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蛋兔子君
如此,在一路滚动中,将大雾内沉寂下来的气氛重新闹的沸沸扬扬的同时,耗费了无数苦功将手指研磨的鲜血淋漓的张珂总算抓住了一条紧绷但滑腻的长绳。
这是巴蛇一身蛮力的来源,也是龙蛇一类身上最关键的东西——大筋,又叫龙筋!
“嘶嘶嘶!”
当那根温润如玉,丝滑绵密的手感能跟自家王妃的彩袜相提并论的龙蛇筋脉被张珂捞在手中时,原本凶残癫狂的巴蛇忽然间变了副模样。
那仿佛横江铁索一般死死禁锢在张珂身上的蛇躯迅速的松散且延展。
从一开始含着,就再没松开过的蛇口也在此滑腻的退开。
接着,一条遮天蔽日的大蛇忽的人立而起,那庞然而危险的蛇口径直咬住了张珂将要发力的手掌,暴虐的力道一波波涌来,被含在蛇吻下的手腕内,骨骼的碎裂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眼见着抓紧的力道因骨骼的碎裂,肌肉的刺穿从而逐渐松软无力,以巴蛇那秀珍的脑仁也不住松了口气。
讲真,历经岁月千万年,见证了蛮荒大权四次更替的它也算是历经了风霜,寻常年轻巴蛇过分贪婪的欲望在它的身上早已经不再那么严重。
而随着暴食症的控制,蛇脑智商正常回归的同时,原本处于恶兽行列的巴蛇也在向古神的方向过渡。
当然,古神这个群体强弱不定,有如双龙,王母,帝俊这种号令一方能跟人王对着来的强大存在,也有在张珂尚年幼时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太行山神。
值得一提的是,后者在古神群体中也算不上弱,就跟张珂智慧一样,中人之姿!
但在同等情况下,古神类比恶兽是具有绝对碾压优势的!
就像游戏中的法爷跟战士一样。
一个胜在强大的法术炮台能力上,只要给法爷一个安全的施展空间,其充沛的火力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力,但前提是安全!
而战士倒无惧任何风险情况的波及,自身磅礴的血气跟肌肉足以抵消一切的负面影响跟可能存在的突袭,但杀伤效率却提不起来,除非面对面的打呆仗,否则的话,但凡遇到个灵活点儿的敌人就是纯被风筝的局面,对方未必奈何得了战士,但战士也容易被气得跳脚!
恶兽就是这些莽撞的战士,而古神却并非那些脆皮的法师,更准确的来说祂们更像是物法双修的版本t0。
但说归说,闹归闹,巴蛇自控力再强也忍不住一场自助餐的诱惑!
更夸张的是,此次的自助餐级别,即便是它这位历经四帝的老蛇也前所未见的——不仅仅是蛮荒的老伙计,还有九州新鲜的小崽子们,更加之还有异域风情!
这就像lsp走进了充满御姐,loli跟黑白大洋马的包厢一样,哪怕今天妞妞爆了,他都得斗过瘾!
它本不欲跟张珂为敌,毕竟巴蛇来这儿是开自助餐的,又不是为了剿灭人族希望。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它不去见山,山就来见它。一口之差,让其跟深海巨物一般被人钓起,后续的情况就脱离了巴蛇的掌控。
当它的獠牙刺入张珂的体内,品味到了那滚烫的包裹着人族历代血脉基因的血肉时,已经被隐藏起来的贪欲就被激起,下意识的缠绕扭打让巴蛇不得不在这场战争泥潭中越陷越深。
而也借此,它也见到了被蛮荒各方吐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恶尤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连巴蛇都没能想到,种族筛选,物种进化给巴蛇一族带来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一身鳞甲居然会有人另辟蹊径的给它拽下来。
那可是抓着鳞片,一枚枚的生拉硬拽!
为了适应一切外来打击,跟鳞甲配套的蛇皮下凝聚了太多敏感的东西,用后世的词汇就是一套专门用于存储跟凝结法力的经脉系统。
这所带来的痛苦,完全不亚于一个技艺精湛的屠夫拿着微米的刀尖在神经上切割。
这其实也能忍受!
想要作为猎手,总是得承担猎物反抗所带来的危险。
但唯一让巴蛇搞不懂的就是,这玩意儿究竟出于哪种离谱的脑回路能想出这一套的?
整个蛮荒,无数岁月,无法计数的对手都只能靠蛮力跟过量的法术暴击硬生生的耗死一条巴蛇,结果到了你恶尤这里直接速通了?
真·有取错的名字,却没有取错的外号!
恶尤的险恶已经不单纯的局限在他对除人族以外万物的敌视心态,如此残忍,暴虐,疯狂的家伙登上人王之位对各方,乃至天外虚空都是绝大的危害!
但现在,相比于那些非人的同道,巴蛇更关心自己个儿的死活。
就在它勉力咬碎了张珂的手腕,并借助庞大的身躯将那一条臂膀的骨骼挤成碎渣的时候,在全身细密的鳞甲唯一没能保护的地方,在那块血肉被刨开只剩下粗壮的蛇骨跟暴露出来的龙蛇大筋的位置,一只只罪恶的手掌顺着光滑的鳞片深入到巴蛇体内。
那一根温润的大筋再次被人拿捏在手中。
而这一刻,总共五个手掌,各执一段儿的姿态彻底吓到了巴蛇!
别这样,咱真害怕了!
要不咱们各退一步,你拿你的刀盾斧,我拿我的脑门跟蛇牙咱们再整旗鼓,重来一回?
张珂并不知道巴蛇心中的惶恐。
更准确来说,被挤爆了脑壳只剩下躯干的张珂如今彻底挣脱束缚放飞自我。
再没有那个惊世智慧在耳边逼逼叨叨强行控制它非要这样那样,凭借惊世力量的躯干只想狠狠的发泄这段时间被关小黑屋的怨气。
什么干戚,什么虎魄,跟一群奇形怪状的丑八怪在那儿斗来斗去的搓大招岂不是显得它这一身神通很没用?
下一刻,撑天立地的宏伟身躯忽然间膨胀了一圈儿。
在那宏伟的身躯上,一道道绷紧的青筋宛若龙蛇一般游走,流淌的血泉飞跃大雾的屏蔽直冲天际的时候,五根手臂同时发力,暴虐的力道恍如滔滔江水一般延绵不绝的施加在巴蛇的身上。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无头巨人一个拜年锤法直接将本欲挣扎反抗的巴蛇捶到了地面。
伴随着爆裂的轰鸣跟崩裂的大地,一只粗壮的左脚猛的踩踏在正欲顺势而上的巴蛇身上,伴随着手臂的同时发力,巴蛇的身躯猛然间僵硬了一瞬。
一人一蛇的贴切姿态从远处望去,就仿佛一踩弓引射的小儿一般。
(虽然没这么可爱,但大概就是这种!)
恍惚间,汹涌的大雾中似是听到了一声弓弦绷紧的声响。
被波及甚广的地震强行震出,趴在碎石中瑟瑟发抖的从从,抬头望去只觉得呼吸猛的一滞。
那蜿蜒不知多长的巴蛇此时被人脚踩着举上了高空,其粗长无尽的身躯几乎弯成了一把弓形,那蛇头后颈跟尾巴尖突起的一段儿便是整个弓身连接弓弦的唯二支点。
被高举的巴蛇好像上天的伤疤,无穷的血瀑自那狰狞而蜿蜒的伤痕中奔涌,倾泻而下,猩红的血水仿佛暴怒的江河一般将地面散碎的土石冲的支离破碎。
涨起的血水混合着江河留下来的水道,咆哮着朝四方奔涌而去。
浸泡在血色洪流中的从从在这凶戾残忍的场面下早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恍若小山似的身躯随着水波荡漾的向大雾的深处漂流而去。
倘若不是那双尚且明媚的眼眸,外人只会觉得这是一颗被大水冲毁的浮木。
猩红的血水顺着仍在源源不断奔涌的洪流迅速的漫灌了整个大雾,甚至在大筋脱离无法自愈的巴蛇源源不断的灌注下,连大雾之外的泥泞中也浮现出暗沉的血色。
不论是天外,还是副本内,一直旁观着等待事态发展的诸神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是发自内心的对生命的纯粹敬畏!也是对大雾主人态度改观的表现。
如此充沛的血水,很难判断恶尤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究竟又作出了何等恶行。
虽然据蛮荒的存在们观察,这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巴蛇之血,属于其他神圣的并不算多,但能将巴蛇折腾成这个样子,足可见对方的伤势已无可挽回,而更重要的是大雾中的血水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流淌。
简单粗暴的来说:
祂们甚至都怀疑,在这没人知道内情的情况下,恶尤终于展现出了真正的本性,残忍,暴虐,疯狂诸神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模拟出一条脆弱可怜的巴蛇被人按在地上不断放血的可怖场景!
哪怕是被昊天钓鱼,如今对张珂的事态已懒得搭理的烛龙,此时都不由得看向了身侧的两神,那好奇中夹杂着些许难言的目光好似直接在应龙的心上拷打一般。
这就是你说的悔改?
这就是你说的成长?
怎么我反倒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玩意儿愈发的残忍而变态起来了?
应龙:.
怎么说?
没的说!
虽然在后世九州有一句不知全貌,不予评价的话应龙大可以放在当前的场合来回怼烛龙,但长久以来,少尤给祂留下的印象便让应龙心有踹踹。
哪怕祂始终站在人族一方,但归根结底祂仍是一位古神,此情此景心中自难免多想一些。
而在另一边,对烛龙看过来的眼神昊天只淡淡的冷笑了一声。
杀伐过甚?
要按你们这么说,那我天庭雷部跟斗部群神都是一群十恶不赦的杀胚?
那祂们都该死,怎么不见有人来推翻一下天庭试试?
又或者说,是蛮荒人族杀的少,还是你们蛮荒古神杀的少?
无非就是想趁孩子年轻,尚不具备掀桌子的力气需要人庇护的情况下,搞些小动作。
但奈何烛龙的命门此刻被昊天拿捏,没办法,也没底气再像之前那样,它也只能动些旁敲侧击的法子,试图让蛮荒人族这边发力略微影响一下。
或许想让熊孩子变得讲理些,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还是年轻了!”
看着面色变换略有沉思的应龙,对着不怀好意,心存试探的烛龙,昊天淡淡的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既然巴蛇这么富足,合该用些瓶瓶罐罐的装些备用,哪怕上不了餐桌,能肥肥地,亦或是再给衍生些龙蛇之种也是不错的!”
“怎么,你们看我做甚,我九州的人王我当上帝的还不能评价两句?”
“咸吃萝卜淡操心!”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祂不再看向神色变换的两个老龙,但作为生冷硬顶烛应双龙的底气。
同一时间,凌霄宝殿,昊天宝座上高挂的明珠忽的碎了一地,见这场面,原本还在打盹的太白金星双眸猛然间绽放出一道金光:“快,速去请后土娘娘!!!”
第665章 无头氏的华丽盛宴!
凶神恶兽之类的玩意儿,张珂也过手了不少。
相比于总是有迹可循的正神,这些玩意儿多少有点儿“我寻思之力”的意思,长相跟自身能力的天马行空,犹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
多数遭遇到类似存在的,都难免遭遇初见杀的陷阱。
但巴蛇不同于它的那些同类,它的一切只用两个字就能简单的叙述:劲大命硬!
在张珂几乎把整条蛇筋都拽出体外,只留下脑后跟尾巴连接的一点点,将巴蛇跟一柄圆如满月般的弓箭似的高举向天连绵的血水如九天瀑布一般无穷无尽的情况下,它仍能迸发出不输于先前绞杀的力道来,挣扎,撕咬,用以干扰张珂无法将这条蛇筋完全抽离出来。
这很蛮荒!
但也很麻烦!
双方的力量并没有形成碾压式的差距,凭借先前的聪慧将蛇筋剥离出来的张珂看似拿捏了巴蛇让其受到限制,但同时也束缚了自己。
不松手他拿不出干戚跟虎魄,仅剩的一条被挤碎了骨骼的手臂连抓握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挥刀而战。
没有兵刃只凭力量无法终结这场战斗。
可一旦松手的话,却又容易被这长虫走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