岁就一起,青梅竹马的女子,微笑。
这还需要什么虚掩文饰之类的吗?
他把这些玩意儿抛之脑后,只是一下将大小姐揽在怀中。
大声道:
“李观一今日迎娶薛霜涛为妻!”
“诸位,且饮酒!”
“看今日,谁能喝倒我!”
南翰文抬手捂住额头,越千峰咧嘴,岳鹏武无奈微笑。
麒麟军的将士们则似又见到当日那镇北关外的少年郎。
一片死寂之后。
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音,冲到了整个天阙,灯火永昼热烈。
今日祥时。
宜自今,永胜往。
大吉,大吉!
第5章 番外·命定之约篇(一)
“起帆咯!!。”
大秦东海,伴随着嘹亮的喊号声,一艘大型渔船的船锚收起,赤着胳膊的汉子们喊着号子用力,船只凿破水面,海面炸开一片水气,水里面的鱼腥气还新鲜着,扑打着脸。
夏日港口的晨光里浮动着十万种声响。
牡蛎壳刮石板的沙沙声、新桐油刷船底的笃笃声、当铺朝奉拨算珠的噼啪声。穿夏布短打的少年们扛着整扇牡蛎壳走过,新出炉的麻饼香味混杂在水气里。
盛世气象,业已彰显。
大秦太平元年的夏日。
各地商路打开,又有墨家先生们改进了船只。
出海业变得越发繁盛。
一处摊位那里,胳膊颇有力气的大婶用生蚝鸡蛋面粉,在烧得通红了的铁板上摊开,是一种沿海特有小吃食,甚是能填饱肚子,今日路边摊上倒是坐着一位中原来的先生。
坐在帆布搭的小摊旁边,口若悬河,讲述些奇闻轶事。
周围围了一大圈儿人。
这老先生讲故事讲的好,却不要银子不要钱。
只要吃喝。
如今大秦天下平定,若说是要钱,那多少心思里面还是要考虑一下是不是骗子出来了,要吃的,便是不讲这故事,也会塞给你个窝窝头,足以饱腹。
可这老先生,讲故事却讲得好听。
就靠着这一张嘴,就足以在五湖四海,天下四方,骗吃骗喝。
啊不。
是且以诗文换酒钱。
这小摊贩的店家心里面的杂念头压下,给这老先生端过去这一盘小吃,旁边还放着一碟子蘸酱,听那一身蓝袍的老先生口若悬河般讲述:
“你可知道,那秦皇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大婚,却是壮阔非凡,百官朝服列班,内廷女官持凤翣、华盖导引。皇后銮舆以九龙九凤为饰,珠玉垂帘,宫灯千盏,辉映如昼。”
“鼓乐齐鸣,声彻九重。百姓夹道焚香,口呼万岁,喧阗之声,达于天听。”
“嘿嘿,那一日啊,陛下乘龙而来,可谓……”
他说的时候引经据典,倒似是亲眼看到了似的。
百姓们呢,就看个热闹。
就只背对着这里,一个戴着斗笠钓鱼的男人冷笑一声。
“就他?”
“秦皇怎么可能有钱搞这种排面的?”
旁边一个正在拿着竹篓子卖乌龟的老者嘴角抽了抽:
“给留点面子,别到处乱说。”
钓鱼的男人冷笑道:“这还用说?”
“麒麟军里面哪个不知道他们那个大将军和陛下的做派?”
末了,还是道:“放心,他们听不到。”
确实如此,那说书人身边围绕着的人不少,可来往的人却都似没有见到这一个钓鱼的和卖乌龟的两人闲谈,分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只如两个世界一般。
众人只听那老先生谈论四方的趣事。
竟仿佛不远处两人,此刻身在另一方世界一般。
钓鱼人听得那说书人谈论秦皇帝后如何大婚如何大婚,额头青筋贲起,却不自觉手中钓竿微震,海面泛起涟漪层层,将就要钓上来的鱼儿给惊走了。
旁边老者:“…………”
鱼篓里面的老乌龟:“…………”
钓鱼人看了看甩了下尾巴游走的鱼儿,轻描淡写道:
“涂胜元这一张嘴,还是太能说了点。”
旁边的老头子和老乌龟面面相觑。
行走于四方的墨家游侠,儒门夫子,还有那些商路商人们,将四方的消息都带来了,只是这先生却又说了,最近墨家的夫子们在制造什么钢铁大船,这些话语,海畔渔民们是不信的,只有木头能悬浮在水面上,这不是常理吗?
铁疙瘩,一落水就沉下去了。
还要建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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