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布谷聊
余列哈哈大笑起来:「奎木狼是也,剑使可是知晓这厮?他当初可是给神奇子忙活过好一阵子。」
戮仙剑使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奎木狼,但是它当年在和神奇子合作时,专门了解过祸乱域中所有道庭之人的信息。
仙人过目不忘,因此稍微一回想,它便想起奎木狼究竟是何人,种植了何种血脉灵根。
戮仙剑使的面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此獠从牙齿中挤出一句声:「殿下是想说,罪臣像条狗一样吗?」
余列毫不回避的和对方直视相望,笑吟吟道:「然也。」
不仅如此,他口中还点评着:
「想你戮仙剑使,修行了多少年,镇守仙宫了多少年,当初以我辈道人为棋子,引诱神奇子入秘境时,又是何等的老谋深算,胆大包天。
为何现在,竟像条狗一样,对着本道摇尾巴了呢?」
戮仙剑使顿时怒不可遏,厉喝:
「竖子,便是泥人,也是有三分火气的。你若是再敢欺我辱我,本剑便让你尝尝吾剑之利!」
铮的,一道浓郁的剑光就从它的身上冒起,即便是紫府阵法凝聚出了重重压迫,也是无法彻底遮掩对方的气势。
而余列瞧见这一幕,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鼓起了掌,欣喜道:「不错不错,阁下之剑甚利,可入驻本道的鬼炉,充当仙宝也。」
原来刚才余列之所以话声刻薄,除了是想要好好落一落此獠的威风,出口恶气之外,也是想要看看这家伙够不够资格,将它收入百鬼夜行剑炉中。
现在看来,此獠的战力的确是达到了真仙级别,合该进入鬼炉中充当一鬼!
戮仙剑使面上的怒意腾腾的又上涨了许多,彻底压制不住。其虽然不明白余列口中的做鬼当宝是什么,但终归是和做狗差不了多少,甚至更过分!
「想要奴役本剑?你在找死!」
霎时间,盘旋在戮仙剑使周身的剑光,便好似飞虫般,嗖嗖的朝着四方逸散,它自身也是化作为一道流光,在紫府中游走。
虽然盛怒,但是这厮好歹还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并不敢直接对上斩仙之气,而是打算捣毁余列的紫府,以此来胁迫余列。
一并的,它还在心间暗暗想到:「斩仙剑就在外面,本座就不信了,你真有
胆子敢打杀了本道。」
可是下一刻,余列仿佛洞悉了此獠的想法般,口中轻叹道:
「真当本道不敢杀你?已经入了此地,你早就是奴隶之身也。」
嗡嗡嗡!
只见余列一掐诀,一股超乎了戮仙剑使想象的伟力,忽然间就降临到了它的身上。
这股伟力,非是天地威压,非是斩仙之气,而是携带着荒古的气息,让它的心神一时为之所摄。
并且它暴起而发的重重剑光,都被那一股伟力摄住,然后归为一起。
「这是何物!?」戮仙剑使失声尖叫。
其瞧见余列手中持着一尊杯盏,正缓缓的朝着它走来,而它的重重剑光,便是被那酒杯收入了其中。
余列淡淡一笑:「此物?你更不配知晓。」
话音落下,余列一挥手,紫府天地间的威压就大盛,将那戮仙剑使强行定在原地。
「不!!!」
一阵绝望之色,出现在戮仙剑使的面上,它急得失声大喝:「斩仙前辈,救我……」
骨碌一下,它被收入了青铜酒杯中,再无声息。
而此刻在紫府外。
此獠口中的斩仙剑,正和余列有说有笑的闲谈,毫无察觉。
第663章 戮仙鬼剑、仙宝可期
一番谈笑过后,斩仙剑忽地对余列说:“今日便暂且到此,你回去好生修行,并和那戮仙多多交流感情。”
其人话声颇有深意的道:“本剑知晓这厮曾经和你们潜宫一脉有过恩怨,但是你也得记得,眼下仙庭一方对我们祸乱仙宫不怀好意,又即将面临古修大战,仙宫中的每一尊仙人战力都不容缺损。”
斩仙剑叹息着:“你且把握好度。”
余列闻言,立刻就明白此人是在提点他,让他不要将戮仙剑使给玩死了。
如此提点倒也在余列的意料之中,他毫不迟疑的就点头,正色的回答:“是,弟子明白!
余列绝不会让仙宫失去一尊仙人的!”
斩仙剑见余列这般痛快的就答应了,它的面上大为宽慰,哈哈笑道:“甚好、甚好。”
……
“哈哈!”
余列的念头化作人形,长立在紫府中。他一心二用,面对着挣扎中的戮仙剑使,讥笑道:
“想求斩仙前辈救你?阁下还是死了这条心罢,在这里就算你哭嚎上一百年、一千年,也休想惊动到任何外人。”
戮仙剑使此刻身陷在青铜酒杯中,它惶恐至极,虽然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什么宝贝收入了其中,但是此宝绝对是超过了寻常的仙人法宝,逃多半是逃不了的。
于是它换了一个策略,再次化作人形,在酒杯中磕头不止:
“殿下饶命,殿下恕罪!当初是罪臣猪油蒙了心,不晓得黑水子等人和殿下有旧,如果早早知道,便是给罪臣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那般啊。”
戮仙剑使言语着,说的那叫一个痛彻心扉,言语陈恳。
但是面对此等谄媚恭维,余列的面上依旧只是冷笑,并没有减缓青铜酒杯对这厮的炼化作用,反而还惊喜的发现,青铜酒杯恰好也能克制戮仙剑使。
“原以为,这厮存有神魂和剑身,当是犹如活物一般,难以被青铜酒杯吞入,即便是被吞入了,当是也难以被消化。”
余列心间计较着:“但是现在看来,此獠似乎算不得生灵,而依旧算是死物。并且其神魂若不是有着戮仙剑的剑身护持,在酒杯中当是和寻常的厉鬼一般无二,轻易就能被消弭掉。”
这个发现,着实是让余列惊喜不已。
他原先所想的,乃是通过酒杯加持自己的大造化术,将戮仙剑使这厮好生的净化一番,然后想办法的收入鬼炉中,作为新的一尊剑奴。
可是此等用时,余列就不知道得多久了,炼化上半年,半个甲子,半个世纪都是有可能。
毕竟对方乃是战力堪比真仙的“仙剑”,余列一个金丹道师,道行连五百年都没有修成,若非他丹成了一品,想要炼化此等存在,直接就是痴心妄想,天方夜谭。
而现在,余列意外的发现无须他耗费心血去施展神通,戮仙剑使本身就被酒杯克制。
这样一来,原先只需要辅助为用的酒杯,一下子便可以充当主力了,能够省略掉余列的许多功夫!
“在丹成典礼之前,将此剑奴炼化到手,都是大有可能了。”他心间肯定。
余列在欣喜雀跃时,戮仙剑使的心神则是越来越慌了。
它能清晰的察觉到了,四周正有一股伟力,让它无法抵挡被渗透,且那一股伟力,还让它产生了一种大恐怖的感觉,能够让它魂飞魄散似的。
一咬牙,戮仙剑使不再只是认输求饶,而是大声呼道:
“殿下,是罪臣不开眼,辜负了殿下的苦心。臣愿意为奴为仆,侍立在殿下的左右,随时听您差遣!”
这家伙终于是熬不过,在生死危机的压迫下,抛弃了矜持和桀骜,选择了服输,宁愿去当余列的一奴仆,也不想就此死得了无声息。
“嗯?”余列的眉毛微挑。
戮仙剑使愿意为奴一事,确实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而余列有所意动,戮仙剑使在的心间大喜的叫道:“有戏!”
它身形晃动,口中一堆好话说出,赌咒发誓的言语更是说出了不少,道心誓言也赫然是就在其中。
不过余列对于戮仙剑使的道心之誓,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甚至是嗤之以鼻。
他冷笑着:“寻常的道人之所以在乎道心之誓,怕的是哪一天突破境界时,心魔作祟,抑或是削弱自己成道的可能性。但是你这家伙,早就已经不是道人,而是寄生在仙剑当中,是一剑中之鬼也,你还有个甚的修行前途?”
戮仙剑使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若是它还有肉身的话,此刻的脸色定然是又臊又红。
因为余列所说的,的确是这个理儿。
别无他法,戮仙剑使只得再次压下心间的忿恨,低声下气的说:
“还请殿下明示,如何才能放过罪臣一马。臣今后必定洗心革面,在不敢对殿下及殿下的道友们有半点的不恭。”
此獠顿了顿,也是暗搓搓的说:“况且,若是殿下真的将臣打杀了。斩仙仙长那里,殿下恐怕也是不好交代啊。”
这点是戮仙剑使最后能够拿出来和余列交涉,或能活命的底牌了。
但是余列闻言,看向此獠的讥笑之色却是更加的浓郁,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仙长便是生气,又会如何?”
“这、这……”戮仙剑使的心情哇凉哇凉的。
它稍微思索了一下,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如果它和斩仙剑换了个位置,当听闻自己手下的一品金丹不尊吩咐,强行打杀了一个剑使时,虽然会众怒,但是绝对不会想着严加惩处。
更别说死掉的对象,还确实是存在着私通外敌,别有心思的过错。
正当戮仙剑使极为绝望时,余列脸上的嘲讽讥笑之色,忽然间就消失了。
他的意识朝着对方拱了拱手,打着哈哈道:“剑使勿慌,刚才的话只是玩笑罢了。
剑使您可多想了,余列怎么会有手段、有胆子,来打杀了您呢,便是再修行上一甲子,恐怕也会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那么简单,也就是说真有手段杀了本座?”戮仙剑心间腹诽,但是余列口中的“玩笑”二字,立刻就让它心间大喜,顿觉有了生机出现。
此獠当即就道:“臣拜见列殿下,还请殿下留臣一条老命!”
原本还喊打喊杀的余列,此刻也是面色变得和煦,道:“剑使多礼了。”
他一挥手,也让将戮仙剑使收入进去的青铜酒杯变大,变得犹如池塘一般。
余列踱步走在酒液池塘的表面,棘手道:“不过如何才能让剑使出去后,确保不会高发本道,或是反过来对付本道呢?”
戮仙剑使闻言,面色又是大急。
忽然,余列法诀一掐动,百鬼夜行炉便在他的身前浮现,散发出精纯的法宝气息。
其炉身歪七扭八,上面的鬼脸一个接一个,一下子就吸引了之戮仙剑使的注意。
此獠色变间,当即在心间破口大骂:“该死的!此獠还是不肯放过我,非得将我炼化进此炉子中,成为他祭炼法宝的养料吗?”
余列持着鬼炉,面色诚恳的道:“戮仙剑使,非是余某不信你,而实在是无有钳制,余某怎么敢放心的将你放在身旁,用之护道?
来,且再入本道的鬼炉中,放松心神,接纳符文,成为余某的护法神将!”
嗡嗡声响起,鬼炉轻颤着,从余列的手中飘出,宛如莲花一般落在了酒液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