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蛋兔子君
仅凭一己之力,从大唐到佛源,再到大唐,吐蕃,四方蛮夷,乃至深山老林,但凡有佛的地方,但凡佛理不正都被硬生生的屠了一遍,几个徒弟也就是吃饭喝水听课的时候能派上点儿用场,别的时候跟挂件也没啥区别的这叫唐僧!
而不是整日不是渴了就是饿了,见天的被妖魔迷惑,或者抓去洞府拉郎配的那叫做唐僧。
添油加醋,言语攻击已是他们忍耐多次的结果。
也就是自家师傅没有明示,否则的话,谁还在这儿逼逼赖赖,早冲上去把那家伙抓到师傅跟前谢罪了!
“怎么着,光瞪大一双眼睛还能杀死我不成?”
“你不是仗着三个徒弟在西行路上逞凶的厉害么,怎么现在蔫蔫的,你那几个徒弟呢,溜出来看看!”
“徒弟.”
站在诸佛之中的唐僧闻言抬头看了眼蹲在大雄宝殿的琉璃瓦上,抬头望天不知道在寻思什么的大徒弟;转而看向面带笑容,却在注意到自己目光之后退避三舍的二徒弟;三徒弟倒是忠心护师,但刚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对面一脚踹下了山顶,变成一个滚地葫芦咚咚当当的朝山下砸去,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格外的刺耳难听。“这”
注意到趴在大雄宝殿的立柱上装画龙浮雕的八部天龙,祂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无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是贫僧输了!”
论拳脚功夫,金蝉子或许不行,哪怕成佛之后,祂也不擅争斗。
但论佛法,诸佛之中能超过祂的也为数寥寥,然这唯一的擅长项碰到这个以辨经扬名,甚至以一己之力平推有诸佛下界照拂的吐蕃时,这唯一的加分项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就像纸上谈兵跟百战将军,玩理论的终归比不过理论实践一起得心应手的大佬。
更尤其是几个徒弟的众叛亲离,简直是压垮金蝉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亏祂之前还觉得自己这个师傅做的也还算不错,几位徒弟也一心孝顺,如今大难临头,那陡然间爆发出来的冷漠跟嘲讽直接击垮了祂为数不多的底气。
而当自尊洒落了一地之后,他又变成了当初西行路上那个“不谙世事”的愚僧,求助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挪到了观音菩萨的背后。
而感受到身后跟功德佛一起密密麻麻的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菩萨,也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讲点儿道理啊喂!
祂只是个菩萨,哪怕是佛祖被人拽着佛头跑了,但祂头顶上还有那么多佛陀,三生佛,三世佛,五方佛这灵山主事的又什么时候轮到祂来说话了!
几是电光火石之间,菩萨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将阿弥陀佛给露了出来。
见状,方才对自家弟子的莽撞恶行充耳不闻,装聋作哑的玄奘法师轻叹了一口气,招了招手身后的胖弟子就乖巧的拿来了一个略显老旧,色泽黑中泛红的两个蒲团。
一者随手丢在地上,一者小心拍打手擦灰尘,笑容满面的搀着自家师傅缓缓坐下:“师傅,要不要给您备点儿干粮跟净水,弟子看这灵山诸佛按数量不少,唯恐您老人家待会儿口干舌燥影响了状态!”
闻言玄奘法师摇了摇头:“真佛面前,还是不要如此冒失了,帝君重命在身,为师会尽量节省时间的!”
“是,那弟子们先去寻几个罗汉尊者热热身,有事您招呼!”
大弟子悠然自得的帮自家师傅整理好袈裟,摆弄好场面而后便率着身后的两个师弟转身找罗汉尊者们的晦气去了,全然不顾对面脸色漆黑的诸多佛陀,也不想想自家师傅在这成千上万的佛敌面前,会不会突发意外。
嗯,玄奘法师跟人辨经也确实用不着看。
正如后世那句话所说:一觉醒来又是一场胜利!
当破败的灵山进入了排队墙壁,哦,不,是排队辨法的节奏中时,此时的九州正陷入四方慌乱的灾厄预警之中。
前脚刚看着怒气冲冲的帝尤打上灵山,一脚踢破了灵山的大门。
后脚还没等大家猜测偷窥呢,这位就已经全身而退,甚至不止如此,有眼尖的一眼便看到了那被捆仙索挂在帝尤腰间,伴随着急速飞驰吊儿郎当的癞子头。
数遍九州,或许有对昊天上帝模样不怎么熟悉的,但绝对没有对佛陀不认识的。
毕竟相比于一个牌位就能应付了事的天庭诸仙来说,灵山在宣传工作的强度绝对是拉满了的。
作为佛陀典型的三十二相之一,象征着深厚法力与智慧的肉髻,如此顶满了脑袋,密密麻麻的模样,除了灵山之主以外还能有何人有此殊荣?
可恰恰是知道,才引起畏惧。
连灵山都被踏平,佛祖被擒,然帝尤身上的怒火却丝毫未见衰减,那暴虐的火焰化作一条条赤红蛟龙环绕着帝尤的双腿张牙舞爪,金色的双瞳贪婪的俯瞰着四方,任何敢于对视的存在都能感觉到深沉的绝望跟毁灭。
没有人知道,为何先前的那一场大战都没能消弭了帝尤的怒火,让祂短暂的安分几日,但所有人都懂,但凡被这个状态的帝尤盯上,那基本就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无有意外,无有侥幸!
唯一在这方面没那么多胆战心惊的人族也是面色复杂。
随着消息的传开,各家道统对于这位新晋帝君的宣传,便是在田间地头整日操劳的老农也知道了如今九州有一位嫉恶如仇——尤姓的帝君!
上斩邪神,下除妖魔,恶人奸佞也逃不过祂的手掌心。
面对困局的时候,念叨满天神佛或许不一定能挽救自己的小命,但念叨帝尤在事后绝对会有人将对方也一起遣送到地府公审,绝无容情,绝无徇私,功过赏罚清白的连文盲都能心满意足。
而之所以在知晓自家祖宗里又出了一个有求必应的狠角色的情况下,还如此难言,完全是因为这位的行事风格太过特立独行。
帝尤嫉恶如仇不错,然而但凡有祂出现的地方,什么山崩地裂,地龙翻身,江河断流,火烧燎原,这种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灾厄都是寻常,万物寂灭,众生俱亡也算不上稀罕。
哪怕帝君本身的手段足可以避免对凡人的波及,但当地环境的改变以及物质层面上的破坏却足以为害无数人,这一点却是无从掩盖的,盖因此厄遭受波及而提前去地府报道的何止千万。
虽然事后无论朝廷,还是地祇,乃至地府,诸多方面都会忙不迭的来扫地。
重划山河,五谷丰登,安置流民,甚至死去的人都会在生死簿上记功一笔用以抵消过去的罪过,亦或是在转世轮回的时候略微的提高下一世的待遇。
一切安置都很让人心满意足,没有怨言。
但期间的担惊受怕总是免不了的,更何况,再大的补偿对于那些喜好安定,执着当下并没有遇到什么风波,不公的普通人而言,如此多此一举的行径多少让人有些讨厌。
但一如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停转一般,在人族概念两分的情况下,这些生于安乐,长于安乐的人群同样不在张珂的关注范围之内。
此时,飞驰在天穹上的张珂正盘着腰间那手感不佳的佛头,淡然的问道:“既知我来意,那佛祖见多识广,也应当能给我一些指点吧?”
“即便佛祖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总也得为灵山那么多佛子佛孙着想一下,便是我现在打个回马枪,诸位帝君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
“灵山遭了这么大的罪,难不成佛祖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存在置身事外?”
“.”
原本张珂还担心佛祖嘴硬,在心态崩了之后索性摆烂不配合,那样张珂再想找一个百事通级别的带路人,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但谁曾想,这玩意儿出奇的配合。
张珂的话还没说完,祂就跟倒豆子一样数落出了上百个目标
第619章 帝尤两答惊天下!
“北海有一条恶蛟,它是冬神玄冥滴落的一滴血,后经北海诸恶孕育,又汲取了那些蛮夷怨怼降诞,忒得凶恶,自带神通每百年可躲入归墟之地过后再行出来,来来往往数千载,天庭灵山具拿它无甚办法。”
“极西之地有一头白毛野狼,自号狼祖,乃是猲狙遗血,在秦末汉初天下乱战四方凋敝,吞吃无数尸骸从而得道,使得一手驱从尸骸魂魄之术,可污人法宝,蒙人神志,又兼天庭不断东征西讨,日夜以蛮神血肉为食,当初我让燃灯前去,却不料没能擒此恶獠反而差点折损我灵山一尊古佛!”
“东海,南海两境虽无有甚么上古血脉遗留的大妖魔,但水泽之气泛滥,幅员辽阔,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但有珍宝其侧多有异类潜藏护卫,我灵山八部天龙,诸佛坐骑,一半儿是从西域外蛮之地感化而来,另一半儿便是在这两海诸岛之中搜寻得来。”
“而大汉境内有三尸,三魔,十方鬼帝,巫蛊蛮术各立山头霍乱不休;大唐之内有两晋隋唐时遗留的败军死将,求仙不成而转妖魔的人怪,白骨精魔,物妖化形,南燕所在瘴气遍地毒虫无数,贫僧只知其中异类颇多,却未曾见过几个。”
“四方蛮夷不足为惧,但也有集大成者有诸佛菩萨之伟力,其中佼佼者更是能与天庭诸帝比比高低;更别说那幽冥之下,天地之外,三千婆娑之地,我灵山跟天庭曾流放了无数非常法可斩杀之物,若九州圆满,天地并轨,这等邪物必然借机回归霍乱九州!”
“若说邪魔外道林林总总,何止千万?便是我灵山天庭昌盛之时,仍拿诸般邪恶无甚办法,这些东西就像路边的野草一般,随生灵之欲潮起潮落,永不终结,仅你一人,又能斩得了多少?”
“更何况,若说看不惯九州昌盛的,邪魔外道之后还有众多,甚至于人族本身也未见的会因天地的并轨而欣喜,借用你们后世话来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若有汉唐之美,宋清百姓恐怕都跑光了。天地既然合流,五代十国,附属天地又该何去何从.”
“人心有欲,生灵贪念,九州并轨,天下大同?想做到这些谈何容易。”
“天庭诸仙只看到了九州并轨带来的诸多好处,却从不想万万兆的生灵汇聚一处,嘈杂欲念之下会催生出何等恐怖,相比之下,蛮夷的危险几是可以忽略不见了.”
也不愧是佛祖,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堆都没磕磕碰碰,有些事物之详细,比山海经跟白泽图都要细致,祂摆出一副授课老师的模样好像真想教懂张珂些什么。
而至于祂言语中对天庭的不信任跟鄙夷,张珂倒也没表露太多。
他虽同样觉得天庭的动作有些过分急促,好像被什么追赶似的火急火燎,完全不等站稳脚跟便在繁花似锦之前行险恶之举,但张珂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看不懂的东西绝对不会指指点点。
这世间的聪明人多了去了,哪儿由得他一个年轻人去自作主张。
换句话来说,自家贴心的长辈不信,去听外人的歪理邪说?
怕不是失了智才能做出如此愚蠢之举!
“就只是这些?”
面对着佛祖一番宣泄过后略有自得的目光,张珂面露困惑的疑问让佛祖的表情变得颇为微妙。
祂凝滞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组织语言,直到盏茶的功夫后,方才继续开口说道:“便是这些,我灵山也好,天庭也罢,耕耘千年万载终不能剿灭诸恶。”
“诸神佛具是此感,偏你觉得这些不够?你确实能打,蚩.嘶,大尤刑天也教了你本事,但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邪魔外道,之所以被称为邪魔外道,便因它们毫无底线,手段好似天马行空,既阴损又暴虐,完全不择手段,往往一个疏忽便容易酿成苦果。”
脑门上挨了一拳,肿起一個大包的佛祖试图给张珂讲明白一个道理。
当好人可以,但你选择当好人就得习惯被枪指着,习惯被人要挟,拿捏,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牵绊着无数的生命,每一个决策的失误都会导致产生心魔从而后悔终生。
人人都怕心魔,但心魔不是幻境中的金银财宝,也不是轻纱薄露翩翩起舞的美人,更不是醒掌天下权醉卧梦长生的诱惑。
心魔是你年少不可得之物,是伱的青梅竹马却嫁做他人之妻,是夜不归宿清晨回家还亮着的灯光跟温热的饭菜,是忙于工作忙于学业最后只能抱着一个冰冷的骨灰盒放声痛哭.
得意时,困惑时,茫然时.心魔无处不在,又无踪可寻,哪怕是一尊佛陀也受不了在悔恨中反复横跳,自杀者,堕落者比比皆是。
不然长生久视,与天地齐寿的神佛们怎么会有红尘炼心,打落凡间这一说。
借红尘,借胎中之迷重塑三观,借由曾经好友的帮助一次次的磨炼心中缺陷直到完美无瑕,幡然醒悟的那天!
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讲的不是作恶之人心存悔改之念便能成佛作祖,无忧无虑,而是那些本身走在不归路上的神佛们,倘若及时醒悟,仍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相比于不知道在凡俗轮回了多少次,破败又重塑道心的漫天神佛们。
天庭将帝尤保护得实在太好了,那些个往日里疯狂折磨自家小辈子孙的倒霉玩意儿,竟不忍心给帝尤一个完整的童年试炼让他见识一下人世间的残酷跟冷漠。
以至于行至今日,空有一副强横无敌的体魄,却并无与之匹配的心灵。
小儿持重锤,最终不是伤人,便是伤己。
而从文昌帝君那里确切的得到了某种保障,且灵山将要易手的情况下,佛祖也放下了某些执念,事已至此,不如便化作天庭的刀刃,帮这熊孩子一把,虽不能明目张胆的将其坑入灵山,但给日后的灵山留下一份人情,却也是祂这个前任的灵山之主能做的极限了:
“你自觉地无虑,那贫僧问你,倘若那恶蛟借神通之力潜入归墟等个百年神通恢复再出人世你该如何?难不成就跟它这么耗着?”
“那去归墟找到,宰了就行,哪儿非得费这么大功夫!”
张珂无所谓的耸耸肩。
于是在听到张珂的疑问后,佛祖笑了,笑的格外真诚,也格外开心:“归墟亦作“归虚”。为上古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是万物终结之地,原初流放之所在,只能进,不能出,自贫僧得道以来,并未听有几人能从归墟完好无缺的走上一遭,你虽年少力强,但倘若在归墟中混沌多年,再出世恐天时不待!”
“有没有可能,在当帝尤之前,我还是个玩家?”
张珂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好不容易提起一点儿心气的佛祖,但奈何这老玩意儿成佛作的当习惯了,总拿着自己的那套思维指指点点,一点儿新东西都不学。
明明有更方便的办法张珂为什么不用,非得要靠自己从归墟找路出来?
大人,时代变了!
一键退出了解一下?
防卡死按钮知道不?
有虚空游戏兜底,这天底下就没有完全封闭的空间,只有你付不出的代价,买不起的服务。
而归墟再怎么完美无缺,它终归是蛮荒下的一个界域,属于蛮荒,但也属于虚空,临时买个开锁服务而已,他那已经临近九位数的玉髓存款留着都快要发霉了,也是时候该用用了,反正等事后出来张珂总能找到别人报销。
提到玩家,佛祖的面色一滞。