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潜水的乌贼
说着说着，“绝望魔女”状态的卢米安微微抬起了下巴。
“正义”女士、“魔术师”女士和“审判”女士都沉默了下去。
卢米安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继续说道：
“如果那真会带来毁灭性的结果，而你们监控到了，可以提前杀死我在现实世界的身体来阻止这一切。
“死了好啊，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正义”女士和“魔术师”女士、“审判”女士对视了几秒后，叹了口气，露出了温暖的、让人情绪平静的笑容：
“我不赞同你这样的风格，但我很高兴看到你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
“魔术师”女士也叹息着说道：
“之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可以尝试诵念我的尊名，你身上封印那些灵魂碎片的力量来自于我，我能以它们为媒介，借助尊名产生的联系，施加一定的影响，但不保证成功。
“还有，你们要是愿意用永久被踢出，无法再进入梦境都市为代价摆脱困境，那我可以给你们更好的咒文。”
卢米安挺直的腰背放松了一点，下巴也不再微抬。
他好奇问道：
“什么咒文？”
“亚盖慈亚厅长的尊名。”“魔术师”女士笑了起来，“这在梦境外念不会有任何效果，甚至会让念诵者不知不觉成为天尊的秘偶，但在梦境里念可以引来注视，打开任何通道，但同样的，亚厅长本质是‘门’先生残余精神和梦境潜意识糅合产生的形象，具有特殊的象征性，祂的举动有可能被天尊影响，只是相对来说，比起诵念‘愚者’先生的尊名，这受到的干扰更小。”
“还能这样……”卢米安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太遵守梦境都市表面上的规则了？一直在努力扮演具备超凡力量的市民……记住，你只是在扮演，那里本质是梦境……”
“魔术师”女士笑道：
“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念亚厅长尊名这个办法就是我想出来的，但在找到可供利用的规则漏洞前，你们最好不要轻易去破坏规则，否则，呵呵，前面有太多血泪教训，我就不一一举例了。”
卢米安点了下头，调整好状态，将芙兰卡在虚幻深渊底部那处心理阴影内看到的画面、做出的推测和发现的问题详细讲了出来。
到了最后，他说道：
“芙兰卡醒悟了‘愚者’先生是‘穿越者’这点后，才发现她之前竟然忽略了夏洛克.莫里亚蒂、梅林.赫尔墨斯这些名字，按理来说，她应该第一时间就通过它们推断出‘愚者’先生和她一样，也是‘穿越者’才对，只是会往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猜。
“在梦境都市里，我们很多想法似乎都受到了限制，不知不觉就忽略了部分事情，就像安小天的问题，就像‘愚者’先生是‘穿越者’的证据，这可能是天尊的意志在发挥作用，制造了愚弄效果。
“而祂刻意让我们忽略的，避开的，大概率藏着正确的方向。”
“正义”女士专注听完，表情先是有点错愕和惊讶，但很快就流露出了释然和感怀。
“魔术师”女士和“审判”女士亦是差不多的反应。
等到卢米安讲完，“正义”女士碧眸闪烁，回忆着说道：
“你们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看见‘愚者’先生是在什么样的场合，以怎样的方式，而他后续又有什么样的表现，所以你们肯定无法理解，我们为什么没往‘愚者’先生可能是穿越者，是普通人一步步成长起来这个方向去想……”
“科尔杜村灾难之后，我才隐约觉得有这样的可能。”“魔术师”女士补充道。
“正义”女士的表情变得很是柔和，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以凡人之躯做了这么多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以真正的人性去对抗天尊，我，我对‘愚者’先生更加敬佩，唔，也更加心疼了……”
卢米安好奇问道：
“‘愚者’先生都做过哪些事情？”
在他看来，现在的“愚者”先生更加亲近了，这位伟大存在曾经是人类，和奥萝尔还是“老乡”。
而卢米安只知道格尔曼.斯帕罗相关的事情和圣典讲述的那些。
“我们可以好好给你讲一讲，但现在先交流你们发现的关键问题。”“正义”女士微笑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解读象征
卢米安组织了下语言，将化身可能是身份、“周明瑞”身份缺乏相应人际关系、彭登和张羽佳的存在更显特殊、目曙医院急诊中心内出现彭登合租者格里沙等事情都讲了出来。
“如果从穿越者的角度来看，对应细节确实存在问题，周明瑞似乎只是一个名字，与夏塔丝他们合租、在因蒂斯集团上班、哥哥叫班森妹妹叫莎莎的人更像是克莱恩.莫雷蒂。”“正义”女士缓慢点头，“除了梦境都市本身和彭登、张羽佳，其他重要形象都不来源于第一纪或者第一纪之前。”
她暂时将“圣杯二”口中的超古代当成第一纪或者第一纪前的历史来对待。
——目前为止，“塔罗会”对第二纪之前的事情几乎没什么了解。
说着，“正义”女士沉默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思考。
“魔术师”女士看了她一眼，对卢米安道：
“既然彭登、格里沙可能涉及远古太阳神，那我先给你讲一讲我们知道的相关信息，当然，仅限于你们可以接触的那部分。”
这时，简娜察觉到客厅内的动静，从二楼走了下来。
她环顾了一圈，安静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和卢米安一起听“魔术师”女士讲远古太阳神相关之事。
“魔术师”女士斟酌了下道：
“我曾经告诉过你们，所有超凡力量的源头都能追溯到最初那位造物主。”
卢米安和简娜同时点头。
“魔术师”女士继续说道：
“最初那位造物主创造了这个世界，又在某一刻自我崩解，分裂成了不同途径的非凡特性，嗯，可能正是因为祂自我崩解带来的恐怖冲击，才让‘愚者’先生和‘圣杯二’他们生活的超级古代文明被彻底毁灭，只有部分人类幸存，开启了我们称为‘混沌纪元’的第一纪。”
“天尊那个时候就诞生了吗？‘愚者’先生和芙兰卡他们应该是在超级古代文明崩溃前被悬吊到那个光门之上的。”卢米安说着简娜当前无法听懂具体意思的话语。
“魔术师”女士琢磨了几秒道：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知识，最终那位造物主同时具备分离和聚合的倾向，在祂彻底崩解前，应该就已经出现了人格，或者说神格上的分裂，天尊可能属于分化出来的其中一个神格，所以，天尊的精神烙印和最初那位造物主一样无法磨灭，永远存在于对应的非凡特性内。”
这段话简娜听懂了，她脱口而出道：
“那‘愚者’先生岂不是永远没法真正地战胜天尊？”
“只能既融合又对抗，在漫长时光里占据一定的上风。”“魔术师”女士苦笑道，“在梦境都市里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从长远来看，我们都会死。”
卢米安和简娜等人都沉默了。
“魔术师”女士收敛起苦笑的表情道：
“当时分化出来的还有别的神格，其中一个，你们可以称呼祂为‘上帝’。
“第一纪的历史或许就是上帝与天尊对抗的历史，这也是我们对那段历史唯一的认知，不保证正确，总之，第一纪的末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位同时陨落，非凡特性分裂得更为彻底，并于某个隐秘处遗留下了第一块亵渎石板。”
最早记载二十二条神之途径的第一块亵渎石板。
“上帝占据的是‘观众’和‘秘祈人’那几条途径？”卢米安大概明白了“魔术师”女士想说的是什么。
“魔术师”女士点了下头道：
“‘观众’、‘秘祈人’、‘阅读者’、‘水手’、‘歌颂者’五条途径，全知全能的象征。”
“五条途径……”感慨的不是卢米安和简娜，而是“正义”女士。
当然，卢米安和简娜也被震撼到了，天尊和“愚者”先生才占据三条途径！
“途径的多少不是伟大存在们强大的关键。”“魔术师”女士简单解释了一句，没有详细去讲，“远古太阳神以‘歌颂者’为基础成神，搜集齐了相应途径的唯一性和最低要求的序列1非凡特性，之后，祂遭遇背叛，陨落分裂，但种种迹象表明，祂陨落前其实已经遇到‘愚者’先生遭遇的事情，上帝在祂体内复苏了。
“远古太阳神陨落后，祂的遗产分成了五部分，一部分祂提前分割给了‘空想天使’，一部分于祂尸骸上孕育了‘真实造物主’和第二块‘亵渎石板’，剩下三部分则被当时的三位天使之王瓜分。”
“魔术师”女士没讲那三位天使之王后来怎么样，但卢米安和简娜都隐约猜到了一点。
“在几年前，那位‘空想天使’成神，并拿到了，嗯，我也不知道是第二块还是第一块亵渎石板，总之，祂借此前往‘神弃之地’，和‘真实造物主’融合归一。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具体细节有没有错我没法保证。”“魔术师”女士最后说道。
她话音刚落，“正义”女士从沉思中走出，望向卢米安和简娜道：
“我对彭登、格里沙、张羽佳的身份和象征有了一个猜测。”
…………
梦境都市，一家咖啡馆内。
安东尼将路德维希交给芙兰卡带后，以继续上次的咨询为借口，将彭登约了出来。
他已做好了租一个清水房，交付装修定金的准备，反正周莎莎后天就要抵达阳都，他们身上剩下的钱说不定都没机会花了！
看到彭登放下黑色的双肩电脑包，坐到自己对面，安东尼微笑打了声招呼：
“我有个朋友认识周明瑞，听说你是周明瑞的发小？”
安东尼不担心这句话会激发太明显的异变，因为这属于常见的谈判手段——拉近关系以获得优惠价格。
将手机放到右手边后，彭登抬起了脑袋。
他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啊，我不仅是周明瑞的发小，我还是其他人的发小。”
其他人的发小……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这么一句？他还是谁的发小？安东尼的精神霍然紧绷。
…………
特里尔，豪华别墅内。
“正义”女士站了起来，用右手画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宛若梦幻的木板。
“彭登，曾经让‘宝剑四’因自身的恐惧而产生幻觉，主动脱离梦境。”“正义”女士一边说，一边让彭登的照片和这句话虚拟成形，贴到了木板上。
紧接着，她又勾勒出了格里沙的肖像：
“这是彭登的合租者，在昨晚出现于目曙医院急诊中心。
“这是聂真，彭登的女朋友。”
加上聂真的虚幻照片后，“正义”女士顿了一下道：
“这是极光公司的老板，而极光公司对应现实里的‘极光会’，他们的老板大概率象征那位‘真实造物主’，与远古太阳神密切相关。”
说着，“正义”女士将半裸身体的极光公司老板照片也贴到了梦幻的木板上。
过了两秒，“正义”女士嗓音缓慢地继续说道：
“张羽佳曾经给周明瑞寄过一张明信片，上面的图案是白骨教堂。
“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白骨教堂都是‘空想天使’拥有的标志性事物。”
等张羽佳的档案照片也贴到了虚幻的木板上，“正义”女士笑了笑道：
“‘观众’途径到了‘织梦人’序列，可以分化过去的身份或者人格出来，变成一个宛若真实的人，可以正常睡觉、正常用餐、正常社交、正常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