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太迟了啊殿下……
若你早有如此的气魄,那么还有谁能够和你争夺这天下和大应的皇位呢?整个应国的文武百官,都会无比地认可你作为下一代的接班人。
可是,若没有这大业四年时间内的事情。
你会有如此的变化吗?
姜远先是被惊了一步,极骇然后退,可是发现这天下神将,九重天大将贺若擒虎在自己身前,周围的护卫也列阵的时候,也终是安下心来,一只手还端着酒,指着姜高,放声大笑。
笑得眼泪都已经要出来了。
极痛快,极酣畅淋漓,极为洒脱自在。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朕就知道!”
“朕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终于露出你的马脚来了吧?。姜高,君子?哈哈哈。”
“不过只是个伪君子罢了!!”
姜远的笑声渐消失,他盯着大哥,眼底怨毒,道:
“左右!拿下这欺君犯上之辈!”
贺若擒虎叹息握住兵器,姜高怡然不惧,虽然是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绝难以幸免于此,可犹自如同猛虎苍龙,大丈夫,身可死,然不可为人所辱。
只是心中终于还是有遗憾和不甘心。
愤恨于自己为何不早早苏醒。
周围有忠诚于姜远的近臣出手,扑向了姜高,但是他们也不敢出剑,姜高一身武功不算是差劲,手持利刃,杀心已起,只是避开,陡然一剑,就将那劝说姜远玩乐恣意之臣心脏刺穿了。
锋锐之剑器,撕裂血肉和心脏,鲜血不断流淌滑落下来。
姜高的眉宇当中,骁勇之气越发地沉重。
周围的臣子们闻到了血腥气,畏缩不敢前,贺若擒虎握着兵器,却也不动手,这血腥气不单单让那些臣子们后退,也刺激到了姜远。
他的眉毛扬起,双目怒张,道:“你们上啊。”
“上!”
“杀了他,朕给你们封赏,给你们万户侯,万户侯!”
“杀,杀死他!”
血腥之气,只会让猛兽抖擞精神,而让弱者癫狂。
姜高伸出手,按在那奸臣的头顶,将他的尸体推倒在地,他挺直身躯,站在那里,抬起手,手中的剑斜持着,剑锋抵着地面,鲜血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姜高长身而立,犹如青松,穿着一身亲王的常服,却已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富贵气,周围有御林军手持长枪,把长枪端平了指着前方,但是一时之间,竟不敢上。
姜高握着剑,缓步往前。
前面那些臣子,还有侍卫们竟然下意识后退。
即便是他们簇拥在了身穿皇袍的姜远面前,同样如此,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君王。
长剑抵着地面,握剑的人心脏却似在抽痛。
剑锋倒映着前面那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慌乱的眼睛,姜高一步步往前走去,脑海中却隐隐然有着一片空白,往日种种事情,在这个时候翻涌着腾起。
‘哥哥,哥哥,呜呜呜呜……’
五岁时的姜远坐在树上,看着那地面,哭嚎着。
那时候的皇后娘娘身体变得很差,姜万象的气性也没有后来那样堂皇和磅礴,而是因为即将要失去自己此生挚爱而变得慌乱,并且在慌乱之中有一丝丝不甘恐惧。
他已占据天下,气概雄烈,远远不是同时期那个只是知道求神拜佛的陈国皇帝所能比的,天下一统,似乎不是一个很遥远的梦。
但是这个庶出之身,却走到如今这般帝王权位的大帝,却也不能够违背生死,不能够阻止最爱之人的生机一点一点离开。
这般痛彻心扉的事情。
姜万象自是没有心力和时间,再去关照一个孩子此刻最为细腻的心思,姜远赌气去独自玩耍,放风筝的时候,风筝缠绕在树上,他性子自傲,不管不顾,自己去拿,却把自己困住。
旁人来救,他却不肯松手。
只有喊着哥哥。
那时的姜高已开始读书,是个认真的好孩子,每日辛勤,只是希望能让爹娘少操心,但是这样一个勤奋用心的孩子,在听到弟弟的事情时候还是赶来了。
‘不要害怕,这一棵树,不高的。’
‘远儿,跳下来就好。’
年幼的孩子低下头,那或许不是一棵很高的树,但是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一个十几倍于自己身高的树,委实是一种庞然大物。
他死活不肯下去。
非但是不下去了,反倒是哭嚎得更大声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小孩子的天性。
他们不理解大人为什么忽然有一段时间就不再理会自己,只是希望着自己能够搞出些大的事情来,然后就可以把爹娘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
那时候的少年太子伸出手臂,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放心,阿远,跳下来就好,哥哥会接着你的。’
这样劝说了好多次,姜远才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下跳下来的,其实那时候的少年太子是准备好了的,只是可惜这个才五岁的孩子,没能很好地控制住身体。
他一下子挑偏了。
少年太子惊慌失措,踉跄一扑,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但是那时候他的武功也不好,一步没踩稳当,所以兄弟两个一起摔倒下去了,孩子看到哥哥的头磕在地上,似乎破了个口子,鲜血流淌下来,惊慌失措。
少年太子抱着小小的弟弟躺在那里,微笑温柔:
“没关系。”
“没关系。”
他摸着弟弟的头:“以后都有哥哥在,无论什么情况,哥哥都会保护你的,我们,是真正的血脉同源的人。”
少年太子已懂得生死和娘亲的事情,他轻声道:
“我会保护你的。”
少年时的风温柔,阳光暖暖的,只是那五岁孩子的身法不好,跳下来的时候踉跄狼狈地很,亦如,现在。
姜远踉跄往后。
似乎是踏空了,往后一退,只是他武功已是足够得好,足够好到让他可以瞬间稳住,不似当年那五岁的孩子,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姜高。
姜高剑锋一扬,前面的这些御林军卫士往前。
姜高只如闲庭散步,步步往前,抬剑格挡,他逼迫姜远步步后退,姜远神色难看,忽不知道做了什么,后方剑器鸣啸,两道残影扑飞出来。
正是一位江湖宗师。
乃是姜远这些年来收买和招揽的人,朝着姜高扑杀而去,姜高怡然不惧,即便是知道自己不是宗师的对手,但是姜万象之子,死便死了,岂能畏惧求饶?!
这位宗师展露法相,乃是一只豹子,朝着姜高扑杀下去了,但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忽而空中炸开一道道沉闷的声音,这声音犹如雷霆。
只是瞬间,被姜远收买来保护自己的宗师的身躯猛地一滞,鲜血撒开落在地上,血腥气扑面,姜高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当啷啷。
一阵阵脆响,就在这大殿上的牌匾之中,多出一枚铜钱。
一枚箭矢精准地射杀了这位宗师,把这铜钱,钉在了这气吞万里的帝王牌匾之上,鲜血腥臭。
而在这个时候,贺若擒虎神色骤变,只在一瞬之间,移形换影,还是挡在了姜远之前,手中凝练的内气化作了一柄马槊,猛然朝着前面劈斩下去,将一道流光斩碎。
在这个时候,才有肃杀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凌厉至极,犹如猛虎的咆哮,亦如雷霆低吼。
箭矢破碎,落在地上,刹那之间席卷的劲风壮阔,贺若擒虎握着马槊,看着远处,眸子紧缩:
“!!!”
姜高听到了白虎的咆哮,这皇宫当中,尽数都是忠诚于皇帝和宗室的御林军,此地发生的事情,御林军早已经列阵了,但是就在这列阵的御林军后面,却有声音传来。
皇宫那布满了铜钉的朱红色大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来。
皇宫两扇宫门中间的裂隙后面,是一只冰冷淡漠的眼睛,伴随着大门缓缓展开,墨色的铠甲,白色的大氅和战袍在风中舞动,清俊神将手持一柄沉重的战枪,站在这里。
神威大将军!
宇文烈!
前方就是御林军。
而在宇文烈左右,则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和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背后乃是数千穿着墨色甲胄的禁军,重盾刀兵弩兵结合的战术。
正式如今天下二十七位神将,不动明王尊宇文天显。
宇文烈握着神兵,缓步往前,前方御林军下意识将兵器对准了他,但是宇文烈却怡然不惧。
天下将要倾倒,总也有人可以豪情而起,宇文烈站在皇宫当中,忽然道:“殿下明白了吗?”
姜高低声道:“君子不争,但是……”
“不争是不去争夺自己的欲望,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姜高看着姜远,轻声道:
“天下危局的时候,还做君子不争,只是一种软弱和逃避,一个人应当有追求的事情,却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为了自己渴望的事情,而忽略那些该做的事情。”
“不但软弱,而且任性稚嫩啊。”
“不该如此。”
姜高的眸子垂下,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怅然的轻笑:
“在谈论自我之前,要先承担该承担的职责。”
“将天下交托给不负责的人,本质上,是对于天下的不负责,是对于这大应国百姓的辜负和谋杀。”
他呼出一口气,用君子的声音,回答道:
“天下偌大,当仁不让。”
“舍我其谁。”
宇文烈眼底带着一丝赞赏,道:“是。”
姜高道:“可惜,太迟了。”他看着前面的姜远和贺若擒虎,周围,外面的大军都聚拢过来,兵家的煞气汹涌,这一次,是在这里,宇文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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