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薄情书生
白研良必须承认,自己的想法和对方几乎完全一致,现在,就连他都产生了疑惑。
苏结衣身边的白研良,真的是鬼吗?
大家都很清楚,雾集里的厉鬼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刚才苏结衣身边的白研良是鬼,那他为什么不动手?
难道……他还杀不了苏结衣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这根本就是讲不通的事。
但白研良却又能够肯定,自己确实不是厉鬼,那怎么可能会存在两个他?
那个白研良,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我们这是去哪儿?”
这时,苏结衣畏畏缩缩的声音在白研良身边响起。
经过刚才的事之后,这个女人似乎变得异常敏感。
就算她已经知道面前的白研良大概率不是鬼,她也保持着一段距离。
苏结衣总觉得,身边的白研良和许知非会突然变一张脸,狞笑着杀掉她。
这种念头一产生就很难再压下去,苏结衣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没道理,但她却没办法控制自己。
而听到苏结衣的声音,白研良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尽头。”
尽头?
这条从外面看起来并不算大的建筑,进入后却出乎意料的长,而且它的角度是倾斜着向下的,尽头……
已经走了好几分钟了,还没有看到所谓的尽头。
难道这个长廊的尽头,是地狱吗?
苏结衣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此时的白研良,想的却是自己刚醒来时,从那个男人嘴里听到的那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停下来,也没办法转身回头。
走廊后面黑漆漆的,但我能听到……我身后好像有呼吸声。
我拼命地往前走,终于……我被越来越窄的走廊压得趴在了地上,前面没路了。
我……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有一扇门,一扇木头做的小门,非常古老,门缝都关不紧,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我一直盯着木门看,然后……梦就醒了……”
如果……真的如他所言,这个走廊的尽头,应该会有一扇木门。
也许,只要推开那扇木门,梦就醒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药水
杜尚景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躲在楼梯拐角处,就在刚才,他又听到了那个黏糊糊的声音——赤脚踩过血水的声音。
杜尚景贴着墙,小心翼翼地往下挪动脚步。
二楼的脚步声也在渐渐远去,它似乎去了三楼。
忽然!
杜尚景的背后好像撞到了什么,他连忙回头一看,却是一副画像。
颠倒的画像。
“嗯?”
杜尚景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这副画像……怎么开裂了?
之前它就是这样的吗?
画像上的人脸裂开了一大块,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杜尚景根本就不认识,也许是什么名医?
不过,虽然他不认识画像上的人,但现在这副画像上出现的裂痕就像一条丑陋的伤疤一样,横在他的头部,看上去……让杜尚景很不舒服。
杜尚景赶紧移开了目光。
他疯狂地思考着对策。
现在这个空间里,应该只有他自己一个活人,还有一只……正在寻找他的厉鬼。
杜尚景无法确认其他同伴的情况,也许大家都没事,只有他诡异地陷入了这个奇怪的空间,这是一场灾难,但……也许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摸清楚厉鬼真实面目的机会。
杜尚景下定了决心,趁着脚步声去三楼的时间,再次回到了二楼。
他要和厉鬼,玩一场致命的躲迷藏游戏。
……
“白研良。”
许知非忽然开口喊道。
“怎么了?”白研良停下脚步,看向她。
“这次,限时是七天?”许知非的疑问非常奇怪。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解语是一个‘谁’字,要求我们存活七天。”回答她的是苏结衣。
“你想说什么。”白研良看着许知非,总觉得她有别的意思。
“七日交错,我们的一天,会不会已经包含了七天?”
许知非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白研良闻言一怔,随即眼睛微亮。
对!
这次的任务从一开始就异常古怪。
白研良被单独隔离,苏结弦与钟意几乎没做什么就被厉鬼杀害,这个难度……简直大到骇人。
这才是第一天!
虽然白研良没什么感觉,但包括许知非在内的所有人,无不被一股恐怖的压力所限制着,真的……能在这个地方存活七天吗?
除了白研良,大家都在某个瞬间想过这个问题。
这不是自怨自艾,而是这次的难度与恐怖,真的太过骇人。
就连杜尚景这样的人心底都完全没有半点信心。
“你说得没错,”白研良认真地看着她说:“这个地方的时间七日交错,虽然任务要求是存活七日,但这里的一日,就是七日,我们只要活过今天,应该就结束了。”
白研良的确认没有让许知非露出什么惊喜的表情,但却让苏结衣喜出望外。
雾集给出的生存时间限制根本就是一把无形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当苏结衣知道只用在这里待一天,心情顿时轻松了好几倍。
她赶紧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虽然无法知道正确的时间和日期,但却能够通过它知道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我们睡过去了七个小时,现在又过了十个小时,还剩下……七个小时!一天就结束了!”
苏结衣的喜悦没能传染给白研良和许知非,因为二人都很清楚,如果存活时限只有仅仅一天,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有七个小时了,这七个小时里,可能会发生异常恐怖的事。
希望……还有人能活着。
白研良丢开了略显杂乱的思绪,继续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
醒来的时候,白研良已经躺回了三楼的病房,挂着药瓶子正在输液。
之前那个给他滴眼药水的护士又来了。
她拿着胶头滴管,正俯下身子,准备再次给他用药。
“我自己来吧。”
清醒过来的白研良看着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位护士小姐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容貌,她的五官都不算出众,颧骨较高,很容易给人刻薄的印象。
事实上,她可能确实是一个比较刻薄的人。
眼前的护士小姐把胶头滴管递给了白研良,瞥了他一眼:“一只眼睛三滴,别用多了。”
白研良点了点头,然后侧过头,用左手挡着眼睛,然后挤出了胶头滴管中的液体。
他耍了一个障眼法,但也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这位护士小姐根本就没有监视他的意思,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白研良有没有认真用药。
“这眼药水……是做什么用的?”
“别东问西问,好好养你的病。”她冷冷地拒绝了白研良的知情的要求。
“要问去问院长。”
“我没有权利知道我的病情吗?”
“你有,但我没有权利告诉你,明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白研良。
然后,她动作粗鲁地取掉了白研良手背上的输液器,开始自顾自地收拾。
白研良安静地看着她,他没有再发问,但他的瞳孔,却在逐渐缩小。
这位护士小姐也许根本没想到,白研良会不滴那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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